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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佳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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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音低落,并不见一丝欢喜。

严嬷嬷斟酌着回答,“贵妃娘娘能平安康泰,是咱们侯府的福气。”

朱老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声,“是啊,你说得不错,贵妃娘娘平安康泰,是咱们侯府的福气。”

可那却是用萱姐儿的终身换来的……

严嬷嬷不知该接什么话,正巧绯桃进来回禀,“老夫人,七小姐来给您送红梅。”

朱老夫人神情微顿,“让萱姐儿进来。”

明萱掀开暖帘进屋,身上披着的雀金裘很是耀眼,她一边将抱瓶递给绯桃,边向朱老夫人请了安,见朱老夫人神色有些晦暗,担忧地说道,“祖母脸色不好,要不要差人去请御医来瞧瞧?”

自从那日侯夫人来过之后,朱老夫人的精神便一直都不大好。大年初一,命妇按制要进宫朝贺的,她身子还未全好,又劳累了一日,初二初三一直到初七,又要应付前来拜年的命妇小姐,一刻都不得闲的,一直拖到今日初八,朱老夫人的脸色是一日比一日差了。

朱老夫人勉强笑了笑,“只是没睡好,不碍事的。”

她瞥见明萱身上的雀金裘,“这衣裳是你大伯母给的?”

明萱点了点头,“说是贵妃娘娘赏的,不敢不穿。”

她脸上闪过几丝犹豫挣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祖母,有件事孙女儿不大明白,贵妃娘娘为何无缘无故赏了我这么珍贵的衣裳,旁的姐妹都没有的。”

金线易见,雀羽也不算难寻,但要将雀羽用金线织入锦缎,却不是轻易能够做到的事,像这样成色用料的雀金裘,就算是大内库房,也不会超过五件,实是千金难得的宝贝。

朱老夫人的脸色倏得凝重起来,原打算先瞒着的,至少等过了年再说。茹姐儿的身子再不济,太医说还能熬到三月,在茹姐儿没阖眼之前,这件事不会提起。只要亲事一天没有白纸黑字地订下,那么总还算是有一线希望,哪怕微渺,也总好过现在就让萱姐儿犯愁。

她分明嘱咐过的,却没想到贵妃娘娘会这样迫不及待。

朱老夫人挥退左右,将明萱拉到身边坐下,满怀愧疚得说道,“萱姐儿,祖母对不住你。”

她知道萱姐儿聪慧,既她已经开始怀疑,就没有必要再去瞒着了。

明萱闻言身子一窒,她张了张嘴,想要再问些什么,可那些话临到了嘴边,却又一句都问不出来。祖母既然这样说了,这件事情便差不多已经定了,质问根本就无济于事,还不如想想该如何应对。

她没有回话,垂着头一言不发。

朱老夫人见状,心里越发觉得歉疚,但事已至此,其实已经无力转圜。

她想了想,便伸手将明萱搂入怀中,低声说着侯夫人当日来时的情形,语气哽咽着说道,“祖母有心要护着你,可活在这世上,并不是事事都能称心如意的。原本蔷姐儿出了事,就算芜姐儿顶不上去,祖母也能想法子把你保住的,建安伯名声上头差了点,但总是有爵位的贵戚,族里旁支家的女孩子想必是要争破头去抢这门亲事的。可你大伯母却说,建安伯指名要你……”

明萱惊讶地张开嘴来,“建安伯指名要我?”

她猛然摇了摇头,“这不可能的!”

三年前的顾明萱纵然活泼明媚,但却是有婚约在身的,据媛姐儿说,她的前未婚夫韩修当时就已经是正二品的左都御史了。因此种种,建安伯梁琨不可能对她起意的。这三年中,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至今都不曾见到过永宁侯府以外的世界,就更不可能和建安伯有所交集。

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指名道姓地要她?

朱老夫人沉沉地点了点头,“我原也是不信的。后来请你子存表哥亲自去找建安伯试探,谁料到竟是真的……”

她眼眶泛红,眼角隐有泪滴滑落,“贵妃娘娘的前程不单干系着我们一家一族的兴衰,还牵动了整个朝局,事关重大,一句大局为重压下来,祖母一句反对的话都说不出来啊!萱姐儿,是祖母无用,没能给你寻一门好亲事,都是祖母的错!”

明萱掏出帕子给朱老夫人擦了擦眼泪,勉强地说道,“不怪祖母。”

她抬起头来,“祖母跟孙女说说,建安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竟像是接受了这事实。

朱老夫人见状,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她想了想说道,“外头那些风评,你想必也是知晓的。建安伯虽是今上的股肱之臣,在朝中很有权势,又掌管着内宫禁卫,但在女色上头却很不节制,且……听说他残忍暴力,对女子很不客气……”

她轻轻捏住明萱的手,“但是萱姐儿,传闻并不一定就等于事实。”

明萱点了点头,“坊间以讹传讹,难免夸大事实,这道理孙女儿懂的。”

朱老夫人眼中露出欣慰神色,“我见过建安伯几次,他看起来甚是有礼温和,并不像那等残暴之人,茹姐儿身子不好,我却以为是因为她底子薄的缘故。你大姐姐幼时生过一场大病,一直就不得全好,后来嫁过建安伯府去就当起了家,连生两胎都没有好好坐月子,难免伤及根本,这才……”

她顿了顿,“祖母先前不喜欢这门亲事,倒不是因为建安伯的风评不好,只是不想你做填房,这是祖母的一点私心。”

明萱知道朱老夫人说的都是实话,这种时候了,祖母不会因为要安抚她而说些好听的假话来骗她的。可什么有礼温和她是不信的,建安伯也许没有传闻中的这么可怕,但她却绝不认为这会是个好人。

妻子还未咽气呢,哪里有先指名道姓为自己选好了继室人选的丈夫?

光凭这一点,建安伯就在明萱心里被认定为渣男了。

她想了想,开口问道,“祖母,如今只是大伯父和建安伯口头的约定,庚贴未合,文定未过,这亲事是不是还有可能成不了的?”

朱老夫人眉头轻皱,“你大伯母给北岭武定侯府你两位舅父去了信商讨这件婚事,但北岭路途遥远,如今又是冬季,大雪封山,这回信恐怕一时三刻回不来。但你父母出事时,陆家没有管,这回你的亲事,他们必也是不会插手的。”

她长长地叹息,“倘若你四哥在家,那便好了。”

三房没有顶门立户的男人,才会被牵着鼻子走,倘若元景在,强烈地反对这门亲事,老大又能如何?

顾明萱眼中倏得闪过光亮,她重复着说道,“倘若四哥在家,那便好了!”

她真心不想嫁给建安伯,他是姐夫,又是鳏夫,性子必然是凉薄透顶的,即便他果真不是传闻中那样喜好虐杀女人的男子,光凭前面那两点,就已经触碰到她的雷点。她是做好了盲婚哑嫁的准备不假,但这并不意味着遇到完全不合意的婚配对象时,她必须得逆来顺受。

努力过了却仍旧不能改变,到那时,她会学着接受的。

朱老夫人抚了抚她额发,面色沉得像海,“你四哥被充作兵卒发配至西疆战场,初时咱们派去的人还时常有信回来,后来战事越发吃紧,派去打听的人也没能回来,就断了消息,只是朝廷的殓报上一直没有他名字,咱们便只当他还活着。但是萱姐儿,你莫要怀抱太多希望。”

提起顾元景,她心里便纠成一团。

元景虽是庶出,但却是三房唯一的男嗣,他生母难产而死,一直养在陆氏跟前,自小就是个极孝顺的孩子,不然也不会闯围场替父鸣冤了。可惜这番孝行,却只是害了他自己,三年未有音讯,如今怕是多半不在这世上了……

明萱点了点头,“孙女儿晓得。”

她又在安泰院陪了朱老夫人说了好一会话,这才辞了祖母回到漱玉阁。

琳玥正从李少祈处回来。她说好了要在盛京多呆一阵的,但少祈却有庶务在身,定了明日启程出发回陇西,这几日她无事便去劲松院帮忙收拾行李。

明萱见了忙拉住她手问道,“表哥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琳玥笑着点头,“嗯,其实我也是瞎操心,有小厮们忙着,你们府里也使了人帮忙,哪里还需要我亲自动手的。”

明萱捏着琳玥的手忽然紧了一些,她咬了咬唇问道,“琳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第13章韩府

更新时间2012…10…3117:45:25字数:3088

第13章

明萱神情郑重地望着李琳玥,语气里带着深浓的恳求,“能不能帮我找到四哥?”

顾元景是她这世苏醒时见到的第一个人。

尽管已经过去三年,她与他相处的时间很短,但在她初来乍到时许多个不眠之夜,她总是会想起那张哀伤憔悴的脸,他红着眼睛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妹妹,你怎么这样傻,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跟父亲母亲交待?”

重叠反复的话,说了千遍,有时她想,也许她是因为觉得烦才会醒过来的。

明萱抬起轻颤的睫毛,睁大眼睛望着琳玥,“前日去辅国公府做客,我依稀听到你们说,皇上任命定襄侯府的沈二爷为护西将军,年前启程去了西疆协助镇西大将军用兵破柔然。琳玥,能不能帮我求求大表嫂,请她设法帮忙打听一下我四哥的下落?祖母说,殓报中并没有见过四哥的名字,我想他一定还活着的!”

永宁侯府的四爷,又是皇上亲自发贬至西疆军中的,走到哪里都该惹人注意,他若是真的战死疆场,镇西将军不会将他的名字从殓报中疏漏的。平昌伯世子夫人沈氏,是护西将军的嫡妹,倘若她肯帮忙,护西将军出马相查,应该会容易一些吧!

琳玥一时有些错愕,她想了一会才明白明萱说的是谁,“萱姐姐,都是一家人姐妹,能帮得你的我一定义不容辞,你放心,大嫂最疼我了,我现在马上就写一封信,明日请三哥捎回去便是。大嫂会放在心上的!”

她想了想,又有些迟疑地说道,“但这几年柔然屡次进犯,西疆那边的战事一直都僵持不下,镇西军伤亡不轻,如今的四十万大军,是几番补替后得的,前前后后加起来怕要有五六十万人,要从中寻到四表哥,也当真不算件容易的事。萱姐姐,恐怕需要多花一些时间。”

明萱忙道,“大表嫂若肯帮忙,我便已经千恩万谢了,寻人本就不易的,只要能有四哥的消息,时间再长也好等得。”

她目前的处境虽然急迫,但这番话却也是出自真心。

永宁侯府花了三年都寻不到下落的人,护西将军也不可能朝夕之间就将人找着,她作这番请求时,心底自然是希望顾元景能越快出现越好的,但更多的却是真心想要找回这个人。

她占用了顾明萱的身体,本该将她的爱恨情仇一并继承的。

但她不懂朝斗争锋,也没有什么政治才能,没有与今上将当年的是非曲直分辨清楚的能力。这君权至上的时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哪怕是真的冤枉了顾长平,她除了设法陈情,将那重如山的谋逆罪名搬开,还能如何?父仇母恨家姐的委屈,难道她还能从皇上那里讨回来不成?

至于那位韩修,朝廷爪牙奉命行事罢了,虽则新婚当日悔婚的举动太不仁义,简直当得起负心薄幸四个字,但换个角度而言,为求自保才会急于撇清自己,纵然她心内鄙夷,可若要论仇恨报复,她如今连自保的能力都无,又怎么能去对那位少年得意的青年权臣做些什么?

所以,便只剩下顾元景了。

倘若能将顾元景平安地找回来,帮他撑起三房的门户,保住顾长平和陆氏辛苦积攒下来的家业,逝去的明萱,定是会高兴的吧?古人最重死后哀荣,三房能有男嗣承继,将来能享子孙香火,也算是她报了得此身体的恩惠。

接下来的路,不管是好是坏,则都要由自己来承担了。

第二日清晨,天色还未晃开,仍旧黑沉沉一片,李少祈便要启程回陇西。

琳玥裹着厚厚一件貂皮大氅出门去送,明萱本不必也跟着去的,但想到在李少祈手中的那封信,她总觉得也该出去送一送,然后认认真真地跟三表哥道个谢,这才是求人的态度。

李少祈前一夜已经请辞过外祖母和舅父舅母了,也与几位兄长道了别,因而这会劲松院中,便只有元显元易和元昼这几个小的在。

元昼年纪最小,前几日才刚过了十一,是四房顾长安与薛氏膝下唯一的孩子。薛氏因与武定侯府陆家有些故旧,这几年与漱玉阁的走动便要多些,因此顾元昼与明萱很熟,见了她跟来,便笨笨跳跳跑到她跟前问道,“七姐姐,你也来送三表哥吗?”

明萱便有些窘然,她含含糊糊地回答,“嗯,是啊。”

李少祈明白明萱是因为那封信而来,便笑着替她解围,“难怪母亲听说妹妹是跟表妹住一块的,就放心让她再住些时日,原是表妹真心疼惜妹妹呢。这么个大清早,又天寒地冻的,表妹不放心妹妹一个人才送她过来的,我很感谢呢。”

他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琳玥的头顶,“母亲说了,让你多跟着萱表妹学学她的大方懂事和温柔体贴,像你这调皮的小猴子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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