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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为什么不要应届毕业生-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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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企业这样做是从自身的角度来考虑,也不是不对;但是我们现在期望的是整个社会为大学生创造个比较宽松的就业环境。每个人都是在没有经验的情况下开始的,不去培养和开发永远也不会有经验的。另一个方面大学生在校期间可以利用假期、空闲什么的多多参加社会实践,增加自己跟社会接触的机会,增强自己为人处事的能力;这样在就业时就能缩短适应社会的时间,尽快得到单位的认可。应届毕业生就业困难,我想这个是双方面的事情,需要大家一起努力来改变的吧。

采访后记:

小贾讲述他在宁波的经历时,哪天哪天发生的什么事情他记得非常的准确,看得出那一阶段艰辛经历给他留下的印象是不可磨灭的。

与他的交流过程中我感受最强烈的是:他希望为刚毕业的大学生们争取一个公平的就业环境,别让年轻的学子们在刚刚走出学校大门的时候就遇到这样的冷遇,别让他们在找寻工作的过程中遭遇那么多人为的“门槛”。只要整个社会有个宽松、公平的环境,相信大学生们在求职过程中肯定能获益匪浅。

从另外一个角度说,大学生应该把自己当作一个公司来经营,整个大学期间就应该充分为就业做准备。如果能从大一、大二开始,将会更加有优势。看看自己有什么样的目标,有什么样的优势,有什么样的资源。评估完自己的资产之后,要分析就业市场有哪些趋势,应该怎样跟它相匹配,然后制定策略采取行动。这样三四年做下来,对找工作的目的性、方向性是不是就更明确了呢?未雨绸缪或者说笨鸟先飞,都是明智之举。

他们有理由比我棒

大江,一家都市报的经济部主任。在当地,他是个广为人知的传奇。只有成人高校文凭的他有着非同一般人的职场经历,他也见证了一些正牌学校毕业的大学生的职场挫折。两相比照,有很多值得深思的地方。大江说:论起点自己比不上他们;他之所以能够实现超越,有他的勤奋、谦逊、好学和良知……

我这人,心气很高。在八岁那年懵懂无知也能向周围的人大声宣布:长大要当博士。至于博士到底是个什么,并不太清楚;只是问过大人:上学最多可以上到什么时候?大人说:上到博士。我就说:我要当博士。于是所有的人都夸我有志气。我得意了好一阵子。

然而后来我连大学都没有读到。说起来很是沮丧,但事实就是这样子。高中时因生病休学了一年,又因为家庭变故,不得不去读中专。后来边工作边读书,拿了个成人高校的文凭。

第54节:毕业证在我看来特别刺眼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变电站里当值班员。每天对着输电线路和仪表盘,我很烦,只有读书。书确实是个好东西,帮助我度过了很多无聊的时光。在变电站呆了三年,读了三年书。终于有一天,我看到了一份都市报上的招聘记者启事,眼前一亮。我隐隐觉得,机会到了。

烫金鲜红的毕业证在我看来特别刺眼

报社招聘处,人头攒动,水泄不通,菜市场般喧闹。许多个骄傲的头颅在我面前高昂着,晃来晃去。我有些晕。耳听得旁边窃窃私语:“你是哪个学校的?”“四川大学的,你呢?”“武汉大学。”我看了看手里紧紧攥着的那张成人高校毕业证,脸竟有些发热,手心出汗了。那一刻,忽然想转身离开……个个都是名校的,我算个啥?……前所未有的自卑感差点将我击倒。

身子都已经背过去了,又转回来,心道:“你这懦夫!还没上阵就想当逃兵,还算个男子汉吗?回去,只能守一辈子变电站!”报名的长队缓慢向前移动,我挺直了腰杆,装作目中无人。

工作人员扫了一眼我的毕业证,嘴角颤出一丝略带惊异的微笑:“是成人文凭?……”

他并没有多说,只是下意识地看了看一大摞已收的登记表。我明白他的意思,满脸涨红,如芒刺在背;但还是埋着头接过他递给我的一份登记表,我体会到乞讨者的心情,虽然我并不真的这样认为。

我赶紧让开位置,找到一个角落,坐下来把表细细填好;再递给工作人员的时候,手里觉得沉甸甸的。短短几行字真的会成为我改变命运的开始?我有些犹疑,但仍是满怀期待。递过去的时候我依旧是埋着头,不敢抬眼。

出门的时候,一拨又一拨报名者蜂拥而至。他们手里拿着有烫金大字的毕业证,红如鲜血。这在我看来是特别刺眼的。

为了应付接下来的笔试,我买了一本《新闻基础知识》。细细研读之下,一下子来了兴趣。原来新闻制作如此充满魅力:写导语,做标题,排图片,一招一式,都有很深的讲究。两天内我是手不离书,恨不得每字每句都把它背下来。

笔试在报社的大会议厅举行,两百来人的座位排得满满当当的:每个人似乎都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这时候我的心态倒很平静,想一想:即使被淘汰也很正常,不值得伤心。毕竟竞争对手们都是科班出身,训练有素啊。

笔试内容并不十分复杂:消息改通讯,通讯改消息,外加几道问题。我结合刚从书上学到的新闻写作技巧,做得还挺顺利。

邻座一个戴眼镜的抓耳挠腮,弄出一些响动,让我不禁转过脸来瞧个究竟。看到他把钢笔帽咬在嘴里恨不得把墨水吞下去,我暗暗发笑。

大腿忽然被碰了一下,镜片后面眼珠子转来转去:“哥们儿,提出‘政治家办报’口号的是谁?毛,邓,还是江?”这是问答题中的一道。这道题我很有把握,我读过《梁启超传》,知道是梁启超办《时务报》时首先提出来的。

监考人在远处,“眼镜”目光中含着哀求。我动了恻隐之心,悄声把答案告诉了他,他点头致谢。

过一阵,眼镜又凑过来:“哥们儿,这通讯改消息,标题该怎么做呀?就用通讯的原标题,行不行?”

这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我直接把自己做的标题告诉了他。“眼镜”有些激动,暗地里握了握我的手。

交了卷,我和“眼镜”一同走出考场。交谈中得知,他是××大学新闻系毕业的,毕业后联系了两家报社,最终都没有通过。

头一家栽在笔试上。本来是要像今天这样做题的,可巧在笔试开始前半小时发生了一场火灾,报社老总临时改变主意,让应聘者去火灾现场采访,然后写一篇新闻稿,以稿子的质量决定成绩。“眼镜”跑到现场一看,大火已被消防队员扑灭了,一片狼藉。看到一个人被随从前呼后拥,在现场指指点点……他猜是个官儿,心想官员的话可以增加稿子的分量,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壮着胆子走过去对他进行采访。不出他所料,还真是个副市长。副市长倒挺配合,大谈加强消防安全工作的重要性,足足讲了半个钟头。

采访完副市长,“眼镜”挺得意,心想这下稿子是重量级的了。接着他在现场转了转,看了看损失情况,就马不停蹄赶回报社写稿。稿子洋洋洒洒写了一千多字,大部分是副市长讲话的内容,再加上一些现场所见,还取了一个唬人的标题:《副市长火线谈防火》。稿子交上去后,“眼镜”暗自兴奋,觉得十拿九稳了。可是左等右等都没有接到通知去面试的电话。他怀疑报社工作人员搞错了,就跑去询问,工作人员从一堆pass掉的稿子里找出了那篇稿子。

我问他为什么不多采访周围的群众、消防队员,让他们谈一谈起火原因、过程以及灭火场面呢?他说当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一定要采访到领导,其他人采不采访倒无所谓。说是报纸、电视新闻的头条几乎天天都是领导的讲话和活动。

他这样说,我真是无言以对。

“眼镜”的第二次应聘笔试题目很简单,很容易就过了。面试的时候,他却出了个大洋相。那是报纸老总亲自面试。他让“眼镜”和他做一个模拟采访:把老总当作一个老农,采访一下夏收的情况。“眼镜”有些紧张,开口就是“先生”。老总微笑着摇了摇头,“眼镜”才意识到称呼不对,改口叫“老乡”。“眼镜”的第一个问题是:“老乡,今年夏收水稻的收成怎样?”老总一愣,说:“小伙子,水稻还在田里长着呢。”“眼镜”慌了,问那夏天收什么呀?老总又微笑了,说是小麦。

第55节:被淘汰就直接去跳河

再就是老总问“眼镜”了:“去过农村吗?”

“眼镜”说:“去过,不多。”

老总又问:“你知道三农问题是哪三农吗?”

“眼镜”当时只说了一个“农民”就再也说不上来了。“眼镜”说当时窘得真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眼镜”长叹了一口气:“哎,都怪自己平时不用功,知道的东西太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忽然觉得“眼镜”有些可怜。“眼镜”问我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我说我没有什么学历,就混了个成人高校文凭。“眼镜”很是吃惊,他原以为我是什么名校毕业的呢。

在报社门口,我和“眼镜”握手告别,祝愿彼此都能顺利通过笔试。

如果三个月后被淘汰就直接去跳河

面试那一天,我没有看到“眼镜”。参加面试的有十来个人。我第一个得到去老总办公室的通知。

进门的时候,老总正在看我的应聘登记表。我坐定。老总上上下下打量我,半晌才说:“你没有上过正规大学?”我点点头。他审视似的盯着我,有一会儿才说了句:“你的笔试成绩最好。”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爽得不得了。因为实在有些出乎意料。我等待着接下来是不是如眼镜所说的模拟采访。并没有模拟采访。老总问了我很多问题,没有十个就有八九个。就是问了问我为什么没参加高考,之前做什么工作。后来他问我为什么想到来应聘当记者?

其实我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呢?热爱记者这个较为体面又有挑战性的行当?或者像余华似的,因为当了五年牙医,看烦了那些肿胀出血的牙龈而逃离?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是一种本能似的选择,没有对选择作理性思考。我从来不是一个理性的人。萨特说过:“人生是各种选择的总和。”太对了。我想狗尾续貂:人生是各种神秘选择的总和。是的,选择是神秘的,无法解释,不可言说。我始终能感觉到身上那些神秘的东西左右着我的选择,推动着我的人生。

我胡诌个答案:“可能是想获得一种心灵的自由吧。”

老总听了,笑了笑,说在新闻方面我没有经过系统学习,怎么去胜任记者的工作。我就说:“在新闻理论知识方面我确实很欠缺,这我可以向报社的各位老师学习。不过我相信自己的实践能力。我喜欢写作,从小到大作文都很好,并且,我能吃苦。”

老总说文章写得好不一定就能写好新闻,新闻和文学是两码事。我就说:“但新闻和文章一样,也是用文字来表现的。写文章练就的文字基础可以派上用场。我相信新闻写多了,自然就熟能生巧。并且老一辈的新闻人如萧乾、魏巍等,本身也是出色的作家。新闻写得能让读者当文学作品读,那才是新闻的高境界。”

老总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不点头,也不摇头。最后他说,“你可以走了。等候通知。”我站起身来,想凑上去和老总握手,可他已沉下头看其他人的登记表。

回家的路上,我回想着和老总的谈话。他有过赞许的表情吗?没有,一次都没有。相反,眼神中似乎还有一丝漫不经心。他对我是什么看法?会不会圈定我?我捉摸不透。心里空空荡荡,没有底。我等待着报社的通知。每过一天,我就不禁想着:完了,他们不要我了。

第五天,我接到了报社通知我上班的电话。

进入报社,我被安排在经济新闻部,身份是见习记者,见习期三个月。听人说,三个月里,不少人都因表现不好被扫地出门。我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努力,要争气。如果三个月后被淘汰,直接去跳河。

经济新闻部主任姓周,一见我,便兴奋地握紧了我的手,说:“欢迎加盟!你可是我费劲要过来的。”

周主任告诉我,作为报社编委,他参与了对笔试卷的打分。在他打分的所有卷子中,给我的分数最高,后来,他又向老总极力争取,把我要到他的部门。

周主任30多岁,一点没有架子,很有亲和力。他说自己出身农村,很小就懂得生活的艰难,又因为性子太直,看不惯官场的作风,就选择做个报人。听其他人说,周主任爱护部下像爱护兄弟一样,有时候甚至为了维护记者的利益拍老总桌子。这更加深了我对他的好感,暗自庆幸。

周主任把我介绍给部门内的其他记者。同事们一一和我握手。最后握到的那只手,懒洋洋的,几乎是碰一下就抽回去了。这人个头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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