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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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所以,称王天下的天子可以把创建国家的始祖当作天来祭祀,诸侯则不敢有这个想法,大夫和士有百世不迁的大宗,这种宗法祭祀制度是用来区别各自所尊奉的始祖的。尊重始祖,是道德的根本。到郊外祭天神仅限于天子,而祭土地神则从天子开始到诸侯为止,祭路神则向下延及到士和大夫,这是用来区别尊贵的人才能事奉尊贵的、卑贱的人只能事奉卑贱的、适宜做大事的就做大事、适宜做小事的就做小事。所以拥有天下的天子祭祀七代祖先,拥有一个国家的诸侯祭祀五代祖先,拥有五个六里见方的土地的大夫祭祀三代祖先,有三个六里见方的土地的士可以祭祀两代祖先,依靠双手来糊口的百姓不准建立祖庙,这是用来区别功绩大的人传布的恩德应该广远、功绩小的人传布的恩德应该狭窄。
[原文]
19.6 大飨(1),尚玄尊、俎生鱼(2),先大羹(3),贵食饮之本也(4)。飨(5),尚玄尊而用酒醴,先黍稷而饭稻粱(6);祭(7),齐大羹而饱庶羞(8);贵本而亲用也(9)。贵本之谓文,亲用之谓理,两者合而成文(10),以归大一(11),夫是之谓大隆。故尊之尚玄酒也,俎之尚生鱼也,豆之先大羹也(12),一也。利爵之不醮也(13),成事之俎不尝也,三侑之不食也(14),一也。大昏之未发齐也(15) ,太庙之未入尸也(16),始卒之未小敛也(17),一也。大路之素幭也(18),郊之麻絻也(19),丧服之先散麻也,一也。三年之丧(20),哭之不反也(21);《清庙》之歌(22),一倡而三叹也(23);县一钟(24),尚拊之膈(25),朱弦而通越也(26) ;一也。
[注释]
(1)大飨:即大祫(xi2 侠),古代天子或诸侯把远近祖先的神主牌位集合在太祖庙而举行的大合祭。一般三年举行一次。(2)尚:通“上”,以……为上等。玄:指玄酒,祭祀时用来替代酒的清水。古人以水配黑,所以称水为玄。(如玄武、玄冥皆为水神。)尊:同“樽”、“罇”,酒器。俎(z(阻):一种四脚长方形器皿,是祭祀时陈置鱼肉的礼器。(3)大(t4i:太)羹:祭祀时所用的不加调味品的肉汁。(4)本:本源,源头。清水、生鱼、大羹等是人类最原始的饮食,所以说是“食饮之本”。古人认为,祭祀远祖,要使用这些远祖生活时饮食的东西,祖宗才乐意接受。(5)飨(xi3ng 享):同“享”,把祭品献给鬼神。此指每季举行的祭祀,参见 18.4 注(13)。(6)黍:黍子,性粘,去皮后俗称黄米子。孔子说它是“五谷之长也,祭先王为上盛(上等祭品)”,见《韩非子·外储说左下》。稷:古人最早种植的一种谷物,如黍而没有粘性。稻:古指糯稻,宋以后才兼指粳稻。粱:粟,谷子,去壳后称小米。(7)祭:此指每月举行的祭祀。参见 18.4。(8)齐:读作“跻”,进献。庶:众。羞:美味的食物。(9)亲:接近。(10)两者:指“贵本”、“亲用”。文,见 1.8 注(8)。(11)大(t4i 太),通“太”。大一:太古之道,指远古的质朴状态。(12)豆:《集解》作“俎”,据宋浙本改。豆:古代一种盛食物的器皿,形似高脚盘,也用作为祭器。(13)利:在祭祀时帮助把祭品端给尸的人。爵:一种酒器。醮(ji4o 较):喝光。(14)侑:《集解》作“臭”,据《大戴礼记·礼三本》改。侑:劝尸饮食的人。(15)昏:同“婚”。大昏:指帝王婚娶。发:举行。齐:平等的意思,此指古代婚礼中的一种仪式,即《礼记·昏义》所说的“共牢而食,合卺而婚”的象征“同尊卑”的仪式,就是男女双方平等地一起吃东西,喝交杯酒。《礼记·郊特性》:“夫昏礼,……壹与之齐,终身不改,故夫死不嫁。”郑注:“齐,谓共牢而食,同尊卑也。”用法与此文同。(16)太:《集解》作“大”,据宋浙本改。太庙:见 28.9 注(2)。尸:祭祀时代表死者受祭的人。(17)敛:同“殓”。为死者换上寿衣叫小敛,入棺叫大敛。(18)大路:见 18.5 注(24),它是天子到郊外祭天时乘的车。素:没有染色的丝绸。幭:《集解》作“未集”,据《大戴礼记·礼三本》改。幭(mi8 灭):即“■”,见 19.3 注(5)。(19)絻(mi3n免):通“冕”,礼帽。(20)三年之丧:三年期的服丧,实际上是二十五个月。这是古代最重的丧服。子及未嫁女为父及寡母、妻妾为夫、诸侯为天子、臣为君等等都是三年丧,服斩衰。(21)反:《集解》作“文”,据《大戴礼记·礼三本》改。反:通“返”。不反:不返回,指放声直号而没有曲折的声调。(22)《清庙》:《诗·周颂》中周统治者祭文王的颂歌。(23)叹:指随声应和。三叹:三个人应和。(24)县:同“悬”。县一钟:挂一口钟,指不用编钟,崇尚质朴。(25)拊(f(府):一种打击乐器,即拊搏(又名搏拊)。由熟皮制的皮囊中塞满谷糠而成,形如小鼓,拍打时声音沉闷。之:犹“与”。膈:通“鞷”,是一种与“拊”类似的乐器,见 20.11。(26)朱弦:把弦染成红色。由于染色时要把弦煮过,可使弦变得柔软,从而使它发出来的声音较为低沉。越(hu¥活):豁口,瑟底的孔。通越:打通瑟底的孔,这也是为了使瑟音低沉。
[译文]
在太庙合祭历代祖先时,以盛着清水的酒器以及俎里盛着的生鱼为上等祭品,首先献上不如调味品的肉汁,这是为了尊重饮食的本源。四季祭祀远祖时,以盛着清水的酒器为上等祭品,酌献甜酒,首先献上黍、稷,再陈供稻粱;每月祭祀近祖时,先进献未加调味品的肉汁,再盛陈各种美味的食物;这些都是为了尊重饮食的本源而又接近实际的食用。尊重饮食的本源叫做形式上的修饰,接近实际的食用叫做内容上的合理,这两者结合起来就形成了礼仪制度,然而又使它趋向于远古的质朴状态,这才叫做对礼的最大尊崇。所以酒杯中以替代酒的清水为上等祭品,俎中以生的鱼为上等祭品,豆中先盛不加调味品的肉汁,这三种做法与远古的质朴是一致的。代替死者受祭的人不把佐食的人所献的酒喝光,祭礼完毕时俎中的祭品留下不吃,劝受祭者饮食的三次劝食而不食,这三种做法与远古的质朴是一致的。婚礼中还没有进行喝交杯酒的时候,祭祀太庙而尚未使代表死者受祭的人进庙的时候,人刚死还没有换上寿衣的时候,这三种情况与远古的质朴是一致的。天子祭天的大车用未染色的丝绸做车帘,在郊外祭天时头戴麻布制的礼帽,居丧时先散乱地系上麻带,这三种车服与远古的质朴是一致的。三年期的服丧,痛哭时放声直号而没有曲折的声调;《清庙》的颂歌,一人领唱而三个人随声咏叹;乐器只挂一口钟,而崇尚使用拊搏与鞷;把琴弦染成红色而打通瑟底的孔;这三种做法是和远古的质朴一致的。
[原文]
19.7 凡礼;始乎棁(1),成乎文(2),终乎悦校(3)。故至备,情文俱尽(4);其次,情文代胜(5);其下,复情以归大一也。天地以合,日月以明;四时以序,星辰以行;江河以流,万物以昌;好恶以节,喜怒以当;以为下则顺,以为上则明;万物变而不乱,贰之则丧也(6)。礼岂不至矣哉!立隆以为极,而天下莫之能损益也。本末相顺,终始相应;至文以有别,至察以有说。天下从之者治,不从者乱;从之者安,不从者危;从之者存,不从者亡。小人不能测也。
[注释]
(1)乎:于。棁(tu#脱):通“脱”,疏略。(2)文:文饰,指礼节仪式。参见 1.8 注(8)。(3)校:通“恔”(xi4o 效),快意,满意。(4)情:感情,指礼仪所要表达的感情,如丧礼所要表达的哀,祭礼所要表达的敬等等。(5)代:交替,轮流。情文代胜:指情、文两者不相协调,或者情胜过文,或者文胜过情。(6)贰:不专一,背叛。以上几句押韵,韵脚是“明”、“行”、“昌”、“当”、“明”、“丧”。
[译文]
大凡礼,总是从疏略开始,到有了礼节仪式就形成了,最后又达到使人称心如意的程度。所以最完备的礼,所要表达的感情和礼节仪式都发挥得淋漓尽致;比它次一等的,是所要表达的感情和礼节仪式互有参差;那最下等的,就是使所要表达的感情回到原始状态,从而趋向于远古的质朴。但无论如何,天地因为礼的作用而风调雨顺,日月因为礼的作用而光辉明亮;四季因为礼的作用而秩然有序,星辰因为礼的作用而正常运行;江河因为礼的作用而奔流入海,万物因为礼的作用而繁荣昌盛;爱憎因为礼的作用而有所节制,喜怒因为礼的作用而恰如其分;用它来治理臣民就可使臣民服从依顺,用它来整饬君主就可使君主通达英明;万事万物千变万化而不混乱,但如果背离了礼就会丧失一切。礼难道不是登峰造极了吗?圣人确立了发展到高度成熟的礼制而把它作为最高的准则,因而天下没有谁再能增减改变它。这种礼制的根本原则和具体细节之间互不抵触,人生终结的仪式与人生开始的仪式互相应合;极其完美而有明确的等级区别,极其明察而有详尽的理论说明。天下遵循礼的国家治理得好,不遵循礼的国家混乱;遵循礼的国家安定,不遵循礼的国家危险;遵循礼的国家存在,不遵循礼的国家灭亡。礼的这些作用小人是不能估量到的。
[原文]
19.8 礼之理诚深矣,“坚白”、“同异”之察入焉而溺(1);其理诚大矣,擅作典制、辟陋之说入焉而丧(2);其理诚高矣,暴慢恣睢轻俗以为高之属入焉而队(3)。故绳墨诚陈矣(4),则不可欺以曲直;衡诚县矣,则不可欺以轻重;规矩诚设矣,则不可欺以方圆;君子审于礼,则不可欺以诈伪。故绳者,直之至;衡者,平之至;规矩者,方圆之至;礼者,人道之极也。然而不法礼,不足礼(5),谓之无方之民(6);法礼,足礼,谓之有方之士。礼之中焉能思索,谓之能虑;礼之中焉能勿易,谓之能固。能虑,能固,加好者焉(7),斯圣人矣。故天者,高之极也;地者,下之极也;无穷者,广之极也;圣人者,道之极也。故学者,固学为圣人也,非特学为无方之民也。
[注释]
(1)坚白、同异:见 2.8 注(2)。(2)辟:通“僻”,邪僻。陋:见识少(参见 2.3)。(3)雎:《集解》作“雎”,据宋浙本改。队:同“坠”,坠落。(4)陈:陈列,指拉出来弹画。(5)足:指充分地掌握。“足礼”即上文所说的“审于礼”。一说“足”是重视的意思,也通。(6)方:道。无方:无道,没有原则,没有固定的法度。(7)者:犹“之”,见《古书虚字集释》。
[译文]
礼的道理真深啊,那些“坚白”、“同异”等所谓明察的辩析一进入礼的道理之中就被淹没了;礼的道理真大啊,那些擅自编造典章制度、邪僻浅陋的学说一进入礼的道理之中就没命了;礼的道理真高啊,那些把粗暴傲慢恣肆放荡轻视习俗作为高尚的人一进入礼的道理之中就垮台了。所以木工的墨线真正拉出来了,就不可能再用曲直来搞欺骗;秤真正挂起来了,就不可能再用轻重来搞欺骗;圆规角尺真正设置了,就不可能再用方圆来搞欺骗;君子对礼了解得明白清楚,就不可能再用诡诈来欺骗他。所以墨线这种东西,是直的极点;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