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第10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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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图哈切夫斯基没有喊出那番话,乌博列维奇和特里安达菲洛夫还可能帮着做和事老,帮着说好话化解纠纷。可是图哈切夫斯基这么一弄,整的跟遭受了政治迫害一样,这让乌博列维奇和特里安达菲洛夫看不下去了。
他们两个觉得图哈切夫斯基过分了,这已经是有打击报复的嫌疑了,自然的就更加不愿意参合到这个破事中去。甚至不光是他们自己不参合,还要求自己手下的部门也不要参合。
不得不说,图哈切夫斯基这回是被托洛茨基害惨了,托洛茨基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告诉他:“米哈伊尔,你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才能反败为胜,那就是将事情升级,上升到政治的高度,控诉他们迫害你。这样政治局才能插手,我也才好帮你!”
这个主意馊吗?不是一般的馊,托洛茨基每每总是在关键时刻下臭棋,这一回也不例外。这一次不提什么阴谋和迫害,图哈切夫斯基还可以捏着鼻子继续当总参谋长,可一旦上升到了政治迫害的高度,政治局确实可以插手,但那也意味着结果要么是你死要么是我亡。
说到底这是一步险棋!是垂死挣扎!因为在政治局托洛茨基并不占优!
政治局里斯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可是占两票的,这两个人已经共进退了,那就意味着托洛茨基想要翻盘至少还需要两票。问题是列宁和捷尔任斯基会支持他吗?
先不说列宁的态度,甚至就按照托洛茨基最乐观的打算,列宁支持他,这也仅仅是二比二。捷尔任斯基那边呢?铁面人会支持他吗?
这么说吧,如果图哈切夫斯基确实遭到了不公平的对待,在之前的案件中确实存在拉偏架的行为,捷尔任斯基会为图哈切夫斯基说公道话,这是铁面人的本性,而且也是他得意留在政治局中的唯一意义。
可是,如果图哈切夫斯基所言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不光所谓的迫害是子虚乌有,甚至加马尔尼克专案小组的那个结论确实存在极大的问题,真正在拉偏架的是他。那时候就不要指望捷尔任斯基支持他了,甚至捷尔任斯基能保持中立都是祖坟冒青烟的事儿。
托洛茨基就很清楚,这一次能不能翻盘关键就在捷尔任斯基,所以他当时给图哈切夫斯基做了一个保证:“列宁同志和菲利克斯同志那里我去做工作!”
托洛茨基也是说到做到,第二天上午就亲自去了捷尔任斯基的办公室。
“菲利克斯同志,关于图哈切夫斯基遭受迫害,以及列宁格勒案件的真相问题,我有几点意见,军委为什么贸然推翻加马尔尼克专案小组的意见?这是很不寻常的,很难说其中没有猫腻,随随便便就将加马尔尼克同志逮捕,这正常吗?”
“尤其是您必须注意到,这一切都是军委忽然命令图哈切夫斯基同志去远东视察,背着他私下里搞的。如果真的是那么光明正大,为什么要调走图哈切夫斯基同志呢?”
捷尔任斯基脸上依然看不到任何表情,甚至跟1917年相比,铁面人更加的铁面,仿佛已经消灭了面部神经的功能。而且他不光是没表情,而且还没有任何要说话的意思,就是那么坐着听托洛茨基讲。
前前后后说了将近十几分钟,托洛茨基觉得自己今天的状态很好,讲得是入情入理,不说入木三分但道理还是说得很透彻的。可是捷尔任斯基总不表态还是让他很郁闷,最后有些着急了,他直接说道:“我认为菲利克斯同志你必须要对此采取措施了!”
这句话让捷尔任斯基终于有了反应,不过反应却出乎了托洛茨基的意料:“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托洛茨基同志,我为什么要对此采取措施?”
不等托洛茨基回答这个问题,捷尔任斯基又咄咄逼人地问道:“而且我还想问,你认为我该采取什么措施呢?!”
托洛茨基有些发愣,因为他没办法回答这两个问题,为什么没办法回答呢?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开始意识到捷尔任斯基并不欢迎他!
捷尔任斯基确实不欢迎托洛茨基,当然仅限于不欢迎托洛茨基为了这个事儿来找他,如果是谈正常的工作问题,他还是愿意接待老托的。
但是托洛茨基偏偏要谈的是这个问题,这确实让捷尔任斯基有些恼火。不要当铁面人是傻瓜,事件的是非曲直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在捷尔任斯基看来,真相恐怕更接近第二任专案小组得出的结论,图哈切夫斯基是不占理的!
结合图哈切夫斯基突然提出的那些耸人听闻的控诉,托洛茨基这趟来找他的目的就呼之欲出了。托洛茨基这是准备私下里做他的工作,让他在政治局讨论这个问题时站在他那边。
说实话捷尔任斯基很厌恶这种私相授受的搞法,在他看来工作就是工作,都是可以开诚布公拿出来的公开说公开讨论的。喜欢这种私下里搞串联的都是有不可告人目的的,是该坚决抵制的。
所以捷尔任斯基首先就对托洛茨基这种做法不满意,在他看来这就是托洛茨基拉着他去搞鬼,这是铁面人难以接受的。其次,更何况铁面人觉得图哈切夫斯基一点儿理都不占,纯属危言耸听和胡说八道,让他这个正直的人去支持这么一个满嘴谎言的家伙,那真心是比杀了捷尔任斯基还要难受!
“我不认为米哈伊尔同志受到了什么迫害,对于第二任专案组得出的结论我也是基本认同的,情况已经搞得很清楚,这个事件没必要上纲上线,更不存在什么阴谋和迫害!”
捷尔任斯基一口气就说清楚了自己的态度,这让托洛茨基凉了半截腰,不过他不能放弃,如果铁面人站到敌人那一边去了,这回真心是完蛋了。
他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道:“菲利克斯同志,我请求您更加慎重一些,这关系到未来,不是小事!”
捷尔任斯基却说道:“这确实不是小事,危言耸听胡说八道,败坏党和自己同志的名誉,这样的人都可以说是小人了,在1918年这就是严重的反革命行为。看在米哈伊尔同志过去的功绩上,我才网开一面,没有直接去驳斥他的胡言乱语……托洛茨基同志,作为一个老同志,作为党内的领导核心,你应该坚持原则,而不是跟他一起胡作非为,你的行为让我相当的失望,都不屑与你为伍了!”
这下托洛茨基真心是急了,怎么求人求出反效果了,他苦苦哀求道:“菲利克斯同志,这次的事件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你应该从长远和大局出发,选择更恰当的立场,而不是……”
这下捷尔任斯基真心是勃然大怒:“而不是什么?而不是说实话?托洛茨基同志,我最后提醒你一遍,你现在的思想很危险,已经无限接近于反革命了。决定大局方向的永远不是你一个人,也不是某一个人,决定未来的只有组织,只有组织的集体领导才有未来。我请你牢牢地记住这一点,永远也不要将自己凌驾于组织之上!这次的事件组织会得出正确结论的,而这个正确结论也是你如何串联和活动都无法改变的,至少你永远也无法改变我的想法!我没有更多的话跟你谈的了,请你出去吧!”
走出捷尔任斯基的办公室时,托洛茨基都有点失魂落魄了,他一直以为在关键的时刻捷尔任斯基会从长远的角度打算会站在他这边,很显然他错了,错得相当的离谱。捷尔任斯基依然是那个又臭又硬的铁面人,也将永远是。
情况对托洛茨基相当的不利,可以说他已经站在了悬崖的边上,如果他不赶紧做点什么,当政治局正式讨论这个问题时,他就输定了。坐在汽车后座上,托洛茨基拍着自己的脸颊,他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他不能就这么束手待毙。
“去列宁同志那里,快,去列宁同志那里!”
短暂的思考后,托洛茨基认为自己找到了化险为夷的唯一路子,那就是去找列宁,让列宁做斯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的工作,让列宁放他一马。
当然,托洛茨基并不知道,列宁此时正在帮他。当图哈切夫斯基向军委和政治局鸣冤之后,列宁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大事不好,事情的发展已经渐渐脱离了控制,此时如果再继续放任,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过当时列宁的选择跟托洛茨基不一样,他没有去找捷尔任斯基,因为他知道找了也没用,如果捷尔任斯基不再铁面、不再严守中立和公正,那么他也将不适合继续留在政治局里。
列宁一开始就意识到了解决问题只能找斯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他们如果不放手,托洛茨基必败无疑。
列宁准备做斯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的工作,让他们放图哈切夫斯基一马,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斯大林和小斯断然拒绝,而且拒绝的理由是相当的扎实。
“从一开始要搞风搞雨的就是米哈伊尔,将事情变得不可收拾的就是他。我们一直都在忍耐,并且以公正的态度处理了这个案子……可米哈伊尔是怎么做的,胡说八道大放阙词,他这是想干什么?这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像这种品性的人怎么适合留在军委,怎么适合当总参谋长?”
面对左膀右臂的反问,列宁都哑口无言,只能说图哈切夫斯基真心是有点蠢,明明应该夹着尾巴做人明明应该耐心等待托洛茨基上台之后再搞事,连这几个月都忍不下去,真心是没有一点政治头脑和政治远见。十足的傻瓜!
甚至列宁觉得托洛茨基也是莫名其妙,这种时候你就该拉住手下的小弟,别乱作死。这倒好,嫌天下不乱把事情搞得这么大,搞得根本就没办法收场了!(未完待续。)
39矛盾爆发
事情越闹越大也越闹越不可收场,对于列宁来说也是越来越头疼。拿下图哈切夫斯基吧,托洛茨基就军委就跛腿了,不拿下图哈切夫斯基的话,这个事儿又怎么收场呢?毕竟现在图哈切夫斯基把事情闹得不是一般的大,不给出一个结论双方都不可能善罢甘休。
所以当托洛茨基进入列宁的办公室时,能看到列宁的脸色是相当不好看的,这让托洛茨基心里是咯噔一跳。
“托洛茨基同志,咱们一起参加工作已经多少年了?”
这个问题让托洛茨基很是一愣,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不过不等他说话列宁就自顾自地说道:“从1905年算起,我们也一起战斗了29年,明年就是第三十年了……三十年啊!弹指一挥三十年……”
托洛茨基心中不好的感觉愈发的强烈了,难道这是出了重大变故?难道列宁不准备让他接班了?想到这儿,托洛茨基都不由得有些肝颤。
而列宁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托洛茨基的异样,导师大人陷入了回忆当中,自顾自地说个不停:“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伦敦见面时的场景,更是记得十月革命胜利时我们狂喜的样子……”
托洛茨基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有些发抖的声线,惴惴不安地问道:“列宁同志,您这是?”
列宁抬起头看了托洛茨基一眼,很淡然地说道:“刚才斯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来过了……”
这一句话几乎击倒了托洛茨基,因为他非常清楚斯大林和斯维尔德洛夫抢在他前面见了列宁意味着什么,难道说一切都完了?!
当时托洛茨基膝盖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不过列宁一句话就给他撑住了:“他们的搞法我是不赞同的!”
托洛茨基直勾勾地看着列宁,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列宁还真有就是这个意思:“米哈伊尔同志在这次确实犯了错误,但这种错误并不是不能原谅的,整个二三十年代在红军的正规化建设上,他还是有卓越贡献的。就因为一点点小问题就将一位功勋卓越的同志打倒,这太残酷了……难道我们的同志之间就不能多一点点包容吗?”
这个问题托洛茨基没办法回答,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利益纠纷,而现在就是赤果果的利益纠纷之争。在巨大的政治利益面前没有人会包容。
列宁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幼稚,也根本不会有答案。他本人之前就做好了包容吗?应该说没有,既然连他这个大导师都包容不了,怎么可能要求下面那些不如他的人去包容呢?
实际上指望用包容解决问题,就等于是把遏制犯罪的希望放在了道德和良心上,这怎么看就是不靠谱的。而列宁也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意识到了自己任期里最大的失败就是没有完善党内的制度建设,没有建立起一套行之有效的规章制度,而是将党的一切交给了职业革命家,指望用高素质的“人”来解决问题。
很显然,“人”是不可靠也是靠不住的,当革命家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的时候,野心也会随之变得越来越大。看看1917年的斯维尔德洛夫和1934年的斯维尔德洛夫,这还是同一个人吗?
不光是斯维尔德洛夫,大批老革命不断地在权力面前沦陷,沦为权力欲的俘虏,逐渐变得跟沙皇时代的官僚们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