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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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了皱眉头,马上想到这件事对拓跋绿珠绝对是个噩耗。我低声道:“他有没有去宣城?”
察哈台道:“因为绿海原是必经之路,北胡特使听闻主人在此休假,所以先来通知主人……”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我已经让狼刺和突藉先行前往宣城去接绿珠公主过来。”
我点了点头道:“北胡可汗驾崩,绿珠必然要回去的。”
回到牧场,那北胡特使已经等待多时,看到我走入大帐,慌忙跪倒在地,双手奉上拓跋醇照亲自手写的信函。
我展开看完,默默将信函递给楚儿,低声道:“我们恐怕一进赶不上父汗的葬礼了。”
北胡特使泣声道:“大汗生前最为疼爱的便是绿珠公主,下月初七便是大汗的英灵飞升长生天的日子,请驸马爷务必要让绿珠公主回去为大汗送行。”
我沉声道:“我已经派人去请绿珠公主,下月初七之前我们一定会赶到乌库苏城。”
那特使连连跪谢,我让突藉带领他下去休息。
楚儿轻声道:“你也要过去?”
我点了点头道:“拓跋醇照邀请我过去商议结盟之事,北胡在这场战争中损失惨重,他看来需要我们的帮助。”
楚儿扬了扬手中的信函:“拓跋醇照此人无论心机还是城府都是出类拔萃,他在信中提出的结盟之事会不会有诈?”
我淡然笑道:“他刚刚登基,立足未稳,况且和东胡的战争已经让他的国库空虚,比起我们的近况好不到那里去。”
楚儿道:“看来你已经决定了。”
我点了点头到:“从绿海原前往乌库苏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如果一切顺利二十天之内我应该可以返回。”
我察哈台道:“察哈台,你去通知雅克安答,这次我要他随我前往北胡走一趟。”
察哈台道:“我马上就去。”
楚儿道:“我随你一起去!”
我低声道:“这次主要是陪同绿珠前往奔丧,你去并没有必要,再者说宣城经历此次疫情,正处于百废待兴的时候,我想让你留下帮我管好这个摊子。”
楚儿幽然道:“绿珠毕竟年纪幼小,我恐怕她对你会照顾不周。”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难道你还以为我需要别人照顾吗?”
夜色深沉,诸葛小怜独自坐在雪野之上仰望星空,我悄然来到他的身后,学着他的样子仰首望向夜空。
我微笑道:“诸葛先生给我的两本星相书我都看了,可是怎么仍旧不得其门而入?”
诸葛小怜的唇角泛起一丝微笑:“其实每个人生来便不同,有人适合统帅千军,而有人适合冲锋陷阵,公子的智慧并没有放在这种地方。”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诸葛先生夜观天象,感觉我此行的凶吉如何呢?”
诸葛小怜道:“公子的星位,小怜已经看不出了。”
“哦?”我饶有兴趣道。
诸葛小怜转过头望向我道:“公子既然决定做的事情,无论前方凶吉如何,你都会去做,而且最后的结果都会向大吉转化,帝王星位的璀璨已经足以摧跨任何的凶兆,小怜又岂可妄自推断,徒增公子烦恼呢?”
我哈哈大笑:“你话中的含义我已经听出来了,这次我的北胡之行看来仍有风险。”
诸葛小怜道:“其实天象的分析,必须和现实的形势相结合,从中才可以得出接近事实的推断。即便是我的师傅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也不能仅凭天象便推断出未来大势的发展。”
我点了点头道:“诸葛先生此言甚得我心。”
诸葛小怜道:“公子此次前往北胡并不仅仅是因为奔丧这么简单。”
我微笑道:“按照礼节,我身为北胡的驸马也应该前往吊丧,不过……我这次去的确还有一个目的。”
诸葛小怜道:“公子可否说的再明白一些呢?”
我低声道:“拓跋醇照想和我结盟。”
诸葛小怜道:“公子是指你和拓跋醇照之间的联盟还是大康和北胡之间的联盟。”
我微笑道:“自然是前者。”
诸葛小怜道:“公子以为时机到了吗?”
我再雪地上踱了两步,猛然回过头来,目光炯炯盯住诸葛小怜道:“沈驰临死之前曾经给我一个建议,立足宣城拓展西疆,开始我以为他在害我,可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他的建议可行。”
诸葛小怜道:“公子想挑起对西方三国的战争?”
我微笑道:“的确有这个打算,不过并不是现在。我现在首要的任务还是发展经济,等到一切稳定之后,再图谋对西方列国的战争,我会在近几年内将我的势力重心向西移动。”
诸葛小怜道:“所以进一步稳固和北胡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蔚为重要,公子此行的目的便在与此。”
我点了点头道:“只有确保我没有后顾之忧,我才能够全心全意地向西拓展版图。”
诸葛小怜不无忧虑道:“利益在前,拓跋醇照难道不想从中分一杯羹吗?”
我仰望夜空道:“拓跋醇照的确是个天生的领袖,他洞察形势苏能力并不在我之下。我和他早晚都会有一战,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一百二十二章【姐妹】
我冷笑道:“岳父在军中的地位岂是他轻易能够剥夺的?”
陈子苏道:“公子在这边励精图治的时候,左逐流一样也在努力增加着自己的势力,他让儿子进入军中就充分说明了他的意图。”
我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低声道:“左逐流就像秦国的燕兴启,我敢断定他的最终目的是想篡权。”
陈子苏深表赞同道:“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努力,肯定是为了将来谋夺皇位打下基础,表面上他仍然全力支持勤王,只不过是想借着这个傀儡发展自己的势力。”
我不屑道:“勤王根本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左逐流也算是挑对了人选。”
陈子苏道:“公子打算何时返回康都呢?”
我淡然道:“以后再说吧,左逐流我早晚都会回去对付他,不过这里的瘟疫刚刚过去,一切都处在百废待兴的时候。我首要面临的事情便是将这几座州郡的经济和民生恢复起来。”
陈子苏道:“听说显王龙胤祖死了?”
我点了点头:“他终究没有逃过这场瘟疫。”
陈子苏道:“他衡州、韦州的封地,公子打算如何处置?”
“我已经上书给父皇,要求统管这两处地方,他应该不会拒绝我的要求。”
陈子苏笑了起来,他低声道:“歆德皇便是想拒绝恐怕也力有不逮,衡州和韦州实际上已经落入公子的掌控下,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我感叹道:“其实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并不想跟他反目。”
陈子苏道:“现在的大康极度脆弱,恐怕再也禁不起任何的风波了。”
一阵冷风吹过,让我感到些许的寒意,用力裹紧了貂裘,向陈子苏道:“这两日我通读了沈驰的遗作,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我想根据律民论,在大康法律的基础上将周围郡县的法制率先统一起来。”
陈子苏双目一亮道:“公子想制定新法?”
我点了点头道:“只是有这样一个想法,能不能实行,还要请教陈先生。”
陈子苏道:“这件事交给我来做,我会在一个月内制订出一个初步的方案,让公子过目。”
我笑道:“不用太着急,你可以慢慢地来做这件事。我近日打算去绿海原住一阵,顺便散散心。”
我去绿海原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自从我从秦国返回以后,还从未去探望过郦姬。不知她的内心中会不会产生什么其它的想法。
关于郦姬和曲诺的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楚儿她们。这次我借着散心的名义,带着楚儿和思绮母女前往绿海原,希望能够顺利地将郦姬的事情解决。
整个绿海原因为连日的降雪已经变成了一片茫茫的雪野,我和楚儿并骑行进在队伍的最前,身后是思绮的坐车。我的女儿邀月挑开车帘,小脸儿冻得红扑扑的,稚声稚气道:“爹……爹……”
我哈哈笑道:“我的乖女儿会叫爹爹了!”
思绮道:“月儿,赶快进来,外面很冷的。”
邀月轻声道:“马……马……”
我笑道:“女儿是不是想骑马?”我伸臂将邀月从车上抱了下来,搂在我的怀中,向楚儿笑道:“楚儿,我们看看谁先到绿海原的狮子丘!”
话一说完,我便纵马向前奔去。楚儿娇笑一声,随后追赶了上来。我们的坐骑撒开四蹄在雪野上疾风般奔跑着,时而发出嘹亮的嘶鸣……
我和楚儿几乎同时来到了狮子丘上,眺望远方,却见三十余名骑士正向狮子丘的方向而来。
我掏出远望镜,看出奔在队伍最前的是翼虎,他身后是三十名剽悍的黑甲骑兵,狂奔在雪野之上,宛如白色海洋中射出的三十道黑色利箭,皑皑白雪在马蹄后如滚浪般翻腾。
此情此景,让我多日以来颇为郁闷的内心霍然开解,仰首发出一声长啸,怀中的邀月也格格笑了起来。
楚儿笑道:“我有很多天没有看到你如此高兴了。”
我微笑道:“这段日子事情太多,我哪有心情去笑。”
楚儿道:“既然说好了来绿海原散心,这段时间我不许你再想那些烦心的事情,全身心地放松一下。”
翼虎和那三十名黑甲骑士转眼间便来到了我们的面前,他们同时从马上下来,跪倒在我面前的雪地上:“属下参见平王千岁、娘娘千岁!”
我哈哈大笑,此时突藉和狼刺护卫着思绮的坐车方才来到狮子丘上,我将女儿交还给思绮。
翼虎大声道:“姐夫!察哈台总管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盛宴,欢迎你们的到来!”
我环视翼虎和他身后的武士,露出欣赏的目光,大声道:“好!你们在前方引路,我们好好欣赏一下绿海原的雪景!”
半个时辰之后我们抵达了牧场,察哈台早已在那里恭候多时,牧场中,厨师正在忙着杀牛宰羊,为晚上的盛宴做着事前的准备。
察哈台笑道:“主人,我们从昨天便开始等着你们的到来,今晚一定要让主人喝上个一醉方休。”
牧场的高处已经为我们搭建好了了两座大帐,我让楚儿喝思绮先去帐内休息。
察哈台陪同我在牧场周围巡视。
我关心郦姬的近况,刚刚来到无人之处,便开口道:“郦姬现在何处?”
察哈台道:“主人放心,我将她安排在紫云湖旁边居住,距离这里步行也就是半个时辰。”
我关切道:“她心情怎样?”
察哈台道:“前些日子发生瘟疫的事情她都知道了,理解主人的难处。她对待我们也很和蔼,平日还非要帮着我们做些牧场上的工作。”
我点了点头,唇角泛起一丝微笑,看来郦姬已经忘记了往日养尊处优的生活,她在无形中悄然改变着。
察哈台小心翼翼道:“不过……那位同来的曲姑娘好想不太好……”
我微微一怔,脱口道:“她怎么了?”
察哈台道:“她怀上了身孕,而且这段时间呕吐得特别厉害。我安排了一位仆妇专门去伺候她,可是那位曲姑娘好想不愿意让别人帮助,终日除了啼哭,很少和外人交谈……”
察哈台停顿了一下方道:“她即便是对郦姬也是不冷不热,终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我紧锁眉头,这件事并不在我的预料之内,没想到在秦宫内的一夕孽缘,竟然让曲诺怀上了我的骨肉。这件事对我来说颇为棘手,在她心中定然以为这个孩子是燕元宗的遗腹子,我若是向她说出事实,岂不是等于主动承认当初是自己冒充燕元宗和她同房?我刻苦经营的形象必然毁于一旦。按理说郦姬应该能够猜到曲诺腹中的胎儿是我的骨肉,从现在看来,她并没有点破这件事情。
我低声道:“你先带我去她们那里看看。”
察哈台点了点头,让手下牵来两匹骏马,和我一起向紫云湖而去。
来到紫云湖畔,远远看到湖面已经冰封,上面也落满了厚厚的积雪,除了地形低洼,和周围的雪野已经没有什么分别。
以为身穿胡装的女子正在木屋前的羊圈中喂着羔羊,一身臃肿的胡服丝毫没有掩饰她美好的身姿,举手投足之间仍然有一种高贵不凡的气质。
察哈台悄然道:“主人自己去吧,我还要去迎接诸葛先生他们。”
我点了点头,察哈台拨转马头向正北方而去。
我久久凝视着那名女子,胯下骏马忽然发出了一声长嘶。那女子霍然转过身来,看到我她娇躯猛然一颤,怀中的羔羊脱手掉到了雪地之上,正是我无时无刻念念不忘的郦姬。
郦姬不顾一切地向我跑来,积雪很深,她每跑一步,雪都会没刀她的膝弯,没走两步,便失足摔倒在雪地之上。
我翻身从马背上跃下,向她跑了过去。
我们的手终于握在了一起,晶莹的泪珠从郦姬的美目之中缓缓流出,我紧紧将她拥入怀中。我们紧紧缠绕的身体在雪地上翻滚,我们竭尽全力深吻着对方的双唇,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舒缓我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