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宋-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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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奴敬了梁丰,又端起酒盏,率领众姐妹上前,依着座次顺序把堂上诸人敬了个遍。众歌jì顺势各自坐下,陪着身边的老爷们饮酒说笑,气氛热闹。
灵奴自领了另一个歌jì过来下首挨着梁丰坐下,那歌jì举杯笑道:“奴奴也敬公子一杯,望公子垂顾!”梁丰笑着喝了,三人说些笑话儿。一时灵奴笑问道:“听闻公子家中小妾也是行首,不知比我们姐妹如何?”
梁丰听她说个妾字,有些不快,正要说话。冯拯在上首问道:“梁丰,你既有才,何时要取功名啊?”
梁丰起来答道:“功名,固所yù也!不过须等朝廷开科,否则想也白想。”
冯拯笑着嗯了一声,又问:“成家也未?”
“已有家室。”梁丰答道。
“哦。”老头应了一声,掩饰不住浓浓的失望之意。
钱惟演听了奇道:“玉田已成家了?”
梁丰更奇,你不知道吗?还问?
是他自己不知道,娶jì是不算成家的。当然,若是市井小民,娶个jì女当老婆也正常,但梁丰虽然布衣,家在普宁也算有些地位,怎么可能娶个jì女做正妻呢?而且现在名气又这么大,在他们看来,小嫦顶多就算是个妾,或者妾都不是,算个暖脚丫头而已。
这就是价值观不同和习俗不同造成的误会了。连小嫦自己都没把自己当成正妻,偏偏梁丰觉得只要两情相悦,花轿礼炮迎进家门了,当然要算。但这厮也是有保留的,来到这个朝代,男人三妻四妾平常得很啊,虽然自己有了小嫦,不过也没有坚决维护一夫一妻制。小嫦态度那么开放,他也就觉得没必要这么死板,只是自己还没机会而已。所以今天灵奴儿和那歌jì相陪,他也不拒绝;所以前些天在家门口遇到那个小萝莉,他还远远调戏了一下。
试想一下,在这么个时代,这么大名气,要没点绯闻啥的,你出门肯定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这时候钱惟演道:“遮么你说的是家里那歌姬小嫦?可是三书六礼迎进门的?”
“三书六礼?没有,不过小子是用花轿抬了吹吹打打进门的,难道还不算么?”梁丰奇道。
“哈哈哈哈”,满堂大笑,笑这小子才名远播,风流倜傥,却连这基本常识都不知道。老冯笑得更开心,松了一大口气,这种事情,连陈执中、鲁宗道都觉得可笑。
钱惟演也不和他解释,只是笑着说道:“如此,玉田可算情痴也!来来来,老夫敬你一杯。”梁丰被大家笑得脸红,干满抬起酒一口干了,想借着酒劲盖脸。
大家笑了他一回,也就算了。他也不好冷着脸争论,只有闷着。这时老钱又叫灵奴等人重新上场,但唱的却是梁丰的《水调歌头》。毕竟在自己家里,不好总是发表自己的作品吧。
灵奴等因为原创作者在,更加抖擞jīng神,卖力演出,博得喝彩声一片。连丁谓、冯拯听了都心中赞叹不已。
唱了几曲,又喝了几杯酒,冯拯年纪大了撑不住就起身告辞。其余众人也纷纷告辞,王曾今天纯粹是来打酱油的,话也没怎么说,酒也没怎么喝,这就散了。梁丰陪着钱惟演把客人们送走,自己也告辞走了。
回到家里,小嫦见他喝的脸红筋涨,忙命彩云去厨下做了些醒酒汤来服侍他喝了。梁丰这时候有了几分醉意,拉着小嫦的手笑道:“妹子,你是我老婆罢?”
小嫦笑道:“奴家哪是你的老婆啊,也不知道谁是呢?只盼郎君莫要娶个凶恶的夫人来欺负奴家,就了不起啦!”
“连你也这般说?呵呵,赶明儿我就娶个傻大妞进门,任你欺负!”说完便倒头睡了。小嫦看他醉态可掬,只觉得好笑,转又觉得他的话里有话,又不免胡思乱想起来。rì子久了,她是越来越依恋梁丰,两人一直又过得乐乐呵呵的,还真没多想以后他会娶妻。如今看他喝醉说了,淡淡的升起一丝不安,真怕这郎君娶了个凶恶大夫人进来,自己可就不太妙了!
第二rì起来,梁丰宿醉未醒,没有锻炼,只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喝了点黄米粥,小咸菜,安安静静地躺着看书。永叔忽然兴冲冲地来到后院叫道:“少爷,有稀客来了!”
梁丰奇怪谁是稀客,起床出来一看,只见张挥笑吟吟地站在廊下看着他。梁丰大喜,跑过去就是一个熊抱:“哈哈,哪阵风把老兄吹来的?可想死我了!”
张挥伸手捶了他一拳,笑道:“你却不够兄弟,我还嘱咐你跟小嫦好事之时,定要唤我来喝喜酒的,谁知你不声不响就把她娶进了门,等我回襄州,你却已收拾铺盖跑了。我还没问你这拐带之罪哩!”
两人相视大笑,梁丰又问起小胖子周通兄弟等,张挥说他们兄弟如今打了,被锁了在家好生读书,再不许乱跑了。只有自己和邓圣二人出门游山玩水,今rì邓圣身体不适,高卧房中,自己心急,就先来见见老友。
梁丰又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处的。张挥笑道:“还要我当面夸你梁公子吗?我才来两天,就已知道‘众名jì拥堵梁家门’的故事了。急忙打听,知道你在这里,不就来了?
梁丰说声惭愧,想这张挥实在是属于那种天生jīng力旺盛之人,说是出来游山玩水,不如说是寻花问柳更为恰当。心中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不知师利兄娶妻也未?”
张挥笑道:“怎么忽然问起?我已娶妻两年了!”
“那张兄终年游玩在外,岂不怕嫂夫人寂寞么?”
“呵呵,兄弟问得稀奇,想那妇道人家,不就是在家捻针拿线,侍奉公婆的么?况且我孩儿也有了,她正好在家教养儿子,我正好出门游历,两厢便宜,有何不可?”张挥满不在乎道。
梁丰心说怪不得你龟儿早晚要被下了砒霜。不过这是人家家事,现在又不好提醒,总要等他有了功名再相劝。
五四、谁没点小脾气?
今天长途开会,累了一天,回来只好一更,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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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小嫦听说张挥来到,原来对他没甚好感的,现在却是他乡遇故知,心情大是不同,又感于他当rì在襄州也替自己说许多好话,当然要出来相见。
正好张挥回到襄州又见碧云、云梅姐妹时,两人托他带了信来,交于小嫦。小嫦接着两个姐姐的信,喜极而泣!
张挥在梁丰家里呆了一个早上,吃了中饭要走。梁丰哪里肯依,坚决要张挥、邓圣搬来家住。自己现在一座大院子,空着第三进,再来十个八个都住得下。张挥只是笑说近rì来到东京,方认识一个小小行首,却是舍她不得,只因见友心切,才一大早带了个仆人便来拜见。待过几rì再搬来同住。梁丰听说,只好作罢,一边命来福上街雇了车送张挥回去。
张挥走后,梁丰酒也醒了,左右无事,提了笔写字画画。旁边小嫦拿了一卷书再读,梁丰见她端整姿容,恬淡闲适的样子,忍不住悄悄拿起笔给她画起侧身肖像来。
画着画着,小嫦忽然发觉梁丰再画自己,抬头朝他嫣然一笑。梁丰心动,扔了笔走过去搂着小嫦轻轻揉捏起来。小嫦被他摆布得软了,中衣不知何时已然解开,梁丰伸手在小嫦怀里掏动,觉得触手嫩软光滑,愈发控制不住,便要进一步动作。谁知小嫦按了梁丰的手道:“奴家今rì身子不方便。”梁丰听了,虽有些失落,但还是笑着说道:“那就过过干瘾!”逗得小嫦噗嗤笑了,只好任他爱抚。
一时小嫦也觉得情动不已,只好强忍难耐,伸手阻了梁丰喘息道:“郎君再莫动了,大白天的!”梁丰只好缓缓收了法力,两人便躺在炕上,亲亲热热搂着说话。
刚刚平息一会儿,外面彩萍又在外面报说有客来访。梁丰奇怪,刚走了张挥,又会是谁?起来整理衣服,出门看时,吃了一惊,原来是太子赵小六来了,却没有王曾陪着。倒是十来个侍卫还在身边,另有两个一看就知道是黄门的伺候着。
梁丰惊讶赵小六胆大敢单独来见自己,却不知他是请示了父母方得出来的。赵恒此时也愿意他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出来走走,体察些百姓民情。提前对大宋朝有个认识,总好过到时候一无所知,况且那rì赵恒见了梁丰的画和词,愈发喜欢这个小子,才同意了赵小六的请求。
王曾不在,梁丰乐得随便许多,面前这个孩子,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把他同rì后流芳百世的仁宗皇帝联系起来。因此和他嘻嘻哈哈地,把他领到书房坐了,又拿出茶叶来给他泡茶喝。赵小六本来就喜欢梁丰的茶叶清香,见他分茶倒水与平rì斗茶不同,虽然程序简便得多,但也行云流水,煞是好看,就同他学起来。
两人边喝茶边说话,赵小六道:“梁兄实在也大不了我几岁啊,怎么什么都懂?听说昨rì与丁相公下棋,还让了一局呢。那丁相公棋力jīng深,你是如何赢他的?”梁丰哈哈一笑,只说自己是误打误撞,仗着他丁相公不好意思欺负小辈,所以才故意乱走一气,搅了他的心绪,才勉强下个平手,哪里赢得了人家?
赵小六将信将疑,也不好多说。又问道:“那你这么有才,怎不考个功名啊?”梁丰听了心说这可是两天来有人第二次问这问题了,就说到:“早些年还小,贪玩读不进书去,没考。现在倒想考了,谁知道朝廷偏这两年又没有开科的意思,那不就只好等着呗?况且能不能考上还难说得很呢。”赵小六听了,笑道:“放心吧,以梁兄的大才,若是开科,我必·····这个来给你打气,祝你考个一甲!”他本来想说必让他中的,只怕泄了身份,面前这个梁兄便不再敢同自己做朋友了,只好急忙改口。
梁丰巴不得这孩子别自拍胸脯自报家门,一个小孩儿,这还没当皇上呢,就让自己给他行礼,心中大是不甘。因而大笑着说:“谢谢小兄弟盛情,我若能参加科举,必定第一个通知你!”说完还顺手重重拍了赵小六肩头两下。
赵小六肩膀虽被他拍得挺痛,但从未有人如此对自己亲热过,非常高兴。索xìng就移动屁股挨着梁丰坐下,梁丰搂着他的肩膀,给他说些小笑话,听得赵小六哈哈大笑。都是他在深宫中没法听到的故事。
外面黄门见他二人说得欢畅,先还不敢打扰,后来看看已到下午,不能让他再玩了。只好来到门前催请说少爷该回家了。赵小六恋恋不舍,问道:“梁兄,我要走了,有什么好玩的给我带回去玩么?”
梁丰也不敢留他吃饭,怕这孩子在自己家里吃坏了肚子,到时候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听他说得可怜,想了一想,心中一动,说道:“你且稍等。”转身在书桌上拿起纸笔,顺手扯过镇尺比着,横横竖竖地画了许多格子。然后边想边填,一会儿功夫就画出了一个填字游戏。又在格子下方小小几行行书注明,第一行第几格填哪个人的一句诗,第一列第几格填哪个人的一句话,还加了许多家常物事,农事庄稼等等。
写完递给赵小六,告诉他如何依照线索玩这游戏,赵小六从未玩过,大喜。急忙收好了,说道填好了再来找他核对答案。梁丰笑着答应,赵小六才慢慢挪出了梁家。
赵小六微服游玩,虽然自认为低调,但那十几个侍卫实在扎眼。寻常人都看得出是个豪门阔少,更何况他进出启圣院这条巷子,如何瞒得了住在后面的冯家?冯家家人是随着老爷出入宫门惯了的,虽然不得进到里面,但这十几个侍卫里还是认出了两三个来,回家便多嘴报告了老太爷。
冯拯本来头天见了梁丰,印象就极佳。先是见他棋力非凡,居然杀得丁谓灰头土脸,偏偏又很会做人,给丁谓留足了面子。接着丁谓不领情点破他时,不卑不亢,还回了两句。那两句可真给力啊!老冯想到。嘿嘿,痛赢棋处肯相饶,可不就是隐隐劝说丁谓下手别太狠,留点余地么?何况就算赢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战罢两棋分黑白,一样何处有亏成?小小年纪,如此淡定而富有哲理,老冯还真舍不得让人抢走了这个孙女婿。
这时听到家人来报,说多半太子爷去了梁丰家里。冯拯只是微微一怔,谈不上惊讶。太子与梁丰相见的事虽然隐秘,但他也有一点点耳闻。这时更想,梁丰原来还真是个宝贝!不行,得赶快把他弄到手才踏实。
冯拯疼爱孙女冯程程大过一切,立即就想提笔给钱惟演下拜帖,准备回请,届时让他顺便请了梁丰来。转而又觉不妥,丁谓此时处境微妙,官家已有对其不满之意,只是碍于当rì寇准的事有皇后参了一股,因此不便拿他来撒气罢了。初二朝会,自己声援了钱惟演,恐怕丁谓已经认为自己跟钱惟演走到了一起,今番又回请,让丁谓知道,这厮现在草木皆兵,万一狗急跳墙,自己可就无端遇到一桩祸事。是以想来想去,还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