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二战-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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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磨蹭蹭地,可还是做完了所有的工作。不情愿却也无奈,林微微和小护士一起退出了房间,房门砰地一声,再度被关上。
屋里沉静了好一会儿,才又响起交谈声。
“你还没有忘记她?”温舍看着他,道,“都那么久了。”
鲁道夫沉默片刻,然后道,“我有种感觉,她回来了,而且……就在我的身边。”
“别傻了,死人怎么会回来呢?三年半,灵魂早就上了天堂。”
他不答,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他宁愿相信,简妮不愿见自己,也不愿去接受她早已离开人间的事实。现实已经够残酷,就让他心底还存有一丝希望,哪怕只是幼稚的幻想也罢。
温舍一叹,没想到这个外表冷酷的人也是个痴情之人。不过,一根筋通到底,倒也符合他的性格。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
林微微从医院下班回家,踏着辞旧迎新的钟声,一路上都有小孩在放烟火,忍不住驻足观赏。
目光不经意地滑向前方,不知何时,她的对面站了一个人,是鲁道夫。寒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胸中的心脏越发有力地跳动起来。
一声脆响,烟火升天,继而爆破,顿时将整个黑沉沉的天际照得通亮。昙花一现之后,又回归了平静。然而,在光明和黑暗相互交替的这个瞬间,简妮的影像在他眼前电光雷石般的一闪而过,两个不同的人却在刹那交错重叠。
他跨出脚步,向她走去。
……
他缓缓地低头,凑近她的脸。他要吻我……当这个意识闯进脑海时,她几乎不敢相信。宛如身在梦幻中,可是他确实低头亲了她,她的唇上有他的温度,先是一个轻悠悠的吻,然后慢慢地由浅入深。
143第一百三十三章 最远的距离(下)
通过几个星期的抢救;重伤人员的病情总算是稳定下来,一些受了轻伤的也逐渐安排出院。好不容易和鲁道夫重逢;话都还没说上几句,他又要离开,太叫人失望。真不知道等他出院之后;还能找什么理由和借口去接近。
唉;烦呐;真是好烦人。
林微微哀声叹气地拎着饭盒,满怀心事地去值班。从拐角处转出来;前脚刚跨入医院大门;就远远地瞥见一行人正浩浩荡荡地从内堂走来。看到最中间的那个,她的小心肝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一个侧身躲到旁边的墙壁后。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鲁道夫他老爹——外交部长里宾特洛普。
几个人在大门口站停,其中有鲁道夫,有温舍,还有两个素未蒙面的人。他们在那里交谈着,气氛融洽,只见里宾先生叮嘱了几句后,便伸手为儿子整了整领徽。他看鲁道夫的眼中满是关怀,诚然,对于自己的子女,他是一个慈爱的好父亲。可是,林微微仍然无法压制自己心中对他的恐惧,始终无法忘记,当初就是他和西蒙准将,一起判定了简妮的死刑,将她送进集中营。
如果不是弗雷德,简妮也确实会不负所望地死在牢营里,对他这类高官而言,捏死一条性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以前,简妮虽然是二级混血,但好歹还是帝国的公民,而现在的林微微,不但不是公民,还是一个被他们所唾弃的劣等人种。要被他知道,她对他的儿子有企图,这位中将先生又会如何对付她呢?真是不敢想象啊。
本来,要和鲁道夫破镜重圆已是十分不易,这一条路可谓是迷雾重重,现在还要加上各种障碍,更是没出路了呀。
唉,唉,唉……人生好无奈啊。
显然,里宾先生是来办私事看儿子的,所以离去时也没行举手礼。剩下的年轻人又交谈了一会儿,才各自散去。人都走得差不多,只有鲁道夫还站在门口。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斜靠在门板上,目光投向父亲离去的地方,一脸若有所思。
他不离开,林微微却不能一直等下去,同事还等着她去换班。于是,只能从旁边的墙后走出来。
看见她,鲁道夫转了转眼珠,淡淡地瞥来一眼。那么陌生的目光,不带任何感情,想起以前他对简妮种种的好,心里堵得叫人受不了。抿起嘴,她努力想向他微笑,偏偏露出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只好垂下头,快步越过他,仓皇而逃。
越是想逃开,越是逃不开。她走得太过慌忙,没料到楼梯口会有人冲下来,一时收不住势,被剧烈地撞了一下。手一松,她的饭盒子飞了出去,里面的汉堡摔成了肉饼子。
坐在地上,一时站不起来,那撞她的人想过来扶她,却被她漠视。呆呆地望着前方,大脑在这一刻当了机,一片空白。腿痛、手痛、心也痛,全身上下的感官中似乎只有痛还存在。
背后传来了脚步声,一步又一步,而她的心脏也随之跟着跳动,一下又一下。
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他走过去弯腰捡起她的汉堡,装入饭盒,然后又转身向她走来。他在她面前站停,因为身形太过高大,微微不得不抬头仰视他。她眨了眨眼睛,不是梦境,这一刻,站在她面前的确确实实是鲁道夫。
他定睛凝视了她许久之后,将食盒递过来,林微微本能地想伸手去接。然而,在碰到他手指的那一刻,他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认识简妮。”他看着她道,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林微微沉默,这一刻不是她矫情,而是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
“简妮在哪里?”他问,眼底有一簇微弱的希望之火在跳动。
简妮在哪里?简妮已经死了啊!她抿着唇,别开眼不去看他,不忍熄灭他的希冀。
得不到回答,他又问,锲而不舍,“简妮是我生命中一个重要的人,我们失散了很多年。所以,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语气中充满了恳求,如此冷漠高傲的一个人,竟肯在这个陌生的异族人面前低声下气,流露出他真实的情感,真是叫人不可思议。
她咬着唇,始终不肯正视他。寂静的空气中满满的都是压抑,啃噬着彼此的心。
所有的一切,只要和简妮有关,就让他无法冷静下来。那一束阳光好不容易照进了隐晦的心灵,他怎么舍得就这样放手?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她开口坦白,只能紧紧地握着她的肩膀,反复摇晃,反复追问,固执地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做汉堡的人,究竟在哪里?”
被他捏的浑身发痛,不得已之下,她只得将目光再度投向他,却在下一秒撞入那一双蔚蓝的眸子。怨和怒在他的眼里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看得人心惊,更看得人心碎。它们仿佛在控诉,为什么,你要这样折磨我?
那么悲伤的一个瞬间,她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满眼皆是无奈。明明他爱的就是她林微微的灵魂,却束缚在简妮的身躯下,两人都得不到解脱。所爱之人在眼前,不得相认,这可真是一个可笑又可悲的恶作剧。
笑着笑着,却笑得满是心酸。横在他们中间的,不光是生与死的界限,还有中西方的文化差异。要如何让一个信奉基督教的人相信,灵魂可以附身?灵魂可以转世?灵魂可以轮回?
得不到答案,他最终颓废地松了手,站起来,心灰意冷地转身。
见他要走,林微微一时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不禁叫了声,“鲁道夫。”
他脚步一滞,却没停。就这样错过,实在是不甘心啊,林微微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又唤,连名带姓。
“鲁道夫﹒冯﹒里彭特洛普。”情急之下,她念错了他的名字
他浑身一颤,顿时站住了脚步,记忆中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鲁道夫﹒冯﹒里彭特洛普!
是里宾特洛普!
哎呀,不要那么绝情嘛。
……
见他站住,林微微擦了一把眼泪,道,“有一首诗,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她抽了抽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继续说道,
“Die weiteste Spanne in der Welt;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ist nicht die von der Geburt bis zum Tode。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Sie ist wenn ich vor deinem Antlitz stehe;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
du aber nicht weisst; dass ich dich liebe。你不知道我爱你。
Die weiteste Spanne in der Welt;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ist nicht wenn ich vor deinem Antlitz stehe;不是我站在你面前,
du aber nicht weisst; dass ich dich liebe。你不知道我爱你,
Sie ist wenn meine Liebe meine Seele verzueckt; 而是爱到痴迷;
ich dir dies aber nicht sagen kann。却不能说我爱你。
Die weiteste Spanne in der Welt;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ist nicht wenn ich dir nicht sagen kann; dass ich dich liebe。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Sie ist wenn meine Sehnsucht zu dir so tief liegt;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
ich aber diese nur in meinem Herzen verschliesse。却只能深埋心底。
Die weiteste Spanne in der Welt;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ist nicht wenn ich dir nicht sagen kann; dass ich dich vermisse。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
Sie ist wenn wir uns verlieben; 而是彼此相爱,
wir aber nicht zusammen sein koennen。却不能够在一起。”
话音落下,四周又陷入了寂静,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他怔了好半晌,然后转身回望她,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苦笑,一字一顿地道,“你的简妮一直都在这里,只是你再也认不出她。”
闻言,他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那曾经的声音顿时穿透了他的大脑。
……
在地球上,小王子看到了5000朵一模一样的玫瑰花。而那一朵属于他的玫瑰也混在其中,眼睁睁地看着王子走过,却无法出声。
你说,他还能认出她吗?他会下决心去找嘛?即便下决心去找了,还能找得到吗?
……
简妮,那时你说这些话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他不禁迷茫了。
日子如流水,眨眼又是一年除夕,富有历史色彩的41年就这样被画上了句点。42年,战争仍在延续……
新年,旧年,交替。仿佛有无形的绳索牵引着这个世界,让人们不得不前行,没有退路。
林微微从医院下班回家,踏着辞旧迎新的钟声,一路上都有小孩在放烟火,忍不住驻足观赏。那银色的光芒窜上天空,在一声爆破声后,碎成了星星点点的火花。就像人生中无数个感人的瞬间,它们绚丽、璀璨、灿烂、动人,却也是如此的短暂。
一束束的烟火划开了夜色的暗淡和沉寂,照出了片刻的辉煌,也点亮了她的心。
“新年快乐。”街上有人在说。
听见有人在向她祝福,林微微也随口回了一句,目光不经意地滑向前方,不知何时,她的对面站了一个人。寒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胸中的心脏越发有力地跳动起来。
鲁道夫凝视她,那眼神深深的,深不见底。两人都没有动,相互隔空遥望。
一片云朵飞来遮住了月亮,让大地万物都隐在夜色中,她也不例外。彼此站在阴影中,那远远的一眼,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一声脆响,烟火升天,继而爆破,顿时将整个黑沉沉的天际照得通亮。昙花一现之后,又回归了平静。然而,在光明和黑暗相互交替的这个瞬间,简妮的影像在他眼前电光雷石般的一闪而过,两个不同的人却在刹那交错重叠。
倏忽,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可一时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眼里心底都是迷茫,感觉自己陷入了迷宫,始终摸不到出口的方向。
烟火落下,繁华落尽,唯独一片星空还熠熠生辉。他跨出脚步,向她走去。
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清晰,林微微不禁一阵慌乱,暗忖,他又要追问简妮的下落吗?该如何告诉他简妮已经不存在了,而让他深爱着的一直都是她这缕来自于21世纪的灵魂?反复思考,都找不到一个答案,他眼中的莹莹蓝光让她觉得绝望。于是,她很没出息地选择了逃避。
他想接近她,可她却如受到了惊吓的小鹿,转身遁入黑暗中。鲁道夫一怔,心中还在犹豫,脚下已经追了上去。不禁自问,为什么她会和简妮那么相似,就连逃避问题的方式都一模一样?
林微微对这里并不熟,慌不择路地走进一条小路,一直撞上了墙壁才知道这里是个死胡同。背后的脚步一声又一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她咬着嘴唇转身,胸口的心跳激烈而又沉重。昏暗的小巷没有路灯,天空中的繁星隐没在云层中,剩下的只是两人在黑暗中的呼吸。
他在她面前站停,没有月色没有星光的胡同是如此的昏暗,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两人的身体离得如此之近,可心呢?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壁,将他们的心隔开了千山万水。
鲁道夫,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