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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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依眨眨眼,接过纸张打开看了看,尔后欣喜地点点头,“只要久姑娘喜欢,你说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荀久无奈地往旁边一瞥,发现季黎明正注视着千依,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想着短时间内要想让千依完全恢复定是不可能的,那就先从改变她的定式思维开始。让她逐渐走出那一夜的记忆,慢慢和第一重人格融合。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两尊神,荀久懒懒地斜卧在小榻上,柳妈妈怕她冻着,立即端了火盆进来。
荀久撑着脑袋,在火盆的温暖烘烤下,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姑娘,若是困了就回房歇着吧!”柳妈妈在一旁温声提醒。
荀久点点头,复又摇摇头,“我的确是困,可是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事呢?我再好好想一想,若是想不到了再去睡。”
柳妈妈听她如此说,也不好插嘴,只能安静侯在一旁。
荀久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来,最终眼皮实在支撑不住了,只得由柳妈妈搀扶着回房睡下。
醒着的时候没想起来,梦里面她反而记起来了,是香囊!
扶笙曾经说过想要她亲手绣的香囊!
这一夜很长,长到荀久能清楚地记得梦里面自己怀着待嫁的喜悦一针一线地在绣绷上挥舞着绣花针,而锦缎上被绣出来的却是一串串粉紫色的蓝花楹。
她还记得,香囊绣成的时候,她亲自拿去给扶笙,扶笙拒绝了,原因是不喜欢蓝花楹。
被这么一拒绝,荀久再这么一难过,立时便从梦中醒过来。
天已经大亮,初冬的早晨,外面听不到鸟儿的叫声,寂静中掺杂着似有若无的冷意。
荀久拥着被子坐起身,一遍遍回想方才那个梦。
她很是不明白,梦见自己给扶笙绣香囊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她竟会在梦中把成串蓝花楹给绣了上去。
人家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她明明对这种东西没什么牵念,更遑论“思”了。
甩甩脑袋,荀久懒得再去想,左右不过是个梦而已,想多了也没好处。
穿上衣服下床打开门,外面果然愈发冷了。
双手拢在袖子里,荀久瑟缩着身子倚在门边看着外面已经凋敝了的木槿花,心中有些恍惚,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招桐过来的时候,见到荀久衣着单薄,她一惊,立即将装了清水的铜盆送到房里,拿了厚实的披风出来替荀久披上,这才嗔道:“天儿这么冷,姑娘也不晓得照顾好自己,您可是马上就要当新娘的人了,若是病倒了,让秦王殿下知晓了可怎么好?”
“哪有那么容易病倒?”荀久回过神,见招桐一脸无奈地样子,心中觉得好笑,挑眉道:“你家姑娘我体质好着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招桐道:“姑娘如今说这话是因为您还没病倒,要真到了病倒那一刻,您恐怕虚弱得连这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荀久随意笑了笑,不欲再纠缠于这么无聊的问题,眼波一动,“我这几日没什么事,既然云水斋已经完全装潢好,那就不要再拖着了,待会儿我会让人帮忙看个日子开业,你现在去给我准备好请帖,开业的排场务必要隆重,先把声势造出来,以后才能财源广进。”
“姑娘给奴婢拟个名单罢。”招桐一听要开业,再想到自己前段时间亲自去监工时见到的奢华装潢,一时激动不已,笑嘻嘻地看着荀久道:“姑娘如今的地位,想必能请到不少大人物去捧场。”
“此言甚是有理。”荀久赞同地点点头,开业那天,扶笙和季黎明是一定要去的,有了这两个人镇场,云水斋的档次必定扶摇直上。
燕京是世家大族聚集地,贵妇人数不胜数,很多时候,那些人买个东西并不讲究其实用性,反而讲究名气、爱攀比。
若是能借扶笙和季黎明将云水斋的名气打造出来,那往后日进斗金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
想到这里,荀久弯了弯唇,“人多了没用,贵在气场。一个秦王,一个季二少,若是这两个人同框出现在云水斋,那么不用我多说,那些贵妇人也会趋之若鹜,生意兴隆是指日可待的事。”
招桐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姑娘说得对,有秦王殿下和二少镇场的话,其他人来不来都无所谓了。”
“话虽这么说,但该到场的人还是得来。”荀久神秘一笑,“尤其是领导级别的,譬如女侯,譬如秦王府的四美。”
话到这里,荀久顿了顿,微有些遗憾,“只可惜刘权那小子常年在海上漂泊,否则的话我也能给他送张请帖让他来见识见识姐的新店开张。”
说完,荀久突然想起一事。
从无人岛回来的时候,扶笙曾在凌云海港当着谢大帅的面放言让他十天后开始围剿海盗。
依着谢大帅的能力,只怕不会是轻易简单的小动作。
那么……刘权如今可还安好?
心中一紧,荀久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问一问扶笙关于刘权的下落,虽然那小子高傲得很,但好歹曾经也是一张桌子上吃过饭的弟弟,若是就这么死了,实在有些可惜。
“招桐,你去让阿木准备一下,我要去一趟秦王府。”荀久说着,转身进屋给自己添衣服。
招桐匆匆去往门房处吩咐阿木。
阿木动作很迅速,招桐才吩咐完没多久,他就已经将马车套好。
不多时,荀久抱着个暖手炉出来二话不说直接上了马车,“阿木,去秦王府。”
阿木一挥马鞭,马儿迅速朝着秦王府方向而去。
前夜的宫宴,有不少大臣在画舫上为了庆祝终于把秦王嫁出去而喝多了酒,季太妃落水后扶笙又吩咐了羽义去通知众人昨日休沐,许是考虑到女帝体力不支,扶笙今日又让人去通知休沐,将下一次休沐的时间与昨日挪在一起。
荀久来到玉笙居的时候,难得的见到他早上没有去上朝,拢了拢衣襟,她挑眉笑问:“怎么,今日学会偷懒了?”
扶笙早就得到了门房处小厮的通报,此时闻声抬起头淡淡一笑,“晓得你要来,我便没敢先去上朝,怕你找不到我。”
“得了吧!”荀久猛翻白眼,“一看你就不像是会为了美人而放弃江山的人。”
扶笙笑着招手让她过去坐,莞尔道:“为何要为了美人放弃江山,那样的话我用什么来养你?”
“说得也是。”荀久摸着下巴,赞同地点点头,“我可不想嫁给一个穷光蛋。”
扶笙的房里烧了地龙,荀久一坐在软榻上便再也不想挪动身子,顺势靠了下去,侧过身来看着扶笙。
他侧对着窗户,一线明光从微掩的窗缝里透进来,照亮他清俊的眉眼,此刻执卷细看的样子,有一种恬淡安静的美,就好像雨后空濛的远山,微微朦胧却又美得真实而惊心。
这个人,果然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好看,无论看多久都不会觉得腻。
荀久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得有些痴了。
扶笙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没抬头,声音清润如沾了雨珠,“不过是一也没见而已,你便想我想得这般迫不及待要盯着我看了?”
“切”了一声,荀久咳两声后移开目光,不屑地撇撇嘴,“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
“若非有事,我想你应该不会这么早就来秦王府。”翻完最后一页,扶笙将书卷放下,缓缓抬眸对上她的视线,“说吧,什么事?”
荀久没回答,讶异地看着他已经摆放在案几上的那本书,“你这么快就看完了?”
扶笙点点头。
“人家说一目十行,我看你是一目百行吧?”荀久惊得张大嘴巴,“我进来的时候你明明还有三分之一没看,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你就说看完了,莫非是见到我来了心绪乱了没看进去?”
“都记住了。”扶笙微微一笑,将那本书递给荀久,“你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考考我。”
荀久拿过书卷随意翻了翻,里面的内容是皇家礼仪,其精细和繁杂程度,足以让荀久两眼冒蚊香圈。
翻了一页,她问:“二十一,演军用兵礼仪,第一条说了什么?”
扶笙想都没想,答:“大射礼仪,讲的是通过群体性演练射箭的一种大型军礼,用不用我再给你讲讲细节?”
“不,不用了。”荀久继续翻了几页,又问:“三十二,第二条说了什么?”
扶笙淡淡一笑,答:“籍田礼仪,每年春天正月的时候,帝王要穿衮冕服,在仪仗、卤簿的导从护卫下乘玉辂至社稷坛和先农坛进行祭祀,之后返回皇宫换常服,稍事休息后,王侯、公臣、百官也更换常服随着帝王前往籍田所在地。到了之后,大臣们的站位也很有讲究……”
“快打住!”荀久头疼地揉揉脑袋,赶紧出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这一刻,她是打心底里佩服这个男人。
这过目不忘的本领简直就跟神一样!
合上书卷扔给他,荀久翻了个大白眼,“你每天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怎么还能有精力将这些繁杂的礼仪一一记下来?”
“用心所致。”扶笙微微一笑,“心无杂念则事半功倍。”
“我算是彻底服了你了。”荀久颓然地叹了一声,“果然跟神在一起压力大。”
末了,荀久又紧张问道:“你该不会告诉我,倘若我嫁给你的话,这些皇家礼仪我都是要背下来的吧?”
扶笙含笑看着她。
荀久心里咯噔一声,她怎么会给忘了,扶笙是地位仅次于女帝,权势滔天的亲王,她即将成为他的正妃,这是举世瞩目的事,大婚之前,宫里会来礼仪姑姑教她这些皇家礼仪!
“天呐,能不能不要?”荀久撒娇似的看向扶笙,“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背书了,再没有比这更枯燥无味的事。”
见扶笙不为所动,荀久直起身子来,水汪汪的桃花眼眨啊眨,“阿笙,小笙笙,你就再宠我一下呗,我不要背书,不要不要,坚决不要嘛!”
扶笙挑眉,“我倒是想宠你一下,偏偏你的诚意不够,达不到让我破例宠一下的程度。”
荀久迅速站起身走到他身旁坐下,笑嘻嘻地道:“什么叫有诚意?”
“你自己想。”扶笙动作轻缓地将书卷放回案几上,面上浅浅挂着笑。
荀久心中直翻白眼,暗忖这个男人果真是腹黑到无与伦比了,明明就是想占她便宜,偏偏能说得那样一本正经,好像她真亏欠了他什么似的。
不过,为了不背书,她似乎也只能假装欠了他?
身子前倾,荀久飞快在他如玉的脸颊上啄了一口,然后挑挑眉,“这样的诚意够不够?”
“你觉得呢?”扶笙还是不回答,眸光烁烁看着她。
“扶笙,你就是个无赖!”荀久不悦地扁着嘴巴,“什么高冷禁欲不近人情,百姓那是瞎了眼了,你简直就是……唔……”
荀久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侧过身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吻了上来。
大概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他的唇瓣清清凉凉,就好像两片雪花飘落在她的上面,微微的凉中又带着腻人的轻柔,却让她心魂荡漾不已。
良久,他侧过脸,将吻落至她小巧的耳垂上。
纵使这个动作已经不是第一次,但她还是有瞬间触电的感觉。
幽幽冷竹香与镂空银熏球里淡淡的杜若香味纠缠,正如屋内两人,辗转厮磨,吻出满室的情动火苗。
荀久还处于思维混乱之中,她就知道他会用这样的方式来索取好处,可却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这般温软,柔润得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给化了。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微哑的声音,他的嘴唇贴近她的耳朵,“你说我无赖,那我便再无赖一回。”
不等荀久回过味,扶笙再度俯下脑袋,这一次竟是将她整个人都抱起来坐到他腿上。
唇舌的抵死纠缠让彼此间的气息更加炽烈。
荀久几乎不能呼吸,勾住他脖子的双手逐渐松软开,任由他予取予夺,身子有细微的颤栗。
再一次……
又一次……
他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无辜的眸总能眨出让她心软的和光。
今日来秦王府是做什么的,荀久似乎已经忘了,她只记得搂住她的这个男人此刻恨不能将她吃拆入腹,温软缱绻转为霸道占有,她的心也跟着一紧。
是了,这才是扶总裁惯有的索吻模式嘛!
想到此,荀久在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笑。
她的唇被堵死,本发不出声音,但这番动作能让她的肩膀也跟着微微抖动两下。
扶笙察觉到了,突然放开她,凝目看着她,“你笑什么?”
荀久终于得到解放,哪有时间回答他的问题,只能大口大口呼吸着,以期让更多的空气进入自己的身体里。
“嗯?”他捧着她小脸的双手垂下,转而轻轻扶住她的肩膀,似乎是在担心她会因为长时间的吻而承受不住随时倒下去。
荀久好不容易呼吸够了抬起头来,便见他眼底的情欲火苗退潮一般散去,留下的只有微微不解和些许疑惑,此时此刻的他,更像一个等待大人回答问题的孩子,所有的表情和呼吸都带着纯真的味道,那么真实而又那么让人……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