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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水乡人家-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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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大头菜!

他不知怎的得知清哑进城了,一上午就在槐树巷附近打转,就为看她一眼。好容易等到清哑回来,看见个背影,一晃又没了。

他不敢进去,怕见不着清哑还讨一顿好打,只好走了。

傍晚时分,田湖柳堤有些喧嚣。

是那归巢的鸟儿在吵闹,满湖满林翻飞不止。

这情形一直要持续到天黑才结束。

他被鸟儿闹得心烦,正不耐之际,忽见前面一个身影很熟悉,定睛一看,原来是隔壁的贾秀才。

他刚要叫他,却见他走走停停,东张西望,心不在焉。

再留心一看,却是跟着前面两个女子:她们走他也走,她们停他也停;若是她们回头,他便站住装作看路边的花,又伸手扯头上垂下的柳条,口中吟哦诗句,一派风雅模样。

大头菜再不是刚进城的傻小子了,在妓院混了这些日子,于男女一事上也能看出些眉目来。眼前这情形,分明是秀才在寻机和那女子搭讪,想吸引她注意,制造艳遇。

他差点笑出来,便留心看那女子是何等样人。

恰巧那两个女子走乏了,看见一间凉亭,便走进去坐下歇息。

大头菜便看清了,竟是谢吟风和锦屏!

他认识谢吟风,要从刚进城说起。那时他也很想抖一抖男子气概,效仿大丈夫的英雄行径,仗着一股子怒气不平,冲进江竹斋找江明辉算账。江明辉没见着,却被谢吟风三言两语打发了。

谢吟风的容颜震呆了他。

他一面替清哑生气,一面很不争气地想:这小娘们实在好看!

他就在心里骂她贱女人,一为解恨,二为解馋。

何以解馋呢?

把谢吟风贬低了,他就能乱想了!

且说眼前,他见贾秀才心系谢吟风,便留心上了,一直跟着他。

谢吟风和江明辉闹别扭,陷入冷战。

她今日在外游荡了一天,快天黑了也不愿回去。

本来锦屏和锦扇两个人跟着她的,她刚才打发锦扇去江竹斋探看:若是江明辉回了江竹斋,她就不过去了;若是他去了田湖西街她陪嫁的宅子,她就去江竹斋。

她不要再见他,除非他来请她!

很快,锦扇回头来了,说江明辉在江竹斋。

谢吟风就起身,带着两个丫鬟去了田湖西街。

那贾秀才却是极灵动的,听见她们说“田湖西街”什么的,便早一步走到通往西街的柳堤上,对着西下的夕阳吟道:“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下句没了,一来谢吟风主仆已经过来了,二来下面两句与眼前春景不对,是描写秋季景色的。

他便回头,似无意间触及谢吟风目光,含笑点头致意。

第161章 试探(二合一章求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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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吟风见惯了男子逢迎自己的场景,也不忸怩,一样点头致意,就走过去了。

边走边想,这书生倒好兴致,这时候还流连在这里,只是这诗句吟得不对景,怪道他见了我有些尴尬的模样。想着有些好笑,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正望着自己发怔。

谢吟风不禁轻笑,对于自己的魅力从不怀疑。

只是,江明辉却……

想到这,心情又沉黯下来。

贾秀才看着佳人隐入暮色中,犹站着发愣。

大头菜这时才过来,笑道:“秀才老爷,看什么呢?”

贾秀才忙道:“看鸟儿戏水呢。蔡大哥从哪里来?”

一面说,一面转身往北堤走去,这是回家。

大头菜也跟了过去,一面回答他的话。

他是个无知识粗俗的人,不知遮掩的,大咧咧笑道:“看鸟儿?我瞧是看女人吧!这个女人我认得,是谢家二小姐。”

贾秀才已经留意谢吟风有段日子了,当然知道她是谁。

但是,他却故作不知,道:“哦!原来是谢家姑娘。”

大头菜道:“不是她是哪个!”

贾秀不动声色问道:“你怎么认识她?”

大头菜道:“她抢了我妹妹的未婚夫。”

贾秀才糊涂了,“你妹妹?”

大头菜道:“嗯!就是我姐夫的小妹子。我姐夫姓郭。小妹原先跟江明辉定亲的,后来被谢家抛绣球抢去了。就是这个女人。江明辉是江竹斋的东家。”

贾秀才这才恍然大悟。

去年谢家抛绣球的风波闹得那样大,他当然知道。

后来大头菜被郭家赶出门,可说是这事的延续伸展。

只是他原先不曾将这些人事串联起来。所以就没想到。

这时见大头菜若无其事地谈这事,不禁打心底鄙视他,暗想:真是蠢不可及,被人骗了还跟无事人一样。世上怎会有这种蠢材!

大头菜毫无所觉,笑道:“你想讨好她可不容易。江明辉可比你长得俊。不过,你也算不错,还是秀才老爷。跟咱们是不一样人。”

贾秀才听了他前面的话有些不悦。听到末一句才舒展眉头。

因道:“不可胡说!谁想讨好她了!”

大头菜自顾道:“你要会画织机图,她就肯理你了。”

贾秀才心中一动,问:“什么织机图?”

大头菜道:“谢家叫人来骗我。想问我买郭家的新织布机的图样。我记不清了,他们才没买成。幸好没卖,不然我姐夫打死我。”

说着,想起郭大贵的狠揍。心有余悸。

贾秀才忙问他,郭家织布机到底怎样的。

大头菜含糊说不清。“老早瞄了一眼,没留心,不记得了。就晓得织布好快。我要记得上回就卖了赚银子了。”

贾秀才对这事上心起来,一再盘问他。

大头菜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又不做买卖。”

贾秀才笑道:“蔡兄弟你怎么忘了。我娘织布的。你说给我听,我看能不能想通其中关窍。你也知道,我本读书人。并非做买卖的,如此费心不过是为了我娘罢了。若是弄清楚了。我娘织布岂不省力!她老人家辛辛苦苦织布绣花,就为供我读书,我做儿子的当然能尽一份心是一份。这才是孝道!”

大头菜见他说得恳切,况贾大娘平日对他也不错,却不下情面,便说道:“我说了,你别怪我说不清。上回他们问我都说不清呢。”

贾秀才说绝不怪他,不过是问问,看能不能把家里那台织布机改进一下。原来,他虽是读圣贤书的,却也知晓些数理,故此一问。

大头菜便比划起来。

说得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全没个章法。

然而,贾秀才却听得很认真。

走下柳堤,他殷切地请大头菜去附近小酒馆喝酒。

大头菜听了高兴不已,也不知客气推辞,忙就去了。

待两人从酒馆出来,大头菜已有七八分的酒意。

贾秀才便请他去自己书房,要他说,自己画。

中间,他们还去贾大娘的织机房看织布机,以作参照。

那贾大娘早被儿子劝睡了,一点不知。

两人折腾到大半夜,大头菜实在支撑不住,过去隔壁睡了,贾秀才犹自对着那图纸参详思索。

他这一琢磨,就没了日夜。

不但这晚,后来连续几日都是如此。

大头菜也常被他拉着吃酒、询问。

他想反正是没准的事,就反复说,丝毫不顾忌。



再说清哑,当晚和哥哥商定后,给了方严两家回话:攒货出海。

自这日起,郭家又缩减了出货量,每月只有两三千匹棉布投放当地市场。却又逐步增加织布机数量,又增加织工;又和织工商议:提高酬劳,在未来几个月内,有条件的织工取消休假,日夜开工筹备货物。

这是后话,且不说,且说次日,卫家送来帖子。

是卫晗,邀请清哑上门作客。

清哑想了想,叫人给沈寒梅送信,邀她前去一聚。

她俩也是有约的,不过是在下午。

上午,清哑带着细妹和巧儿来到田湖东岸一间小院门前,卫晗迎了出来,笑道:“郭妹妹,咱们好些日子没见了。你一向可好?”

清哑微笑道:“好!”

因好奇地四下打量。

卫晗引她们进去,一面介绍道:“这是我家一处闲宅。春夏时我喜欢在这住着。哥哥说要请你去家里,我说不好,就请你来这了。我观妹妹性情,应该会满意我这样安排的。”

清哑点头道:“这很好。谢谢你费心。”

在这自然比去卫家自在随意。

卫晗见她神情。知她真欣赏,也自愉悦。

当下让入屋内奉茶、献果,又逗了一会巧儿,然后命丫鬟们陪她和细妹玩,她自己则和清哑说话,将自己最新做的双面刺绣拿给她看。

清哑自己不擅刺绣,却是极喜欢这高雅的东西的。

当下。她听卫晗细细解说。十分入迷,丝毫不觉枯燥。

“你好聪明!”

她由衷赞叹卫晗。

卫晗喜爱这行,听了自然欢喜。越发有兴致。

不知不觉间,两人说忘了神,已将近午时。

清哑忽觉异样,猛抬头。只见丫鬟和巧儿她们已经不在屋里,后院传来清脆的笑声;门口站着一个少年。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正是卫昭!

卫晗也发现了卫昭,忙起身道:“哥哥来了!”

卫昭走过来,道:“来了一会了。”

卫晗不好意思笑道:“我们谈忘了。”

卫昭和清哑互见过。然后问妹妹:“天不早了,可安排了在哪用饭?”

卫晗忙道:“就在家里吃。我已经吩咐厨房了。哎哟,我去瞧瞧。看她们弄得怎么样了。哥哥,你帮我招呼郭妹妹一会。我去去就来。”

说毕,顽皮地对他眨眨眼,又对清哑告一声罪,忙忙出去了。

等她一走,屋内便一静。

清哑看看卫昭,卫昭看着清哑。

两个不爱说话的人相逢,仿佛比赛沉默。

还是卫昭先开口,道:“我妹妹自小便喜欢绘画和刺绣,一沉进去便会忘记身周人事。这点倒和郭姑娘织锦有些相像。”

清哑点头表示认同。

她也看出卫晗把刺绣当成了艺术,而不是谋生的买卖和手艺。

闲话几句后,卫昭提议道:“姑娘也坐了好久了,不如起来走走。我妹妹养了许多花草,后院花开的还不错,正好去看看。再有,后院临水,在水亭内坐着,比屋里敞快。”

清哑觉得他说得有理,便起身跟他去了。

后院果然繁花似锦,景色怡人。

清哑见巧儿和丫鬟在花丛中跑来跑去,十分快乐,不禁微笑。

她游目四顾,脚下不知不觉跟着卫昭往西南角的亭子走去。

凉亭的石阶座基高出地面三尺,站在亭内,视野十分开阔,可纵览这一片田湖风光。现是二月天气,湖中莲叶荷花尚未生发,湖面碧波如镜,几只画舫和小船成了点缀。视线尽头,是桃柳夹杂的十字柳堤。柳带飘飞,翠鸟轻鸣,正是道不尽的春光明媚!

“谢家这样打压郭家,姑娘难道任由她去?”

清哑正看得心旷神怡,耳边传来卫昭的声音。

她转向他,道:“郭家根基浅。”

所以无力竞争。

卫昭示意她在桌边坐下,然后看着她。

半响等不到她说下话,才道:“在下当日送姑娘的玉佩,姑娘莫不是丢了吧?或者扔在哪个妆盒里不认得了。”

清哑只当他玩笑,摇头道:“怎会呢!”

既然不会,那到底怎样呢?

卫昭被她几个字几个字勾得十分难受,索性开门见山道:“若是姑娘持玉佩来找在下,卫家必会全力助姑娘对付谢家!”

清哑仍然摇头道:“多谢卫少爷。”

卫昭道:“姑娘何故不肯接受人帮助?若是提出来,不单卫家,其他世家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清哑道:“大家已帮了,剩下要靠自己。”

隔了一会又轻声道:“靠别人,帮得了一时,也帮不了一世。”

卫昭双眼便定在她脸上,可惜她没看见,正望向湖面。

空气中回荡着一个声音,“若你想,也能帮一世!”

花儿听见了,鸟儿听见了!

风儿听见了,水儿听见了!

清哑毫无所觉。

静了一会,卫昭起身,走出亭子。

在台阶前,他转头,朝清哑伸出手,微笑道:“下来。这底下有几丛兰草,颇有意趣,比养在盆里的要好。”

清哑起身,走向右前方栏杆处,这样不用下去就可以看见底下。

果然,阶埂下有几丛绿油油的兰草,近水又遮阴,十分灵秀。

卫昭慢慢缩回手,静静地看着少女。

这一刻,他感觉她就像那兰草。

无人幽僻处,是它最爱的地方。

卫晗轻轻走进凉亭,看看哥哥,又看看清哑。

最后,她目光定在卫昭脸上,似无声询问。

卫昭又恢复了清冷的模样,道:“我们在看兰花。”

卫晗笑了,招呼道:“郭妹妹,请前面去用饭。”

清哑便转过身,和他兄妹一齐出了凉亭。

大家吃了饭,坐着喝茶之际,卫昭又问清哑:“我让人备下船,陪姑娘去湖上转转如何?”

清哑歉意道:“对不住,我约了沈姑娘。”

卫昭只好低下头喝茶。

卫晗有些同情地看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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