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嫁到-第16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到家,金大人金夫人和金诚竟全在。
“怎样?你姐跟你说什么了?”金大人问道。
对于姐妹俩的关系,金大人也是牙疼,颇有些王不见王的意思。大女儿性子冷清天生不会惦记人也就罢了,小女儿对谁都笑眯眯偏也老忘记有那么个姐姐。
宫里一传信来说玥太妃想见娘家妹妹,金大人心就一哆嗦。大女儿进宫十多年,他再没见过一面,脑子里自动把往日的形象往圆满上推,只想,不得了了,大女儿主动见小女儿,定是有什么不好对爹娘说的大事发生了。
因此,这个时候他着急啊,担心啊,到底出什么大事了?
金夫人心细,看着渁竞天古怪的吃了那啥似的表情,心里一咯噔,该不是吵起来了吧?
金诚却是开心,两个妹妹见面一定很欢喜吧,一定吧。
渁竞天不知怎么说好,又捏着嗓子学了遍,从见到清梨开始说,一直说到金颖儿追在她后头喊。
三人听后沉默,久久的沉默。
渁竞天:“娘,金颖儿真是咱家的人?当年没抱错?”
金诚竟跟着点了头,进宫十几年人家熬没的是青春,她敖干的是脑子吗?
金大人脸色沉沉,金夫人竟觉得羞愧。
“之前…我没觉得她…跟在家里没不一样呀。”
没人接她的话,在家里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如今都多大了?能用一句天真不知世事糊弄过去?尤其糊弄比她还小的妹妹?
渁竞天无力了,摆手:“我算看明白了,她金颖儿才是娇养。”能在深宫保持那样的性子,何止是奇葩。
金夫人嘴巴张了张,此时也没底气骂渁竞天不喊姐姐了。
金诚问金大人:“她是想做什么?”
金大人抬手压住眼皮子,他也想知道!
金夫人小声道:“她就是不喜欢有人打扰她…吧。”
嗖嗖嗖,三人猛的看向她,金夫人缩了缩。
呵呵,别说那是后宫,她金颖儿一点儿地位身份都没有,便是嫁到普通人家,她还能把婆家人全隔离开了自己避世而居?
她该不是想和离吧?
渁竞天摇摇脑袋,自己能以死人的身份与韩谦和离,她金颖儿有那个胆敢跟死了的老皇帝和离?金家祖坟再冒八辈子青烟也没那个福分。
“娘,”想到一事,渁竞天冷了脸:“你去见金颖儿当真没觉察到任何异常?”
金夫人愣了,再次仔细回想,最后仍是摇头:“就是觉得她看着精神不对,别的…没觉得呀。”
“当年她进宫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被冷落了?娘再仔细说说。”
金夫人觉得渁竞天神色让她发慌,仔细回忆当年,才慢慢说来。
“说来怪爹娘,你姐那副模样,没藏好,先帝听闻了一道旨意就进了宫。进宫前的事,你在家也知道,爹娘没瞒你。”
“进宫后呢?”
“后来,你姐头次侍寝,突然身染恶臭,把先帝给…咳咳,反正你姐就没侍寝成,先帝很生气,着人去查,但也没查出什么来。最后打死了两个宫女和一个小太监,只说是他们存了坏心,但咱都明白,你姐是中了别人的招了。一定是后宫里哪个,嫉妒你姐的才情容貌,暗算了她。”
渁竞天冷笑,那可不一定。
“让太医诊治,查不出什么来,吃药吃了一年,仍是那样。”金夫人擦眼泪:“当时娘也进去瞧了,你姐她身边都不能近,那味道——久治不好,你姐就搬进了月华宫长年独居了。”
渁竞天问:“那当时出事后,娘看着她精神还好?”
金夫人一愣,半天犹豫道:“可是她,从来都是冷性子呀。”
这话很能说明问题啊。
金大人猛的站起,脸色铁青,金诚也白了白脸。
金夫人吓了跳。
渁竞天无力抚额:“那现在呢,娘觉得她有变化没?”
“啊?”怎么又问这个?金夫人茫然。
金大人却想到什么,该不是,该不是…
渁竞天点头:“是,我去见她,就坐在她身旁,她身上一丝异味也没有,没有!她屋子里也没有!”
金夫人腰背一软:“怎么会?怎么会?”
“娘定是多年来习惯了,没有当娘的会嫌弃儿女的,下意识把这事忘了。再仔细想想,上次与金颖儿见面,还有上上次,都是什么时候?她身上还有异味吗?”
被金大人死死盯着,金夫人也知道事情大发了,六神无主,一边憋着为大女儿担忧的眼泪,一边仔细想。
“上次?上次是宫乱后,家里不放心她,求了…娘去见她,娘跟你说过的,她,她身上…”金夫人目光有些迷茫,回忆每一个细节,突然张大了嘴:“熏香!她屋里没有点熏香!”
金颖儿在娘家时也喜欢点熏香,味道清香淡雅的花香果香,但在宫里,为遮掩身上异味,她点的熏香都是味道浓郁的种类。金夫人也早已习惯大女儿宫里香雾缭绕,知道她很在意这个缺陷,为不让她伤心,自我催眠女儿还是那个没味道的女儿。因此,下意识总是回避与这件事相关的种种。不是渁竞天追问,她未必能想起这事来。
能想起这个,还是身边有个调皮的丫鬟,唔,如今升级成媳妇子了,擅长调香。
每次金夫人出宫,换下的衣物仍有残存香味,那个丫鬟是屋里伺候的,拿到衣物就爱嗅来嗅去,猜是什么香,什么配方,感慨宫里香料果然非比寻常等等。大伙儿都说她狗鼻子。
上次出来,也是她接的衣裳(狗鼻子的专属活计呀),金夫人听到她嘟囔了句,怎么没香味,当时她在寻思大女儿的不对劲儿,就没放在心上。
金大人紧着追问:“上上次呢?”
“上上次?就是前年年底例行进宫了。”
“有味道吗?”
金夫人掉了泪,点点头。
呼——,一颗心沉下去又吊上来,不,是三颗心。
渁竞天把三人心里话说出来:“老皇帝活着,她就有臭味,老皇帝一死,她身上臭味就没了。事实很清楚明白了,金颖儿不想伺候老皇帝。”
三人脸色很不好看。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当年老皇帝都多大了?她才几岁?一树梨花压海棠,清凌凌水嫩嫩的小姑娘对上一个满身肥膘的猥亵老男人,害怕是正常的,想逃过去也是正常的。”
三人才黑的脸又转绿了。死者为大,你尊重下死者行不行?
“但是——”渁竞天手指头点着桌面:“她这说臭就臭说不臭就不臭的手段是怎么回事?”
她更想说的是,你们不知道的金颖儿还有哪些?
金大人摇摇头:“总归先帝已殡天,现在要紧的是,她,真的只是想自己一个人过,还是——”另有图谋?
被金颖儿憋屈了一把的渁竞天趁机上眼药:“我可不是单单好奇她的手段。若是她自己弄的倒也干净,万一是哪个咱们不知道的人帮的她呢?呵,便真是她自己的主意,两个宫女一个太监的命,有没有让她愧疚过?难安过?她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金大人三人不可置信望着渁竞天。
渁竞天毫不退缩,扬起头,目光坚定。
没错,她就是要挑拨,不,这不是挑拨,她只是实话实说。金颖儿若是神经病也就罢了,若她是疯了想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她不能让自家人毫不知情的被她拖下水。
脑回沟不正常的人太可怕!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一试便知(二更)
三人沉重的回去了,一到家,金大人让金夫人回去歇着,他带着金诚去了金颖儿的香闺。
金家人少屋多,夫妻两人又疼女儿,因此两个女儿的闺阁仍与出嫁前一般无二的留着,什么东西仍在什么位置上,定时有人进来打扫。
“找,仔细找。当初她进宫只带了衣裳和银票进去。别的不准带,还留在家里。我就不信,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金诚苦涩:“或许,小妹的推测不是真的呢?”
金大人阴沉沉盯他一眼:“不然,你进宫,去,告诉她,既然以前臭着,现在更应该臭着。怎么?以为先帝没了,就万事皆休?被人知道了,金家不会落个蔑视皇家被抄家的罪?”
他是真的寒心呀,若把她突然染上又突然消失的恶臭归于不知名的原因,他能闭着眼糊弄过自己去,但只听小女儿回来转述的话,他不能再蒙蔽自己,这个大女儿真的太大胆太——无情。
多没心没肺才敢要求娘家人给她在宫里弄个自己的院子呀。要知道你是太妃,你当家男人死了,不用你看新帝脸色你也得在一边低调着,就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一个过气的太妃要求这要求那的。
说句不懂事,你再不懂事你特么要求你二嫁的妹子就去求她前夫?当别人都欠了你的吗?不怪小女儿生气,他这个亲爹也心寒。
尤其想到渁竞天的话,若金颖儿的恶臭是自己弄出来的,那可是被她连累了三条人命,她是不是丝毫不放在心上?如此铁石心肠,呵呵,他们真的了解这个本以为天真柔善的女儿吗?
都怪自己和老妻,纵着她学才艺,没教过她做人。
如今想来,自己夫妻是多失败。儿子算正直,却给挑了个那么恶毒的媳妇,小女儿活泼,嫁给韩家无辜丧命,对大女儿愧疚那么些年没保护好她,临了才知人家才是不可貌相。
心寒啊。
金诚对着老父泛红的眼不知该说什么,只道:“现在事情还没清楚…”
金大人一把拉开梳妆柜,沉声道:“找,仔细的找。”
这一找从天明到天黑,从天黑又到天亮,期间,金大人还喊了人给自己和金诚去衙门告假。
终于,金大人抖着手拿着一本泛黄旧书,抖,抖,再抖,啪——
金诚噗通一声跪下了。
“爹,您消消气,千万要挺住!”
金大人背靠在书架上,才没往后倒下去,狠狠摔了书,浑身没了劲儿,有气无力道:“我还没死呢。”
金诚都哭了,忙爬起来,把金大人扶到一边椅子上坐了。
金大人捶着胸口:“我,我是心寒呐,原来,原来…呵呵,她竟一点儿都没为家里想过吗?”
金诚望眼地上的旧书,脸色难看,叹息一声:“毕竟没事——”
啪,金大人拍了桌子,金诚立马闭嘴不说话了。
“没事?这是幸亏没事!这个孽畜,心比天高,万一,万一…宫里不缺能人,当太医院的人一个个都孤陋寡闻呐?万一有一个想到是怎么回事,破了她的伎俩——你自己说,她会有什么下场?金家!会有什么下场?!”
金诚摸摸鼻子,什么下场?运气好看在金大人兢兢业业的份上,保住命发配回老家,但,金颖儿不是一杯毒酒就是一条白绫。
金大人捶胸道:“她这是心里一点儿都没有家人啊。”
金诚张张嘴,想说,或许大妹妹是有必胜的把握呢。
“不对,”金大人冷静下来:“把那书给我捡起来。”
金诚忙捡起被金大人掼在地上,差点儿四分五裂的旧书,抖顺了,递上去。
这书还是他找着的,父子俩翻了那么久,都没找着什么不寻常的,最后金大人望着雕花大床的床底,又望望他,那意思很明显。金诚拿着棍子把床底捅了一遍,金大人犹嫌不足,非得让他爬进去一寸一寸的找。
金诚只得虫子样在低矮的床榻底下爬,一寸砖一寸砖都敲遍了,实的。要爬出来时,胳膊太累,就翻了个身用背蹭出去,这一翻身,就看见床板底下别了个什么。
咯噔一下,心叫完了,一个闺阁少女藏东西能藏出这样花样来,绝对不是什么好心思呀。
果然,拿出来一看,是本书,再一翻,直接就翻到了里头折了一角的地方。
金大人一看那页的字迹内容,险些要昏。
里头是篇故事,记着一个行侠仗义的怪侠要成全一个穷书生与青楼红牌的美谈,怪侠用了一个方子让红牌洗浴,然后红牌臭不可闻,最终低价赎了自己与穷书生双宿双栖。
特么讲故事就讲故事吧,非得把那方子写上去,臭显摆。
金大人翻看着,拧起了眉:“《东游记》?无名叟?你听过这本书?”
金诚摇头,无名叟,倒是听过许多,游记也看过许多,不少人游历后留下这么一本,显摆或赚钱或二者都有,但没流传开就说明文笔不好,最终都是引火的用途。自知才学不够的,都用无名叟署名。因此,上下几千年,最出名的不是诗仙词神,而是,无名叟!
金大人更是皱眉:“你大妹的书房一切,都是我与你布置,不是家中旧书,就是你我后来给她的。”金大人眯眼瞧金诚。
金诚苦笑:“爹,我怎么可能会给大妹这种书?”书里故事堪称离经叛道,他不敢也不想祸害自家妹子。
“也是,你若得了,定是自己珍藏。”
“。。。”
“可你大妹从未独身出过府门,这书会是哪里来的?”
金诚脑子一转:“会不会是大妹的闺中密友小姐妹给的?”
金大人瞪眼:“原来深闺女子竟如此开放了?”家教森严,家教森严,当说着玩的?
金诚:“那我便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