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嫁到-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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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注定血战。
宁王淳王裕王当即对视,透红的瞳仁,一瞬间,三个老对手达成共识:不能由着老头儿作践了,各凭本事吧。
宫变,逼宫,成了最后且唯一的路。
大臣们那一瞬间也想疯,皇帝怎么了?他竟是要逼着亲儿子杀他吗?他真的要遗臭万年世人不耻吗?人死万事休,老皇帝死了,新皇帝坐上去,没有哪个皇帝会缺大臣。老糊涂啊。
所以,他们也要跟着自己选好的主子奋力一搏了。
老皇帝诅咒般的疯言,是一个信号。
是夜,京城兵变。
偷混进城的私兵,分三个方向打开了宫门,喊声震天,血水四溅。
而京城的城门,也被打开,京郊大营的兵士冲入每一条街道。
燕平侯很紧张,与韩谦罩着黑色的大衣裳,趁乱混进了宫。
卫家,金家,一双双利眼在无一盏灯火的黑暗里戒备着巡视着。
一刀堂,刀磨好了,麻袋背好了,勤劳的水匪们散进不同角落。
千万里之外,渁竞天深吸一口气:“好美的夜色啊。”
操蛋!
第二百七十二章 终觉
“你,你说什么?”
郭氏内心一阵阵惶恐,颤抖不安。
她的奶娘面色青白,又重复了一遍:“京城兵乱了,家里忽然来了一群人,我偷偷去看,听见其中一个骂了句什么,听不清,但那腔调与当年咱去淦州听到的一模一样。”
一刀堂派了人手来守卫金家,这可是寨主的娘家,派来的都是好手。外头已经能听见杂乱叫嚷,还有武器的碰撞声。有出去探查的回来,众人得知乱兵在肆意杀掠,纷纷骂娘。
郭氏虽然被禁足,不被允许出自己院子,但她身边人还是能在府中走动的,郭妈妈出去一趟,见到有生人动静,好奇偷摸过去,就听到了那些大汉在骂人,夹杂的那么一两句,让她如遭雷劈。
淦州,可不是京都,说话都是一个味儿。那里土话众多,十里不同音。当初去淦州寻找金汐儿下落,给郭妈妈留下很深印象。
那个记不清面容的孩子,来送信,被她一番奚落骂了走,临走前,半大孩子呸了口,骂了句什么,她没听懂,但那孩子眼里浓浓的鄙夷和愤怒,让她深深记住了那句土话。
今天,她又听到了,在金家,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嘴里。
“跟那个孩子说的,一模一样。”郭妈妈手脚发凉,这说明什么?
电闪雷鸣,郭氏跌坐在床上:“原来,她真的是金汐儿。原来,她真的是渁竞天。”
早没了乡音的金家忽然冒出说淦州土话的人,金汐儿当年派来的孩子,他们的腔调一模一样…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人守着金家,保护金家人…与金家,又与淦州,都有关联…不是金汐儿的渁竞天不会这样为一个婢女的干亲费心,那,是金汐儿的渁竞天一定会保金家安全。
郭氏如临寒冬:“大爷…知道…了?”
郭妈妈不语。
“难道…金家是要关我到死了?”
外头隐隐的躁动,更衬得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少爷和小姐,上次来看您,是一个月前。每次,夫人的人都在一旁不会退下。大爷更是与您——早不同房。奶奶,咱——早该想到了。”
郭氏面白如纸:“他们想怎样对我?我嫁进金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
“奶奶,”郭妈妈悲啼一声:“那渁竞天没在京里。”
郭氏怔怔,猛的瞪大眼:“你是说,他们关着我是要等渁竞天?要让她来亲手——报仇?”
两人同时一颤,看到对方眼里的绝望。
“不,不,大爷不会这样对我,不会,不会的——”
郭妈妈抓住她的手:“奶奶,您逃吧,趁着今晚逃出去。”
郭氏迷茫:“今晚?”
外头到处都是杀人的乱兵。
郭妈妈吞了口口水:“对,今晚,只有今晚家里人不会紧盯着您。我送您出去,出去后,您从小巷子里走,您还记得您那座嫁妆小院子?离的并不远,能从后巷里拐过去,那些兵不会盯上没人的小道。金家不敢出去,您就在那里躲着,等安全了,就赶紧回郭家。回了郭家,再没人敢对您怎样。他们——没有证据。”
只要自己不松口。
郭氏看出了郭妈妈眼里的悲戚决绝,心绪大乱:“奶娘,你跟我一起走。”
郭妈妈迟疑。
“你不走,我也不走。”
郭妈妈一咬牙:“好。”
郭氏又担忧儿子女儿。
“少爷和小姐是金家子嗣,留在金家才是最安全的。”
郭氏落了泪。
“奶奶先收拾几件不打眼值钱的东西,我去拿些吃的。”
各自忙碌。
前头,苟志脸上勒了几条横竖的黑布条,大脸盘子愣是抽了象。
“他们咋不来呢?”
金大人呵呵,你盼着他们来?
苟志问金大人:“是不是老太爷清名在外,他们以为金家没钱?”
这要金大人怎么答?
“许是别人家更有钱,他们先去那了吧。”
苟志一拍手:“是啊,咱兄弟们也去了。”
金大人懵,我听到了什么?你们做了什么?
“唉,这一夜就这么白白过了?”
金大人忍无可忍:“隔壁,黄家,出了名的有钱,我估摸他们肯定会去。”
苟志先茫然了下,恍然:“就是家里小娘子嫁了个窝囊废那个?那小娘子跟寨主有交情那个?”
金大人点头。
黄大学士也不傻,家里多增了护院,但在全京城都抢护院的前提下,防护力能增强几分?
“所谓唇齿相依,咱去帮一把也行啊,就是可惜,要是跟寨主交恶的就完美了。”
金大人不去想这话意思。
“现在不能去,要隔壁真遭殃,金家没被缠上,咱再过去,护住金家先。”
金大人点头。
某大人家。
家主好几十的人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你们是土匪啊,强盗啊,不得好死啊。”
他的家底啊,他的金银啊,他的古董啊,全被那群黑衣裳蒙着脸的抢走了啊,一大麻袋一大麻袋的往外扛啊。
“我的命啊啊啊——”
强盗从墙上翻进来,却是从正门出去的,带走无数金银珠宝,留下满地狼藉。
来到黑暗角落里,大麻袋扔下,立即有人钻出来,搬着麻袋转移到安全的,不起眼的,绝没有兵勇发现的秘密根据地。
是小祥子带领的搬运兵。
“哥哥们,从那条夹道走,向左拐,尽头那墙一踹就倒,就是下一家。”
抄近路,能省一刻钟呢。
黑衣大盗们呼啦啦黑旋风一般刮了过去。
后头声音还在撕心裂肺:“我的钱啊,我的家当啊,我咒你们不得好死啊——呃——”
一队着铠甲的兵丁执着火把跑过来,与坐在大门里的中年男人看个对眼。
男人抖,欲哭无泪:“不待这样的,才被抢一遭,又要再来一次,讲不讲理啊。”
前头几个兵望着敞开的大门,地上还有绸缎绫罗拖拉一地,皱眉,这是被哪个天杀的先动了手?
“下家,快,兄弟们上,谁抢到就是谁的!”
呜呜哇哇冲向对面一家,砸起门来。
坐地哭的男人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
眼前这群是砸大门的,凭啥他家就是从墙头翻进来的?就凭他家厚实的包铜门,能让那群不讲理的强盗给破喽?
正愤愤不平呢,对面人家那两扇不比他家薄同样包着铜的大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了。
门后头有个人,一照面,就被兵丁砍了,都没来得及喊一声,男人似乎看到那一条血花在空中绽放。
傻了。
似乎,自家没几个被砍的吧?男人举起双手看了看,完好的,就蹭破了点儿皮。
一个激灵爬起来,想关大门,福至心田,把门开的更大了,低声喊下人。
“快,搬几个上好的瓷瓶来,给老爷我摔在台阶上。”
破财就破财吧,总比丧命的好。
第二百七十三章 玉玺呢
皇宫外,血流成河,但基本全在富贵人家集聚的区域,普通人家关紧门窗藏好了,逃过一劫并不难。而作为贫民区的西城,除了要占据地势的,冲过去想烧杀抢的,都是傻子。
傻子,虽然少,但也存在,尤其他们其实不傻,只因为被上官分配到这边来,怨气冲天,岂能再不仔细搜搜发点儿小财?
才抢了几户人家的一队十来个兵丁,骂骂咧咧着穷酸破落户,不经意就踏上了一刀堂的地盘。
正要踹门,忽然传来一阵声响,扭头去看,站在最边上了两个人脖子里一凉,大睁着眼睛倒了下去,再看不到敌人究竟什么模样。
“速战速决。”带头的黑衣人低喝一声。
一群黑衣人蝙蝠一样围上去,剩下的兵丁来不及呼唤同伴就全见了阎王。
“看到没?”水匪甩着刀,对着后头喊。
后头黑暗的街道上涌出一群男人,十几到几十,神情英勇又怯怯,手里握着各式杀器——菜刀柴刀杀猪刀,棍棒石锤铁钎子。
“是不是男人,怕个屁!都过来,上来砍两刀练练胆,顶天立地的汉子还巴望着别的男人护着你们妻儿老小的,丢不死的人。”
男人们每日每夜**练,水匪们喊话糙又抽人脸,却激的被生活磨得差不多的血性再次燃烧起来,熊熊燎原。
似乎,也没什么可怕,这些当兵的,没比自己贩夫走卒强到哪里去。
打头一个是杀猪买肉的,尖长的杀猪刀往才死去的兵丁身上一插,抹了把脸,卖肉的眼晶亮,跟杀猪也没啥不一样的,人皮,更薄。
“自己媳妇自己护,自己儿子自己保。”卖肉的又戳一刀,话里满满的狠劲儿。
后头人被他满脸血骇到,随之变得疯狂起来,自己是个男人,是男人就立起来!
十几个兵丁哪里够捅,很快变成血肉一堆。
“收拾干净,收拾干净,别让人看见不对。”水匪很满意,这才是男人嘛,长在皇城底下怎么个个绵羊一般。
改变,就从今夜起。
今夜,一刀堂开启了新篇章。
当初渁竞天教被拐孩子砍死人,后来教兖城百姓砍死人,现在,她的人开始大面积祸祸京城百姓了。
要么身从,要么财从。
皇宫,老皇帝得知自己被不止一个儿子攻打老窝儿,怒极,又哈哈大笑,笑声中夹杂着剧烈的咳。
大太监又急又惧:“皇上,老奴扶您去密道里躲躲。”
老皇帝龙袍一甩,闭上眼平稳气息:“朕不躲,朕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朕要眼睁睁瞧着他们会如何待朕。呵呵,他们还要朕写下传位昭书呢。”
大太监心道,不是非得您亲自写,要是玉玺被抢了去…
老皇帝接着道:“把玉玺拿来。”
然后,老皇帝抱着玉玺在乾清宫里晃荡,晃荡一圈,怀里玉玺就没了,也不知藏哪旮旯角了。
“哈哈哈,想弑君篡位,朕不能再掌这大好河山,谁也别想坐稳了。哈哈哈——”
疯了,真疯了。为难自己亲儿子,岂不是给了别人可趁之机?难道自己无法继续做皇帝,就要把这祖宗基业拱手让人?
疯了!
大太监不敢劝,自从三月里,老皇帝的性子越来越执拗,越来越古怪,越来越无法理喻。
乌婆婆:忘了说,她那药除了加速人内部腐朽还有副作用,可以放大人的私欲与偏执,弄出个疯子,不难。
皇帝又坐回去了,闭上眼睛,脸上一股诡异的满足:“朕才是皇帝,朕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得做什么,谁也别想翻出朕的手掌心。”
大太监神色木然,外头一声接一声的传报,几位皇子已经快到乾清宫了。这么快,是御林军也不想再拥护旧主急于改朝换代吗?
是了,若是自己还有那条根,也是希望上头坐着的不是疯子啊。可惜了…大太监微微扯了扯嘴角,他必然是要跟着殡天的。
没啥盼头喽。
几路人马很快攻进后宫,直逼乾清宫。还好,他们笃定自己就是下一任皇帝,管束着手下并未在后宫里头打砸抢。饶是如此,一路上的太监宫娥死伤无数,血流遍地。
宁王淳王裕王,在乾清宫前相逢,都看到了对方身后的私兵众多,不由骂娘。期望宫外拉拢的兵马给力些。
乾清宫大门全开,老皇帝坐在龙椅上,气定神闲。
“呵呵,你们来了,怎么?你们谁要杀父登基?”
三人对视一眼,踏着鲜血留下一串串红色脚印。
谁也没有下跪,头次在他们的父皇面前站得如此笔直。
宁王:“父皇,您已失了君德,失了民心。”
淳王:“父皇该颐养天年,不问政事的好。”
裕王:“退位让贤吧。”
老皇帝目光闪啊闪,在三个儿子面上轮流看过,最后在裕王脸上停了停,这个孽畜,竟连一声“父皇”都不喊了吗?
畜生!全是畜生!
老皇帝抓紧扶手上的龙头,青筋暴露:“怎么?颐养天年?你们这些孽子竟敢让朕活下去?是怕世人唾骂吗?”
淳王微微拂了拂:“父皇禅位做太上皇,也是一桩佳话,稍微能弥补父皇先前的荒唐行为。”
老皇帝冷冷看着他:“怎么?淳王要取代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