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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寨主嫁到-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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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满眼的惊惧惶恐害怕还有恨意,看得渁竞天大笑出声。

“郭夫人,不要忘了答应了本寨主什么,否则,你就是钻到地底下,本寨主也能把你挖出来扔下去。”

此刻的渁竞天犹如恶魔,郭氏生生打了个激灵,猛地甩开头,爬起来就跑。

渁竞天看着她屁滚尿流下了山,失望的甩甩手,可惜,她现在不蓄指甲,不然,郭氏那一甩头,不得给她划两道啊。

郭氏跑的那么急,想也知道,是去恶人先告状了。

若自己是金汐儿,后宅女子,说不准真被她逃了去。

可惜,自己如今是外官,郭氏再多心思,也没用。因为,自己不用女性长辈给做主,更不受她们的压制。

能审自己的人,却是郭氏接触不到的。

唉,可惜,自己不能亲耳听听郭氏是如何在大哥面前颠倒黑白。

真可惜。

“人呢?跑了?”

气急败坏的年轻声音从崖壁一旁冒出来。

渁竞天惊讶,扒拉开跑向自己的卫同往他来的地方张望,猛的回头控诉。

“这里有小路?你竟然没告诉我!”

那愤怒的小眼神哟。

卫同气乐了:“告诉你?以前的你能干啥?”

渁竞天眯了眼:“看不起我?”

卫同叉着腰:“你就不能让我安安心心的?啊?出来上个香,你往悬崖边凑什么?差点儿被别人害了吧?啊?你这是要逼我死啊。”

这话说的,渁竞天心里有点儿甜。

走前两步朝下看,被卫同一把拉回去。

“你还往那凑。”

“你看见了?”渁竞天指着下头:“你在下头?都看见了?”

“是,看见你能耐了,差一点点就——”卫同说着把手臂间的袖子再往上撸。

“人呢?跑哪去了?我上来时没看见有人掉下去啊。我这就去逮她,看我不剥了她的皮。敢动我媳妇,活腻歪了她。”

卫同说着要往下追,虽然他没看见是谁,但顺着周围杂乱痕迹一样能找到。

地上小巧的鞋印让卫同眼睛眯了眯。果然是个女的,谁家的毒妇?!

渁竞天拉住他:“郭氏早跑了,追什么追啊。”

卫同一愣,大惊:“你大哥的媳妇?”

渁竞天也愣:“你没看见?”

“看见了,离得远,没认出来。”

渁竞天莫名:“那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卫同骄傲挺胸:“我对你多熟啊,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渁竞天默,还化成灰也认得,所以,自己和他就是孽缘吧,孽缘。

卫同不解:“郭氏为什么要杀你?”

他看得清清,郭氏绝对是要推人的。

没想到,还有证人了,渁竞天噗嗤一笑:“你别管。反正她在我手里讨不了好。”

卫同气闷:“你哥的媳妇,我却不好杀过去了。”

“你放心,早晚我收拾死她。”

卫同不说话,盯着渁竞天看半天。

直到渁竞天去摸脸,他才问:“你出事是不是也有郭氏的原因?”

“没有。”渁竞天拉着他到亭子里坐下:“当初我出事的消息送回京城,我爹娘大哥不是去找我了吗。”

“啊,我知道,我在暗地里不好现身,就没出去见岳父岳母。”

渁竞天白他:“那个时候我在匪窝里,也听到消息了,就请大哥,黎大哥,他让人偷偷传了信。那时候窝里斗得厉害,我还是俘虏,没法子出来。”

卫同捏了拳:“然后呢?”

渁竞天有种认命般的无奈:“送信的人偏碰到了郭氏的人,郭氏用了手段,截下信。后来,再没机会送信,我就…留下了。”

其实,没有渁竞天说的如此简单。郭氏不仅截了信,还让人故意说了几句话传回来,听到话的金汐儿再忍受不了折磨,再无生志一心求死,一脚踏进鬼门关,竟忆起“前世”,带来全新的三观和广大的视野,终成就了渁竞天。

那以后,渁竞天的寨主成霸之路,哗啦啦铺开。

可以说,给金汐儿最后致命一击的,正是郭氏。

卫同大恨:“当时若是接到信,我们必然救你回来,也不用吃这些年的苦。那个毒妇,我这就去斩了她!”

卫同恨毒了郭氏,若不是她横加阻拦,渁竞天仍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娇女,哪怕他娶不了她,也舍不得她受苦。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简单

卫同倔驴一样非得现在去,渁竞天用力拉住他差点儿把衣裳扯断,气道:“杀个人我还需要你动手?郭氏的事一旦闹大,她死不要紧,我哥怎么办?我家名声怎么办?”

郭氏已经是金家的人,且为金家生儿育女。金家儿媳妇,当家夫人,谋害金家女儿,燕平侯府世子夫人,这事一旦传开,受伤害最大的只会是金家。

爹娘震怒,大哥伤心,侄子侄女的未来都毁了。

卫同不是想不明白,想明白才更气,这郭氏仗着金家的势欺负金家人啊。

“那我让人给她弄个意外死。”

意外?

渁竞天轻笑,岂能那么便宜她。

当年,她陷进水匪窝儿,是什么支撑她活下来?是对家人的眷恋,对家人的信任,她那时尚不知自己怀了孩子,撑着一口气被关在地牢里不放过任何一线逃生的机会,幻想着得救后怎么伏在母亲怀里哭,怎么抱着父亲撒娇,怎么与大哥抱怨。

在她心里,金家是她最牢靠最安全的港湾。

韩谦,也比不上。

可郭氏故意透过来的话,贞洁,门风,蒙羞,受辱,家族名声,父兄前程,将金汐儿仅剩的求生意念击溃荡尽。那种心死痛苦悔恨自责绝望的滋味儿,岂是说忘就忘的。

“她便是想死,我也不准,她撒下的种子,总该她自己尝尝滋味儿。”

卫同仍是生气:“你说大哥怎么没发现郭氏多恶毒呢?还跟她过这些年,呃,真可怕。”摸摸胳膊恶寒,又担忧:“你不要出面吧,我来,我怕大哥会生你气。”

呵呵,他要是敢为了郭氏跟自己对着干,自己就派人掳了他扔到渁水里去。

反正他会水,淹不死,让他一辈子回不了京。

渁竞天笑得卫同直发毛。

“放心,我有法子对付他。先前郭氏不声不响,我还真没办法收拾她。想不到她竟蠢得对我动手,谋害朝廷命官啊,呵呵,我就等着金、诚、上、门、问、罪。”

都直喊其名了,还咬牙切齿,大舅哥完了。

卫同心里为金诚默哀一秒钟,想到金诚恼了渁竞天也没用,因为岳丈大人绝对力挺女儿啊,也不再担心。只想着回头找人给郭氏找麻烦。

怒火一散,酸气就涌了上来。

往亭子里一打量,酸溜溜道:“哟,故地重游,要不要听曲笛子啊?”

渁竞天捂额,实在想不起当年是什么样的心态,拿她和韩谦的事在这人跟前显摆。纯粹是把他当闺蜜了吧?

早知今日啊!

“你要吹,我就听。”

卫同傻眼,更酸了,还真想听?可他不会!

“小爷懒得吹。”

“好呀,反正我也不喜欢听了。”

立时,卫同笑开了花。

渁竞天嗔道:“傻样儿。”

又问道:“你怎么跑来了?”

卫同哎哟一声:“我与他们打赌呢,可不能让他们猎的多赢了我,那群孙子一肚子坏水。”

渁竞天听出是一群纨绔比赛狩猎,当即道:“那你快去吧。”

卫同转转眼珠,伸脑袋过去:“那你先亲我下。”

渁竞天一巴掌把他脑袋推开:“别过分啊。”

“你都亲别人了。”

一个五岁,一个两岁,你特么有脸来吃醋。

渁竞天烦得直踹他,卫同一边躲着她的脚,一边把脸朝她嘴边放。两人笑着闹着,没觉察姿势变得诡异。

渁竞天斜靠在长凳上,舞着两脚。卫同站在上面,一边跳脚,一边弯着身子去按她的肩。

“哈哈。”

“嘿嘿。”

幸好没别人。

其实,有别人的。

“老大——”

震惊的声音响起,渁竞天卫同一吓,眨眼间正襟危坐。

一个穿着灰色和尚服,戴着大幕离的男人不知何时跑上来,颤着声道:“这是和尚庙啊,非得在这儿?”大幕离朝上掀了掀:“还是大正午的。”

“葛根,”渁竞天有些恼,就不知道在附近发个声响提醒一下的,非得直面人家的闺房之乐,不把寨主当回事是吧?

“你怎么来了?”

大幕离下正是看似憨厚朴实的副堂主葛根,此时他粗犷的眉宇间有些凝重。

“西北那单,传了消息回来,事情不简单。”

是保护张伯伯的兄弟们。

渁竞天立即凝了脸:“发生了何事?”

算算日子,张伯伯离京已经很远了。

卫同也坐端正了,他从一刀堂的暗卫那里听过,媳妇派人去护送张大人,当时便感觉到里头不简单。果然如此吗?

苟志进到亭子,没开口说话,先看了看卫同。

渁竞天道:“卫世子不是外人。”

苟志竟叹了口气,卫同瞪眼,这是不满意自己?

“咱兄弟们暗地里跟着,因为还要…别的买卖做,就没在张大人跟前露过面,也没与他说一声,只暗地里护着。幸好如此,竟被兄弟们发现了不正常,有另一股人跟着张大人。”

“什么路子?”

“不知道,身手不错,但好像只有两人,似是要对张大人下手。兄弟们传了信回来,请示寨主,要不要做了他们?”

渁竞天沉吟:“他们发现我们了吗?”

葛根也不确定:“虽然咱也在暗,可毕竟一开始不知道他们的存在。那两人看着身手也不错,被发现也不无可能。”

“能从他们身手里发现什么?”

“并不是江湖宵小之徒,目标很明确,奔着张大人去的。”

卫同道:“看来张大人身上真有什么要命的东西。”

渁竞天也是如此想,无非是盐政有关,她如今没心力插手,也不想为这个做再多动作。

“他们若是对张大人不利,能做就做,不能做就跑,保住张大人的命就好,里头的破事咱不插手。”渁竞天微一沉吟,又道:“若是危及到兄弟们,就撤。”

虽然答应了父亲保护张伯伯,但不能因此就把兄弟们的命送出去。

苟志点头,起身要走,不放心吩咐了句:“虽然咱不信神佛,但老大,好歹注意些。”

渁竞天脖子一烧:“赶紧走。”

苟志又瞪眼卫同,才拣着偏僻之地奔下山。

渁竞天不说话,只皱眉沉思。

卫同瞄准角度,飞速一凑,脸颊迅速划过温柔的唇。

呵呵,亲到了。

渁竞天无力:“别闹。”

卫同捂着脸颊呵呵傻笑:“不闹,我只看着你。”

白他一眼,渁竞天担忧道:“虽说只有两个人,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张伯伯那里我不能拿兄弟们的命换,但别的我还是要做些事的。”

卫同收起傻笑,不屑道:“是要做,跟了几天没动手,便不是冲着命去的,可见张大人身上有要紧的东西。而让一个人心甘情愿交出来的手段,无非就那几种。”

两人相视,轻轻点头。

渁竞天:“你先去玩吧,我也要赶紧回去布置布置。”

卫同垮了脸:“又赶我。”

仍是起身原路返回。

“这破亭子,我早晚拆了它。”

这个醋劲儿哟。

“我还是挺喜欢和你坐这里看风景的。”

“诶?这亭子长得好。”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上门问罪

渁竞天回到大觉寺,黄尚善拉了她抱怨:“你去了哪里?怎么才回来?快来,我们去用素斋,大觉寺的素斋可是一绝。”

等与众人汇合,渁竞天见没了郭氏,别人看自己神色也是平常一样,便问:“怎么不见郭夫人?”

金夫人招呼她坐在自己旁边:“下人来回,她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说着,心里不悦,又不是发急症,还能自己回去,怎么就把儿女扔下,也没来婆母跟前告声罪。当时婆子来回时,她可是同黄家诸位夫人在一起的,虽然黄家人只关切两句,但郭氏到底孟浪了。

渁竞天明了,知道真正能护住她的人是金诚,着急忙慌先去金诚面前哭委屈去了。

呵,没用。

用了素斋,渁竞天惦记着张大人的事情,带着人先行一步。

金夫人和黄家等人要先听经才回转。黄尚善也要休息了再走。

进了城,渁竞天着人去打听金诚消息,果然,回来说是金诚上差时被家里来人喊了回去。

切,这个粑耳朵。

郭氏会告状,当自己就不会了?

渁竞天喊来一个汉子,低声嘱咐几句。

汉子睁大眼,不敢相信:“真这样说?”

寨主这是玩笑吧?

“就这样说。去吧。”

汉子摇着脑袋,往皇宫方向的六部衙门去了。

渁竞天狞笑,金诚,只要你敢来找我,我就让你切身难忘。

又换了身份,去一刀堂嘱咐了些事情。

等回来,就听人说金诚来了,在门房里等着呢。

不在门房里等着,也没别的地儿啊。

屋里都是女人孩子,谁耐烦招待他。金诚也不好意思进呀。

渁竞天便从后窗户翻进屋,卸了伪装,换了一身赭黄色男装,重梳了发,用黄玉冠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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