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诱宠-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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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低头,赶紧用伸出的手臂拢住了怀里那香香的往一边歪去的小身子,呃——竟然能睡得这么沉。
他诧异地低头看看胸口,只见熨帖的白衬衣上,竟然沾了湿湿的一团水渍。
桑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顺着他的动作,也看到了那团水渍——咳咳咳,她羞惭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怎么会这么丢人哪!
靠在人家怀里都能流口水,她不要活了,桑红顺着咳嗽的动作捂住脸往地上滑。
宋书煜被她那可爱的小模样逗笑了,一把把她捞到怀里,安慰地拍拍她的背:“红红,师部还有点事情需要做,小王送你先去休息,晚些时候我回去。”
桑红捂住眼不敢看他,只是点头。
宋书煜轻笑了一声,把她放到身边一侧的位子上。
抬眼望着外边越来越熟悉的场景——终于回到了驻地,他觉得连呼吸都充满了自由,隐隐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全然没有以往军演之后的疲惫。
怪了,难道是因为身边这个小丫头?
他解开身上衬衣的扣子,脱掉,探身开了后边暗格里的简易衣柜,从里边又取出来一件白衬衣换上。
看到那兀自紧紧地捂着小脸的两只小爪子,他饶有兴致地凑过去逗她,小声道:“有没有偷看?”
“没有。”
“没有什么?”
“真的没有偷看你换衣服。”
“噗——你捂住眼没偷看也能知道我在换衣服?”宋书煜乐了,邪恶的逗弄她的小心思飞速膨胀,伸手拉开她的手,“想看就看呗,要不我再脱了给你过把瘾?”
世上最不苟言笑的面孔说着这么轻薄的话,桑红被那反差带来的震撼吓得傻傻地瞪了眼。
“还真要我再脱啊!”某男说着抬手假意要去摸扣子,手指早被那小手抓住了。
“流氓!”
桑红被他调笑,羞得无地自容,弄清他逗她玩儿,只能慌忙丢开手里轻易就抓住捏得死紧的大手,抬手把他换下的衬衣抱到怀里,半捂住脸,只露出那双羞恼不已的滴溜溜的大眼睛。
宋书煜被她这萌态逗得心都乱了拍,抿抿薄唇,只能错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舒展了身子坐正,靠着柔软的座位,按开通话键:“开了隔板,到岔路处放我下来,直接把她送到后边的家属区。”
“您走着过去?”王小帅的声音里带了难以抑制的惊讶,那里离团部还有一段距离。
“嗯,嘴巴给我严谨些。”
“呃——是——”王小帅霎时有些蔫头蔫脑,这话交代得晚了,恐怕宋团有了小女友这样的事情,早就成了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儿了,这嘴巴怎么这么藏不住事儿,他很想抽自己!
桑红的心扑扑直跳,家属区?
她的脸霎时红得不能自已。
宋书煜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枚独立的钥匙,拉过她的小手,轻轻地放在她的掌心。
那枚钥匙上边带了一个简单的环扣,浑身被一层淡黄色的阳光包围着,好像传递了炽热到桑红的手心里,她傻傻地仰头望着他。
“拿好。”
宋书煜把她的小手合拢,对她意味深长地点头。
“你——你不跟着掩饰一下痕迹,不怕我进去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桑红觉得手心烫烫的,咧咧嘴打趣,想说点什么减缓这种紧张感。
“嗯嗯,君子坦荡荡,欢迎监督。”他说着清清嗓子,警告前边咧嘴偷笑的王小帅。
车轻寂无声地停了,宋书煜收了脸上的笑意,松开她的手,开了车门,随手拍上,头也不回地下车走了。
车内的空气一下子就稀薄起来了,王小帅从车内的后视镜上打量着桑红那纠缠在宋团背影上的目光,忍了几忍,终于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调侃道:
“桑恒,即丝你眼睛变成外星人的弹波,穿透这防弹玻璃给他传递你的怨念,他也不会回头的,这男人就该样,铁面冷硬,妄想让他对你依依扒舍地飞手道别,趁早掐灭那心思。”
桑红被他带着点信阳口音的普通话讶得眉梢一挑,班上同学南腔北调的普通话,她早就适应了,轻易就搞懂了他的意思。
被那话里毫不遮掩的嘲笑说得有些无地自容,她眼里的意思有这么明显吗?
有那么明显吗?
怨念?
慌忙闭了眼,再睁开,满是明朗的笑意,她很自然地岔开话题:“走吧,我叫桑红,国旗的红色,不叫桑恒,你的名字叫什么?咱们还没有正式认识!”
“王——(少)小帅。”王小帅有些切齿地把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一想到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名字,他就觉得窝火。
桑红听出他声音里的不爽,顿时闷笑,任哪一个成年的男子,有这么个名字的确够憋气的:“呃——我觉得这名字特不适合你。”
“怎么?”王小帅有些意外,更是刺猬一样滴竖起了尖刺。
“你明明帅得阳刚又威武,怎么能只是小帅?名字是父母给的期望,估计没有他们期待的小帅,你也不一定能长成现在这般大帅,我觉得别太在意名字了。”
桑红认真地打量他,觉得少了宋书煜那厮的衬托,这家伙瞧着也挺顺眼,哪有一丝奶油气?
“嘿嘿,”王小帅哪里听不出桑红的糖衣炮弹和幸灾乐祸,他很受教地点点头,“桑——红,你的名字也挺俗的,可是,你的姓不多见,这样一搭配,也算化腐朽为神奇的绝配了,估计你也不会在意自己的名字滥俗。”
桑红挑挑眉,这家伙嘴巴够损的,她明明递了橄榄枝,他竟然反击嘲笑她,她哪里知道,人家王小帅的谈话禁区就是那让他抓狂的名字。
“你叫我的名字好像叫得挺顺溜的。”桑红确定她没有见过这家伙,真的不明白他怎么能把她的名字叫得那么熟稔。
“那当然——”王小帅的口气更加的冷硬了,“这名字我站在火车站门口叫了该(几)百遍。”
桑红觉得记忆“嗖”地一下就回到了火车站门口那辆迷彩吉普上边的那张焦躁的脸,抛去那急躁的神色,当真可以恢复到前边这张脸上。
她囧囧然地知道这家伙的敌意是从哪里来的,或者他因此受了什么委屈也未可知,毕竟,有一个宋书煜那样的上司当真是鸭梨极大。
“呃——对不起,我当时听不出你是在喊我,那时候还没有听过这么多种的普通话,缺乏辨别力;
而且,我也在车站周围转了一圈又一圈的,最后,我还——唉,不说了,一言难尽,总之,受委屈的不是只你一个。”
桑红也不抵赖,索性实话实说,有些事,错过解释时机,会生出不良后果来的。
王小帅听她没有含糊其词地糊弄他,觉得那火儿向一小姑娘发,是有点不够男人。
当即也放下心思,这小姑娘不错,一点都没有恃宠生娇的意思。
“你来这里,彻底算是羊入虎口了。”他大刺刺地开着玩笑。
“额——你——你什么意思?”桑红被闹了个大红脸,老虎是指宋书煜吧,她不明白这家伙怎么能把粗俗的话说得这么直白。
“我的意思是,你到了这里,最好紧紧地跟着宋团,不然——”
“呃——你胡说什么啊!”桑红羞恼。
“我没有胡说,一旦让大家知道你是他的女朋友,估计,找你毛病的人多了去了,我的意思是——咱们宋团,在这里抢手得很,你要有心理准备,不要被欺负得只会哭鼻子。”
“啊?”桑红傻眼,他不是嘲笑她,是在好心地提醒她,脑海里立刻想到了当初在视频上看到的出现在他身边的那几个女人。
顿时郁卒。
王小帅同情地从内视镜里瞅了这只会嗯嗯啊啊的小丫头,“老实善良”的标签就被亮闪闪地贴到了她的额头了。
真搞不懂宋团,怎么把这小姑娘带这里了,就她这道行,那两个百炼成精的女人还不把她给吃了?
……
宋书煜知道那丫头不死心地盯着他,那目光灼灼,后脑勺恐怕要被她看穿了。
可是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那么多扇窗子,百叶窗的缝隙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哪里能回头?
再说了,他得走走让情绪有个缓冲,这脸上的笑意一漾一漾地收不走,忒他妈反常了!
他回想刚刚在车里说的话做的事,现在想想觉得老脸都臊得慌,那么没智商没意思的话他怎么就能有脸说出来,而且还说的很自然,很开心。
疯了!
他不由抬手揉揉脸颊,抹去笑意,总结自己的怪异原因——那小丫头傻乎乎的,跟她坐在一块儿,就忍不住跟她一起傻,只要看着她那傻乎乎发愣的小模样,他就想逗她,看着她娇笑薄怒,他就说不出的快乐。
这是不是近傻者痴啊?
打住打住,再想就露馅了。
“宋团,您辛苦了,欢迎回家。”
宋书煜不动神色地看着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打头阵的三连长李阳,点点头:“你才辛苦,多长一段路,你能慌成这模样?看来留你在家是对的,这周检查你们连的强化训练结果。”
“是!”李阳苦着脸敬礼。
心里暗叫冤枉,都是那几个家伙说宋团让小王大采购,可能今天回来就会把女朋友一起带回,他有那么一点点好奇心,被当了出头鸟推出来挡枪子。
宋书煜眼角扫着一个个动作自如地做出忙碌状态的办公室,目不斜视地走进一楼大办公室,回来的感觉真好,等看到桌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文件,这感觉登时有些打折了,他淡淡地开了口:
“告诉他们一个小时后开会。”
刚刚坐下,一杯茶没有喝完,内线电话响起,他瞄一眼那号码,哀叹一声,毕恭毕敬地站起:“师长,我是宋书煜。”
那头传来轻笑:“书煜,你真回来了,辛苦啦,感谢你们团为咱们师部挣得的荣誉,要不,今晚全军大聚餐乐呵一下?”
宋书煜手指揉揉眉心,强打精神说:“报告师长,我是因为B市X军校的邀约,参加迎新晚会才提前回来的,战场还没有打扫完毕,大部队回来按计划时间,在半月之后,所以,全军大会餐需要往后放放再说了。”
“哦?”那头的声音有些意外,“这样的小事,往常你可是不参加的,噢,对了,我想起来了,您家老太爷的寿诞是该筹措了,到时候记得给我发请柬哦!”
“谢谢您挂念,到时候一定请您赏光,对了,现在手头事儿有点多,要不,午饭咱们一起吃吧,军演的事儿,我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宋书煜想到有关军演上报以及刊登到内参上的照片,想想时间不能再拖了,当即提起精神道。
“好好好,我也正想同你聊聊,回见。”
宋书煜简单地翻了一遍文件,勤务员就来通知,开会时间到了。
“我马上过去。”他顺手捞起桌上挑出的文件,大步走了出去。
会议室里人人都噤若寒蝉,有一件事虽然对外捂得很严实,可是,内部解决还是需要面对的——由于食品供应出现了质量问题,军演期间留守军区的三连有几个战士食物中毒,虽然,极力抢救,但是还有一个人死去了。
这性质实在是太过恶劣,他手下的人都知道,宋书煜很护短,跟着他干,他很知道心疼大家的辛苦,荣誉实惠奖金什么的,常常尽力给大家争取,可是,对于手伸得过长的家伙,他处置着也是毫不手软的。
看来,今天在座的人,一定有被直接清除出管理队伍的。
门被推开了,本来就寂静的会议室霎时静得让人心惊。
宋书煜抬手制止了三连暂代主持会议的李阳起身:
“事情多,时间紧,我一会儿要去师部汇报工作,会议那些可有可无的流程都免了!
现在大家讨论呗,有什么好对策,都尽管说出来,咱们一块研讨出一个赔偿方案,还有一个严密的责任方案。”
说完他就摸出了火机,燃上了一支烟,不再说话。
那些大小头目都一愣,这可不是想象中的强势归责、兴师问罪的姿态,只见他眼神淡然,态度从容,全然没有想象中的怒火。
即便如此,他们哪里还敢胡乱说话?
生怕一不小心,那火就烧到了自己的眉毛边。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虽然师部那里这事儿已经算是过去了,但是,善后抚恤安置死者家属的事情,一定给我落实到位了,这份善后处理方案很详细,我看挑不出什么刺来,但是,多少钱都买不来命啊,把这事摊到自己头上试试,摊到自己头上想想,把那兄弟当做自己的亲兄弟,才不会被蝇头小利蒙了眼;
这是军队,是国家赖以依仗的柱石,敢试图从这里找点猫腻发财的人,趁早把他的手斩断;
侦察排蹲守在军事法庭那里,不解决这问题天天去那里给他们站岗;
能说上话的头儿,都去那里施加压力,查明死因的食品化验单,直接带着医院的化验报告递交军事法庭,谁说情让他立了军令状,替那犯事儿的家伙担保,别空口白话地卖乖,这是惹到了国家,由我们给个公道,这毒死的要是平民小户的百姓,还不是装聋作哑地糊弄过去了!
财务处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