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厂花男友-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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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超级甜蜜的一章~~~
第114章 锦上欢
枕衾香软,罗帐漫垂。
她仰面躺着,身子不自禁地开始发僵。
眼见他解了罩氅,又把手去脱曳撒,当即羞得侧过头去,半掩着面不敢去瞧,可心中偏偏又有些期待。
既然情已浓足,那便索性放开怀抱,不必再推拒,由着他的兴头好了。
只是想着稍时他那假奴婢的底子便要藏不住了,自己却不知该如何自处,不由一阵阵的耳热心跳,难以自持。
然而等了半晌,帐中却是沉寂寂的,既不见他偎过来,也没听什么言语,心下大是奇怪。
从指缝间偷眼瞧过去,就看他斜倚在后栏处,眉眼低垂,那目光竟灼灼地落在自己一双脚上。
她不料他一上来竟是这般举动,登时大窘,慌不迭地便将双腿蜷了起来,身子也翻向一边,面朝床里。
这里原本就是女子身上的要紧处,不可随意示人,更何况她自幼便在庵堂长大,并未裹缠,自然而然由着天足生长,如今虽也称得上纤美如玉,究竟不及那三寸金莲惹人,被这般目不转睛地盯着瞧,实在是羞窘无地。
徐少卿脸上也自有些赧然。
进宫那么久,服侍的人多了去,那种金莲香钩,又尖又瘦的玩意儿早不知见过多少,此刻见了她这纯系自然的玲珑双足,只别有一番清新雅致的美,那些矫揉造作之物恍然间都成了泥尘瓦砾,再觉不出半点可爱之处。
瞧着瞧着,心头便有些迷乱,他虽说在奴婢中坐到了顶天的位子,论起精明干练,冷毅果决,无人能出其右,可眼下与往时不同,拿话头手段挑惹他自是得心应手,真到了这当口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了。
眼望着横陈在于前的娇躯竟有些发愣,不知该如何好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厂臣的身份待她,不曾将实情相告,而她只怕也认定了自己就算再要怎么“动手”,了不起也就是偎在一处行些亲昵之事而已,这一生纵然相爱,也不过是做个伴罢了,不会真有什么夫妻之实。
如今若是贸贸然真做出事来,又是在这等前途未明的情势之下,该不会吓到她,徒生什么枝节出来吧?
他实怕真惊了她,可又不愿错过今晚这唾手可成的良机,犹豫再三,思虑着不若将实情先说出来,剖明了心迹,不至真吓着她,没准这丫头知道了,还暗地里欣喜也说不定。
想到此处,不再犹豫,当下挪过身去,也躺下来,从背后贴了上去。
才刚一拥住,那娇躯便是一颤,隔着薄薄的衣衫,里面已是熨烫如火,说不出的惹人情动。
徐少卿定定神,将唇凑过去,挨近那粉颈处,低声道:“臣有件秘事一直向公主隐瞒,今日也该当坦诚相告了。”
高暧只道该来的终于来了,正自不知所措,却不料他忽然开口说出这话来,脑中一呆,便问:“是什么事?”
“其实……”他语声微颤,话竟也说得有些吞吐,顿了顿,才似下了决心道:“其实臣……臣并不是真奴婢。”
她不料他竟突然提起这个,惊讶之下竟愣住了。
这秘密她早就知道了,每每面对他时,便会想起来,明明与自己无关,却也替他羞臊得慌。
原以为这等隐秘事他不会说出来,只待两人像今日这般时,便坦诚自见了,万万没想到他竟毫无避忌的真开了口。
高暧面红耳赤,心想他这么直言不讳,究竟是怕呆会儿尴尬,还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
这一沉吟,全忘了他不知道自己早被撞破了那隐秘事,更没露出半点惊讶的样子。
徐少卿说完那话,便在身后偷觑,却见她反应平平,毫无惊诧之色,连动也没动一下,更别说羞中带喜了。
这一来,倒是他自己错愕万分,稍稍一想,便知其中蹊跷,于是又问道:“公主怎的不说话?以为臣在扯谎么?”
她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这般石破天惊的事说出来,自己听了却是一副淡然无奇的样子,怎能不叫他生疑?
心中一慌,便假作吃惊地冲口道:“原来厂臣不是……怎么会?”
这般刻意的话更是欲盖弥彰,高暧说完便也惊觉,愕然呆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在背后听得分明,心中疑窦更甚,索性将她扳转过身来,望着那张局促不安的俏脸,蹙眉问:“公主莫非也有事瞒着臣?”
她被他说中心事,不由更慌了,将头埋在他胸前,怯怯道:“哪有……哪有什么事。”
心里却想,明明该是他窘迫才对,怎么反倒自己像做错了事似的,可也真是好没来由。
徐少卿却是不依不饶,跟着又问:“既是无事瞒着,公主何故如此吞吞吐吐?”
她知道瞒他不过,暗自想了想,一咬牙道:“好了,好了,其实我早前便知你……知你不是……”可后面那话却说不出口。
他眉间又是一蹙。
自己向来行事谨慎,多年来无论宫中朝堂,还是办差在外,都不曾出过什么差错,这小丫头如何知晓这等隐秘之事?
莫非是往常和她亲昵时没留神,中间竟被她觉察出异样来了?
他疑窦尽去,好奇心又起,当下再问:“公主从何知晓?说与臣听听。”
“这等羞人的事,别人藏都来不及,你却还要我说……”
高暧娇嗔着一扭身,转念想想,自己若是不说,他定然不肯甘休,顿了顿,咬唇道:“就是那晚在你府上,咱们在后园吃酒,你竟醉了。我原想去端碗汤来与你醒酒,哪知却瞧见你倚在树旁……”
她说到这里早已红透了脖颈子,哪敢抬头看他。
倚在树旁?自己倚在树旁做什么?
莫非……
徐少卿眉角抽了抽,略略一想便明白了。
那时显德帝刚刚离宫出走,自己心中烦闷,醉后竟然不知,可也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要不然也不会被她撞破了秘密。
屈指算来,那时距今也有数月了,这期间自己懵然不知,还时时处处自称奴婢,凭白叫她瞧了这么久的笑话,这面子可栽大了。
他不觉有些臊眉耷眼,脸上挂不住,一心要找回场子,便拥着她道:“如此说来,臣清清白白的身子,公主早便瞧去了,却始终假装不知,这可真是……嘿嘿。”
那“清清白白”四个字钻入耳中,高暧便觉脸上火燎似的一烫,轻捶着他,嗔道:“这等事好看么?丑都丑死了,也不怕羞,都叫你莫再提了。”
徐少卿唇角挑了挑,抬手将她俏脸托起,佯作不悦道:“丑么?公主这次可要瞧清楚些,莫要乱说。”
言罢便吻住那樱唇,将那火烫的娇躯覆在了身下。
到这时候,却又轮到她怕了。
男人是什么,男人的身子里又藏着些什么?
她全然不知道,却已被他压了个结实。
似浓似淡的伽南香味顺着鼻腔渗入脑际,脑中开始发昏,渐渐觉得他手上的动作像也有些生涩,但却比往常任何一次都叫人迷醉。
醉便醉了吧,虽说耳边还回荡着他的誓言承诺,但前路艰险,几日后又有谁知道将会如何?
纵然真的离了这里,便能真的再不与他分开了么?
所以今晚本该如此,把自己交给他。
蒙君之怜,承君之欢,哪怕只此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小厂花:我一点都不丑!╭(╯^╰)╮
第115章 动尘梁
她手上又是一顿。
昨日好不容易虎口逃生,从清宁宫里出来,顾太后也明说了不许高昶再与自己见面,怎的现下又传圣旨过来?
莫非他全然不将昨日那些话放在眼里,依旧我行我素?
她如今怕极了高昶,既已知道他不是自己的至亲兄长,又存着那般的心思,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么好见面?
纵然他的关怀无微不至,也从没有什么逾礼的言行,曾经那么令自己由衷感激,可他的动机着实太过可怕,光是想想便觉不寒而栗。
更何况当下正是徐少卿谋划要带自己远走高飞的关键时刻,倘若因此再触怒了顾太后,凭空生出什么变故的话,那可该怎么好?
如此一想,心中更是烦乱,但圣旨终究是圣旨,绝没有不接的道理,正暗自踌躇着,翠儿却已过去开了门。
冯正跨进来,躬身趋步来到面前。
高暧不愿叫人瞧出什么来,仍旧端着架子,垂首拈着汤匙,手却仍顿着,没把粥朝嘴里送。
“禀主子,陛下着人传了口谕来……”
她心头“咯噔”一下,生怕他下面那句说出什么“传见、召请”之类的话,却不料他后面跟着道:“说主子身子不适,后日孝感皇后娘娘的送殡丧礼便不必亲往参加,只在这宫中遥祭便可,太后也是这个意思。”
紧张半天,说的便是这个?
她愕然一抬头,看着冯正,见他已住了口,后头没了言语,不自禁地问:“没别的了么?”
冯正见她问得没头没脑,也愣了愣,这才拱手正色应着:“回主子,就只说了这个,没别的了。”
高暧“哦”了一声,吁口气,这才放了心。
原想着是件棘手事,却不料竟恰恰相反,既不用见高昶,连丧礼也不必去了,这定是太后怕自己一到外头,又给了他亲近的机会,所以才要将她牢牢地拴在景阳宫里。
只是对自己而言,事情反倒变得轻松简单了,只须在这里静静等着他的讯息便好。
这么念着,只觉又宽慰了不少,便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是。”
冯正答应一声,但却仍站在原地没动,瞥眼朝那边正自收拾的翠儿瞧了瞧,这才上前两步,凑到近处,从袖筒里摸出一张纸条递过去,压着声音道:“这是干爹他老人家吩咐奴婢亲手交给主子的。”
……
腊月二十八。
年节将至,阖国上下本该喜气洋洋,此时却到处都是肃穆之气。
天还未亮,皇城内便开始不消停起来,腰系白绫的宫人内侍奔走往来,简直比白天还忙活,大伙儿手脚麻利,却没人敢高声说话,一片死沉沉的。
崇安殿外,宗室贵胄和满朝文武都是一身缟素,垂首肃立,人人脸上都是一副倦色。
孝感皇后的梓宫已在此停满了三日,今天就该下葬了。
依着大夏礼制,帝后须同陵而葬,以得圆满。
可显德帝弃国而去,至今杳无音信,孝感皇后又猝然离世,而浩大的显陵工程才将将过半,根本无法入葬地宫,只能将棺椁暂时停放在享殿内。
但这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真正令人挠头的还在后面。
依照宗法规制,即便帝陵完工,皇后的棺椁安放入地宫,也须等皇帝殡天之后再行封陵,若是永远找不到显德帝的踪迹,难道这代表国朝威仪的帝陵便只葬着皇后?而且永不封陵?
这实是一比笔糊涂账,若然成真,千百年后,显德一朝,乃至整个大夏都将成为史书笑柄。
那些高官贵胄们就是这般想的,但只是私下议议,无人敢摆在明面上说罢了。
表面上一派祥和,其实早已千疮百孔,木已入朽,如今大夏不就是这个样子么?得过一天是一天,就算当今陛下锐意进取,也没几个人相信会有忠心国祚的时候。
旭日初升,天色渐明。
高暧早已经起了身,跪在蒲团上,对着那尊玉观音虔诚跪拜,翠儿在旁伺候香烛。
阵阵噌吰之音从正北方远远传来,澄净肃穆,低回苍凉,宛如幽冥之音……
那是城中各处敕建寺庙的钟声。
帝后殡天,鸣钟磬万响,以示哀祭,算是最后的荣耀。
人死了,万事皆休,过往的一切也不用放在心上。
她阖着眼,默默地念诵了一段悼亡的经文,以作送行。
外头传来门扇轻叩之声,冯正高声叫道:“主子,有圣旨到,请主子去接。”
“咦,怎的这时传旨来?”翠儿不由奇道。
高暧唇角微微翘了翘,暗地里对着菩萨祝祷了几句,便站起身来:“莫问了,替我更衣吧。”
翠儿也知不便多问,当下便帮她换了衣裙,将大功丧服结束了,便送出门,由冯正引着到了前面正殿。
那里站着一名年轻内侍,样子从未见过,面上不见寻常宦官的阴沉谄色,反而带着些许彪悍之气。
高暧略瞧了瞧,便领着翠儿上前盈盈跪倒在地。
只听那内侍朗声道:“上谕,谢氏为先皇显德帝后十年,秉性纯和,雍肃持身,而今先帝君而去,其情可哀,举国痛悼。梓宫今日移驾显陵暂停,朕亲率在京宗室臣工相送,着云和公主即刻前去崇安殿,同往送行,以尽宗亲之义,钦此!”
这语气声调虽然拿捏得似模似样,但仍能听出是逼着嗓子故做出来的,只是若非心细机敏,还真不易察觉。
高暧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恭恭敬敬地伏身拜道:“臣妹领旨。”便起了身。
翠儿颦着眉,神色古怪,似是在说前日不是已传旨说不必去了么,怎的这会儿又变了卦?
但奇怪归奇怪,这话终究没说出口,眼见那内侍束着银带,腰间挂的是乾清宫的腰牌,也不敢瞎疑心,只得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