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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第5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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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渊这颗心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后才想起孩子,转身去看时,孩子都被护士抱去洗澡了。

病房里很是热闹,当属阮雪曼的嗓门最大,当孩子被护士推进来时,她恨不得就分分钟抱在怀里了,最后还是护士提醒她最好让孩子躺下来,她才恋恋不舍地放手。

刚生完孩子的要要有点狼狈,所以病房里除了叶渊是唯一的男性外,其他的一水儿全都女性,全都是平时聊得来的朋友和曾经的同事。

叶渊鞍前马后地照顾,嘴巴乐得合不上,分分钟站到婴儿*旁边自演自言道,我家宝儿就是漂亮啊。

毕竟是刚生产的人,也不能多说多少话,很多朋友来看了之后寒暄了几句后就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了素叶、叶渊和阮雪曼、林父林母。

阮雪曼恨不得整个医院都发喜糖,颠颠儿地楼上楼下不嫌累,她备了不少糖果,就是为了孩子平安出生后发给大家沾沾喜气儿。

刚一开始林母很担心,她生怕阮雪曼是个重男轻女的婆婆,但现在看阮雪曼高兴得跟年轻了二十岁似的,心也就放下了。

阮雪曼问了要要想吃什么,便急忙去买了,林父林母想着要要刚生孩子还没下奶,就打算给她煲些下奶的汤送过来,因为有叶渊始终陪在医院他们也放心了,便赶忙去选最新鲜的食材了。

这些人走了之后,病房可算是安静下来了。

林要要躺在*上,很是虚弱,但看上去就像是终于完成了任务似的轻松。叶渊生怕她会着凉,说什么都要给她戴帽子,要要一个劲儿地喊热。

素叶有点哭笑不得,提醒叶渊,现在不是冬天。

“万一受风了不好。”叶渊二话没说将帽子扣要要的头上。

素叶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有点酸,但更多的是宽慰。要要向来心思很细,见素叶眼里有点寂寥,便马上给叶渊使了个眼色,说,“我想吃小米粥了,黏黏的那种。”

叶渊接到了林要要的眼色,明白了,赶忙出了门。

婴儿*被推到了病*旁边,小婴儿闭着眼,两只小手藏在婴儿服里,粉嘟嘟的可爱极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素叶不敢多逗婴儿,生怕她哭闹。

林要要看着她说,“我现在啊,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才知道女人生孩子有多痛,不当妈永远不知道当妈的辛苦,当时在产房的时候,我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就心想着啊,干脆谁进来给我一枪得了,太难熬了。”

“大吉大利的日子,什么死不死的呀。”素叶不高兴了。

“等你生那天就知道了,这孩子性子急,出来得那么着急,我连止痛针都没来得及打。”林要要额头上有汗,干脆将帽子摘下来了。

“哎你别摘啊。”

“太热了,我可不想捂出痱子来。”林要要抱怨。

素叶见房间里的确很热,便也不勉强她了。

“蓓蓓,你长大了以后可不能像你妈妈似的这么任性啊。”素叶逗着孩子。

叶渊的女儿,叶蓓蓓,简单又好听的名字。

林要要轻轻笑了,伸手无力地摸了摸素叶高隆的小腹,“你还没问医生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呀?赶紧确定性别,这样也好想名字啊。”

素叶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在她体内的存在感越来越强烈,这是她最大的希望。

“还没问呢,男孩儿女孩儿都好,只要能够健健康康的就行。不过啊,我更希望是女孩儿呢,像蓓蓓似的,多好看。”

“女孩儿好啊,打扮得漂漂漂亮亮的多好。”林要要有女万事足,“名字想怎么取啊?”

“名字都已经想好了。”素叶轻声说。

“这么快?叫什么?说出来听听。”

“如果真的是个女孩儿,就叫静好。”素叶低头摸着小腹,眼底是轻柔的笑,补上了句,“叶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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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就好

四年后,初秋。

天有些微凉,叶有些微黄,风儿没了盛夏的燥热,是舒适的气息,北京最美的季节就这么轮班地再次来临了。

难得的大晴天,阳光就毫不吝啬地撒了一地的金子。监狱两旁的梧桐沙沙作响,略微安静的小街,却停了几辆豪车。

纪东岩倚靠在其中一辆车身旁,双眼盯着紧闭的监狱大门,他看上去有点紧张,微抿着唇一句话不说。另一辆车旁站着江漠远,他跟纪东岩一样,眼里充满期待。最旁边的车门前是盛天伟,他似乎等得有点不耐烦,频频看表,又朝着监狱大门张望,亦是没说话,而他的旁边站着许桐,眉梢有些期待,见盛天伟有些焦急,她伸手压下了他的手腕,盛天伟转头看着她微微笑了下,顺势与她十指相扣。

除此之外,还有叶渊、年柏宵和素凯,各个脸上都绷着紧张。

过了半个多小时的光景,监狱大门终于缓缓打开,像是高高封闭着的城墙,朝着外面缓慢地展开。等候的人眼睛都亮了。

当年柏彦从里面走出来时,一片梧桐的叶子打着旋儿从他身边经过,亲吻着他被阳光拖长的身影。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眼底的紧张转为喜悦。

年柏彦走出监狱大门时,那两扇高高的门又在他身后缓缓关上,直到“咣当”一声,代表着他彻底自由了。

他顿步,站在原地,初秋的气息就这么清清爽爽地钻入了他的五脏六腑之中,四年了,虽说是同一片的天空下,但因为有了身后的那两扇大门,所以变得格外不一样,似乎过去几个年头的初秋都没有今天、没有此时此刻这么清爽自在。

年柏彦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却听叶渊叫了一嗓子,“不能回头看!”这是老话了,就像是出狱的人回到家就必须要先迈火盆然后再用柳枝或柚子皮去掉身上的晦气一样的道理。

闻言叶渊的提醒后,年柏彦抿唇笑了,他依言没有回头,看着不远处的几个人,唇角的笑蔓进了眉梢,目光所及他们几个,他看上去很是欣喜,但在环顾一圈没有那道倩影时,眼底的笑多少有些说不出的落寞。

年柏宵第一个冲上前的,步伐很快,窜到年柏彦面前时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了,好半天支吾了句,“哥,你瘦了……”

出狱后的年柏彦不仅看上去瘦了,还有些黑了,但看上去更是结实充满了男人气,时间始终是偏爱他的,又或者上天就注定是要眷恋他的英俊,四年后的他脸颊愈发地棱角外捉,他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多了由岁月沧桑奠定的成熟,那种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成熟,尤其是他的双眼,比四年前看上去更淡泊沉稳。

年柏彦看着年柏宵,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微笑,“结实了。”

这句话,让年柏宵差点红了眼,他已经四年没听见年柏彦的声音了,现在,这道熟悉的声音就在他耳边,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需要有这个声音在身边时刻提醒着他接下来该怎么做。

“年柏彦,早知道你这么忘恩负义,当初就不那么大阵仗地替你请命了。”是盛天伟的声音,他站在离年柏彦不远的距离,这口吻像是不悦又像是玩笑。

年柏彦看向这几人,唇角微扬。

紧跟着几个大男人就扑了上来,边笑边推搡着成了一团,素凯没有上前,他站在许桐旁边,看着这一幕,笑中宽慰。

就这样,年柏彦被这么一群兄弟接走了,在这期间他看着素凯几番想要说话,却始终没能开口,素凯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但就是不说。他有公务在身先行离开了,其他人给年柏彦准备了洗尘宴,几人说说笑笑的也就到晚上了。

谁喝得都不少,尤其是盛天伟,喝得近乎都走不了路了。纪东岩找了代驾,将其他人送走了后,他和年柏彦一辆车,送年柏彦回家。

路还是原来的路,只是四合院旁的树很显然是被园艺工人修剪过,不再像以前似的那么张牙舞爪,多了规整,却少了自然。

年柏彦没下车,他的头有点晕,隔着车窗看着外面正在飘落枯叶的树木,眼前总是晃动着素叶开着车回家的样子。

素叶……

他已经四年没见到她了。

“想什么呢?”纪东岩碰了他一下。

年柏彦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笑了笑道,“没什么,我下车了。”话毕,伸手要开车门。

“等一下,有东西给你。”纪东岩开口。

递给了年柏彦一个很大的牛皮纸信封,年柏彦接过后略显疑惑。

“都是你的东西,现在完璧归赵。”纪东岩开口解释。

年柏彦打开信封,是一份文件,他打开看了一眼,愕然。

“年柏彦,你这个人吧可能天生就是吃这饭碗的,就算坐牢了,公司一样稳稳地争业绩。你说你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认识了我这么个朋友和简言?在简言和职业经理人的努力下,年氏现在已经具备上市的条件,就等着你这个大BOSS点头亲自操作了。”纪东岩懒洋洋地说道。

年柏彦一听这话更是不解了,刚要开口,从文件里掉出几张纸,他低头拿起,脸色就变了,翻开,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了似的,一动不动。

纪东岩见状后哦了声,说,“这是当初你拟定的离婚协议,素叶修改了一下后签名了,她重申了协议的财产分割问题,人素叶就一分钱都没打算要你的。当时她签完后托我将这份协议转交给你,但我想着当时你在里面也不方便保存就替你先保管了,还有协议下面是法院的裁定声明,你们已经满足了分居两年的条件,解除了你和她的夫妻关系。”

“为什么……”半晌后年柏彦才开口,嗓音听上去有点干哑。

“什么为什么?”纪东岩一头雾水,“为什么离婚?这可是当初你先提出来的。为什么不要你的钱?人素叶说了,她能养活自己,再说了,她也不会管理企业,年氏落在她手里反倒成了束缚。其实她想得也对,轻轻松松地什么都不想,这种日子过得挺好,她干嘛离婚了还要替你背负年氏的事?”

年柏彦攥着文件的手渐渐松开了……

是啊,凭什么?

他凭什么还要用年氏来绑着她?当初他放手的原因,不就是希望她能够幸福快乐吗?

“回去好好休息吧,年氏上下的人都等着你呢。”纪东岩看了一眼时间。

年柏彦的眉心依旧紧锁着,没有马上下车。纪东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疑惑地看着他。彼此沉默了能有一分多钟的样子,年柏彦才干涩地打破了僵局。

“她……”她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住在哪里?是在北京还是在外地又或者去了国外?有没有再婚?如果再婚的话,那个男人对她好不好?会不会纵容她?心疼她?会不会知道她最爱吃什么早餐,会不会知道她喜欢喝多少度的牛奶……

但只是说出了这么一个字,他就再也说不出来话,胸口堵得很疼。

“她挺好的,一切都挺好。”纪东岩知道他问的是谁,给了他这么个回答。

年柏彦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又勉强地笑了笑,点头说,“她好,就好。”话毕,开门下了车。

纪东岩隔着车窗看着年柏彦的身影。

他高大的影子被黑暗吞噬,愈发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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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一如既往地安静。

没有厨师,没有保姆,没有清洁工,等等……没有素叶。

安静得让人窒息,在这样的秋夜,年柏彦才知道,秋天其实不是个收获的季节。

这里跟四年前一模一样,所有的东西摆放都不曾变过,房间里很干净,还有淡淡熏香的味道,看得出是有小时工定时打扫这里。

只是,这熏香的气息很陌生,他觉得像是进了别人的家里,不是,素叶的气息。

年柏彦靠着沙发,高大的身子很是倦怠。

室内没有开灯,只有月光的颜色,如凉水似的泼洒在地面上。他静静地坐在黑暗中,看着那抹惨白的月光,热闹过后,只剩下寂寥。

渐渐地,他又仿佛看见了素叶的身影,来到他面前,皱着眉头说,年柏彦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胃不好还喝酒?

是啊,从此以后他再也听不见她的唠叨了,是他赶走了她,那么绝决的。

她不住在这里了。

用纪东岩的话说,他和她已经离婚了,已经,不再有交集,不再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以后她的幸福别人都可以给,唯独他给不了了。

他想,也许她是恨着他的。

四年,不长也不短,可以深爱一个人到平静,也可以痛恨一个人到骨髓,但如果一切都归于平静呢?四年的时间也不是做不到的。

重逢

她过得很好,这就代表着她已经走出来了,不是吗?

这样,挺好。

真的,挺好……

可是,他的胸口为什么这么疼?

茶几上甚至还放着她最喜欢的水杯,哪怕他是只看一眼,心都叫嚣着疼。她没有拿走他一分钱,没有带走他的任何东西,甚至连自己的东西也丢弃不要了……

明明是他先开口说的分手,到头来,最放不下的还是他。

年柏彦痛恨自己的这份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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