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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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我身上流着的也是叶家人的血,至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告诉我,我爸是鼎鼎大名的叶鹤峰!我还真信了,那么引以为傲!可惜啊,在我妈死那年我就开始怀疑了,你叶鹤峰如果是我爸,怎么会那么狠心地对待我们母女?”素叶一把甩开叶玉的手,眸光极冷地与叶鹤峰对视,她的样子完全与平时的悠然自得大相径庭。
“你妈妈的死我也很难过,难道我想让你妈妈死吗?可是当年你妈妈有多倔强,非得抱着你一起离家出走!难道我就不生气?难道我想让我叶鹤峰的女儿跑出去随了别人的姓?”叶鹤峰气得全身都在颤抖。
素叶脸罩寒霜,听闻这番话后冷笑又浮了上来,“呵,这么说一切都是我妈咎由自取了?不过你得感谢我妈,如果当年她不离开,怎么会有那个践人的位置?如果我还在叶家,今天那个践人的女儿还能心安理得地顶着叶家千金的头衔招摇过市吗?”
最后一句话落下,她直接看向叶玉,眸光如冰刀近乎杀人。
叶玉脸色一变。
“放肆!”叶鹤峰的手狠狠拍在桌案上,“她再不济也是你姐姐,你在素家就是接受这种教育的吗?”
“我就是个野丫头,所以接受的教育也是野路子!素家与叶家相比也更是不值得一提,比不上你们大家大户!”素叶字字珠玑,手指攥紧,“所以,我没那么资格和福气跟你们叶家人一同吃饭,告辞!”
年没么表。“你——”
“叶叶。”叶玉再度拉住她,一脸哀求,“你别这样,一家人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柏彦——”她又准备向年柏彦发出求救。
可还没等年柏彦上前,素叶就恶狠狠盯着叶玉的脸一字一句道,“你最好放开我,否则我保不齐下一秒撕破了你的脸!”
叶玉一惊,下意识松手。
素叶冷冷看了一眼叶鹤峰,又扫过年柏彦,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叶鹤峰气火攻心,一个不济身子一歪跌坐在沙发上,叶玉吓了一跳赶忙冲上前细声安慰,唯有年柏彦,始终保持着沉默,看着素叶早已消失的方向,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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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一个周末,天气愈发炎热了起来。
窗外的法国梧桐已是枝茂叶厚,有蝉鸣开始日夜不停地搅动着燥热的空气,一声声叫得人心不安。
林要要坐在沙发上,一脚踩着光亮的茶几,慢悠悠地在脚趾甲上涂着甲油,是干净的裸色,衬着她的小脚更是素净纷嫩。素叶切了盘西瓜放到了边儿上,在她身边坐下,“姑娘,你这是来我家做客呢还是抻悠这点甲油呢?要涂回家涂去,弄得我家净味儿。”
“这不就是闺蜜之乐吗?你说这大周末的你也不出去逛街,我只好来你家舍命陪君子了。”林要要冲着她喳喳眼睛,“再说了,你这儿是中央空调,够凉快,甲油干得也快。”
素叶做无语状。
她不懂
紧接着林姑娘开始喋喋不休地说着她家丁司承,埋怨着丁司承去外地接个案还不回来,大有怨妇之态。素叶始终抿唇微笑听着她的牢骚,没发表任何意见。
很快林要要染完了脚趾甲,在薄凉的空气中不停地抖着双脚,末了说了句,“对了,忘跟你说件很八卦的事儿了。”
“既然是八卦的事,那就没什么好说的。”素叶一向对杂七杂八不感兴趣。
“这绝对是个天大的消息。”林要要一脸神秘,“我是昨天下班前才知道,原来我们公司的总经理背景可不简单呢。”
素叶拿西瓜的手微停滞了下,很快又淡淡道,“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背景自然不简单。”
“我是听说精石集团原来是两家的心血,其中有一部分股份是属于年家的,我原以为年柏彦是外聘来的总经理,没成想他也算是在为自家生意打拼。”林要要以手做扇,边扇呼着脚趾甲边说,“还有啊,你知不知道他是叶家的乘龙快婿?”。
素叶静静地坐在那儿,没回答,慢悠悠地吃着西瓜。
“跟你说话呢。”林要要用手肘碰了她一下。
“啊?啊,我也是刚知道。”素叶有点心不在焉,说完这话后,又补上了句,“今年这西瓜怎么一点都不甜呢,难吃死了。”
端起盘子准备一股脑将西瓜倒进垃圾桶里。
林要要一把夺了过来,“别浪费东西。”拿了一块咬了口,“挺甜的呀,你味觉失调了?”说完竟又捡回刚才的话题,“真没想到他娶的竟然是叶家千金,不知他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哎,我听说叶家千金可漂亮了,一点千金架子都没有,跟年总站在一起那叫一个小鸟依人。”
“你见过?”
“我才刚进公司哪有那么好命见到。”林要要擦了擦手,“都是听老员工说的。那位叶家千金好像对商场的事一窍不通,所以很少来公司。也幸好她嫁给了年总,要不然谁来担起叶家生意啊。”
素叶冷哼,“难道你没听说叶家还有个男丁吗?”
“你说叶渊?”林要要挑挑眉,“可拉倒吧,那个叶渊是叶家唯一的儿子不假,可公司上下谁不知道他就是个典型的败家子,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听说对商场的事也不精通。你说这叶家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一儿一女都不是经商的料儿,但凡有点能担起担子的人,叶老叶子也不能把公司的所有业务交给年柏彦一人打理吧。”
冷笑浮于唇角,是啊,如果不是作孽太多,叶家产业也不至于假于人手,她就不相信年柏彦一点私心都没有。虽说她不清楚叶家和年家究竟有什么渊源,但年柏彦如此精明能干的人,可能心甘情愿让叶家凌驾于年家之上吗?对此她不予置评。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真真儿就是叶家的报应来了,引狼入室,最后被吃了个底儿干净,说真的,她竟还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哎对了。”林要要突然想起些什么,一把揪住素叶,“这阵子你跟那个男人走得那么近,老实告诉我,你俩有没有旧情复燃?”
“哪个男人啊?”素叶一副半死不活状。
“别装啊,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林姑娘小嘴一撅,伸出兰花指在她脑袋上一戳。
素叶任由她的纤纤细指在她头壳上硬戳,懒洋洋道,“跟你说过一万八千次了,我跟他清清白白的,什么旧情复燃?别说得那么难听。你也说了,人家是金玉良缘,我哪有那么不识趣跟着搀和一脚瞎凑热闹。”
“算你还有良知,不会给我丢脸。”林姑娘乐了,伸手一把将她搂住,“如果说年柏彦是单身,我赴汤蹈火也要撮合你们两个,说真的,年柏彦真是挺优秀个男人,可惜啊,这年头好花还没等完全盛开就被快手的姑娘给摧了。不过你放心,咱既然被老天爷捏在一起同窗了这么多年,又没皮没脸地做了姐妹儿,我怎么能忍心看你孤独一生?有好货我一定如数送到你跟前儿,让你像女王驾临似的左搂右抱。”
“谢了,不需要。”素叶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林要要认真地看着她,“亲爱的,人往高处走才能看见更好的风景,我知道你心里始终有个疙瘩,但过去的事你就让它过去吧,难不成你还想抱着回忆过一辈子吗?你总要嫁人生子吧?真想学杨丽萍我还不同意呢。”她始终没说出蒋彬这个名字,生怕刺激着素叶。
素叶却淡淡笑了笑,“我哪有你说得那么脆弱,只是目前不想谈恋爱而已,行了,你也别操心我的事了。”
“你这不废话吗?换做是别人我才懒得操心呢。”林要要佯怒。
素叶抿唇一笑,主动给她来了个熊扑,“你不知道这年头开始流行百合吗?我觉得有你陪我一辈子也挺好的,人家都说,这同性之间的恋爱更纯粹。”
这番话成功引起林要要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毫不客气地将她推开,“都说医者不能自医,我看你也得去看看心理医生了,被你客户给传染了吧。”
素叶在旁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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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夜,焦躁不安,一路霓虹燃亮了北京的夜景。
当素叶一如既往地被耳畔的声音和音乐惊醒时,有车影从窗前扫过,梧桐在玻璃上留下朦胧的轮廓。她起身,额头上濡湿一片,黏糊糊的难受极了。
抬眼看了一下时间,也依旧如故。
素叶一脸疲倦,却也失去了困意,赤脚走进浴室,将淋浴开到最大。
鹅黄色的光影交织水珠的晶莹,如流光飞舞的细纱笼罩着女人妖娆丰满的曲线。素叶站在花洒下,仰着头,任由微凉的水流冲击脸颊,渐渐地,那折磨了她好多年的声音和音乐也随之远去。
水珠延着她的长发滴落,乌黑素发真真儿成了海藻,绵延于她的背后,泛着健康光泽,黑发下是茭白的肌肤,如冬雪又如锦缎,诱人心跳。
头脑清醒的代价就是回忆。
至少,素叶又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些事逐渐形成了画面,画面的边沿是锋利的,每一张从她眼前飞走时,那锋利的边沿都狠狠从心尖上划过。
痛,甚至流血了。
凉个还了。即使站在水下,她亦能呼吸到满腔的血腥味儿。
那是一张泛了黄的老画面,画面中她的妈妈躺在病床上,手里死死捏着一张男人的照片,小小的她无助地趴跪在妈妈身边,泪水打湿了照片。她看着妈妈那张原本漂亮的脸颊如花蕊般渐渐枯萎,可是,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却始终不见他来。
直到,妈妈的手延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照片从指尖飘到了窗前,那一刻,她似乎闻到了漫天的血腥。她看到舅舅和舅妈抱着已故的妈妈哭成了一团,她的弟弟素凯死死地攥着她的手,也似乎再用小小的力量来安抚着她。
可是她,当时哭了吗?
素叶倏然关上花洒,整个人都在颤抖,偌大的落地镜被水雾蒙住了清晰,她伸手,轻轻拂去水雾,镜子里呈现的是一张苍白得吓人的脸。
是的,当年她的脸也是这般惨白,在妈妈闭眼的瞬间,她只觉得身上所有的血液都被狠狠抽走,她的发丝是冰冷的,手指也是冰冷的,这股子寒凉令她如坠冰窟。
她没哭,只是,昏了过去。
从那天起,她的舅舅就很严肃地告诫她:从今以后不准再与姓叶的有任何瓜葛。而她,也默默地告诉自己:如果日后真的要与姓叶的发生瓜葛,那么,她一定不会让那家人好过!
镜子里,素叶流泪了。
直到现在她也不懂,那么一个郎心似铁的男人,那么一个恩断义绝的男人,她的妈妈怎么还会念念不忘?
就算被狠狠地伤过、痛过,在她临终之前还要再看一眼照片上的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叶鹤峰!
素叶闭眼,再睁眼时抬手狠狠擦掉眼角的泪。
妈,那个男人,不值得啊。
回到卧室,只剩下寂寥。
站在窗前,她能远远看到那条繁华的酒吧街,灯红酒绿,霓虹闪烁。这座都市从来都不孤寂,孤寂的向来都是人。
在霓虹灯影中的人各个如同鬼魅,是夜色让他们寂寞,还是他们的寂寞传染了夜色?
素叶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心中却隐隐抽恸,深吸了一口气才稍稍缓解了下来。床头的手机无声闪动了一下,她上前拿在手里,是丁司承发来的短讯。
这似乎成了丁司承的习惯,在他听说她依旧会在固定的时间醒来后,每每会在这个时间发一条讯息问候,有时候她能一觉睡到天亮,被惊醒的时候就会看着丁司承的这条短讯直到天亮,然后无声无息删除。
短讯的内容无非是些问候,但她一次也没主动打给过丁司承。
可是今晚,当她再次看到丁司承发来的短讯时,就在这么一瞬,那股从未有过的孤独感空前攀升,她渴望有个声音能安抚她,鼓励她。
这样的夜晚太寂静,寂静得令她无所适从。
素叶主动按下了丁司承的号码,下一刻又后悔了,马上挂断。她是疯了吗?明明知道丁司承是不可逾越的禁区,她竟然想着要去犯禁?
脑海中第一个窜过去的就是林要要那张小脸,笑米米地搀着她的胳膊,故意娇滴滴对她说,小树叶子,你可是我在这世上最好最好的朋友。
心口闷疼。
可很快的,手机响了,几乎是下意识地素叶接通了,下一秒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小叶,你还是惊醒了?”手机另一端,丁司承的嗓音低低的,充满抚慰的力量。
虽是懊恼但也没必要再挂断手机,素叶轻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窝在床上,“嗯,还是那个声音和音乐。”
那一边沉默了几秒钟后又说,“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其他什么东西?或看到的,或听到的。”
“没有,甚至连梦境都没有,只是单纯的声音和音乐。”素叶抓了下头发,眼神转为严肃,“司承,我现在开始怀疑,是不是曾经经历过什么是我忘记的。”
“你的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