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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系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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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尖的高手便是废了武功,手劲也比寻常人大上许多,李昭媛几乎是被扇得滚进了桌子底下,左半张脸痛至麻木,脑子混混沌沌间,只听得卫将离淡淡的声音。

“我看打你就够了。”

☆、第六章 群芳荟萃,萝卜开会

因卫将离昨夜为了皇帝挡下刺客重伤,太后一早便传话免了卫将离的请安礼,并派了人送了不少药材补品去慰问。

太后可以不来,六宫妃嫔们却是免不了朝见皇后的礼数,约至卯时三刻,扶鸾宫的正殿便挤满了莺莺燕燕。

“……我刚刚来的路上看见李昭媛了,你是没瞧见,她那脸上好一记巴掌印,被人抬着,脑袋上的珍珠走一路掉一路,险些没把我笑得崴了脚。”

“仗着上月被连宠了一旬,就敢向正妻叫板,也不知听了哪家主子的话才做出这等没脑子的事,我打赌不出半日太后便要罚她。”

叽叽喳喳的声音里,忽然传出一句威严的女声——

“扶鸾宫里还不斋口,你们是想让本宫被皇后娘娘看笑话吗?”

群妃顿时噤声,扶鸾宫虽大,但能坐着的仅有正五品以上的妃嫔,也就是四妃、九嫔、九婕妤、九美人、九才人,因皇帝登基不过六年,共计一十九人。至于其他宝林御女采女等,便只能在椅子后面站着。

刚才发话的是个凤眼丹唇的美人,坐在左列最上席。昨日之前,她还是除太后以外最有权力的女人,可今天这个位置似乎要易主了。

此时她的目光在最高处漆金的凤座上略略停留了一阵,便望向内殿里挑帘出来的翁昭容。

江贵妃知道这是新后的陪嫁,也是新后日后在这深宫中最大的臂助,适才李昭媛的下场已让她明了这位翁昭容绝非简单,心里便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可是翁昭容?”

翁昭容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标准的东楚宫礼,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道:“妾翁玥瑚,见过江贵妃娘娘、武妃娘娘,诸位姐妹。”

她身为昭容,除皇后之外,上面也不过两妃,向她们行礼正好。

江贵妃略一点头,道:“我等姐妹前来本是为了朝见皇后娘娘,但娘娘昨夜为陛下挡下刺客……如今我们盘桓在此,也不知是否该叨扰娘娘养伤。翁妹妹既与皇后娘娘是同乡,还望代我等向皇后娘娘问候。”

翁昭容道:“自该如此,不过皇后娘娘说了,难得诸位姐妹齐聚在此,还是见上一面,以大家白跑这么一遭。皇后娘娘已在偏殿相候,请吧。”

昨日才受得伤,眼线们可都眼睁睁地瞧着两盆血水端出宫,今日便能见人?

众妃嫔彼此相视,眼底都各有惊讶之色。

江贵妃再次确认了一番,便领着各宫妃嫔鱼贯进入偏殿。

偏殿的榻上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见了她们来了欲拜,先出声道:“昨日事出突然,太后一早便说了一概繁琐皆免,我也是这句话,一概繁琐皆免,大家先坐下吧。”

早上将李昭媛打成那样,一见面却出乎意料之外,但听这声音,倒像是个爽利好相处的人。

众妃推辞了一番便落座,坐在江贵妃一侧的武妃细声道:“昨夜听闻娘娘伤重,妾等彻夜不得安睡,不知娘娘情况如何,我们在此会不会令娘娘觉得疲累?”

“都是太医夸大其词了,如今上了药,再过两日便能走动了。诸位若是当真担心我这身子,倒不如做些东楚闻名的茶点送来。昨日大婚时我瞧着宴上那枣泥糕不错,惦记了半晌,打算清早要一盘尝尝鲜,没想到却等来一碗苦药。”

在场众女无论心思深浅,听了她这话纷纷掩口笑了起来。

武妃笑道:“妾论年岁也比皇后娘娘长了三载春秋,却还是头一遭见到娘娘这般有意思的人,若蒙不弃,妾问过太医后便让小厨做了枣泥糕送来,虽不及慧充仪做的那般可口,却也足以下口。”

“那便多有麻烦了,只是慧充仪是?”

武妃站起来福了福身,道:“慧充仪已有了八个月的身孕,这两日花粉恼人,颜面略有浮肿,太后特许她在秀心宫养胎,是以未曾前来见礼,请娘娘恕罪。”

卫将离略一点头,道:“怀胎不易,是该好生将养着,就免了慧充仪半年的请安吧。”

武妃再次行了一礼,道:“那妾便代慧充仪谢过娘娘凤恩了。”

江贵妃忽然出声道:“娘娘,两三月不请晨安乃是为保龙胎,半年之久便慈悲过甚了,若日后其他宫妃也如此,必然有伤宫规大体,还望娘娘三思。”

唔,这便开撕了。

说免了慧充仪半年的请安确是有意试探一下众嫔妃的反应,如今大致能分得清武妃与慧充仪是一派,而江贵妃代掌凤印多年,自成一派。

武妃是先皇后的陪嫁女,乃是在皇帝为太子时便在的老人,在众妃中资格最老,然其在家族中乃是庶女,不得享有封号。武妃这些年虽是表面上一团和气,但私下里怕是与后来盛宠不绝的江贵妃有所不合,这才为慧充仪说话。

见卫将离略为困惑地望向她,江贵妃继续道:“宫规三禁分礼禁、法禁、德禁,乃是太后建六宫规制时亲定,太上皇谕旨首肯。当中礼禁又是最为重要的,其下八十一小纲第三条便是后妃不得目无尊上,否则轻者降级,重者废入冷宫。”

“受教了。”卫将离点了点头,接过翁昭容递来的一碗药羹,道,“说起来我这初来乍到的人对这宫规有几分困惑,还请诸位拿个建议来。”

“娘娘请讲。”

“昨夜为我守夜的宫女犯了点小错,本想让下面的姑姑说两句就算了,可今天一早便有人在我的宫门口挖了我的人的眼睛,说是代我行使宫规……我想请问诸位,此人行事可在三禁之中?”

一阵寂静里,妃位嫔位的都不说话,忽然有个高髻的美人笑道:“娘娘说的哪里话,李昭媛是怕那些个奴婢见娘娘是新来的,怕她们怠慢了娘娘,就算打杀了几个贱婢,也是为娘娘立威不是?”

江贵妃直接闭上了眼,下一刻翁昭容便冷笑道:“这位妹妹好灵通的耳目,这才没过一个时辰,扶鸾宫门都还无人出入,你便知道是李昭媛了。”

高位的妃嫔暗骂她愚蠢,本来还能欺一欺西秦人新至,各家插些钉子,现在让她这么一说,倒给了扶鸾宫借口清理婢仆,不知连累了多少人心血。

那高髻美人登时反应过来,脸色微白,结巴道:“妾、妾绝无窥探中宫之意!!”

武妃出来打圆场道:“娘娘,王美人怕也是着了花粉,身子有些不适,且让她回去休息吧。”

“我看也是,春日里的花粉的确恼人。”

卫将离转头问道:“贵妃的意思呢?”

江贵妃沉声道:“越权行事,惊扰凤驾,是为犯上。妾如今仍有协理六宫之责,今日便上奏太后,定将犯禁者施以惩戒。”

“那就有劳了。”

……

“今日娘娘本不该与那李昭媛计较的,若是她借此去陛下那处告上一状,不免会显得娘娘行事太过锋锐。”

群妃走后,翁昭容留了下来,向卫将离如是抱怨。

卫将离倒是不以为意,笑道:“顶着那张桃花脸,她敢去皇帝面前露脸儿吗?”

“说得倒是。”翁昭容说着,拍了拍手,殿外走进来四个侍婢,俱都是西秦带来的。

翁昭容继续道:“这几婢都是妾在家中时便精挑细选好的,其中月蕊、月枝能辨毒,月莺能察迹,月宁有几分拳脚,虽入不得娘娘的眼,却也足以防身,此四婢是一奶同胞的姐妹,绝不会背叛,今日便放在娘娘身边,也好让我放心。”

卫将离一看,果然那四个婢女面容有些相似,转而问道:“那你自己就不留几个了吗?”

翁昭容道:“妾另有亲信,都是母妃从小为妾培养的,用起来反而比这四婢顺手。娘娘若是过意不去,这两日便让妾多在扶鸾宫侍疾,妾便能借此在陛下面前露脸。”

卫将离看着翁昭容,有些哭笑不得——这姑娘简直是为宫斗而生的,胆大心细,口舌伶俐,就算没有她也能自己往上爬。

“我说堂妹,这才第一天,不必做到这种地步吧……”

翁昭容面无表情道:“正是因为堂姐行事豪放,堂妹才不得不如履薄冰。”

“……”

翁昭容叹了口气道:“既然堂姐还认我这个堂妹,妹妹有些话便直说了。宫廷之中不比江湖上刀光血影,任你武功绝世,那些女人也有得是法子让你折颈断骨,正如今日一般,她们纵然动不得你,也能动得了你身畔无辜之人。便是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姑且为身畔之人、家国之人考虑。”

卫将离听着她说的话,饮尽递来的一碗苦药,低声道:“……是我想得浅了。”

两人交心之谈不久,外面便传来一声通禀,却见是皇帝来了。

“你怎么不在寝殿歇着?”

卫将离见他身上还穿着朝服,想来是刚下朝,面上微露困惑。

近日两国国事纷繁,这才刚到辰时,皇帝便下朝了?

见卫将离既不行礼也不说话,翁昭容立即道:“回陛下,是贵妃娘娘带众位姐妹前来拜见,娘娘不忍让姐妹们白跑一遭,这才约于偏殿相会。”

皇帝这才注意到翁昭容,比起卫将离这种常年在外干架不注意保养的,这才是文人墨客想象中的标准西秦美人。

“你是?”

卫将离道:“是我堂妹翁玥瑚,昨夜听说我受伤,一大早便过来照顾我。我亲族见得不多,这小堂妹算是对我最好的一个。”

翁昭容知道卫将离这是要在皇帝面前给她打上个善良友爱的标签了,闻弦歌而知雅意地娇嗔了一声:“堂姐这么说羞煞妹妹了,看陛下似与堂姐有话要说,妹妹便回去找一找母亲给的秘药,稍后便差人送来。”

她说话时有几分清纯与妩媚巧妙交织的神态,又忽然借口走开,吊足了人的胃口。皇帝昨天没吃着新媳妇,顿时就是一脸被撩中的神色。

卫将离却完全没有在乎这中间的弯弯绕,眉心微凝着,待翁昭容款款离去,便开口问道:“陛下是特意提早下朝来看我的吗?”

皇帝回过神来,坐在卫将离榻边,听了她的话,反问道:“不喜欢吗?”

按理说这么一反问,只要是怀春少女多半会娇羞一下。但是卫将离画风不一样,听了他这话,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陛下上朝前用早膳了吗?。”

皇帝一脸迷茫道:“用了。”

“那为什么要提前下朝?”

皇帝一时没反应过来卫将离的价值观里不饿=不需要早退,无语了一阵道:“可朕担心你的伤势啊。”

卫将离十分耿直道:“担心我做什么,您又不是太医,而我又不会做吃的,放着国事不管跑来看女人这不是瞎胡闹么。”

皇帝:“???”

☆、第七章 改头换面,重做女人

卫将离从前也只是听说东楚的皇帝不像他爹,那时天高皇帝远,也不关她一个西秦砸场抢地盘的流氓头子什么事儿。

可现在不一样,就好比你老公坐在人代会正中央,忽然听说你摔了一跤,丢下一堂子代表给你买创可贴回来,这不是胡闹是啥。

皇帝想*,在她看来简直就是调皮。何况这家伙在卫将离眼里就等于八十万石大米,他不稳就等于八十万石大米不稳。

大约冷场的这么两三息间,皇帝的心理活动也很复杂。

皇帝此时此刻直观上感觉卫将离此人好清纯好不做作,简直还不如宫里那些妖艳贱货。

她竟敢这么对朕说话,定是伤糊涂了。

皇帝对女人向来自标心胸宽广,对刚刚发生的一幕选择性失忆,道:“朝中之事由太师代行,母后说我可以来看看你。”

卫将离终于知道皇帝那种小孩儿一样的违和感来自哪儿了。

朝臣与太后把持朝政,如果不是有太上皇,外戚与足以把皇帝彻底变成傀儡。这在君权集中的西秦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妾这里不过是些小伤痛,将养些时日便好了,太后的好意妾已经知晓了,但若耽误了政事,不免于心有愧。”

她一自称“妾”,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在谈正事的感觉,皇帝颠颠从正殿跑过来,媳妇的手都没摸上就开始谈正事,皇帝那颗风花雪月的少女心就有点不满。

“朝中无事,你不必担心。”

卫将离疑惑道:“便是妾来东楚这一路上,从鄂州南堤决口到池州羌胡流寇,也都是近一月的事,妾虽是女子,也知道钱粮调度、剿匪平叛都少不得陛下乾纲独断,怎么会无事?”

皇帝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卫将离好一会儿,道:“你是怕耽误朝事,还是想赶朕走?”

这就问得有点诛心了,卫将离愣了愣,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没什么,稍微觉得你对朕有两分抵触……许是朕多想了。”皇帝似乎是想拍拍卫将离的手,手悬停了片刻,象征性地为她掖了掖锦被,站起来道:“朕会去好好问问六部的,你安心养伤吧。”

待皇帝走后,旁边伺候着的四婢之首的月蕊向卫将离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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