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毁灭与重生-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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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荣夏整日躺在屋里,见到他闷闷不乐,彼德与纳那华特辛也很着急。明荣夏已经告诉了他们这次回乡下的真正目的,他是为了调查自己的身世。
“真的那么重要吗?”纳那华特辛问。
明荣夏侧卧着不说话。
“当然重要了!”彼德代替他回答,“谁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只有你们这些原始人才无所谓。你们现在还有群婚、走婚这样的习俗吗?”
彼德的刁难问题让纳那华特辛气得没话说。他不理彼德,接着对说明荣夏说话:“那个女人养了你二十年,比不上没见过面的亲生母亲吗?而且你听见的只是传言,不一定是真的。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话……”
“不,你没有错。”明荣夏侧躺着说,不过他的目光对着墙,不正视这两人。“我从心底尊敬母亲,并且感谢她。无论这次调查结果如何,她始终是我的母亲。”
三人陷入了沉默。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彼德以英语大喊,穿过院子,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位皮肤油亮发黑的中年农民,他见到开门的是个外国人,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想离开。但他挪动了几步,又转过身来,不好意思地问:“这里有个叫明荣夏的人吗?”
彼德的中文本就不好,加上农民的乡音,更让他听不懂了,他只得冲着屋里大叫。
明荣夏出来了,看见陌生人也不知该怎样开口。
“我叫吴德柱。你就是明荣夏?”来访者问。
明荣夏惊喜中简直不敢相信,春节才会回家的吴德柱竟然这么③üww。сōm快就找上了门。
吴德柱抹了把脸上的汗珠,看来他路赶得急。“我听我家那口子说有个城里的年轻人找我有急事,所以立刻就过来了。”
“是的,是我找你。吴伯伯,我们进屋谈。”明荣夏赶紧请人进屋。
第十节 骸骨
明荣夏倒了杯凉水放在吴德柱面前,吴德柱一边擦汗一边客气地接过水杯。“听说你过节才回家,怎么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回来了?”明荣夏问
中年人无奈地“嗨”了一声。“我与儿子在城里干活,造大桥,谁知道造了一半,老板跑了,工程也停了,几百人在那儿耗着。我把儿子留在城里,看政府怎么解决我们的问题,自己先回家看看。一到家,我媳妇就告诉我有城里人找我,我以为是工地上的事!”吴德柱喝了口水,杯里的水少了一半。“不过既然我来了,还是听听你的事。我不记得我们认识。”
“是的,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明荣夏缓缓地说,琢磨着怎么开口,“我来找你,只是想了解一件事。二十年前……”明荣夏将二十年前父母到红光村租房的事慢慢讲述给吴德柱听。中年人频频点头。
“这么说起来是有点印象。不过二十年前的事了,细节记不清了。你是他们什么人?为什么想知道这些?”吴德柱最后的动作是摇头,皱着眉,嘴角向下拉。
明荣夏虽然不抱过多希望,毕竟是多年前的事了,对房东来说这是件小事,忘记也属正常,不过吴德柱最后竟问起他与他们的关系,这让明荣夏隐约感觉到吴德柱还是知道些什么。
“是这样的。”明荣夏打算编个谎言。“我是向你租房的那位先生的侄子。叔叔得了重病,快不行了,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堂弟,是个性格恶劣的家伙,对父亲很不好。有传言说他并不是我叔叔的亲生儿子,所以我来查查这件事。请你务必仔细想想,如果有线索,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
这是个很平常的理由,吴德柱听了后眼珠犹豫地转动。明荣夏猜想他有些动心,这个理由一听就知是牵扯到遗产争夺的纠纷,他能从中捞到好处。
吴德柱经过一番考虑,很不好意思地开了口。“我还是记得一些。那一年,有对年轻的城里夫妇来租屋子,我还记得他们姓明,女的挺着肚子,至少五个月身孕了,另外还有个中年妇女跟着他们,姓马。我看有孕妇,起初并不愿租给他们,因为孕妇麻烦,但他们出的价挺高,我又想弄笔钱讨媳妇。
“那女的要在我这儿生孩子,生产的那天……的确发生了件奇怪的事,姓马的那个中年女人突然问我附近有没有刚生下的男婴。你说我一未婚大龄青年哪知道这些事!看她的样子很着急,我就带着她找,还是问出了几家有男婴。后来姓马的女人自己去找那几家人,至于她究竟想干什么,我可不知道。
“到了半夜,我听见院子里有动静。我看到那个男人和姓马的女人提着只布包出去了,他们还偷偷带走了我家里的铁铲。我觉得他们有古怪,所以跟了上去。我看见他们把一个布包埋在了后山竹林里……”
明荣夏认真听着吴德柱的讲述,越听越感到自己的父母当年干过不可告人的秘密事。他最后给了吴德柱几百块,送走这件爱财的农民,并叮嘱他如果想到了什么,一定要来告知。吴德柱把钱揣入胸前的口袋,笑着满口答应。
明荣夏没有吃晚饭,他吃不下。那个姓马的女人应该就是马桂芳马婆婆了。她在四处打听谁家有婴儿,这层意思再明显不过。明荣夏抬起头,倒吸口凉气。
天黑后,明荣夏带着彼德和纳那华特辛去到吴德柱提到的红光村后山竹林。这片竹林比起二十年前已经小了许多,四周被建筑垃圾和杂草包围,很难再想象出当年的景象。按照吴德柱的说法,他当时并没有挖出埋藏的东西,之后这片竹林也没有被大动过,所以那件东西仍在原地的可能性很大。
彼德蹲跪着,以手掌按住地面,闭眼冥想。他突然睁开眼,露出不耐烦的模样,“我感觉到这里有十几处埋藏着有机物,我们要全挖开?”
明荣夏点头,与纳那华特辛立刻动起手来。
挖出的大多是动物尸骨,明荣夏不泄气,他一定要找到那只布包。之所以让彼德侦测地下有机物,是因为他怀疑布包里裹着的是那种东西。
挖到第七个坑时,手电的光照射到灰蓝色的布块,明荣夏扔下铁铲,开始以双手刨土,布块全貌渐渐显现,是个包裹。明荣夏捧起它,感到里边有东西,像是一些柴。
满是尘土的包裹慢慢展开,里边的东西也跟着显露,手电的桔黄光芒照射出一副骸骨,一副婴儿的完整骨头,明荣夏立刻捂住了脸,并不是骷髅让他觉得恐怖,而是一种悲凉从心底上涌,他抑制不住了。
第十一节 亲子
按照二十年前的房东吴德柱的说法,他当年向马桂芳提供了附近哪几家有新生男婴的线索。明荣夏一一走访了这几家人,可结果意外的是这些人家不是已经搬走,周围邻居不知他们去向,就是遭遇到种种变故,早家破人亡了。追寻身世的线索也在这儿断掉了。
眼看在乡下没了进展,明荣夏决定带着那副婴儿尸骨回城。彼德和纳那华特辛在屋里收拾行李,明荣夏握着手机在院子里踱步,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这个电话可能改变他的命运。
他舔了舔唇,看着手机屏幕,手指按动了数字键。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里边传出问候。明荣夏颤动着嘴唇,回应了对方。
“你还好吗?卡尔,是我。”
明荣夏死命咬着嘴唇,感到难以启齿。
“是这样的,有件事能帮个忙吗?能否借我些钱,我要五万块……是的,只要五万块,人民币就行。用来做什么现在不便说……好,好的,谢谢你!我的帐户是……”
明荣夏结束了通话,可是心脏却不狂跳不已。卡尔会立刻将钱打入他的帐户,五万元对卡尔来说只是个小数目,但对明荣夏意义非凡。明荣夏在挂断电话的那一刻甚至自责起来,自己不应该借这笔钱。他蹲下身子,手机抵住额头,痛苦地抽泣。
秘密回到城市,没有通知母亲和姐姐,明荣夏用卡尔打来的钱在饭店开了间房。大清早他就与两名鹰战士守候在母亲买菜必经之路上,这时远远的一名中年女性走来了。
“虽然你是惠齐罗伯契特利,可你现在的做法我不赞同。”纳那华特辛不情愿地说,“你这是在侮辱母亲。”
“他是神!他叫你干你就干!”彼德责备印第安人。
明荣夏听得出彼德话中的讥讽,因为这个美国人从未把他称为神。看来彼德也不赞成他的决定。
那名中年女性走近了,提着菜篮,是他的母亲。这条小路通过的人不多,前后都没有其他人。纳那华特辛硬着头皮从矮树丛中跃出。母亲只觉有黑影从身旁闪过,还没看清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纳那华特辛从背后打晕了她,并且接住倒下的母亲,彼德立刻掏出一次性针管,从母亲手臂处抽取血液。这一切都在远处站立的明荣夏的注视中,他看着他们将母亲放在路边,直到母亲醒来,惊慌地离开后,他才离开。
明荣夏带着血液迅速赶到医院。卡尔给他的五万块大部分用来买通这家医院的几名医生、护士。值班的护士见到他来了,立刻心照不宣地明白他的意图,接过血液,直奔化验室。明荣夏望着紧闭的化验室大门,心中还有几许期待。
如果不舍得钱财,根本没人愿意为他做这样的亲子鉴定,任何医院都不可能接手来历不明的血液样本和一块人骨。明荣夏也愿这么做,但在线索一一断绝后,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纳那华特辛闷闷不乐地坐在门外,印第安人喃喃自语,他说他厌恶以科学来鉴定人与人之间的情感。
依然是刚才的那位护士,递给了他化验结果。读着化验单上的文字,明荣夏感到世界都碎了。血液样本与遗骨具有血缘关系,而血液样本与他没有任何关联。这证明那具婴儿骸骨的确是母亲的孩子,至于他自己,什么也不是。
明荣夏蜷缩座椅上,捏奋斗目标化验单沉默了许久。
“一张纸就让你不爱妈妈了吗?”纳那华特辛在他身边轻语。
“走啊,纳那华特辛!我带你去买可乐!”彼德拉走了印第安人。
寂静的医院长廊里只留下了明荣夏孤独的身影……
自从上次借钱后,卡尔便试着给明荣夏打电话,可电话一直无法拨通。他有说不出的不放心,明荣夏不愿意欠别人什么,既然开口借钱,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吩咐过手下调查这件事,但手下人回报说明荣夏可能身处通讯不便的偏僻农村,详细情报他们暂时得不到。
“羽蛇”的情报网就有这样一个致命弱点——如果对象身处科技不发达地区,自身也没使用科技物品,那么他们什么信息也探查不到。他们盗取白宫机密文件只需要几秒钟,然而寻找金蜂鸟部落的位置却花了三年。
由于新专辑宣传需要,莉娜应邀参与了一家日本电视台的娱乐节目。已经身处日本,卡尔心想顺道去中国看看应该没有大碍。
门外走廊传来骚动,卡尔抬头看向时钟,现在是广告时间,嘉宾们将退场补妆。莉娜一进化妆间,立刻被化妆师和助理包围。化妆师刚为她补了两下粉,她立刻站起来,“我要去洗手间!”说完,急匆匆地奔出房间。经纪人助理史密斯小姐跟着她。
史密斯小姐留在洗手间外等候。莉娜进入后并不急于入厕,直奔窗户。刚到电视台时她已经借上洗手间之际查看了情况,从这个窗户可以出去。
打开窗,这里是六楼,对普通人来说太高了,不过莉娜不是普通人。从计划去日本开始,她便偷偷练习着浮空术,为可能遇上的跳窗逃跑做准备,没想到真的有机会用上。
她从六楼窗户一跃而下,虽然浮空术不熟练,无法在瞬间发动使她飞起来,不过也能使她滑翔落下,不被摔伤。她安全落地。莉娜回头望了眼高高在上的六楼窗户,自由地深吸了口空气,得意地跑开了。
卡尔的注意力仍集中在明荣夏打不通的电话上。明荣夏的身边应该有鹰战士跟随,如果遇上一般匪徒,卡尔是不担心的。卡尔担心的是来自黑暗神的暗算,老东西身边有一位实力可比一般神祗的星战士,如果用他作刺客,多少鹰战士也阻挡不住。卡尔认为,无论索洛多么反对,他也必须去趟中国。
史密斯小姐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不好了!伊顿小姐不见了!”她大声喊叫。
第十二节 八楼四号
莉娜戴着大墨镜,丝巾遮住了半张脸,尽管这样,她仍然躲藏着新干线车站里的监控摄像头。一路上她都是如此,遮遮掩掩,害怕自己的面容被人见到,被监控设备记录。
比起被人认出是明星,她更害怕被“羽蛇”的人找到。她这样担心是有理由的,她的出逃一定引起了卡尔的极大震怒。车站内贴着她的海报,在莉娜眼中它就像通缉令,她穿过车站里拥挤的人流,从海报旁迅速溜过。这里已远离了东京,到了神奈川县。
靠着东拼西凑的日语,莉娜找到了蛇母告诉她的神无真人的住址。看到那幢大楼时,莉娜真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