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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簪花扶鬓长安步-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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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信送去后不久,珠江知县便判决:假药一案,发生地不在珠江县,案犯也不在广州府内,他无法派人追捕,此案不予成立。至于港口药铺的案子倒是可以立案,但是因为事情涉及面太大,他一个小小的知县没法管,便直接将卷宗一封,送到知府案头来了。

韦刺史得知后,又忍不住将珠江知县给骂了一通。

“这个人好生狡猾!早知他是这等忘恩负义之辈,我就不该扶持他坐上这个位置!”

崔蒲捧着卷宗,倒是狠狠乐了一把。“韦刺史现在肯定气死了吧?他一手扶植起来的人,居然和他不是一条心。不过想想也是,这等自私自利之辈,谁肯为他掏心掏肺才是瞎了眼。谁知道下次为了保全自己,他会不会就把他们给推出去做替死鬼?不过,珠江知县这样做也够不错了,至少把最要命的一件案子给推了,这就给他腾出足够的空间来了。至于假借咱们的名义故意卖药这事,真要判的话。最终也只是打打板子罚罚钱,也就罢了,怪没意思的!”

只是,这次的病人明显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

在广州府告不成,他就回到隔壁泉州,继续上告。

回到了事发地、自己又是本地人,现在这个案子县衙不能不收!

只是,县衙倒是把状子给收了,也开堂审理了。然而最终判决的结果却是——药材没问题!

在公堂之上,知县当堂叫来几个药师鉴别药材。药师们似模似样的鉴定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宣告:“这一包药的确就是治疗水土不服的,没有假药。病人吃了不见好反而病情加重,只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体原因,和药材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宣判,也就是告知所有人——那个病人败诉了,广州港口药铺也不用再折腾了。没听到泉州这边说吗,药没问题!

还真是一举两得啊!

而且,泉州知府还特地命人将宣判结果以书面形式送来给崔蒲。和结果一起送来的还有一百贯钱,道是他对那伙人假借港口药铺之名到处招摇撞骗的惩罚。

这样一来,这件事就完结了……完结了!

事情办完。韦刺史还特地褒奖了泉州知府,夸他心思敏捷,一心为公,行事果断,断案公允。反正,就是经自己的口认定泉州知府的断案是公平合理的!

这样一来,崔蒲想再说点都不行了。毕竟,韦刺史是上官,他难道还能跳起来驳斥说上官说谎?那也得有人肯信才行啊!

崔蒲气得直接在床上躺了半天。

“无耻!太无耻了!这世上居然有比我还无耻的人,我今天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他抓着被角,可怜的被子都已经被他的牙给磨出两个大洞来。

慕皎皎也对这闪电般的发展速度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韦刺史的无耻程度的确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有了他的包庇,想必那群人肯定会越发的猖狂,接下来还不知多少百姓会无辜遭殃!

“咱们不能坐视这件事发展壮大下去。”慕皎皎沉声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你说我们现在又还能做什么?姓韦的分明就是已经把我们的退路都给堵死了!”崔蒲低声哼哼着。

慕皎皎眉梢一挑。“放弃了?退缩了?你可不像是你。”

“我只是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无耻的人,被吓到罢了。”崔蒲小声道。

慕皎皎无力摇头。“官场上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以后见多了你就习惯了。现在,你还是把这等攀比的心思扔到一边,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还用想吗?我早有主意了!”崔蒲立马被子一掀,又生龙活虎了。

节节高升 第448章 神转折

说韦刺史此人无耻,他还真就将无耻的行径发挥到了极致。

泉州那边案子刚刚宣判,他就迫不及待的也命人四处发布通告,以刺史的名义担保其他地方售卖的药材都是真的、能治病的。

后来他还在刺史府摆了一桌酒宴请泉州知府。在酒席上,他还幽幽低叹了句:“这年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如今的年轻人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就知道一门心思的强出头抢风头,却也不想想他有多少真本事!不过也是,才小小年纪就如此位高权重。都没有在基层好好打磨过,底盘不稳也是正常。还好本刺史府上的儿郎都不是这样的,本刺史放心多了!”

这话分明就是在说崔蒲。

崔蒲听说后,又差点兔血三升。

“姓韦的,老子和你没完!没完!一年之内,不把你从刺史任上拉下来,老子就不叫崔六!”崔蒲咬牙切齿的怒吼。

而在发表了这一通演说之后,韦刺史也特地叫人关注了崔蒲的反应。在得知崔蒲被气得上蹿下跳之后,他得意的对镜打理下巴上那一把美髯,又叹道:“我就说吧,有些年轻人就是这样,就知道出风头。一旦出不了风头,就开始乱跳乱叫,成何体统?只可恨世人只重门第和皮相,竟是生生让一等跳梁小丑胡乱折腾了这么多年。不过还好。现在本刺史来了,这等丑角也就没了折腾的空间了,本刺史也不会再让他乱折腾!”

“老爷您就是厉害!”刺史夫人忙不迭赞道,“自从您开始发威,那等小卒子也就只能关起门来蹦跳几下了。”

韦刺史低哼一声。“这个还用你说吗?”

只是,夫妻俩关起门来还没嘚瑟多久,韶州那边又传来消息——有人在韶州将韦五郎君给活捉送官了!

一问原因,还是因为假药事件。

“荒唐!无聊!”得知消息后,韦刺史便骂道,“这件事。泉州知府不是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吗?根本就是那等刁民无事生非,一剂药治不好病,就坐地起价想索要高价赔偿。药的成分也是经过经年的老大夫检查的,没有错!”

“可是,这次上告的是曲江张氏。他们说,他们族中的一个郎君从外地归来,听闻五郎君他们卖的药材的名声,便买了几包回去,谁知用完后就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中毒情况。还好当时有崔知府夫人的徒弟在他们府上做客,发现不对立马施救,这才将几条人命给抢救了回来。当场他就验过药渣,就说那药不对。然后他们手上还有一包没有煎的药,便和药渣一起作为物证送到公堂上去了。曲江知县不敢擅自判定,就将案件转移到了韶州知府案前。和状子一起送去的还有张中书之子张大郎君的一封亲笔信。韶州知府看过后,立马就命人发签拿人,现在所有在韶州卖药的人都已经被抓了,就连和他们合作的药铺也被查封了!”匆忙赶回来报信的小厮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给道来。

难怪韶州知府不敢大意,原来是张九龄之子出面了!

张九龄可是整个岭南的骄傲,那也更是韶州的骄傲。张家子弟出事,身为族长的张大郎君修书一封请求官府明察。这也是人之常情。而韶州知府接了他的信,那就只能下死力去查了!

极有可能,这件事就要以张家人胜诉告终。毕竟,韶州知府怎么可能让韶州的骄傲名声有损?

而张大郎君和崔蒲之间的交情,韦刺史是知道的。上次他不就是趁着崔蒲去祭拜张九龄的时候紧赶慢赶过来上任的吗?

所以现在,事情才刚发生,他就敏锐的断定——一切肯定都是崔蒲安排的!

“竖子猖狂!这件事,该给他的交代不是都已经给了他,他还待如何?本刺史已经够给他面子,都没有再多追究他诬告之罪。他倒好,竟还跟疯狗一般紧追不舍?他真当本刺史好欺负的么?”韦刺史一通好气,破口大骂了一通,好容易才觉得心情舒畅些了,便招手道,“来人,准备纸笔,本刺史也要给韶州知府写信!”

就他张大郎君会给人施压是不是?他这个刺史难道是白当的?只要自己一句让他秉公办理,他就不信韶州刺史还敢擅自偏颇姓张的!

一封信一挥而就,等墨迹一干,他就将信装好命人送了出去。

韦刺史夫人现在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老爷。这样可行吗?我听说,那个韶州知府可是张中书的门生,当初上长安赶考还是张中书资助的他,这些年他也没少给张家好处。现在张家都出面了,他少不得是要站在张家那边的。”

“他敢!”韦刺史冷哼。“张家对他有恩又如何?仗着一点资助的恩情,他就能罔顾事实随意判案了吗?我给他写信,只是叫他秉公处置而已,可没有说任何别的话。他要是将我的警告置之不理,那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了!这个韶州也是在我的治下的!”

韦刺史夫人还想再说什么。但韦刺史径自摆摆手:“既然泉州那边没事,韶州肯定也不会有事。就让他们先胡乱蹦跶吧,反正现在蹦跶得越欢,回头丢人现眼的就越厉害。现在,我要再给太子写一封信,让他好好看看岭南这个地方到底有多乱!”

他的信送去没几天。韶州知府就回信了。看到信里韶州知府指天发誓一定会秉公办案,绝不偏袒任何一方,他就放心的将信放到一边,得意的哼起小曲来。

然而还没来得及得意多久,韶州那边的案子就判下来了——韦五郎君有罪!药真的是假的!甚至。官差还在和他们合作的药铺里头发现了成堆成堆的假药,这些都是准备继续装好卖给其他百姓们的!

这一桩案子,张家获胜。

而且,案子审理的时候和泉州那边一个样,都是公开审讯。所有的药材都是请的韶州本地有名望的老大夫给鉴别的。药铺更是当场查封,当场验看,没有给任何一方作假的时间。

看看这个结果,再对比一下前些日子泉州那边的审判结果……这事情就耐人寻味了。

消息一出,韦刺史都惊呆了。随即他便是大怒:“无法无天了他们!区区一个韶州知府,居然也敢做出徇私枉法之事来?本刺史要将此事告知太子。让他站出来主持公道!对了,还要告知长安的李氏族人,让他们去刑部告。我就不信,事情闹到长安,他们还能肆意抹?别人、乱下审判结果!”

韦刺史夫人便出自关内李氏。

眼看韦刺史又要提笔写信。她连忙一个箭步冲过来按住他的手:“老爷,现在还是先别吧!等等……等等再说。”

“还等什么等?现在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分明就是崔六和张大联合韶州知府一起在败坏我的名声!这件事,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澄清事实,扭转风向。时间越长。那风声就会传得对我越不利,长安那边的人就更会借机诋毁我,阻碍我回长安的步子!”

只要有哪怕一点会损害他名声的事情,韦刺史就紧张得不行。更何况韶州那边居然连韦五郎君都活捉了?

事情一出,他就担心会有政敌抓住此事攻讦他。现在等韶州那边定案了,他就更着急了,简直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他必须写信!

奈何韦刺史夫人就是死死按住他的手不放。

“你做什么?赶紧放手!”韦刺史都快对她动手了。

韦刺史夫人终于撑不下去了,她连忙跪在地上,哭泣着道:“老爷,求求您救救我兄弟吧!他们都是被人蒙骗的,他们其实是真心为百姓做事的,真的!”

啪!

韦刺史手头的毛笔掉在地上,笔尖上的墨汁四溅,将他新换的袍子沾污了他都没有发现。

“你……你说什么?”

而在府衙那边,虽然早知道韶州知府那边宣判的结果会是什么。不过,等到事情彻底尘埃落定,崔蒲还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爽啊!可算是让我们打了个翻身仗了!”他伸个懒腰,满面笑容的道。

现在他倒是高兴了,前些日子是谁一天到晚苦着张脸,恨不能钻到某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给韦刺史扎小人的?

慕皎皎无语。

“这也才只是个开头而已。韦刺史肯定还会采取反击的。”她道。

“来呀来呀,谁怕他?说得好像我就没有后手似的。”崔蒲不屑道,“不怕他反击,我还就怕他不反击呢!他越是动得厉害,那把柄留下的就会越多。到时候,才方便我把所有的证据搜集起来,一举将他打倒!”

那倒是。

韦刺史沉寂了没几日,性子就又嚣张起来了。在泉州赢了官司,他也不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反而还要不住的找崔蒲的茬,处处显示他身为刺史的优越感。当谁不知道那案子是因为他的干预才得到的那个结果似的。

到了韶州那边,他还想如法炮制,结果却没想到,虽然张九龄不在了,但张家在韶州的影响力却一直不曾减弱过。一听说是张家人出了事,韶州知府都快尿裤子了,那么案子一送到眼前,他自然是严肃审理。

而张家在张九龄的领导下一向是克己守礼,从不做徇私枉法之事。虽然中间在张二老爷的带领下乱了一阵,但这几个月又被张大郎君给整治了回来。

反倒是韦刺史送去的信件,满纸都在强调一定要秉公执法秉公执法,万不可给任何小人可趁之机。可是看来看去,总给人一种威压感,似乎你不按照他的意愿去判就不是秉公执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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