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女嫁衣-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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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我亲自去！〃陆时康满面春风；大步流星的去看他的儿子。
〃老爷！恭喜老爷喜得贵子！八姨娘真是给您争气啊；一下子少爷小姐全都有了！〃
〃小少爷和小姐去清洗了还没抱过来呢！我这就去催催！〃几个老妈子喜气洋洋的说着。
〃什么八姨娘！现在应该叫夫人！〃陆时康喜得眼睛都笑眯了；假意恼怒说道；
陆家男丁是九代单传；每代子嗣都十分艰难；陆家纳妾不娶妻；正所谓母凭子贵；谁先生出长子；谁就是正房大太太！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千金小姐都为之一博；下嫁于陆家做妾。
〃是！是！瞧我们嘴苯的；大太太现在休息；老爷去看看？〃老妈子满脸含笑的自责着。
〃好！去看看大太太！〃陆时康心里飘飘然；恨不得现在就寻儿子；又怕下人笑话太心急；还是先看看如兰；她现在可是陆家的大功臣啊！
听到老爷亲口承认了自已的身份；如兰嘴边挂着腻人的微笑；如布的黑发贴着脸颊倾泻下来；略显苍白的肤色；闪烁着初位人母的光辉。
〃如兰！〃陆时康拨开纱帘；轻柔的呼唤。
〃老爷！〃如兰哽咽的流下眼泪；见到老爷的一刹那；鼻子一酸；心里更是感觉到万般委屈。
〃太太！可千万别流泪！对眼睛不好！〃身旁的丫鬟既心疼又担心的帮着抹掉眼泪；怀胎十月；太太每天都如临深渊；惟恐会辜负老爷的期盼；如今幸喜不失所望；一举得男。
〃如兰！谢谢你为我陆家延续了香火！从今天起；你就是陆家的正房太太！〃陆时康瞧着面色憔悴的女人；内心又柔了几分；亲自给她掖了掖被角。
〃老爷！太太！少爷！小姐！抱来了！〃两个双十左右的奶娘恭恭敬敬的抱着孩子站在一旁；
〃哪个是少爷？〃陆时康欣喜的起身瞅着两个孩子；穿着打扮长相都一摸一样；还真认不清谁是谁。
〃老爷！我抱着的是少爷！〃抱着少爷的奶娘；一身青底蓝花的布衣；脸色微黑。
〃儿子！〃陆时康伸手去抱了过来；乌黑的头发；粉粉的小脸；微翘的睫毛突然睁开了眼；
〃他睁开眼了！〃墨黑的眼珠纯净的眼神直直的对着他；瞧的他心头俱震；满腔欢喜。
〃老爷！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哪有当娘的不想看孩子；如兰挣扎着让丫鬟扶着坐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接过来。
〃呵呵！〃陆时康坐到床边；小心的把孩子递了过去；
〃老爷！我好开心；孩子长的跟您很像；看这眼睛；多像啊！〃眼泪又落下来！这孩子多可爱啊！受了那么多苦；果真是值得的！
〃不是不能流泪吗！快！给太太擦干净！〃这生了女儿哭；生了儿子也哭；真是不明白女人！
&39；重男轻女！重男轻女！&39；安安翻了一个很大的白眼！&39；这日子怎么过啊！才出生就不受待见！&39；抱被里的小手握成了拳头；前途得靠自已的努力！
奶娘惊奇的张大了嘴；如果不是眼花的话；刚刚小姐是不是翻了个白眼？
〃老爷！太太！小姐笑了！！〃太可爱了；这孩子多让人喜（…提供下载）欢啊；奶娘故意高声说着话；不希望小姐被老爷漠视了。
〃您看看！〃奶娘鼓足勇气把孩子抱到老爷跟前。
嘿嘿！让你瞧瞧我最可爱的笑容吧！安安扯出她认为最最动人的笑容；迷死他们。
陆时康随意的一瞥；愣了！这孩子直勾勾的看着他；笑的花枝乱颤！眼睛眯成了一弯月牙；刚出生的孩子有这样的吗？心下掠过一丝古怪；脱口说道：
〃这孩子傻笑成这样；不会是有问题吧？〃
不理他！侮辱人也是要有个限度的！
〃真有意思！〃陆时康诧异的嘀咕一句；他行商二十年；察人观色已经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小丫头方才明明就是鄙视的眼神嘛！从刚刚说她傻笑开始；她就有意无意的别开脸不看自已；偶尔撇过来的一眼；竟是鄙视？
〃老爷？〃如兰不解的询问；似乎好象听到老爷出声了。
〃我看看丫头！〃陆时康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会是自已的错觉吗？
真是没个轻重！很痛！安安皱皱眉。她的手被绑在被子里了；否则真要举起小拳头抗议了！
〃呵呵！〃陆时康看着她的小眉头皱了起来；真可爱！心下对这丫头倒真有了几分爱怜。
〃老爷？〃如兰疑惑不解；老爷怎么看上去对女儿更喜（…提供下载）欢些？一直在逗弄着女儿；相反儿子倒被晾在一旁了。
〃如兰！这丫头的名字就叫可心吧！〃陆时康继续逗弄着；引她不停的皱眉嘟嘴。满眼都被这丫头吸引着；心下自然冒出了可心这名字；可爱讨人欢心。
〃可心？可爱！开心！老爷！很好听！〃想不到女儿会讨老爷喜（…提供下载）欢；如兰更加的心满意足了。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希冀。
〃儿子就叫陆文渊！〃这名字在心里都已经装了十年了；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我陆时康也有儿子了！哈哈！
人比人气死人；我这么逗他开心；就给我取这么白字的名。我无声的抗议！
我快乐的过着小姐的生活；每天看着弟弟慢慢长大；我太希望他快些会走会讲话了；每当无人时；我就会教他爬；教他说话。哪怕他熟睡我也会恶狠狠的摇醒他；在他大哭前；捂住他的嘴；奖励般的亲啄他一口；这时他才眨眨大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任我摆弄他。
等他会走时我俩牵着小手；晃晃悠悠的在他怡然院里闲逛。他是陆家的小祖宗；明着谁都得让着他；基本上和他在一起；去哪里都能横着走。我也会教他一些常识。例如：
看到小草就指给他看〃咯！小草；绿色的！〃
看到小桥下游来游去的小鱼我会说〃那是鱼；很好吃的；你跟娘说说；晚上我们吃鱼。〃他说的一个字比我说一句话都管用。
弟弟每次都很听我的话；连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姐姐！我记得当时开心的抱着他猛亲；直到他受不了将我推开；小脸上尽是口水。
我和他形影不离；睡觉吃饭都在一起；一是喜（…提供下载）欢和他在一起；二是保护他的安全；谁叫他是很多人的眼中钉呢？尤其是那许媚儿五姨娘；每次看到她我都很不安；她看弟弟的眼神是憎恨；眼中的怨毒看得我心肝都在发颤。
娘成天只会绣花；做衣服给我们给老爷；大门不出二门不入；连府上的大小事情都让二姨娘代管。我有时看着她不争气的样子；恨的牙痒痒；她根本就没能力保护弟弟；害得我成天防这个防那个的；不单要保护弟弟；顺带护着她。
转眼间已经过了5年；我和文渊已经5岁了；爹十分疼爱弟弟；对我也还看得上；总的说来我过的还是不错的；千金小姐过的富贵日子；还蛮滋润的！
弟弟对我言听计从；我想要的；透过他；十拿九稳！
从丫鬟奴才的口里；我对所属的年代有了大致的了解；单朝国号丰泽；皇族姓氏纳兰。最让我有兴趣的是这朝皇帝只能娶一个老婆。
我极力的赞成这项国法；对纳兰皇族开始有了点好感。
陆家经过三百年的沉碇；在单朝算是个顶富的家族。产业遍达三江；很俗的说法就是；什么都不干也能够全府吃好几十辈子！我美拉！美拉！这么多银子；总有那九牛一毛归我吧？
第三章
前两年还惦记着般若嘱咐的事情；每天都盼着他来跟我说清楚；等了一天又一天；终于自已说服了自已；般若可能忘记来找我了？或者他找不到我？或者他本来就想做个好人；只是给自已找个帮我的借口；当然这借口是虚无的。我渐渐放下了他和他说过的话。
〃太太！少爷出事了！〃贴身丫鬟还未进门；焦急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
〃出事？怎么了？〃如兰的手一顿；绣花针刺入了手指；一滴鲜红的血珠涌了出来。身子几乎站不稳！
〃少爷从树上……从树上掉……掉下来了！流了好多的血……〃带着哭腔的声音清楚的传到正在午觉的可心耳里；
猛的起身；跑出门外；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突然；她立住了脚；泪水潸然而下；勒令自已转身；跑进屋。如兰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太太！〃丫鬟忙上前扶起了太太；小心的移到了床上；
〃这里有我；你去把莲妈叫过来！再去怡然院看着；除了大夫谁都不让进房间。〃可心沉声吩咐；人虽小；但镇定的态度还是感染了丫鬟；她抹干眼泪平复了心情转身就跑了出去。
〃太欺负人了；爹一出门；就想法对付我们；弟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放过她们！〃可心冷绝的双眼含着一分焦急；握紧拳头眼泪汪汪的站在如兰的床边；
〃小姐！太太是惊吓过度；睡一会就好了！〃奶娘抹着眼泪；那些人连孩子都放不过啊！作孽啊！是要招报应的！
〃奶娘！对外就说摔的是小姐！你去少爷身边打点一下；不要让别人接触到少爷！〃可心咬紧下颚；打定了注意；心里有了计较。
〃小姐？你这是？〃奶娘抬起泪眼；又惊又怕。
〃奶娘！我一直把你当亲娘看的；娘自小就把弟弟看的比我重；爹也是；只有你是真心对我；我在心里是把你当亲娘的！〃可心含泪看着奶娘；嘴唇颤抖；一字一句的说着；此时只有打感情牌才能稳住奶娘；而这话也并不全是假的；奶娘对我的确是很好。我对奶娘也比一般的人亲厚。
〃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只个下人。〃奶娘泪如雨下；自从自个孩子死后；她做了奶娘；尽心尽力；也的确是把这个可爱的小姐当亲生女儿对待的。可是身份有别；她想都不敢想；小姐在心里竟然把她当亲娘？她怎能不感动？不惊喜？
〃奶娘！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虽然我还小；但谁是真心待我；我心里有数！现在弟弟出事；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没了弟弟；失去了爹的宠爱；那些个女人根本不会放过娘。而我也没有好日子过；院里其他小姐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也看见了！也许日后被随便指给人家做个小妾；也许根本就活不到那个时候；更何况五姨娘怀孕3个月了；万一她生的是个儿子；我和娘就彻底没有翻身之日！如果弟弟没有大碍；等他病好我们再归原位不迟。〃可心说完；起身跪倒在奶娘的面前。小手拽着奶娘的裙摆；声泪俱下。
〃小姐！快起来！〃奶娘连忙扶起可心；看着这么小的娃哭成这样；心一软。一狠心〃小姐！你放心；我这就去！〃
〃娘！起来吧。我们该去看姐姐。〃等奶娘走远；可心换好娘新做给弟弟的衣服；坐到床边；她早知道娘已经醒了；听到了方才所说的一切！
〃可心！〃如兰睁开泪眼万万没想到这个5岁的女儿心思如此缜密；惊的她都忘记去询问儿子的伤势。也愧疚于她；这些年真的是忽略她了。她说的话也像针一般扎进心里；自已的孩子把奶娘当成了亲娘；她情何以堪？
〃娘！你永远是我的亲娘！血浓于水！〃可心一手握着娘的手；一手帮她擦着眼泪；她知道娘是介意那些话的；如果不介意；那就是不在乎。她庆幸娘的介意。
〃可心！〃如兰回握着她的小手；泪光闪闪；
〃娘！我们一起去看姐姐！〃
〃好！〃
人来人往；有看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有冷眼旁观的；都在文渊的房外站着！
〃你们这些人都在我院里做什么！〃可心和文渊本就双胞；长得是一模一样；两人又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可心对文渊。
〃小少爷？〃
〃文渊？〃
〃你不是在里面看大夫吗？〃
几房姨娘脸色刷的全变了；难不成摔的是可心那丫头？
〃姨娘！是在咒我生病吗？我不记着有得罪过三姨娘啊！〃可心冷冷的瞪着她；
〃文渊！是下人们说你从树上掉了下来了！可心怎么会爬树呢？〃五姨娘托着腰盯着可心；像要把可心扒了衣服看个清楚。
〃我教的！怎么还用姨娘批准吗？〃可心一顿；〃刚刚谁在一旁侍侯的小姐？〃
〃是……是我！〃一个奴才战抖的从人群里走出来！
〃小贵子；我什么时候让你去侍侯小姐的？〃一个三等奴才竟然跑到文渊的身边侍侯？
〃他穿着少爷的服饰！〃小贵子战抖的身子突然挺直了；说话也利落了些。
〃所以呢？〃我回顾那些人；给他壮胆？好！我倒要看看！
〃是少爷让我跟着他的！〃
〃你的意思是说可心是少爷？〃可心反问。
〃不是！我是说少爷说……〃
〃小贵子先别说是谁让你跟着可心的；就可心从树上掉下来；你就逃不了干系！〃这个傻子他以为摔的是少爷还会有人能保得住他？四肢发达的蠢货！
〃太太！少爷！奴才不是有意的；饶了奴才吧！……〃小贵子想明白了；吓的一身冷汗！无论掉下来的是谁；他都吃不了兜着走！吓的他不停的磕头求饶；
〃可心今天是想抓那树上的小鸟；因为我有个会说话的鹦鹉；她也想要个会说话的鸟！所以才问我借了身衣服去掏鸟窝！因为怕人说她；才没有带着奶娘丫鬟；你是怎么跟上去的；我不管；总之；你在身边还让小姐掉了下来！……〃可心走上前拍拍小贵子的脑袋！嘴角露出冷冽的微笑〃你的命到头了！〃
软软的声音；像颗地雷一样炸在小贵子的耳边。汗水一滴滴落下来；
〃少爷！饶命！……饶命！〃
〃文渊！还是等……可心醒了再做打算吧？〃五姨娘出声劝着；媚眼不停的在可心身上仔细打量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