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美井之佳偶天成-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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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儿，你刚才好厉害，那虎，不是，小牙儿什么都听你的！三哥都快佩服死你了！”山有林边往嘴里塞肉边道。以前一年也难吃到两回肉，而且还不能痛快的吃，如今因为这个堂妹，他们不时就能解馋。

山有凤故意道：“佩服就佩服，干嘛要死我？吃肉也堵不住你的嘴！”

“不是不是，凤儿，你明知道我没有诅咒你的意思！凤儿，你对三哥这么好，三哥发誓，三哥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山有林举起右手掌。

噗！桌上的人差点儿全部笑喷！

“行了行了，吃你的肉！”山有凤夹了一筷子肉杵到他的稀饭碗里，“别把口水喷到菜盆子里！”

三猴子一听这话，不吱声了，低头猛扒饭菜，真香！

“凤儿，我怕溅口水，我只说一句，二哥以后认凤妹子为老大，你让二哥做啥，二哥就做啥！”

山有凤点点头，也夹了实实在在的一筷子肉给他，“妹子谢二哥！”

二狗子山有路是个忠实憨厚不耍歪心眼儿的，三猴子山有林是个机灵聪明有头脑儿的，他俩在一起做搭档当她的左右手，正好！

“凤儿，你刚才说除了牛筋和大牛角，还要什么？”赫连皓问道。

“啊！”他这么一问，山有凤才想起来：“还有胶和漆。角和筋是制弓的关键，但只有选用优质的胶和漆，才能将它们牢固地黏结在弓身上。这胶呢，有好几种，我都说出来，你看看能买到哪一种。一是用鱼类的鳞、皮、骨鳔为原料制成的鱼胶；二是用木质坚硬的白桦与黄桦木提炼的烤胶；三是用桃树干分泌出来的不溶于水的透明桃胶；四是用木质坚重的麻栎木的壳汁与树皮提炼的烤胶。我也不知道能买到哪一种，你买到哪一种，我就用哪一种吧。”

赫连皓口中应着“好”，心里却暗暗吃惊，凤丫头，难道你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东西中，有一半是梁国从来没有过的吗？竟然就这么轻易地向人透露了出来……

山有凤吞下一口饭继续道：“漆呢，选用漆树表皮于当年或产出不久的漆质，经滤去杂质的生漆为好。”

又给梅映雪夹了一筷子肉：“娘，你要多吃点儿，身材丰满才更有韵味儿，那几天晚上我跟你睡觉时都觉得你太瘦了，抱着都不舒服！”

梅映雪的脸腾一下又红了，“这么多人，又乱说什么胡话！”

山有凤笑嘻嘻道：“娘又害羞了！好吧好吧，我错了！下次我背着人说！”

山石刚轻斥道：“你还让不让你娘吃饭了？”

“吃吃！娘，凤儿不说了，你快吃！娘，你给我做两身儿红色裙子吧！”山有凤岔开话题。

梅映雪立即答应：“好，娘饭后就开始给你做！”

“不用不用，没那么急！现在做会伤眼睛，以后还没老眼睛就会看不见东西。明天白天再开始做，以后都白天做，晚上不许做事，不然我就把布匹都扔到河里去！”

第五十一章　涂弓之漆

“这小祖宗！好好，娘都听你的还不成吗？”梅映雪口中无奈似的应着，心里却甜着。

山有凤轻挥了一下拳头：“说到要做到，别让我逮着！”

山有溪咧唇笑：“你咋把咱娘说得像贼？”

“嘻嘻！娘，你就给我做两身红裙子夏天时穿穿凉快点儿得了，那玩意儿走路绊腿，做事又不方便，少做点儿。其余的全做成长裤——缝上裆的长裤，我要外穿。嗯，春秋天的长裤裤裆要高些深些，裤腿儿要宽松些，这样我方便踢腿练功。”

梅映雪柔声应道：“好，娘记得了。”

“二哥，三哥，一会儿让我娘扯点儿布料给你们带回去做衣服，等我开火烧窑时，你们穿身儿新衣服过去随我拜窑神。”

山有林忙接口：“好嘞，三哥听妹子的！”

山有路也点头应着。

“凤儿，你刚才说的那种漆，是有什么好处吗？”对弓箭也感兴趣的山有溪又把话题问了回来。

山有凤点头：“嗯，优质漆涂刷于弓的表面后，在一定程度的温湿空气环境中能自行干燥，结成黑色的硬膜，坚固耐久，经得起许多化学品的腐蚀。对了，皓哥哥，筋是保证箭镞扎得深的关键材料，所以一定要选经过整治的牛筋！”

说完放下碗，“娘，我吃饱了！”起身离桌。

山有溪等人一头雾水，凤儿的话里好多词他们根本不知道是啥玩意儿……又是神仙告诉她的？

“哥，你要是感兴趣，等东西买来了，我教你做出能射出一百五十步外的弓箭。”山有凤的声音从院中传来。

这里一步是一米——难道是用腿短的矮个子男人量定的尺寸？

“一百五十步之外？”山有溪兴奋了，转头对赫连皓道：“皓大哥，你可一定要买到凤儿要的东西！”

赫连皓连连点头，“放心，我会尽全力！”

梅映雪歉意道：“皓公子，凤儿这孩子的事儿多，又要劳烦你了！”

赫连皓一脸真诚：“婶儿可别说这样的话，跟你们在一起，我感觉比以前快乐多了！而且还能从凤儿这里学到很多从来不知道的东西，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他说的是实话。

“这丫头，”山石刚叹道：“自从死了三天醒来后，变化太大了，有时候我都有点儿怀疑她还是不是我的女儿！”

梅映雪朝他一瞪眼，嗔怪道：“不是咱的女儿是谁？脸还是那张脸，连身上的痣都还在原来的地方，比以前还混世魔王，只不过是比以前更聪明罢了，难道你还不乐意看到女儿聪明？”

山石刚见爱妻发怒，忙赔上笑脸：“哪有哪有！我只是觉得她太聪明了，雪儿别气啊！”

“爹，人前莫说人，人后莫说鬼，能听见的！”山有凤的嚎声传来。

梅映雪一愣，“凤儿，你在哪儿说话呢？”

“我在茅坑儿！”山有凤蹲在茅厕里更加提高声音嚎道。

“噗！”赫连皓扭头就喷了！

山有溪小声咕哝：“吃完就拉的家伙，隔这么远也能听见！”

山石刚看了他一眼，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果然还是跟你妹妹学坏了，说话竟也没了谱儿！饭桌上能说——拉吗？”

二狗子山有路忽然插嘴道：“二伯二娘，我吃饱了，就先回去了！”

这话接的，真是时候！其他人几乎都没忍住笑。

“哦，等等，我去拿布料给你们带回去！”梅映雪起身进屋。

过不多时，两人吃完美餐后又抱着崭新的布料欢欢喜喜地回家去了！

夜里，山有凤依然贴着墙根儿坐守在赫连皓与山有溪卧房的木窗下。

现在早晚和夜里都比夏日凉了许多，梅映雪虽然心疼女儿，可也没别的法子，那是只除了凤儿谁也奈何不了的虎，虽然在凤儿面前看不出凶猛，可在别人面前就难了。

夜深了，待梅映雪叮嘱女儿后回屋时，山有溪也走了出来，“娘，你去睡吧，我来陪凤儿一会儿！”

梅映雪点点头，放心地进了主卧。

山有凤抬了下下巴示意：“哥，搬个板凳过来坐，我正好有话问你！”

山有溪顺手带了个放在门口的小板凳，坐在山有凤身边。

“哥，我最近没空儿管你，你跟思夏姐姐怎么样了？”

“什么、什么怎么样！”山有溪红了脸。

“哟哟，还跟妹子我面前装，装个一箩筐你也得从缝儿里漏喽！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娃子？还是冬天里的傻雪人儿？夏姐姐可是个超好、顶好的女子，你要是不把她追到手娶到家来，你就亏大了我跟你说！”

山有溪低下头，嗫嚅道：“我，我不敢去找她……”

山有凤照他胳膊拍了一下，“瞧你这点儿出息！她又不是猛虎！女孩子都喜欢被人追，不管这个男的她喜不喜欢，她都愿意被别人喜欢，而且是喜欢自己的男人越多越好！一见钟情的事本来就少，何况都是一个村儿的早就认识，你得多去找她，才能培养出不一样的感情！你总窝在家里自个儿单相思，有个屁用啊？”

我给你找理由、制造机会你就去，我不管你你就不去？还恋爱呢，跟拨一下动一下的木偶差不多！

“我，我怕去的次数多了她会讨厌我、撵我走……”

“不去你怎么知道她讨不讨厌你呢？总得试试吧？再说，你不是送过几次鸡肉兔肉吗？她不是都接了吃了吗？有次还是她点名让你送的呢，又怎么会讨厌你？你真是傻！”

“那，万一她心里并不喜欢我呢？”

“不喜欢就不喜欢呗！不喜欢你就走，有什么大不了的？咱身上又不少块儿肉！我跟你说，女孩子都矜持——哦，当然，除了我。而且女子都不轻易说真话，有时候还会说反话，她让你走，其实心里希望你不要那么老实真走了；她说不喜欢你，也许就是喜欢你！你的汗帕我给她时她都收了，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山有溪微低下头，“可那汗巾是你给她的，又不是我给的！”

山有凤“啪”的一巴掌打在他腿上，“你还真是个木头！瞎子都能看出那不是女孩子的手帕，她岂能不知？再说她能不知道我现在从来不带帕子在身上？你傻呀你？”

“可是，她已经还给我了。”

山有凤蹙眉：“什么？还了？什么时候的事？”

“第三次来咱家给皓大哥换药的时候。”

“你接了？”

“我没想接，后来她就放在桌上了！”

“这样啊！”山有凤张开八字虎口撑住下巴思考着，“这样，明天圆月节，咱们不是买了很多月饼吗，咱俩一起去给她送点儿！”

“你不能走，小牙儿还在家。”

山有凤猛一拍大腿：“对哦！差点儿把它给忘了！那这样正好你一个人去，你跟她说本来我也要去，可因为小牙儿，我不能出门，所以才由你一个人去的。记住，提前多想想怎么说，多想点儿话题出来，特别是她爱听的、感兴趣的话题，别冷场冷得只好回家！”

山有溪点头：“嗯，我知道了！”

“行了，你去睡吧，明天早上想想怎么把嫂子给我弄回来！睡去吧睡去吧！”

山有溪起身，“嗯，没事儿你就盖好厚衣服打个盹儿，别着凉了！”

“知道了，走吧！”

看他进了屋，山有凤才咕哝道：“平时脑子挺够用的，怎么一到嫂子这儿就傻了吧叽的？真是爱情迷了人眼又迷心，还好孙思夏是个好的，不然他的眼睛就不是被爱情迷了，而是糊满了眼屎！”

第五十二章　县衙使钱（强推加更）

山有溪进屋两刻钟后，赫连皓也轻轻走了出来。

这是排着队来陪我么？山有凤瞄了他一眼，闭目道：“铁笼子的事办妥了？”

“嗯，按照你要求的尺寸正在打制，三天后去取，但马车肯定是装不下的！”

赫连皓在那矮小的竹板凳上挨着她坐下，一阵很轻很淡的香气又飘入鼻中，这是他第二次闻见了。

“没事儿，到时让我爹再去借一回牛车，用板车拉回来就是。”山有凤的脸转向杂物间，“我现在只是希望这件事不要传得太远，更不要传到京城皇上的耳朵里，我可不想耍猴儿似的被召去让人看让人用。”

说罢又转回头看向院墙外的天空、目光没有落向任何实处道：“但愿那个杨县令能信守承诺不要往京城上折子奏明这件事，只要他不上奏，只凭个把跑北方又跑南方的来往商人，是很难传出去的，更不会轻易传到宫里去。”

赫连皓抬手轻抚她脑后的发，“别担心，我今天拜托了费掌柜，他已经往县令那里使了钱两，也会留心住店的客商，若有南北通跑又知道这件事的，就请求人家不要往外传。”

山有凤惊喜道：“真的？皓哥哥，你真是太周到了！啊，哪天我得亲自去谢费叔！对了，那杨大人是否接了他的钱？”

“接了，放心吧，既然他接了，就不会上折子，别再担心，没事！”赫连皓轻拍了两下她的后脑，笑道：“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也有怕的时候！”

“那是！天地神灵大不了在我做坏事时给我一顿天雷直接劈死我，给我个痛快，可皇权谁不怕？若是将我召去，今天把我跟一只老虎关在一起，明天再一头狮子，后天一头犀牛，我只能为了死得不惨烈而活受罪，还要被人当猴儿耍，惨得连耍猴儿卖艺的都不如！”

这话说得赫连皓有些心疼，忍不住伸臂环住她的肩部道：“既知如此，当初干嘛还要跳下去？”

“呃，那个，当时情况紧急，一时没想那么多！”

赫连皓伸出玉指往她头上轻轻一点：“你呀，我看你是发现那个人其实不是普通的乞丐、又长得不错，才不管不顾跳下去的！”

“耶？你好聪明哦！”山有凤笑着抬起头，嘴唇快挨到他的下巴，只好又转回头，“他一撩开头发，我就猜到他不可能是乞丐，哪有乞丐的脸和手长得那么白晳干净？而且他又不动手，只是很温柔地唤小牙儿，凡有点儿脑子的人都能看出点儿门道。真没想到，一个养小牙儿到成年的驯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