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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浮世经-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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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兄妹二人,习武的天资都非常优秀。但徐元慎少年时候自持身份吃不得太多苦,成年之后更是将武功一道大半荒废,如今与徐夫人相比,早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徐元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结结实实打了徐元真一巴掌!

徐元真双目冰冷盯着徐元慎,盯着他情不自禁后退半步,她才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吐掉了口中渗出的血,而后向前半步,就在徐元慎骇然惊恐的目光里,伸出了手!

“啪啪啪啪!”

徐元真出手如电,眨眼间便是来回扇了徐元慎四个耳光,直将徐元慎扇的站立不稳:“废物!”

“你四十大几的人了,跟我一个女人争斗,还要老父亲帮忙不说,如今还要了父亲的命为你善后!”徐元真冰冷地道:“徐元慎,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父亲是因为要帮你才寻事的!”

“他怕会因为你绑架亲侄女要钱而找你麻烦!就自己给自己灌了毒药!”徐元真冷笑起来:“他果然也是老的糊涂了!向徐元慎你这样的废物,根本不值得我出手对付!”

“你!”

徐元真下手更重。

徐元慎的两边脸都被抽打的变了形,认不出了原来的面目。他的两个耳朵,更是嗡嗡响的厉害。但就是如此,他也听清楚了徐元真的话,摸着脸难以置信地道:“你说什么!”

“父亲是自己服毒自杀的?”徐元慎骇然瞪大眼睛,大声吼道:“不可能!一定是你骗我!你骗我!”

“骗你?”徐元真冷冷地道:“我真懒得费那个心。”

☆、193 浑噩

说完,她懒得再理会徐元慎,径自往床榻边走。

徐元慎本挡在她面前,此时竟然一步一步,不自觉地挪开了位置,如同傻子一般,站在了角落边上。

“立前你留下帮我。”徐夫人淡淡地道:“你们几个姑娘家,先退出去吧。”

“是。”

从徐元慎大叫来人,到老爷子临终遗命逼迫徐元慎守墓十年,再到老爷子溘然逝去,徐元慎暴起打人,徐元真反手回击……变故接二连三,徐立前几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什么,眼泪都忘记了再流,干在了面颊上。此时听到徐元真吩咐,都连忙应“是”,纷纷行动起来。

比起徐玫几人已经知道许多内情的,才来到此的徐清却被不断听到的无数消息震的惶惶无所适从,跪在地上,如同魂魄被震散一般。

徐玫将将她拉起来,拽着她出了内室,扶到外室一把椅子上安置了下来。

谁也没有心思说话。

胡不为一脸悲伤,站在外室站了片刻,悄悄走了出去,在廊下站定了,像是觉得应该避讳,又像是在出神想着什么。

良久,徐惠紧绷着的俏脸放松了一丝。她看了看徐清和徐玫,起身迈步走了出去,似乎要与胡不为交谈。只是,宝瓶已经着人捧着孝服送过来,徐惠只是向胡不为微微欠身致意,便让跟过来的流苏领了她的孝服,走出了院子。

“请两位小姐尽快梳洗更衣。”宝瓶走近,行了一礼,指着身后跟来的两个婢子,道:“彩陶服侍清小姐,青瓷服侍玫小姐。两位小姐住处已经安排妥当,她们两个会带着您二位前去。”

老爷子丧了,他的身后事,便是身后人第一等的大事。

换上丧服,是立即就要做的。

徐清神色依旧显得呆滞惶惶,徐玫拉了她一把,低声道:“清姐姐,先别想了,我们赶紧下去换洗吧。不然,祖父该责怪我们了。”

徐清呆呆地跟着徐玫走了。

幸好,宝瓶将两人安排在了一处院子,离这里不远,两人倒也不必分开走。

到了地方,徐玫将徐清送到了她的房间,吩咐过了彩陶几句,就要出门往自己房间去,却被徐清一把拉住!

徐玫回头,见到的是徐清一双无比惊慌的眼睛。

“玫儿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徐清心中惶恐无所着落,紧紧抓住徐玫手臂,要向她要一个答案。她实在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徐家,怎么突然有这么多人到了京城来,而老爷子还突然丧了!服毒而丧!

这怎么可能!

到底发生了什么!

“清姐姐,许多事情,眼下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的……”她轻轻掰开徐清的手,苦涩地道:“总之,眼下我们也换好了丧服赶紧过去吧。一会儿伯父和母亲应该有吩咐下来了。”

老爷子没了,遗体是在这里停留几日,还是立即扶灵南下回姑苏,这都是立即要决定的事情。根本没有她们交流谈话的时间。

徐清眼中一片黯然,松开了手。

徐玫回到房间,见热水等物已经备好,也不多话,快速擦洗一遍,换上了素净里衣,在将外面浆米白的麻布丧服穿上,换上了丧鞋,快步走了出去。

徐清也准备好了。她似乎已经回缓了些。

两个人再次回到之前院子的时候,就见整个田庄,已经换成了一片素白。而老爷子已经被安放进了一个乌木棺椁之中,尚未合丰。

老爷子此时已经是面容安详,有些苍白,却也没了之前显得骇人的灰败之感,看起来十分平静。

也不知道他最后的时候,有没有后悔。

徐玫心道。

她之前清楚地听到老爷子向徐大老爷急切地吼叫着要去找神农馆的葛老神医……那应该是他后悔了,希望葛老神医能突然出现,好解了他的无解之毒,救他一命?

既然会后悔,之前又因为什么,让他做下了这个决然的决定?

徐玫不相信,仅仅是因为她和徐惠被人抓去走了一趟,徐夫人就会去如何报复徐大老爷。想当年,她才满月从田庄回家的时候,遇上了一场袭杀,当时她们可是母子四人都在,可以说个个都深陷险境的,但后来就算是证明了是徐大老爷将她们的行踪透露给了大康王爷,是徐大老爷默许并期待成功的一次袭杀,可徐夫人后来也不过是让徐大老爷丢丢人再稍微吃点儿苦头,根本就没将他如何!

这一次的情形,根本不如那一次的袭杀性质恶劣呢!

那一次,徐大老爷是想要她们母子几人性命来着!而这一次,他不过是想用她和徐惠为人质替朝廷换些银两粮食而已!

所以,徐玫相信,徐夫人根本不会因此对徐大老爷怎么实施报复。

最多也就是冷眼看着徐大老爷苦心谋求不成而已。

所以,老爷子完全不必行所谓的“以死相逼”之举,且真的就狠辣地结束了自己的命!

这什么造成了老爷子会生出如此大误?还是说,这么多年一来,老爷子从未理解过徐夫人的性子心态,或者根本一直就是在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徐夫人的行止?

徐玫想不明白。

她从棺椁边退下,跪在了地上。

在她前面,跪着的是徐大老爷。他身上那件藏青色缂丝的光鲜锦还没有换掉,像是一直就瘫在那里,呆呆傻傻,无法相信老爷子已经走了一般。

徐玫看了他几眼,敛起了双目,在面前的火盆里添了几个白色的纸钱。

徐夫人做了决定,所有人即刻准备,扶馆回乡之后,在老宅方才开设灵堂,接受吊唁。

明日清晨便走。

徐立前也要回去。

至于向朝廷上供粮草银钱的事情,交给几个主事的去做,也就是了。反正,徐夫人原本也就是有个借口让徐立前回到她身边而已。如今,徐惠已经回来,该有的宗旨,大概的章程,徐立前也都同他们解释过来,余下的细枝末节,他们能够处理,并非要徐立前存在不可。

换句话说,徐立前还不如那几个主事做事老练呢。

☆、194 夜话

只是。

“你师父出去几日了?”徐夫人一身素白,整个人显得更加清冷。

“加上今天,已经七日了。”莫仁在一些人面前一向少有表情,此时谈起夏长渊,眼中多出了一抹忧虑之色。

“去探大内?”徐夫人皱眉追问。

“师父临湘前是这么交代的。”莫仁低声道:“莫仁不敢妄言。”

徐夫人轻轻抿唇,一根手指放在左边的太阳穴上缓慢地揉着,沉思了好一阵,才道:“既然如此,你且留在京城,等待他的消息吧。”

莫仁略一迟疑,就答应下来,道:“是。”

随即,他便出声告退,走了出去。

雪后寒夜,月光格外清冷。

胡不为走到堂上,在徐老爷子灵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他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素净衣裳,长身而立,显得有些苍白消瘦。

此时。

只有徐惠在此守灵——

徐大老爷浑浑噩噩许久之后,终于回神,却是大叫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委顿在地,昏迷过去。徐清便不得不在他床前伺疾。

徐大夫人和徐立前以及徐玫在此守了一阵时间之后,京城分会的三个主事人赶了过来。他们在灵前叩头上香之后,就被徐夫人唤了出去,汇报事物,聆听交代。徐立前一同过去了。

至于徐玫,徐夫人和徐立前临离开之后,言明说,她年纪小,守不了整夜,让她先回去休息两个时辰,后半夜再过来。因为灵前不能没人,所以此时要让徐惠先守一阵,然后再休息一阵。

胡不为此前已经祭拜过了。

此时寻了这种时候,又再来了一趟,显然是想要与徐惠说几句话。

他恭恭敬敬地上完了香,徐惠并立答谢。

“惠儿妹妹节哀。”胡不为轻声道。

“多谢世兄关怀。”徐惠轻轻摇头,清冷的面容上,并没有太过深沉的悲恸之色,只是有一些浅浅的哀伤。

她幼时与老爷子并不亲近,一年难以见到几回,一次说不了三句话。这几年她刻意走近老爷子身边,不久前更是以侍奉的名义跟随他一路进京,相处的时候多了,但依旧没有培养出多少至亲之情来。

老爷子一直更加关照徐大老爷一家。

属于他的私产,早就有大部分给了徐立明经营着。就在年前他们出发之情,老爷子也特意招过徐立复,将一个大好的粮食铺子给了他经营,名曰“练手”。

跟在老爷子身边这么久了,徐惠也能看的明白。老爷子从来不提徐大老爷,却最是挂念;他眼中的孙辈,当然就是徐大老爷所出的几人,尤其是两个徐立明和徐立复两个孙子。就算他有些不喜欢徐立明沉闷谨慎的性子,也将多半私产都给了他,就算徐立复多次不理解他的道理不耐烦地反驳了他,他也只是忧心,从未气氛过。

徐惠轻声道:“母亲已经决定,明日我们一家人扶棺归乡,就此与世兄告别……不知世兄有何打算没有?我一直来不及问,那日世兄受了伤,不知可还有碍?”她补充道:“母亲那里有许多功用上佳的药丸,其中疗伤圣药不少,若是世兄需要,一定要尽管开口才是。”

“那些人并不为伤人而来,我其实并没有受什么伤。不过,还是要多谢惠儿妹妹关心。”胡不为轻声道:“至于其他,如今已经开春,我也该正式进京,报名准备春闱了。”

“听说这时候会有许多士子一起交流,场面十分热闹,世兄的确该是扬名之时了。”徐惠道。

这个田庄的主人才故去,已经不合适做留人待客之所了。

“不知世兄可有居所?”徐惠道:“若是世兄需要帮助,只管去徐家分会吩咐一声便是。”

“恩,若是需要,我会的。”胡不为答应下来。

这个回答,让徐惠很满意。

烛影摇动,满室安静,两个人并肩站在堂前,一时之间,都沉默了。

还是徐惠先开了口,轻声解释道:“玫儿和我先后遭人冒犯,大伯父在其中出了一些力。”顿了顿,她又道:“那****被人滚在披风之中直接带走后,被关在了一个宽大的帐篷里面。有两个女子贴身看守,我寻不着机会抗争。过了两夜之后,那两位女子再将我裹了严密地送出去,睁眼后就到了周太傅府上。”

“后来我才知道,看守我的地方,是鹰卫大营。”

“我落在了周府小姐的闺房之中,被那个周汐儿热情地招待了半日,而后就与她一同乘车出府,到了徐家分会。”徐惠继续说道:“周汐儿说,她与我在这田庄附近遇见了,一见如故,请示了老爷子,得到准许之后,我随即跟着她到京城周府小住为客。又邀好了,上元节一同赏灯。”

徐惠站在徐老爷子的棺椁前,心中不禁想:周汐儿如此编排,是周府已经将其中细节安排好了呢,还是根本随口一说,就让徐家不得不按照她说的去善后补救?

周家是笃定,徐家是必须要跟着他们一样说法吧?

徐惠只见过了周汐儿,没有见到周太傅,也不知道,做出这一番安排的,是不是那个公认的具有经世济国之能的周太傅?那么一个大人物,做出这样的安排,又打算着怎样的主意?

一时间,徐惠思绪涣散开来。

“你此时平安无事就好。”胡不为言语十分真诚欣喜。

但不知为何,徐惠竟然从他的欣喜之中,听到了一丝别样的“放松后怕”之意。

那些人胆敢伤她一根汗毛!

他是因为什么而放松!又在后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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