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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浮世经-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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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瓶取出荷包给了邹秀儿两锭二两的小元宝。邹秀儿连忙双手接过来,连声感谢。

“吃茶算钱,感谢什么。”银瓶向邹秀儿道:“我们夫人喜欢你,想让你一会儿陪她去码头上看着点儿货物,不知秀儿你愿不愿意,能不能走的开?”

“能的。”邹秀儿忙道:“请夫人稍等,秀儿去将银子送到账上就来。”

她欠了欠身,捧着银子匆匆忙忙出去了。

“夫人,您不见见公子?”银瓶低声问道。

徐夫人摇摇头:“他这会儿肯定不愿意看到我,我又何必非要让他别扭不得劲儿。他来到这里,做出的这一切,甚至出乎我的预料,比我原本设想的可能,都要优秀精彩的多了,让我再满意不过……不过我想,此时他大约是不肯听我的赞赏之语的,所以,还是不见了。”

她来这里,是想要亲自看看,她的儿子徐立前,这三年到底做出了什么样的成就。她也想要亲眼看到,他的心思,他的志向。

“当然了,若他此时正好在这里,撞上了,那肯定要说几句话的。”

徐立前不再这里,或许是天意注定?

“婢子明白了。”银瓶低声道。

“恩,走吧。”徐夫人淡淡地道:“出去等那个小姑娘。”

片刻之后,邹秀儿去方便之后洗干净了手,又与茶室其他人讲了一声,见徐夫人几人已经走出茶室,站在门口等她了,她连忙跟了上去。

邹秀儿其实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能说的,刚才在茶室都说完了……于是,她一路陪着徐夫人几人前行,只能指点着来往的码头小头目给贵客介绍,见贵客没有反感,也就不断地介绍着。

幸好,她认识的人很多。

到了徐家停靠大船的地方,徐夫人看到眼前繁忙的一切,不禁停住脚步,微微愕然——

她让徐伯仲限定那样的时间,其实存着为难这些人的意思。在她估算,就算人手足够多,那也仅仅是能达到两倍工钱的标准罢了,三倍根本不做想!因为转运货物,并不是人手足够就够了!因为很多时候,人多反而拥挤,找不到出力的地方,根本不能同时做活!

但在她眼前,两艘原本停靠的离岸边很近的海船竟然稍微驶离了河岸一些彼此隔开很大的空间,每一艘都正被四艘接货的河船围着,链接着河船与大船之间的,竟然已经架起了水上栈道!

水上栈道宽度将近一丈!

四个人在上面背负着沉重的木筐,来回奔跑无碍!

几乎就像是在平地上一般!

而海船上和河船上又有接应货物之人去摆放之人,都不必小心翼翼地上下船,速度显然因此而快上一筹,且能减少磕碰损坏!

如此连轴转,只怕一船货用不了多久就能搬完了!

徐夫人看得眼中异彩连连,开口问道:“这栈道也是才修的?竟然能修的这么快?”

邹秀儿头一回离的这么近,正看的目不暇接,闻言忙道:“这个秀儿听哥哥说起过,说是木桩木板都是特意打好了的,留的都有拼插的窟窿,要用的时候,只要将下水的木桩打稳了,很快就能拼起来了。”

“也是夏少的主意?”徐夫人轻声问道。

“是吧?”邹秀儿有些不确定,但立即就又肯定道:“肯定是夏少,别的人可想不出这法子。”

(月底最后一天,想到月初的承诺,很想哭。算上欠下的三章和月票从80到170的十章,本月共计欠下十三章,容作者君慢慢偿还~比如待天不热了娃不恼人的时候?总之,会还。下个月依旧每日两更,月票,嗯,上架第二月,就20月票一加更吧。欠多了脸皮就厚了,呵呵。)

☆、124 厚赏

徐夫人又笑了。

徐伯仲过来见礼,徐夫人指了指身边的邹秀儿,轻笑道:“替我送几个瓜给她。”而后便与银瓶宝瓶一同沿着码头走了一阵,登上另外一艘中型楼船。

片刻,那楼船就行驶起来,沿着大河南下,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邹秀儿有些呆。

她本能地跟了几步,才停了下来,去看徐伯仲。

徐伯仲打量着她,笑的十分慈祥,问道:“是秀儿姑娘是吧?难得我家夫人喜欢你……”他招过一个徐家的伙计,吩咐道:“夫人要赏秀儿姑娘,你去替秀儿姑娘张罗一下,将我们顺带的几样瓜果并沙瓜一起给秀儿姑娘装上一木筐送过来。”

既然家主喜欢这小姑娘,他也不必小气了。

这些瓜果听起来价格很贵,但在南方当地却是遍地都是几乎能随便采摘的东西,算不上什么。要给,就多给一些。

就算徐夫人将来不一定会再来这里更不一定会见到这小姑娘了,但并不代表她会不知道他的举动!

“啊,使不得,使不得……”邹秀儿已经知道了,这些个沙瓜,要买一两银子一斤的!

仅仅一个沙瓜,怕就有十两银子!

就是真拿回去了,她都不敢吃!

而那样一个木筐,就算是小一些的木筐,也有好几十斤重了!

“没关系。”徐伯仲笑笑道:“夫人说了赏你,你就领受着。能让夫人高兴,可不是多少瓜果能换来的!”

“啊,这个……”邹秀儿慌乱不已,看着徐伯仲笑容真诚,说不出话来。突然,她灵机一动,像徐伯仲一躬身后跑了出去,原来是看到了邹大成。

徐伯仲也没有拦。

邹大成被自己妹妹拖着过来,到徐伯仲面前十分恭敬客气,正要说话,徐伯仲摆摆手,待去取瓜果的伙计吃力地扛过来一筐瓜果在徐伯仲面前放下了,徐伯仲才对兄妹二人道:“赏你们的,拿着就是。总不至于再搬回去,我们徐家丢不起这个面子。”

邹大成已经从船上伙计们口中知道,海船和货物,都是姑苏徐家的。姑苏徐家,的确不在乎这点儿东西,不过邹大成依旧有些为难道:“这种金贵东西,给我们是糟蹋了。财东不如赏我妹妹几个铜板,她肯定更加高兴。”

“呵呵。”徐伯仲对此没有置评,别了兄妹二人,继续忙碌去了。

他离开之后,邹秀儿拉了一下自己哥哥,指了指放在地上的瓜果,她竟然只认识沙瓜和香蕉,满满一大筐怕不下百斤,呆呆地道:“哥,这些……怎么办?”她不自觉地吞了一口什么。

“徐家财东是说赏你的,容不得我们拒绝,我帮你先送到茶室里去放起来。”邹大成沉稳多了,道:“你去找夏少,看看怎么办。”顿了顿,他补充一句,道:“虽然的确是赏给你的,但这些真拿去卖的话只怕是好大一笔银子。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们不能当什么没发生的偷偷弄回家了。”

若只是几文甚至十几文的,他们当然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我听你的。”邹秀儿没有意见。

她是穷苦大的孩子,根本不敢想这些瓜果能值多少钱。当数字大到她不敢想的地步,她根本不敢去拿!

邹大成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脱了褂子将露出来瓜果给略微盖上了,而后扎了个马步,叫了个相熟的人替他托了一把手,将木筐背了起来,背向了茶室。

邹秀儿连忙跟上。

到了茶室,他直接将东西背进去一个空房间,从外面锁上门,将钥匙给了邹秀儿,对她道:“你去找夏少,跟他说一下情况。”

邹秀儿将钥匙收好,点点头,匆匆地离开了。

……

这是一个藏在一个深巷里小院子,一颗老槐树立在东南角,一般探出了墙外,浓荫遮蔽,厚重的仿佛风都吹不动一般。

院里的树荫下,徐立前一身青衣,长剑光影斑斓,卷动一地落叶不断翻滚,快的难以看清楚他的面容。

良久,他才停歇下来,站在树下提剑沉思一阵,才走进了东厢房的书房,将桌面上的信封拆开,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

“……我十岁了,听大家的意思,我能像她们一样随便外出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探视大兄你了?偷偷告诉大兄,娘应该是已经找到大兄你了,同我们姐妹提到了你的近况,称赞大兄白手奋斗智慧能耐,骄傲之情简直写在脸上,一直在笑,脾气好的很,真的。另外一个好消息,娘说她这两年都不会强求你回家……我猜是娘盼着有一日大兄你能主动回家?”

“再有一点,胡不为胡家公子回到姑苏参加了今年的县试,得了第一名,还组了一个‘青云号’参加龙舟赛,一样旗开得胜勇夺魁首,当真是脚踏青云,风采翩翩,让人刮目相看。恩,我们都差点儿认不出他来了呢……”

“……大兄还记得我捡到的莫仁吗?父亲看上了他,收他做了弟子,成了我师兄了……哦,父亲一直都有负责一个探子的组织,所以这些年一直都在外游历……我问过父亲,父亲说可以告诉你,但大兄你也要就此保密,不能随便说给旁人听……”

“差点儿忘了,废王有偷偷到了姑苏,秘密在仙姑观见了大伯,大伯又叫了清姐姐过去,难不成大伯依旧想让清姐姐嫁给废王吗?但废王都年过四旬了,真不知大伯是真的想的。”

“……”

事无巨细,写了满满的十几张信纸。

原来,母亲也会为他骄傲……徐立前将那一段文字反复品读了几遍,心头难免激动,但一时又酸涩复杂,竟然怔了许久。

原来,母亲也会认可他。而不是如同从前,说是对他寄予厚望,但眼底总有难以全部掩饰的那一种轻视……是的,轻视,亦或是轻蔑。仿佛无论他做什么,在她眼中都是幼稚的、可笑的!

徐立前摩挲着信纸上那一段文字,眼底有些模糊。

☆、125 听闻

小院安静的很。

偶尔能够听见旁边邻里家中传来的犬吠声。

徐立前怔然一阵,再次顺着信纸所书看下去,仿佛看到了意气风发的胡不为,不禁露出欣喜;看到原本以为是品性高洁不染红尘的文人名士的父亲,其实暗地里却是个一个江湖组织的头目,再次怔怔然许久;又看到废王与徐大老爷好像密谋什么又与徐清有关,他的面色不禁有些慎重难看。

徐清温柔娴雅,温婉宽容,又饱读诗书,琴棋书画都好,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位才女,徐立前一直对徐清印象很好,颇为尊重。若让她嫁了废王且只能做侧室……这种委屈,是徐立前不愿意看到的。

“这丫头,怎么到这里反而写的不清不楚的了。”徐立前嘀咕一句,却也只能无奈放弃不去忧虑这个——他人都在外地呢,纵然担心忧虑,够不着徐家,能有什么用!只能希望,徐大老爷念在徐清是嫡亲女儿的份上,替她多想一些吧。

徐立前抿唇,再次又看一眼徐玫的信,才十分不舍地将信与信封都丢在了烧茶的炉子里,看着炉火将它们燃烧,化为了灰烬。

他站在小泥炉前面,久久难以回神。

“砰砰砰。”

有人正在拍打院门,徐立前怔了一下,没有动。院子里,一个才**岁的小姑娘也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跑到了门边脆声问道:“谁啊!”

“小妮,是我,秀儿,你开门,我有事找夏少。”邹秀儿在外面答道。

小妮姓阮,原本跟着父亲流浪来到南通,才在码头上勉强能够生存,但天有不测,她的父亲在一次干活的时候失足落了水,不知怎么竟然没有爬上来,就此去了。留下阮小妮成了孤儿,年纪又小,徐立前便将她养在了自己身边,平日里扫扫地应个门。

“哎,秀儿姐,你这会儿怎么来了!”阮小妮看到邹秀儿十分高兴,又担忧地道:“难道是饭堂那边出了岔子?”

“没有,今天河面上有一桩大单子,有财东出了三倍工钱雇人转货……”邹秀儿说到这里回神,忙改口道:“这个回头再说,夏少呢?”

徐立前已经走了出来,站在廊下了。

邹秀儿松一口气,快步走到徐立前身边,急急地道:“夏少,是这样……今天,哦,就刚才不久前,茶室接了姑苏徐家的大单子……”

“谁家的?”徐立前打断了她的话,但立即又有些懊恼了。

南通是南北水路的集散处。姑苏徐家那么大的家业生意,这几年没少有货船经由南通转运。他早已经能对这四个字平静不起波澜,但刚才徐玫来信的内容正清晰地印在他头脑之中,乍然再听到“姑苏徐家”,难免就敏锐了些。

邹秀儿不知徐立前心态,只以为他没听清楚,忙道:“就是天下做生意最厉害的姑苏徐家啊,这一次,他们竟然运了十五船的沙瓜……”

徐立前心情已经平复下来,站在那里听邹秀儿说话。

将海外各国稀罕之物通过海船运输到内陆各地,往往就是几十倍甚至于上百倍的利润。这就是徐家最常规的生意,徐立前并没有感到有何意外。

“刚才你说什么?”徐立前猛然一惊,再次打断了邹秀儿讲话,却一时间又迟疑起来,又有些小心翼翼的紧张,问道:“你说,来的一位气质非凡神仙一般的贵夫人?”

“是啊。”邹秀儿继续说道:“那位贵夫人和和气气的,但也不知为什么,我们所有人都不敢抬头看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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