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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浮世经-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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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本来就是想要在城里四处看看的。”

有外人在,徐惠当然不会反驳自家兄长的面子。

她矜持微笑,摆出万事以兄长为首的乖巧模样。

胡不为见徐立前态度坚决,想了想,便妥协道:“也罢,待我报名之后,再陪两位游玩就是。我幼年在这城中生活一阵,对于此地人文街景算是熟悉,就与两位做个向导。”

“那再好不过。”徐立前大喜答应。

三人结伴而行,朝着县学方向而去。因为都不着急,是以并未乘车,一边走,胡不为一边为徐家兄妹介绍着沿途的街舍来历,侃侃而谈,了若指掌。

“这一片居住的,既无大富大贵者,也无穷苦之人,都是一般殷实富余之家。是以邻里和睦客气,又无嘈杂之音,十分适宜居住。”胡不为指着一旁十分不显眼,只开了一扇门,连个匾额都没有的门面,微笑道:“外面看不出来吧?这里的羊肉汤面美味又实惠,只因为店主是寡居妇人,开业时候是一一上门通知邻里照顾的,为怕麻烦,连个匾额也没有挂。如今店主儿子已经长成,却也十分满足,接过生意之后竟然一切守旧,毫不改变。是以十几年了,不是相熟之人,根本不知道这里还藏着美味。”

这倒是难得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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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县学前

“那待会儿县学归来,是否能请胡公子引荐?”徐惠展露笑容,道:“不怕胡公子笑话,我和大兄几乎从未品尝过类似私房美味呢。”

就算是出入酒楼,也是那种顶级酒楼,菜品精致用料珍贵。而听说,这种藏在民间的小酒观,往往能用普通常见的材料做出特别不一样的美味来。

胡不为微怔,立即应道:“那是自然。当为两位知交引荐。”

徐惠俏脸含笑,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眼看县学在望,朱瓦粉墙,在这寸土寸金的姑苏城,前面竟然有一片不小的开阔之地,来往均为青衣长衫的读书之人……徐立前心脏跳动越来越快,目视那建筑,由衷生出一种敬畏来。

他突然十分不喜今日这一身价值不菲的锦袍了。

若是有一日能够光明正大地穿上那种学子长衫从那里出入……徐立前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头的渴望,掩饰地道:“这么多人报名?”

“姑苏下辖很广,人口近十万余,文风又盛,是以一向人多。”胡不为解释道:“且若非是头榜前三十优异者,直接拥有院试资格,就算不中,也不必年年重复县试。而其他人增录补录两榜取中者则年年都要重头开始获取资格的。”

“这么难!”徐惠不禁惊讶起来。

这进进出出,粗略估计都有近几千人了!

几千人中才取几十人,难度可想而知。

“也没有想象之中那么难。”胡不为道:“但就姑苏一地,每年都有五六十人获得秀才功名,年年都如此,机会已经很大了。但凡有些读书天分又肯努力的,这一关都能过去。”

“科举难得,是乡试和会试。”胡不为道:“尤其是最后会试,是为整个大夏大浪淘沙,三年才一轮,数万人应考才取一两百人,那种机会,才是渺茫。”

徐立前目露敬畏,又有一些复杂,向胡不为拱手道:“相信胡兄来年定能金榜题名。”

“呈徐兄吉言了。”胡不为坦然笑了笑,没有太谦逊,看向那边排起来的长队,道:“我们也过去吧。看样子,要劳烦两位多等一阵了。”

“无妨。”徐立前忙道。

几人走过去,站在队伍末尾,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前面足足排有数百人的样子,一眼望不到头。

徐惠想说,是否能通过购买前面的位置来加快进度,(她相信,这么长的队伍之中,就算江南富庶,也有学子家中艰难愿意牺牲一些时间来换取不菲的银子)但看看徐立前站在队伍之中肃然且虔诚的神色,又想到读书人都十分讲究“气节”,尤其是众目睽睽之下,她一开口,说不准就犯了众怒,是以忍下了想说的话,皱了皱眉,就平静了下来。

既然来了,功夫花了大半了,再因为些细枝末节坏了所得,那就得不偿失了。

幸好,这是春日,又是上午,太阳光并不热烈。

行进的速度其实挺快的。

看似人多,但很多人都是像胡不为这般,由亲人朋友陪同着来报名的,是以真实报名应考之人要少很多。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他们一行人就排到了前面,这才发觉,队伍只有一个队伍,但负责登记的却有两位,应该是县学里的教谕先生。又有两名差役在前面维持秩序,哪边登记完毕一人,就放一个过去,并不耽搁,也不怕后面人排错了队伍。

胡不为的报名十分顺利。

一行人出了这广场,胡不为又歉意地道:“其实真的应该改日再来的。明日后日报名之人就少了,并不用这般辛苦排队。”

“早早报名,早早心安。”徐立前回头看一眼那队伍,眼中羡慕之色一闪而过,拍拍胡不为的肩膀,爽朗地道:“走,用饭去!别说,我都有些饿了!”

胡不为也大笑,回身相请二人,加快了步子,往回走去。

……

“小姐,莫言求见。”朱燕禀告道。

徐玫立即丢掉那本《机关初解》,吩咐道:“叫他进来。”

很快,莫言走了进来。

徐玫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

莫言行了一礼,道:“不辱使命。”

徐玫目光灼灼。

莫言道:“在下入城之日,县学报名并未开始。在下打听之后,方知是十六日辰时开始,十八日未末截止。十六日,在下跟随立前公子和惠小姐出门,见到二人上街之后去了荷花弄拜访石非,二人称其为‘胡公子’,后三人一道去了县学为石非报名……直到十八日截止之时,在下并未发现立前公子单独再次去过县学。为稳妥起见,在下再次去县学求证,没想到竟然发现了‘徐立前’之名,户籍细末,正是立前公子本人。”

他言语平静,道:“在下猜测,应是石非代立前公子报的名。因为十七日入夜,公子曾单独出门约见石非,密谈了片刻。在下又到荷花弄打听,同样得知,十八日清晨,石非的确又去了一次县学。”

徐玫缓缓坐了下来。

果然是这一年。

果然是因为胡不为?不是他刻意怂恿,就是他以自身言行无意间引诱了徐立前,且明知徐立前隐瞒家人报名应试不妥的情况下,并未通知徐家!

那么,她应该怎么做?

阻止徐立前应试?

那样的话,只怕徐立前此时全心念念之下,绝不会听从她的劝告。若是她强行阻拦,只怕徐立前真的会同她翻脸了。

而不阻止……

徐立前想到任由这次发展下去,徐夫人和徐立前之间所面临的那些残忍后果,她又觉得于心不忍。

若她没有经历前一世,她或许能够劝自己,到底是亲生母子,便是徐夫人知道了,后果也许没那么严重。但她偏偏知道,又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朝着既定的残忍发展下去?

她将一辈子无法原谅自己!

什么都不做,任由前世一切发生,不如早早结束自己性命,不重活这一遭算了!

怎么办?

该怎么办?

徐玫有些拿不定主意,开口问道:“具体考试是哪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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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深夜行

“二十日辰正准时开始。”莫言提醒道:“今天是十九,就在明日一早。”

若是徐玫想要做什么,那剩余的时间便不多了。

她走到窗前,看向窗外。

太阳从山体间越出来,升上了树梢。桑林青葱,在清风之中轻盈而动,一切都是那么的安宁而美好。

徐玫回身,看向朱燕,道:“我要入城。”

朱燕一惊,低声道:“小姐,只怕老爷夫人知道了会责怪。”

“那就想法子不让他们知道。至少,不能被抓住了现行。”徐玫盯着朱燕看:“你能不能做到?我最多明日日暮就会回来,你们几个不声张,观里的道童难道还能闯进来检查?”

她心意已绝。

朱燕低下头:“那样的话,怕不能有很多人陪在您身边。”

这精舍组成的院子,本来就与外面的道童们出没的道观是独立开的。徐玫一天不露面,未必就有人发觉了。哪怕是夏长渊有吩咐道童们留意徐玫的行踪。

朱燕知道,她们这些跟来的婢子之中,肯定有徐夫人关注女儿日常的眼线。但徐玫也清楚这一点,只要不被当场抓住,且离开的时间很短,那还是能够操作的。

离开的人越少,就越保险。

但若是跟的人少了,朱燕难免要担心徐玫的安全——

徐玫说到底,也还是小孩子。

“大麦和莫言陪我去。”徐玫做出了决定:“我们深夜离开,你和何妈妈掩饰半日,也就差不多了。”

朱燕看了一眼沉默的莫言,默默地点了点头。

徐玫出门,坐在水潭边进入了禅定。禅定完毕,她又与斑点花在桑林间玩耍一阵,而后直接从侧门回到了精舍。傍晚,她又走出来,拿着木剑与朱雀对打,当然主要是朱雀配合主子喂招,如此活动开之后,就听徐玫问道:“药材都不缺吧,又要药浴了。”

道童们长到十三四岁大之后就会从观中离去,但新补充的小道童在漫长的三五年内,也都日渐与徐玫熟悉起来。他们也都知道,观主家的娇娇女,十分不喜欢药浴,只因为各种药材难免会在她身上留下古怪的味道,让她觉得很不高兴。

因而,听到这话的两个小道童都不禁偷偷地笑。

到了夜间,值守巡夜的道童仿佛还听到小姑娘不高兴的娇嗔抱怨之声:“茉莉不好!玫瑰也不好!百合也不好!来来去去就是这几种,难道就不能配些新样子,不要甜腻腻的,也不要太浓的!”

晨曦亮起,又隐隐听见小姑娘更加不痛快的声音:“都一夜了,怎么味道还不消!没有搭配出新的香味儿?你们是不是没有用心!算了,指望不上你们,我自己来算了……”

嘀嘀咕咕,声音渐渐低了。

于是,白天里,何妈妈和朱雀向道观里的“管事大师兄”打了招呼,急匆匆下山,又急匆匆返回,却是带回来两个好大的包裹,闻之就知是各种制作香料的材料,混杂在一起,只让人鼻子痒痒的。

……

姑苏城夜间城门关闭,水路却仍旧通行无阻。

徐玫和大麦皆做少年打扮,只为行动方便,并未乔装掩饰容貌。

也不知道莫言那几日在城中是如何混的,到了城外,他低声嘱咐徐玫大麦二人不要说话,只管跟着他,左转右转,就找到了一艘货船,与人交涉一番,便领着二人踏上货船,在二层有了一个简陋却还算干净的房间。

“这一船运的是粮食,货单对上就会放行,不会检查随行人员。”莫言解释道:“不过,原本姑苏城盘查也不严的。”

只是夜里城门不开,才迂回走水路。

徐玫点头,吩咐道:“大麦,取一百两银子给莫言。”

大麦应是。

莫言没有推辞,将几张面额不等的银票揣进了怀中,低声问道:“一会儿进城之后,小姐准备在何处落脚?”

“县学附近有没有茶楼酒肆之类的地方?”徐玫问道。

“有的。”莫言道:“在下会安排。”

他欠身行礼,神色间十分笃定,似乎心中早已有了安排。

粮食这种货物,任何地方都是极其欢迎的,哪怕当时并不能卖出高价。货船行至水门前,两位差役踏上船,被船家恭迎进了货舱,没多久就走了出来,挥手放行,并不为难。

从城墙下黑沉沉的水道中缓缓而出,黑沉的夜色也渐渐褪色,有了隐约的灰白。水路两边,悬挂着大红的灯笼,倒映水中,犹如昨日繁星。

空气沁凉如水。

雾霭从河面上蒸腾起来,灯火越发朦胧不似真的。

莫言走出房间,在甲板上默默观察片刻,返回叫上了徐玫和大麦,不曾招呼船只靠岸,直接纵身飞起,落入水道边的狭小的街道上。

徐玫与大麦把臂提气纵身,轻飘飘并不费力。

徐玫回身,看那艘不太大的货船缓缓向城内码头渐渐远去,轻轻吐出一口气。

这样的“冒险”经历,如此新奇。

她回神,眯眼看了看天光,轻声问道:“这里离县学有多远?”

“约一刻钟的路程。”莫言道。

徐玫点头,示意莫言在前面领路。

今日是应试开考的日子。

街面上,有比他们起的更早的人,缓缓走出家门,汇入到街面上。如同滴水汇成小溪,向着县学方向流淌而行。

莫言始终离与徐玫二人保持两步的距离,悄无声息地在前面走。他一直走到县学门前。不到时辰,大门未开,莫言在人群中转动片刻,对徐玫摇摇头,道:“公子和胡公子都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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