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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妙拐圣僧-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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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僧惯会鼓励人的。”

话是这么说,但她却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乌黑的鹿眼又重新焕发了光彩。

闻远循循善诱:“再写几句试试,下笔要坚定有力,手不要抖。”

“好!”

曲月升喜滋滋的拿起笔,按照闻远说的要点一笔一划的写,渐渐的可以把字收小,笔画也不再颤抖得厉害,虽然还是笔锋全无,但起码能让人认出写了些什么。在闻远的鼓励下,她也是越写越得劲儿,竟然一口气抄完了半部《心经》。

闻远注意到她的指尖已经微微泛红,再练下去只怕会手疼:“凡事过犹不及,今天便先到这儿吧。”

“好。”曲月升毫不犹豫地放下笔,活动了一下五指,脑袋里灵光一闪,乐滋滋的问:“圣僧,我是不是很有天赋啊?”

闻远看了一眼纸上犹如三岁孩童写的字,点头道:“曲姑娘素来是个聪慧的。”

“嘿嘿,我就知道是这样。”曲月升双手捧脸,满足的傻笑,露出八颗瓷白整齐的牙齿。

闻远也被她感染,抿唇轻笑,一扫之前阴霾。

曲月升眼睛一亮:“你笑了!”

现在再敛笑也来不及,只好让她再得意一些了。闻远点点头。

“那就好,方才看你神情苦恼,吓得我的都不敢跟你说话了。”她眨巴着大眼睛,半开玩笑半正色的道。

闻远愣了愣,约莫是没想到自己的情绪竟然如此彻底的在她面前摊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应。

曲月升匆忙捂嘴,湛黑的瞳孔里写满了慌乱,焦急的宛如存不到粮食过冬的小松鼠。她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望着这样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闻远反而平静了下来:“曲姑娘说的对,贫僧近来确实颇为烦恼。”

曲月升歪着头,疑惑地望着他,却并没有冒冒失失的追问。

闻远轻叹一声:“明日,有人约了贫僧论战。”

“论战?谁啊?”曲月升对论战的概念还停留在高中课本上的鹅湖之会(1)以及现代大学里过家家似的辩论赛中。

“南泱国的慈渡大师。”闻远神色如常的道。

“他啊……”托忠实信徒二娘的福,曲月升对南泱国的慈渡大师也了解一二,他是南泱国颇负盛名的圣僧,尤其以辩论闻名,从十三岁开始第一次辩论,至今未尝一败。不过他现在都四十几岁了,却主动约闻远这样二十出头的人论战,未免太有失风度了吧。此事只怕内有乾坤。

“要是输了有什么惩罚么?”她问。

闻远刚刚舒展的眉头又微微皱起:“胜者可以到败方的国家传经。”

传个经好像也没什么吧?不过看着闻远眉头紧皱的样子,曲月升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不由地深想了些——南泱国与东篱国素来多有摩擦,是近几年才消停了些。传经也就是传播文化和价值观,就像汉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现代米国的文化霸权主义一样,是想通过文化来潜移默化的控制改造一个国家!

曲月升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你答应论战了?”

“战书已经贴在城门口,贫僧不得不应战。”

这也太无赖了吧!曲月升忿忿不平的跺脚,又像想起了什么,在下一秒飞快的强行转成一副笑脸,自信十足地道:“那就应战呗,你绝不会输的。”

闻远难得沉默了一会儿,定定的看着她:“曲姑娘何出此言?”

“不为什么啊,就是相信你。”

曲姑娘的眼睛,是他这一生中见过最纯粹最干净的。她的心事明明白白的写在眼睛里,瞒不了人,更瞒不了佛祖。闻远怔了怔,浅浅一笑,恢复了往昔的从容沉静。

“圣僧,你论战的那天,我可以去看么?”曲月升双手合十抵在唇边,歪着脑袋问。

她的眼里有明明白白的期待,闻远无法拒绝这样的纯粹,他颔首:“当然可以。”

“那太好了!”曲月升惊喜的一拍掌,连忙把闻远往外赶:“不多说了,你快回禅房准备论战吧。早知道你明天有这么重要的事,我就不来打扰你了。”

“不是打扰。”

“啊?”正推着闻远出门的手猛地一滞。

“是启发。”闻远看着那双干干净净的小鹿眼,正色道:“修行佛法,本来就是一个思维相互启发的过程。曲姑娘,多谢你。”

“……”曲月升一头雾水,把疑惑都挂在了脸上。

若是凡事都能像曲姑娘这样简单,人世间大概会少了许多烦恼吧。

闻远再次浅笑,浅灰色的瞳孔折射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晕,就像海面流光溢彩的水纹,自信的光芒照得整个古旧的藏经阁都熠熠生辉。

“贫僧必定不负曲姑娘信任。”

作者有话要说:  注解(1)鹅湖之会:程朱理学代表朱熹和陆王心学代表陆九渊曾到信州鹅湖寺相会,就“为学之方”展开辩论,讨论学术问题,史称鹅湖之会。

☆、前夕

论战前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只是眼下睡不着的竟不是当事人闻远,而是把自己当成烙饼在床上反复翻滚的相府千金曲姑娘。这架势,简直比当年参加高考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咚——咚!咚!咚!”门外传来更夫敲锣打更的声音。

四声响,这是四更了?曲月升掰着手算了算,四更差不多是现代的凌晨一点,也不知圣僧这时候休息了没。

她又在床上烙了一会儿饼,发现自己一点睡意也没有,竟然提着灯,鬼使神差的走向了闻远的禅房。

屋里亮着烛光,时不时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从门外仅能看到一个端正的黑影坐在灯下,袈/裟未解,佛珠绕颈,虽看不见神色,却让人自然的妙目明心。

他果然也没睡,也是和我一样紧张么?曲月升默默的想着。

料峭春寒,夜风袭人,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五感变得异常清晰。在离论战不到三个时辰的紧张深夜,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肚子好饿。

想到这,曲月升像忽然被风附了身似的,扭头就走,小碎步在空旷的庭院里格外清晰,一嗒一嗒的踩着风声拐进了厨房。

多亏了出家人过午不食的戒律,厨房一点吃的都没剩下,曲月升就着现有食材和了面,其中浪费了多少团面不提,总之最后她还是捏出了巴掌大疑似馒头的面粉团,又从门外搬来一些劈好的干柴,火折子一点,盖子一合,馒头就蒸上了锅。

可是干吃馒头太不营养了吧,曲月升捧着脸思考了很久,忽然灵光一闪,厨房里的白菜又遭了殃,一大堆碧绿的叶子被扒开,只留下里面嫩绿的菜心,扔锅里焯水一煮,就算不放半点油腥也很清甜。不过要是抠门的方丈看到这浪费的一幕,大概……会哭吧?

想到这,曲月升把扒下来的菜叶洗干净,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很快馒头也蒸熟了,曲月升迫不及待的把盖子揭开,滚烫的水蒸气扑面而来,糊了她一脸,她立刻像蟋蟀一样灵活的逃开,脸还是给烫的绯红,手也有些红肿,她毫不在意的用凉水冲了冲,包着布把馒头给端了出来。

青菜配馒头,怎么看怎么寒酸。曲月升想了想,灵机一动,强忍着烫手把馒头从中间剖开,用筷子把煮熟的菜心夹进去,也算一份偷工减料版的三明治,她多又泡了一壶香茶,连着一起放进了食盒,食物的香味混着香茶的清爽扑鼻而来,驱走了春夜的寒意,却让人更加饥肠辘辘。

曲月升强忍着偷吃的欲望,把东西统统装进了食盒。

方才做馒头的时候听见更夫打五更,加上耽搁的时间,现在应该差不多凌晨四点,天色还是漆黑一片。曲月升一手提灯,一手提着食盒往闻远的禅房小跑而去。就像童话故事中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捧着自己满满的一番心意去寻找爱人,越是小心翼翼,越忍不住偷偷窃喜。

闻远的禅房依旧灯火通明。她深吸一口气,期待的敲了敲门。

大概是没想到这么晚还会有访客,闻远怔忪片刻,见门外的黑影娇小玲珑,颈边垂下的发丝被夜风吹得鼓起,影影绰绰的映在门外。如此长的头发,他心下了然,却并不去开门:“深夜来访,不知贵客有何事?”

“圣僧,是我呀。”曲月升低声道:“你快开门,我带了好东西给你。”

闻远不动如山:“曲姑娘虽是带发修行,但毕竟男女有别,深夜来访恐怕多有不便,若真有东西想交予贫僧,明日遣个小沙弥送来也就是了。”

“明天再给你可就凉了啊,你先开门再说嘛。”曲月升撒娇道。

闻远沉吟了一会:“曲姑娘带来的可是食物?”

曲月升嘿嘿一笑:“圣僧就是圣僧,果然聪慧过人。”

闻远轻轻地摇头,温和的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度:“不必了,出家人饮食定时,不到寅时是不能进食的。”

“啊?”曲月升愣了愣,好像白天的时候闻远跟她提过这条规矩。她掰着手把前几天背过的十二时辰表数了数,寅时也就是现代的五点,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吧,她庆幸的道:“那也没关系,我用布包住了食盒,等寅时再吃也应该是温热的。”

闻远单手竖掌,行了一个佛礼,从门外仅能看到他的影子动了动:“寅时进食是出家的戒律,曲姑娘只是带发修行,可不必遵守此律,不若早些回去,吃了宵夜尚能休息一阵。”

“这样啊。”曲月升失望的低下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大抵是她自己也没想到忍着困意忙活了半天,捧着一番心意满怀期待的来送早餐,却连门都没能进去吧。

“啊嚏……”一阵寒风吹来,曲月升打了个喷嚏,当下脸涨的通红。如今这情景也算是饥寒交迫了,她略显尴尬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就走,不再打扰圣僧,可是双腿怎么也不肯挪动半步——大概,还是想多看一眼,哪怕只是他的影子吧。

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曲月升闻声抬头,竟然看见了弯腰的闻远,只觉得手上一轻,食盒竟然被他接了过去。

“多谢曲姑娘好意。”闻远单手竖掌,礼貌的道。

他太高,曲月升要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眼睛。她忽然又傻笑了,还没来得及说话,闻远已经摊开搭在手上的袈/裟,按在曲月升身上。

“更深露重,曲姑娘请回吧。”

曲月升呆了呆,赧然低头,轻声自语:“第二次了。”

“嗯?”闻远拉长了尾音,表示疑惑。

这个低音炮把曲月升秒的晕头转向,就像刚打通了任督二脉的张教主,目的已经达到,再待下去只怕就要走火入魔,还是先溜为上:“那什么,圣僧,我就先回去了。你……记得吃。”

话音未落,曲月升就红着脸飞快的逃开,只听得闻远在身后喊:“曲姑娘,灯!”

她懊恼的停下“凌波微步”,长吐一口气,不得不转身回去。她先装作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飞快的提起灯扭头就走,耳边若有若无的传来一声低笑,把她苏的双腿一软,差点就摔下去。

“曲姑娘,小心路滑。”

身后再次传来闻远一本正经的声音,她却更觉得没脸见人,加快脚步飞快地奔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禅房许久,曲月升才从走火入魔中脱离出来,现在离论战开始还有一个多时辰,她怕睡过头,索性不睡了,出门打了盆水,就着凉水好好把自己收拾了一番。

这场代表了两个国家立场的论战,地点选在人流量最多的长宁街,听说连陛下都惊动了,早在前一天就派人搭好了论战台,还派了官兵围场。等曲月升赶到的时候,虽然只是寅时刚至,但整条长宁街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曲月升望着前面的人山人海,总算体会到望洋兴叹的感觉了,这阵仗别说人了,只怕连只苍蝇也挤不进去吧?

她动了个脑筋,从钱袋里掏出一大把碎银子往外一抛,大喊了一声:“哎呀,谁的银子掉了?”

人群不约而同的往后看,她当着大家的面又抛出了一把碎银子,大喊:“散财啦,散财啦,大家快去捡!”

所有人立刻冲过去捡钱,曲月升面前空旷了起来,她连忙提起裙摆欢乐的往里面跑,忽然,两柄长/枪横在了她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稍微短了点,后一章补上~

☆、论战

曲月升抬头一看,竟然是两名围场的官兵。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她不解的问。

两个官兵约莫三四十岁,显然是守门围场的“老油条”了,见又是个小姑娘来了,自然而然地端起了长辈的架子,沉声道:“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看着一起做过早课的僧人和比丘尼都陆陆续续走了进去,曲月升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我哪里闲杂了啊?”

一个官兵颇为不耐地指了指里面:“这是佛门大师之间的论战,来的都是比丘尼和僧人你一个小姑娘,哪里不闲杂了啊?还不赶快回家去!”

“我也是僧人啊!”曲月升理直气壮地道。

两个官兵对视一眼,指着她爆发出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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