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很坏综民间故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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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不能耷拉着一张脸,到底是个喜庆日子。嬴政穿一身墨色龙袍,皮笑肉不笑坐上首。先是百官,再是皇亲、皇子,一个个来拜寿献礼说吉祥话,胡亥挑了个压轴的位置,等人都拜得差不多了,给赵高使了个眼色,拿着竹简上去献贺礼,纳头便拜,口道“父皇万岁,大秦基业千秋万代。”
嬴政一目十行,看了手上的“选秀策论”,不轻不重往桌上一甩,问道:“都万代,朕还用万岁吗?”
这话说得就重了,两边臣子、皇亲全低头跪下了,没人说话。
胡亥后背一凉,他也怕这爹!偷偷拿眼睛看赵高,那位埋着头,怎么办?十二月的天,鼻尖的汗落到了地上,殿内寂静无声,都等着他答话。胡亥不知哪儿惹他父皇生气了,又没法请求场外援助,张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道:“父、父皇息怒!儿臣口拙、不懂事。”
“你今年多大了?十八,不是八岁!”嬴政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是是,儿臣十八,是大人了。”胡亥忙不迭应道。
“哦?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大了,成人了,可以坐这张龙椅了?”嬴政声音冷了。
“不不不。”胡亥连忙否认,心中着急不知道哪句话触了他父皇的逆鳞,眼睛直往赵高那处溜。赵高也没明白,心想到底怎么解围?他左边跪着蒙毅,那是死对头,前些天还坑了他一把,不会帮忙的。右后侧跪着李斯,这家伙是个能臣,皇帝十分器重,可俩人鲜少有来往,李斯能帮他吗?
试一试。李斯与扶苏有过节,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赵高把跪在地上的脚后跟往后踢了踢。
李斯就没关心这事儿,他是保皇派,皇帝的意思就是他的指路明灯,胡亥被骂跟他有一个铜子儿的关系?他正全身心地趴在地上,想着听北边的人传话回来,蒙恬如今在扶苏公子面前很得脸,两人亦师亦友,关系十分亲近。正巧蒙恬家中有一女适龄,他小儿子也到了成家的年纪,若是能联姻,那以后扶苏公子继位,李家富贵依旧滔天……想得正专心呢,被人一脚底板狠狠踢到了脸上,吃了一嘴的土。
赵高直觉触感不对,一回头也吓了一跳,按道理不应该踢到脸上去。这会儿也不能扭过去道歉,只能放弃求助,低头跪好了。
“妄窥帝行,胡亥,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竹简被扔到胡亥面前,被摔了个稀烂,“滚下去!”
胡亥忙捡起地上的竹简残片,推到了一旁。
他爹心里还在气,不紧不慢又道:“站到朕看不到的地方去。”
胡亥腿肚子都在发抖,低着头一溜烟歪着往队伍最后面去。他又纳闷又委屈,好好地过寿,干嘛骂我?
这事儿其实真赖他。千不该万不该,你说你小子跟一个宦官讨论什么女人?还送礼?天底下有儿子给老子送女人的道理吗?好吧,你娘死了不必管她感受,可你爹正要步入更年期,你呼啦啦上来三四百个女人,后面还详细提了记录侍寝保证龙种血统,是不是拍着他脸问:“爹,你还行吗?”
这事儿就是五十岁大关男人心头的一根刺,一碰就疼。不然他千古一帝,要真心中万般不愿,蒙毅能把那些女人都送走了?
胡亥和赵高,谁能想到这茬?栽了。
场面一时很尴尬。胡亥躲在人群中,不敢抬头,心想,老天你快来了个人打破这尴尬。门外有人禀,扶苏长公子贺寿求见——
嬴政听到“扶苏”二字,气消了些。大儿子远从千里之外赶回来为他祝寿,瞧瞧这孝心!到底是亲手教养的,与你们这些白眼儿狼不一样,“进来吧。”
扶苏一身皇子制服,步履稳健,目露星光,抱拳双膝跪地,口道:“儿臣扶苏祝我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儿臣一路匆忙,只带了区区薄礼,还望父皇笑纳。”
嬴政奇了,道:“你三日前的文书刚到,说即日启程,为朕贺寿,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今早看到信,他心里还不高兴,长子三天前刚启程,怎么赶得上寿宴?有点失望,有点不开心,一早上心情就不太好,这会儿看到大儿子精神抖擞站在面前,嬴政心底那点儿乌云没了。
“信使能来的,儿臣便也能赶回。”扶苏一笑,连夜纵马奔赴的疲惫不见,又道,“只因北地军务繁忙,近日恐有匈奴侵扰,儿臣与蒙大将军布置了一番,这才动身晚了,父皇不会怪罪吧?”年年秋冬,匈奴便要趁着草肥马壮来抢一场,回去过冬。这几年匈奴被打狠了,转入地广人稀的漠北,没有吃没有穿,更是攒足了劲儿要趁着大雪冰封之前,狠狠抢上一顿。
嬴政听他这么说,哪里还会怪罪,心中很高兴,脸上却没怎么显露,只是不急不慢道:“人回来了就好,找地方坐下吧……等等,扶苏,你看着精壮了不少。”晒黑了,看着比以前有杀气了,走路底盘也稳。
扶苏一笑,怪不好意思,道:“整日在军营中厮混,偶尔也与诸将军过手练招,可能长结实了些。”
始皇心道,过过手可练不成这样,估计在军营中被吊打了,他道:“一会儿咱父子俩也过过手。”
扶苏道:“父皇有令,儿臣谨遵。父皇不如先看看贺礼?”
长子能赶回来,嬴政就已经很高兴了,更何况见面一看,真如他预计一般,长成了一个刚强男儿的样子,这就是最好的寿礼了,别的那都是虚的。
“行,拿上来看看吧。”
门外有人进来,臣子皇孙们都扭头看。刚刚这父子俩当着众人的面,闲话家长,没把其他的皇子都给气死,大家倒要看看,长公子他要送个什么稀罕玩意儿。
走进来一绝色美女。
众人眼睛都看直了,真漂亮!国色天香!胡亥还觉得是不是有点儿眼熟?
嬴政的脸绿了,这什么意思?是不是都觉得朕离了女人一天不能活?但长子毕竟千里夜行长驱而至,不好怎么骂,只问一句:“扶苏,这是个什么意思?”
“一旬之前,儿子追小股匈奴至阴山,忽而漫天奇光,兰麝芬芳,依稀听得有仙音,便见此女立于雪顶之上,告知儿臣,上天称颂吾皇有万世之功,特派仙人前来祝寿。儿臣不敢轻信,查明身份方才带来。此乃仙人。”扶苏说的一本正经。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就是心心念念找了那么久的神仙,太突然了。嬴政从龙书案后面站了起来。
女神仙还谦虚呢,“大家不必慌张,都是一双眼一张嘴,平常心、平常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44章 孟姜女哭长城9
作者有话要说:
嬴政隔着书案道:“既然是神仙至此,不知可有什么信物?让朕与百官开开眼界。”
女神仙从广修里掏出一颗大桃子来,道:“来得匆忙,众神之女主托小仙从蟠桃园带来了一颗仙桃,闻一闻延年益寿,吃一颗长命百岁,献给陛下。”
寒冬腊月哪里来的桃子,这不是神仙是什么?众卿家恍然大悟,世上真有神仙!
小太监捧着托盘,屏息把仙桃送到嬴政案前。
嬴政拿起桃子闻了闻,一股桃香扑鼻,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神效,神清气爽了许多。他重又坐下,笑容满面道:“既然女神仙从仙界来,不如趁着喜庆,也给大家讲讲仙界是个什么模样?自古哪有凡人做神仙,大家都好奇得很。”
台下诸位纷纷点头。
有明白人看出来了,始皇帝对着女神仙存了疑心。毕竟,你要是卢生那种人,始皇还能把他当做同学,由学霸指路,一起在成仙的路上探索、摸爬,现在说神仙真来了,这……能信吗?
女神仙不慌不忙,先自报家门,吾乃是梁御仙宫梦真仙子,以后陛下称本仙子梁梦便可,这是本仙子在凡间行走的俗名儿。接着又仔细描绘了天宫瑶池的景象、布置、用的法器、布的阵势,天宫又有多少兵丁设置,什么叫玉帝,哪位是王母,有哪些规矩,从晌午一讲就讲到了黄昏,有问便有答,说得件件仔细,不带重样的,连扶苏都听呆了。有些人听得眼花缭乱、肚子都饿了,坐始皇下首的梦真仙子始终云淡风轻,滔滔不绝,最后嬴政投了降,甘拜下风道:“朕曾想过天宫是何等的繁华,以为朕的阿房宫能与天宫一比,如今听仙子讲述,才知道是冰山一角、小巫见大巫啊!”
梁梦心说,这都是蒙恬将军他瞎编的!亏我背了一个月,不然准被你问住。她松了一口气,嘴里道:“陛下谦虚了,阿房宫这样的宫殿,仙界之人俯视见到,也大为吃惊,赞叹是千古一观。玉帝好妒,听说待修成之后,准备雷击火烧之,还请陛下做好准备。”
嬴政一听,后背都凉了,做什么准备?还做什么准备?多放些稻草烧得更旺一点吗?
蒙毅到底是忠臣,上前一步,道:“冒犯仙子,请问这可会犯我大秦万年基业?该如何破解?”
梁梦也口渴,喝了点水,道:“小伙子你问得太直接了,你自己想吧。始皇帝,我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阿房宫,它有什么好?”
种种华丽壮美的词,听过梦真仙子口中的瑶池,嬴政他没脸用了,想了半天,憋出一个字来:“大!”
梁梦捂嘴一笑,道:“大?若是做寝宫之用,铺上三十亩的床,您得盖多大的被子,醒了钻得出来吗?若作游乐玩耍之用,整个华夏都是您的,这就算得上是大了?”
嬴政如遭雷击。
本来吧,阿房宫三个作用,一,容纳美女、寻欢作乐;二藏匿踪迹,登仙造极;三、接受外国朝见,显示大秦泱泱大国之国威。现在女人没了,神仙来了,外国都被拦在长城外了……况且那什么玉帝还说要雷击火烧!嬴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照您的意思,不建了?”
“不建了!”梁梦一锤定音。
“那行,不建了!”嬴政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了句不建了,为显示自己的绝心,便招李斯上前,命他速速草拟一封章程,疏散工地的几十万劳工,又有原地基做何用,原河道如何处置,速去速去。
李斯乐得不建,但凡有脑子的,谁会支持这种对国民经济没什么帮助又劳民伤财的玩意儿,起身领旨,开开心心回去写章程了。冬天太阳落得早,说着话,太阳就沉了下去,嬴政还有些意犹未尽,要跟梦真仙子再好好聊聊,便命扶苏好好招待各位,他带着人往里去了。
扶苏有些担心地看了梁梦一眼,梁梦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跟在始皇后面走,隐约还能听见他俩的对话。
“仙子,你刚叫蒙毅小伙子,不知仙子芳龄啊?”
“如今虚度五百个春秋。”梁梦这一点很自信,要问她点什么历史、后宫秘闻,她都了解——人都经历过!
“哦……哦哦……”
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此刻正坐在营帐内与夫人围着小炉子烤火取暖,闲话家常,十分轻松自在。到了冬日,昼短夜长,长城的修建速度不仅没变慢,反而还加快了。大师父问卜香莲,夫人啊,你可知为何?
卜香莲想了想,道,思想觉悟上来了?
大师父摇摇手指头,道:“为夫原以为是看守的士兵们太要强,下狠手,亲自去看了几次,没想到看到那些士兵还帮着劳工一起干,起早贪黑的。问了些人才知道,因为咱们军营开垦的一千亩地就要丰收了,谁愿意这节骨眼儿上,被匈奴抢了去?有了这一千亩地,不仅是上郡的军民,连着其他几处修建点,也都能过上好年。”
卜香莲一笑,把手里烤好的饼子塞到大师父手上,拿黑灰一点他的鼻子,道:“你呀,就有点儿小聪明。”
大师父觉得烤饼子好烫手,可惜扶苏回去给他老子过寿了,不然就能传给他避免尴尬了。卜香莲是女人,还是蒙恬的妻子,早就看出了丈夫的异样,她是个爽快人,今天终于没忍住,趁着没人,柔声细语地问道:“将军,你可是看上什么人了?又或者是嫌为妻老了、丑了?想纳小?”
一股杀气!
大师父一个激灵,连忙辩解:“天地良心,蒙恬这辈子就你一个媳妇!一颗红心向明月,冤枉!”
“那妾身亲近,你为何三番五次避开?”就像现在,给你个红薯你还躲,卜香莲委屈,她刚三十出头,虽是到了做祖母的年纪,可人一点儿都不显老。
大师父支支吾吾,道:“这个,可能是以前打仗太多……常年在外。嗳,咱孩子都好大了,老夫老妻了,何必呢?”
卜香莲若有所思,问:“将军,你不会在打仗的时候,伤到了……伤到了……”
大师父心想,你脑补得很好,弥补了老衲想象力不足的缺陷,咬牙一点头,“嗯!”
卜香莲有些同情地看着大师父。大师父很窘迫,脸都红了。这时候外面有小兵进来禀报,“将军,外面有个女子,同几位小将军吵了起来。”
“我看看去!”大师父站起身往外就走,一掀门帘,扭头看见卜香莲低头站在那里不动,回来抓起了她的手往外走,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