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系统欺骗了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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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那人没有说话,颊边却是动了动。
颜绾正被无暇扶着缓缓走了回来,见状,不由眉心一蹙,嗓音中带了些清冽,“他想服毒。”
顾平一愣,连忙伸手去掐那人的下颚,但却已经晚了。唇边突然溢出了几丝黑血,下一刻,那唯一留下的活口便双眼一番,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服毒自尽。
白茫茫的雪地里,已是死伤一片,满目狼藉。
一阵刺骨的寒风刮过,吹得衣摆发出瑟瑟声响。
危险警报已然解除,颜绾掌心被冷汗浸湿,鬓发也微微凌乱,发间的步摇摇摇晃晃的快要坠下,一双桃花眼生生褪了艳色,双颊略显苍白。
想起方才那齐发的暗器和刀锋已经逼至了眼前,她额上又沁出了些冷汗,腿软了软,幸好还有无暇撑着。
“小姐……”
无暇手下突然传来一片黏黏的濡湿感,她心口一紧,连忙低下头,却见颜绾的皓腕上竟是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血痕。
“小姐你的手!”她低呼了一声。
“?”颜绾不明所以的垂头,还未来得及看清自己腕上的伤痕,一道青色的颀长身影突然出现在了身前,一把拉过了她的手……
棠观紧紧蹙着眉,往日疏朗的眼角眉梢竟是带了些怒意,盯着那血痕的眸子也晦暗不明,却是迟迟未说话。
被肃王殿下那冷到可怖的脸色吓到了,颜绾艰难的缩回手,小声道,“这,这不是暗器划伤的……是刚刚,不小心在马车边蹭到的……”
她原本也惊了惊,后来看了看伤口并未呈紫黑色,这才想起方才无暇带着她退至马车边时,她似乎用手撑了一下车轮,腕上的伤口约莫就是在那时不小心划伤的吧……
棠观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翻来覆去的检查着那并不严重的伤口。
慕容斐狠狠的将刀往地上一插,有些暴躁的在原地转了转,“竟是轻敌了!!”
他好歹也是神机营的大将,征战无数,今日竟是在一群贼寇上栽了跟头!万万没想到,这些山林间的草莽强盗背后竟有人动了手脚,想要置肃王于死地。
“小姐!”不远处,豆蔻着急忙慌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直奔颜绾而来,而一见到面色不善的棠观,却是连忙改了口,“夫,夫人你没事吧?!”
棠观眉眼间的怒意渐凉,像是终于恢复了过来,骤然放开颜绾的手,后退几步给豆蔻腾出了位置。
“殿下,”慕容斐走上前来,“我们还要在入夜前赶到江夏郡,此地不宜久留。”
棠观眸色沉沉,又看了一眼四周,微微颔首。
“夫人……你手腕怎么受伤了?有没有事啊?赶紧上车奴婢帮您包扎一下……”
豆蔻还在一旁捧着颜绾的手,絮絮叨叨的念着,而颜绾却是抬眼看向了棠观转身的背影,不由又想起了那暗器上的毒……
千丝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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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经深了,天寒地冻,大街小巷少有人走动,客栈内也显得颇为冷清。
棠观一行人住下时,空房绰绰有余。新婚燕尔,肃王殿下本应与王妃住同一间。但刚正不阿的肃王殿下却特意嘱咐顾平,单独为王妃准备一间与他相邻的客房。
顾平也不敢多问,只照着吩咐做事,心里却是暗暗嘀咕。
难道王爷王妃不睦?可今日遇上草寇时王妃不过是手上划破了一道小口子,王爷的模样分明是紧张的很啊?
跟了棠观这么多年,顾平头一次有些摸不清自家主子的想法。
颜绾倒是很清楚棠观为什么要这样做,于是一边欣然的带着豆蔻无暇进了屋,一边打量起了屋内的摆设。
屋内,右边临窗靠着两把椅子,配着黑漆高几,左边的妆台上摆着一古朴的铜镜,镜框上雕着并不精致的荷叶纹理。不远处还竖着一架绢绣的百蝶图屏风,隔断了内外两间,整个房间布置的十分简朴。
“小姐,肃王殿下竟然不与您住一间啊?”豆蔻拎着行李进了屋,有些狐疑的小声问出了口,“您这是……不受宠的表现吗?”
“……闭嘴。”颜绾噎了噎,扬起自己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腕,想要敲豆蔻的脑袋,“强扭的瓜不甜……肃王是君子,君子成人之美,你懂什么!”
豆蔻连忙捂住脑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然而脑袋里盘旋了好一会儿“强扭的瓜不甜”“君子成人之美”,豆蔻才突然在无暇冷冷扫来的一个眼神下清醒过来,小心翼翼将颜绾扬起的手拉下,“……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颜绾眨了眨眼。
“您不是要真的要嫁给肃王,咱们是来拿回玉戒的啊!!”豆蔻欲哭无泪,“肃王殿下这么耿直不近女色,您怎么接近他找到玉戒啊??”
“……”
……
“殿下,若属下没有看错。那被暗器所害的几位兄弟中的毒……便是千丝绕。”
微微摇曳的烛火,顾平扶着腰间所佩的剑,面色有些难看的向棠观禀告。
“千丝绕……”
窗边,棠观负手而立,身姿颀长,束发的玉冠已然摘下,墨黑长发在袖口的回字符上飘摇开来,潋滟的烛光扑撒在磊落的五官之上,虽然眉宇间依旧冷峻,但却透着些旷野之气。
顾平俊朗的面容微微有些阴沉,忍不住咬牙道,“殿下!他们竟还是不肯放过您,想要斩草除根!!”
棠观负在身后的双手渐渐攥紧,眸底掠过一丝异色。
千丝绕,中毒者只会感到有千根银丝死死缠住脖颈,最终窒息而死,而死前还能感受到脖颈被缓慢勒断的痛苦。
如此狠绝而残忍的奇毒,传闻中只有一处拥有。
“笃笃笃——”
敲门声突然响起。
顾平走上前打开了门,看清来人时微微一怔,面上的阴沉之色滞了滞,“……夫人?”
屋外,颜绾小心的端着碗,一身淡雅的青色,发髻已然放了下来,散在身后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缎松松的束着,和那素净的妆容相称,格外显得气韵婉约。
一见到顾平,她也同样愣了愣,随即却反应了过来,“你们在说正事?那……我过会儿再来。”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进来。”棠观的声音依旧冷。
颜绾脚下一顿,端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转过身,硬着头皮屋内走去。
若不是豆蔻和无暇提醒,她差点都糊涂了……
她不是为了做肃王妃而来啊,是为了玉戒啊玉戒!
棠观不碰她固然是好,但若是连让她近身的机会都不给,她还哪有机会找到玉戒?
于是在豆蔻的怂恿下,她便把自己收拾好来“色|诱”某位殿下了_(:3ゝ∠)_
顾平这个时候倒是非常机灵,比他家主子要稍微圆融些,一见颜绾进门,便赶紧转身向棠观拱手,“殿下,末将就先告退了。”
说着,便后退一步出去了,还细致贴心的伸手将门紧紧关上。
☆、第15章 无悠
第十五章无悠
颜绾将手里捧着的碗在桌上放下,尽量放柔了声音,“子显,今日赶路辛苦,你要不要吃一些夜宵再休息?”
棠观转头看她,下颚硬朗的弧线被烛光中和,沾染了些温和的光华,眉宇间也没有白日里那么冷冽。
淡淡的扫了一眼桌上的瓷碗,他只顿了片刻,便走至桌边坐下,“你已经端上来了。”
言下之意就是……
都已经端上来了,还问他要不要吃?
虚伪,叉出去。
当然,最后一句是颜绾自己脑补的。
能不要这么耿直吗殿下?
“手怎么样了?”棠观一边舀了勺汤圆,一边瞥了眼颜绾的手腕。神情是惯常的冷漠,但却又带着些不一样的东西。
颜绾正有些“放肆”的盯着棠观从头到脚看,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到可以藏玉戒的地方……
半晌没有听到回答声,棠观不解的抬眼,却见女子眸色灼灼,一直有些异样的盯着他,“咳。”
轻咳了一声,耿直的肃王殿下微微蹙眉,面上掠过一丝不虞。
分明已经有意中人,竟还用……还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被肃王殿下面上那明晃晃的嫌弃闪了眼,颜绾连忙转了转手腕应声道,“没事……只是一点小擦伤,不碍事。”
棠观没有说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了手中的那碗汤圆,从袖口拿出了一小巧剔透的玉钵,“坐下。”
坐下?
颜绾不解的拉开圆凳,愣愣的坐下。
棠观低头,拉起她垂在身侧的手,面无表情的开始拆那垂在她腕上的纱布。
“这是要……做什么?”眼见着自己腕上的纱布已经被尽皆解开,那浅浅的一道伤口露了出来,颜绾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了一边的玉钵上。
肃王殿下……不是要为她上药吧?
棠观打开玉钵,正准备从里面挖一些药膏为颜绾的伤口抹上,却是突然停了手。
……他似乎还是下意识的觉得面前这女人是他的王妃,但却忘了他的王妃早已心有所属,他也已经答应放她离开。
所以……男女授受不亲。
正当颜绾有些受宠若惊时,冷漠的肃王殿下却又满脸“嫌弃”的将那玉钵推向了她,“抹在伤处,有利于伤口愈合。”
“……哦。”
撇了撇嘴,颜绾果断将注意力转向了那精致小巧的玉钵上,好奇的从里面挖了些乳白色药膏,轻轻抹在了自己的伤处,只感到一阵清凉,润润的却没有什么腻感。
而下一刻,那一抹白色便沁入了伤口处,原本浅浅的一道痕迹渐渐隐去,最终竟是消失了,仿佛从未受过伤似的。
促进愈合的效果竟然如此强?
眸色微亮,颜绾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以后有机会也让莫云祁给她弄些备在身边,她虽然不易受伤,但无暇身上却是新伤旧伤积了不少。女孩子身上留些疤总归不好,若是这药膏能祛除些痕迹……
棠观将那玉钵收回了袖中,抬眼看了一眼似乎心怀觊觎的颜绾,“皇室秘药玉肌膏,抹了不会留下疤痕。”
皇家秘药……就收在衣袖里?
颜绾嘴角抽了抽,脑子里却突然有一抹灵光闪过。
她的玉戒,会不会也被在那衣袖里?
“我可以躲开那些暗器,下次不必这样做。”
就在她想的出神时,肃王殿下却是突然开口将她的心神拉了回来。
“……”颜绾愣了愣。
似乎察觉出自己的口吻有些冷硬、甚至是不近人情,某位不善言辞的殿下有些拙劣的想缓和一下氛围,“那暗器上浸着剧毒,只要沾上半分便是必死无疑。”
见他似乎十分笃定,颜绾更是怔住,一双桃花眼心虚的眯了起来,试探性的问道,“子显识得那毒?那么……可知道是谁想要置我们于死地了?”
闻言,棠观的面色稍沉,眼前又浮现出那几名护卫捂着脖颈惨死的一幕,嗓音冰凉,“那是传说中的千丝绕,世间仅有一处有这奇毒。”
颜绾心头一紧,有些艰难的张了张唇,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放低了些,“什么……地方?”
棠观的面上覆了一层寒霜。
“危楼。”
……
渊王府。
一身着白色蟒纹锦袍的男人微微抬眼,面若冠玉,眉宇俊美温润,然而此刻脸色却是透着些铁青,“让他侥幸逃过了?”
书桌前,一黑衣人单膝跪着,垂头拱手,“是。”
“就连千丝绕都没能取他性命?!”
白衣男子正是渊王棠珩。
“殿下……肃王武艺高强,属下派出去的杀手根本没有伤到他。更何况……他手下还藏龙卧虎,就连一个普通侍女实力也是莫测的很……”
“噼里啪啦——”
渊王骤然扬手,将桌上的茶盏猛地扫了下来,眸底透着些阴戾,“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殿下息怒。”
“你可知道千丝绕有多难得?!千丝绕这种奇毒只有危楼有,本王费尽心机才讨得那一星半点,如今竟是全废在了你们的手里!”渊王负着手从书桌后绕了出来,温润的面上阴云密布。
陆无悠为了助他一臂之力,曾有一次命人用了这种奇毒,但后来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许他再提及这千丝绕,也不曾再用过。
他手里仅有的那些千丝绕还是从当年中此毒身亡的尸体中提炼而来……
“若是危楼还肯助本王……哪里还用的着你们这群废物!”
渊王攥紧手砸向了桌面,眸底掠过一丝阴鸷。
棠观被废后,他又去了一次往日约见陆无悠的别院,而那别院却是人去楼空,只留下了一张言简意赅的字条。
——大事已成,无须危楼。
“殿下,那接下来……”
微微抬头瞥了一眼渊王难看的脸色,黑衣人小声开口。
“自然是继续!”
难不成没有危楼,就除不掉棠观了吗?!没有危楼……他也一定可以做到。
棠观从前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会是他的,不仅仅是储君之位,还有……
似是想到了什么,渊王眉眼间的阴鸷渐渐散去,竟是恢复了一抹温和之色。
沉默半晌,他微微侧头,睨了一眼仍跪在那里的黑衣人,“上元节那天的花灯宴可都准备妥当了?”
“……是,都按照殿下的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