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良-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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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诺被问的一哽,随即笑道:“小兄弟好伶俐的口齿。与路人擦肩,自然也是缘份,却是极轻极浅的缘分,不如你我,不仅能相见,还能相谈可见缘分不浅。天定良缘,岂能辜负?”
林之春一笑,将苏岑拉到身后,朝着梁诺道:“候爷也好雅兴,竟然百忙之中抽身来这看热闹?”
梁诺只盯着苏岑,并不理林之春,忽然道:“我瞧着这小兄弟好生面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少爷?”
苏岑懒的理他,对林之春道:“我们走吧。”
林之春便护着她往外走,对梁诺道歉:“候爷请恕罪,林某还有事,恕不奉陪。”
梁诺也不强留,只盯着他二人的背影微笑。人群中有人挤过来,却是吴裕常和孟君文,诧异的问他:“你这是在发什么怔?”
孟君文更是直接捣他一拳道:“看上了哪位女子?心神荡漾到哪此地步,到现在神魂都还没复位?”
梁诺只嘿嘿一笑,道:“不是女子,却是个公子哥。”
吴裕常微皱眉,道:“什么时候你换了口味?”
孟君文更是厌恶的道:“得了,你那些肮脏事私下里偷着做去,别拿出来说,没的让人腻味。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梁诺收回眼光,笑道:“还不是内院妇人事多,一时抽不开身。”
孟君文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久闻嫂子是河东狮,这一发威,你这堂堂候爷也是消受不起的哈。”
梁诺也不恼,道:“你我是五十步笑百步,亏你还能腆着脸笑的这么大声。”
孟君文嗤笑道:“谁跟你是五十步笑百步,你去问我的小厮清明,什么时候我们家里那位敢跟我大声说话?她在我面前就是一只猫”
梁诺道:“是一只猫,看起来温顺可爱,冷丁伸爪子挠你一回也够你受的。”
两人互相抨击,说的不亦乐乎。
吴裕常只冷眼旁观,并不多嘴,不时的盯上几眼门口,似乎有心事。孟君文住了嘴,也看向门口,道:“纵意怎么还没到?我去瞧瞧。”
没人应声,他便抬步出了门。
远远的正瞧见秦纵意和人说话,孟君文定睛一瞧,却是刚才恍惚瞧见的林之春。
林之春来这不稀奇,文人雅士,出入青楼,风花雪月之余谈些诗词歌赋只是一段佳话,倒不是什么羞耻之事。
可稀奇的是他身旁那人。明明是男装打扮,可就是没来由的熟悉,似乎在哪见过。这会秦纵意正是对面朝着他和他说些什么。
都不是陌生人,孟君文索性不出声叫他,竟大步朝着秦纵意几个人走了过去。
秦纵意却已经和那人说完了话,两相拱手告辞,迎着他走了过来。
孟君文想要看清那男子的面目,已经错过了机会,只得和秦纵意打招呼:“秦兄,刚才和谁说话?”
秦纵意微微一笑,道:“林公子和他的表弟。”
“表弟?”孟君文问:“哪个表弟?”苏毓?他年纪尚幼,岳父岳母是绝对不会让他出入这种地方的。
可分明隐约有点像。
秦纵意道:“呃,这我倒没问,他只说是表弟”拉起孟君文的手臂,道:“欧阳轩也来了,你们可瞧见了?”
提到欧阳轩,那就是提到了孟君文的仇人,他两眼一睁,道:“看见了,这小子邪门,放着热闹不看,专门挑了个楼上清净的包间,只叫了几个女子给他唱曲呢。”
秦纵意嗯了一声,又问:“梁诺和裕常都在里面?”
孟君文点头:“你怎么打算?”
秦纵意道:“他既不动,咱们也只好以静制静。你们在这里盯着,我去街上巡城。”
孟君文咒骂一声道:“他最好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别让我抓着把柄,否则小爷弄死他。”
秦纵意道:“何必说这种气话,就是因为你不能忍,所以才着了他的道,若是再这样心浮气躁,难免还会上他的当。”
孟君文哼了一声道:“我岂会再吃第二次亏。”
秦纵意也不多言,道:“凡事都谨慎些好,你进去吧,我走了。”
孟君文进去,和吴裕常、梁诺把刚才的话交待清楚,道:“这里太乱,我们也上去,在他隔壁坐坐。”
梁诺道:“就是,在这光看热闹有什么意思,既然来了,就不能空过,咱也叫几个”
吴裕常却摇头,制止了梁诺的话头道:“这里乱也就罢了,倒不惹人注意,若是上去了,倒显的刻意了,是要打草惊蛇的。”
梁诺不无遗憾的叹口气,忽然伸手一指舞台上的女子,道:“我敢打赌,她定然是这次的花魁了。”
吴裕常和孟君文也就顺着他指的方向望了一眼。
孟君文道:“你只见了这一面,何以见得花魁便是她?也许是个无盐丑女呢?”
梁诺呵呵一笑,道:“君文啊,你这话,说的,真是啧啧显见得是经过的女人太少,没有经验。不若你叫吴大哥说说?”
孟君文恼羞成怒,正要说话,被吴裕常一拦,抢先道:“我也看不出来,你就别卖关子了,倒是说说这里有什么关窍是你通我们不懂的?”
梁诺一本正经的道:“看女人自然要看样貌,但曲一鸣挑选的女子,能差到哪去?这是一。其二,漂亮的女人的确能吸引人,可是时日久了,就好比一件衣服,一道美食,总有厌烦腻味的时候,可是你们看那女子的眼睛深而不露,可见她有无数的层面,等你们逐一探寻呢。”
045、神秘
045、神秘*
046、魁首
046、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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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无心,吴裕常只当是笑谈。孟君文盯着那女子看了数眼,别的倒没看出来,果然觉得那女子的眼睛黑白分明,清如秋泓,像一块墨玉,又像夜之星辰,璀璨无比。
他很有一种熟悉之感,可也只是念头一闪,就露出了一抹苦笑。眼前这女子身段窈窕,想来容貌也是不差,虽遇令人动心,却也不过是个青楼女子罢了。
耳边听的梁诺叙叙的说着哪家姑娘好,哪家姑娘最出众,就连吴家三姐妹也成了他评议的话题,便看向吴裕常。
吴裕常虽然在听,却是满脸的心不在焉,以至于议论的是他自家妹妹,他竟一无所知。
欧阳轩正品着酒,眯着眼听曲,很是享受。
一曲既罢,那女子上来斟酒。欧阳轩袍袖一拂,道:“我累了,你下去吧。”
那女子便当下福身行礼,转身退下。
门外进来一个高大的男子给欧阳轩行礼,回禀道:“王爷,都准备好了。”
欧阳轩放下酒杯,嗯了一声看向那男子,只说了一个字:“好。”
“只是,公主问,什么时候可以回国?”
欧阳轩闻言冷哼一声,道:“尊她一声公主,已经是莫大的抬举。怎么,锦绣金窟,她不乐得享受,竟想回到那贫贱的猪狗之窝去吗?”。
没人当得起他这一声诘问,只怕那位公主在,也会被他周身的寒气吓的瑟瑟发抖。
半晌,等欧阳轩的怒气过去,这男子才又道:“小人刚才看过了,孟君文等人就在楼下。”
“哼。”欧阳轩只哼了一声,以示不屑。用这样俗滥的手段,也真是枉为对手,实在是太幼稚了。
“小人听说,吴裕常是个正人君子,为人处事最为温和、大度,梁诺为人略微不羁,倒也暂时没什么把柄,秦纵意孤身一人,居家简朴,人口简单,也是滴水不漏,只有这位孟君文,夫妻不睦不是秘密”
中原人最爱做最擅长做的就是伪装成谦谦君子。那个吴世子倒罢了,年长、沉稳、内敛。秦纵意更是见惯杀场的修罗,从他身上下手也难。孟君文?就是那个有几分轻佻的孟家大爷?欧阳轩初时还漫不经心,听到后来不由得就睁开了眼,问:“斥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斥朗便道:“听说孟少夫人要为孟君文纳妾就在刚才,小人见孟少夫人扮了男装,和她的表哥名叫林之春的,才从这君悦楼里出去”夫妻不睦,却又相继到了这君悦楼?有趣。彼此打的是什么主意?
欧阳轩大感兴趣的哦了一声,问:“现下她去了哪?”
“已经回了孟府。”
欧阳轩转了转眼睛,道:“好,好,一切相机行事。”
欧阳轩大摇大摆的下楼,毫不避讳,甚至还特意找到人群中的吴裕常、梁诺和孟君文,闲话寒暄:“真巧,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孟君文当即就变了脸。连争女人都是在同一个地方,这种相逢分明就是他故意设的圈套。偏他说这种便宜话,真叫人恼怒。
可是最可恨的就是他像个滑不溜秋的狐狸,怎么也抓不着他的把柄,想要还击都没机会。总不能拉下脸来打一架。
失了身份不说,这可是影响两国交好的争端,皇上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孟君文并没有蠢到不可救药,心中过了一过,脸上愤怒不假,却也有了计较,颇为不逊的道:“是啊,巧的不得了。”
吴裕常怕孟君文再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来,抢过来跟欧阳轩寒暄。
孟君文便扭了脸,看向舞台上的女子。结果出来了,魁首果然是刚才梁诺指认的女子。在场的看客一阵喧嚣,那女子盈盈上来一一拜谢。
孟君文便咦了一声,朝向梁诺道:“想不到你还有两把刷子,识人挺准。”
梁诺不无得意:“那当然,要不这样,咱们去见识见识?”
孟君文兴致缺缺。女人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个惹祸精,他实在不想再招惹,不过有梁诺挑头,他看看热闹倒还可以,便点头道:“怎么个见识法?”
梁诺卖弄道:“曲一鸣弄这么大动静为的什么?”
“*子爱钞,他自然要的是钱。”孟君文觉得梁诺这是明知顾问,很不屑很鄙夷的答了他一句。
梁诺一拍手:“着啊,你扔到他面前一大把银票,这花魁自然就是你的了。”
孟君文后退一步:“得,凭什么我一掷千金,这花魁就是我的?要掷你掷,抱得美人归的也是你,我绝对不妒嫉。”
梁诺哈哈大笑,指着孟君文道:“你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啊,瞧你那点出息”
孟君文只是悻悻的别转了头,对梁诺的嘲弄丝毫不在意。
欧阳轩一心多用,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扭头看了一眼台上,正望见那花魁手中捧着一条金链的蓝宝石坠。
那女子白纱蒙面,只露着一双眼睛,忽然就抬头朝人群里望了一眼。顿时人群就静下来,屏气息声,似乎等着那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那女子却缓缓的挪动视线,黑白分明的眼眸如蜻蜓点水,一一掠过,没有丝毫停驻的意思。饶是如此,那被眼锋掠到的人还是觉得如同触电,又惊又喜,简直说不出话来。
视线落到欧阳轩的脸上。欧阳轩漫不经心,甚至轻佻的朝那女子笑了笑。
没人能看得清那女子的表情,只觉得她的眼睛似乎眨了一眨,视线又落到了孟君文的身上。
孟君文就觉得这女子的眼神太勾人了,只这么轻描淡写的一眼,竟似有温度在他的眼皮之上烫了下。他本能的眨了眨眼,那女子还在盯着他看。
孟君文不甘示弱,便凝神朝那女子肆无忌惮的望过去。
那女子也不怯,也不惧,竟然展颜朝他笑了笑。这一笑,白色面纱微动,就像春风吹皱了一池春水,那双眼泛起微澜,如春江般潋滟生姿,看的在场的人一阵欢呼。
梁诺哈哈一笑,朝向欧阳轩不无戏谑的道:“欧阳小王爷,我看你对这女子似乎也很感兴趣,不如结伴,一起去瞧瞧?”
欧阳轩垂了眼,淡淡的道:“不了,她不合我的胃口,诸位,不扰你们的雅兴,改日再叙。”
欧阳轩飒然离开,衣袂翩然,很有一种不同寻常的风度。
吴裕常沉思不语,梁诺犹自拿孟君文打趣:“看来上次你们两个交恶不是没有收获,他已经知道收敛,不再跟你抢女人了”
孟君文冷冷的看一眼梁诺道:“开玩笑太过了吧你。”
这件事让孟君文觉得很耻辱,他觉得自己输的很悲摧,并不是输在不够智谋上,而是输在太过轻信和被动上。他竟然一点警觉都没有,就稀里糊涂的被一个女人缠上而没来得及抽丝剥茧,所以才会落入任人敲打的被动局面里。
梁诺将这件事当成好笑的笑话一而再的提起,让孟君文觉得羞恼不已。
偏生梁诺不识趣,拍拍孟君文的肩道:“这有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栽在女人身上不算栽。”
吴裕常这会转过头来跟孟君文说话:“听说伯母有一块蓝宝石?”
孟君文道:“女人用的东西,我一概不关心,也没那兴致。”
吴裕常笑笑,不以为然,却也不追问,又道:“听说京城的金镶玉珠宝铺子很有名,咱们去看看。”
梁诺逗趣道:“原来裕常在这里等着呢,莫非你看上了那小娘,要梳弄她不成?这么着急开始想要用什么首饰来打动美人心了?”
吴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