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良-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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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道:“你以武力欺人,算不得君子。”
孟君文悻悻的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骂来骂去,孟君文没占着便宜,苏岑也吃了亏,两人互瞪一眼,各自扭过头去,再不理睬。孟君文不胜酒力,靠着车壁,只说稍事歇息,不想才一会就酣声渐起。
苏岑看他一眼,恨恨的骂了一声:“猪。”
孟君文抿了抿下唇,竟然还嘴道:“狗。”
得,两个都不是人
021、相骂
021、相骂*
022、转舵
022、转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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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了孟府,苏岑自下车回碧叶居,清明看一眼醉酒未醒的孟君文,颇是为难。大爷待会必然要闹酒,身旁没人服侍哪成?
可是大*奶扬长而去,分明没有要管的意思。
清明不敢胡乱揣测孟君文的心思,便扶着他的胳膊低声问道:“大爷,大*奶自回院子了,您要去哪儿?”
孟君文已经略微清醒了好多,看着那抹俏丽的背影越走越远,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一扬手道:“还能去哪儿?青云阁。”
清明犹豫着道:“大*奶待会必然要去给夫人请安,不如您先去人夫的盛鼎居坐坐?”
孟君文一瞪清明,道:“你小子要死是不是?少废话,赶紧滚。”他才不要见那个女人,看着就来气,好不容易能和她有交集的都做完了,以后最后连面都不见,提更不许提。
清明缩了缩脖子,只好道:“容小的送大爷回去,立刻就滚。”
孟君文甩开他的手道:“行了行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行动走路都要人扶,我今天也没喝多,只是喝的太急,早起又饿着肚子,所以才这么难受。咦”
不对啊,他这会才发现自己只着中衣,外袍哪去了?
脑子朦朦胧胧的,心想自己去苏府之前可是没喝酒的,总不会失礼到这个份上,连衣服都不穿就去吧?不少字可是那衣服,脱到哪了?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清明见孟君文上下左右,又是抬胳膊又是抬腿,嘴里还念念有词,心想,还说自己没醉,这样子,任谁都看得出来是喝多了。
因此只好性的哄劝着:“是啊,大爷这会儿一定特别难受,小的送大爷回去,叫人煎一碗醒酒汤来,再熬些粳米粥”
清明不无悲哀的发现,他现在越来越娘娘腔了。这分明是近身丫头们该做的事好不好?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是要跟着大爷闯荡外边天地的,哪能连这些琐碎小事都管,还这么事无具细的唠唠叨叨,亲力亲为的。
一时又想到都是大*奶撒手不管,这倒霉差事才落到他头上,可是一想大*奶才过门就受到大爷这样的礼遇,换成神佛也有脾气,又怎么怪大*奶呢?
清明看着孟君文叹了口气,主子们的事,他操什么心?服侍好大爷才是他的本份。
将孟君文送回青云阁,自有丫头上前来服侍他更衣、洗漱,也有丫头去端醒酒汤和解酒的白米粥。
孟君文换了衣服,歪在床上倒头就睡,一直睡到近傍晚时分才醒。
床边坐着一个人,见他醒了,脸上便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大爷,你醒了?”眼睛红肿,脸上犹自带着泪痕,却是春柳。
孟君文心下大大的不喜,他才做了个梦,春柳侍宠而骄,竟当着他的面耍脸子,他又干又渴,她却扣着茶就是不给他喝。一腔邪火无处发呢,她倒自己送上门了。
孟君文脸一沉,问:“你怎么在这?”
春柳见孟君文神色不对,便小心翼翼的回道:“奴婢听说大爷醉了,想着身旁没有知心人照料,故此前来”
“那你哭什么?我又没死”女人就是不能给她脸,不然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他想要女人在身旁是让他放松开心的,不是娶回祖宗来供着的。
春柳吓的一激灵,绽出柔媚的笑,解释道:“奴婢没有,只是看着大爷醉梦里转转难受,心疼罢了。”
孟君文冷笑一声,道:“你还真是有心”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平时怎么就不知道她是这样阳奉阴违的人呢?替他难受,怕是替她自己安危担心吧。
孟君文不耐烦的道:“我现下没事了,你回去吧。”
春柳一咬牙,可怜兮兮的瞥向孟君文,小脸半仰,斜斜的是个45度角,正露着她那尖俏的下巴:“大爷,不如由奴婢服侍您沐浴,也好清爽清爽,晚上奴婢亲自给您做几个小菜”
孟君文已经从床榻上翻身下地,趿上鞋道:“不必了,我身旁自有人服侍。”想着除了春柳,便是夏莲,不知怎么竟觉得烦躁起来。一个一个,几乎如出一辙,整日里所有的心思都在他身上打转,除了会装娇弱可怜,便是假笑着谄媚,看着就心生腻烦。
也就除了脸不一样,剩下的还有哪不一样?
春柳碰壁,还要再说话,孟君文却一转身进了内室。
她怏怏的坐了半晌,知道孟君文气还没消,还在为她办事不利而恼她,又有夏莲在他耳边吹着枕头风,自是要对她疏远几天了。
当下愁肠百结,只好无耐起身离开。
莆草见她不悦,便劝道:“奶奶别担心,大爷想必是今天在苏府受了点言语,故此不开心,您明日再来也就是了。大爷看您这般乖巧柔顺,两相比较,自然心还是向着您的。”
春柳微嗔的瞪一眼莆草,道:“你这丫头,一向口无遮拦的,我平日里不说你,是希望你自己能略有长进,谁想越加的变本加利。以后且莫再说大*奶的是非,再怎么着,她也是大爷名媒正娶的夫人,我不过是个丫头出身,一辈子也未必能熬出头的”
想着自己前景堪忧,春柳又红了眼眶。
莆草道:“奶奶您这是又怎么了?凭她是什么身份,可是不得大爷的心,她就什么都不是”
春柳却只是摇摇头。莆草年纪小,又才进府没多久,只当她得宠就眼高于顶,等将来吃了亏,只怕才知道生活不是那么简单的。
春柳停下步子,对莆草道:“你回去柳丝院,叫荇叶把我柜子里的白底红花的包袱拿过来。”
莆草问:“奶奶这是要去哪?奴婢记着那里是您新做的几件衣服”
春柳却无意解释,挥手道:“你快去吧,回头叫荇草拿过来,你好生看着院子,我就在这路边等。”竟是不叫莆草跟了。
莆草嗓子一哽,下意识的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了?姨娘心里有气,也不该迁怒于她?可是想着姨娘毕竟是姨娘,便一低头,应声是转身去了。
春柳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了,晒着暖暖的阳光,闻着空气里的花香,一时倒也觉得惬意。远处走来了两个人,她手打凉蓬,眯了眼看,来的是夏莲。
看她来的方向竟不是荷叶院,不由的心下大奇。她自是知道这夏莲也是个精刮的人,怎么大爷醉酒她反倒没主动上前献殷勤呢?
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却只瞒着自己一个?
夏莲微低了头走路,似乎满腹心事的样子,并没有注意到春柳。听见春柳跟她打招呼,才抬起头露出一抹笑来:“原来是春柳姐姐,好雅兴,怎么犹自一个人在这看风景?”
春柳被抢了话,便只是笑笑,道:“我走的累了,趁便在此歇歇,夏莲妹妹这是从哪来?”
夏莲眼中闪过一抹惊惶之色,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转瞬间又平静下去,笑道:“我跟姐姐一样,没事在园子里逛逛。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妹妹也该回去了。”
说完便行礼辞别。
正这时荇草提了包袱过来,春柳便也无心和夏莲纠缠,自去迎着荇草过去。夏莲走了几步,人影躲在灌木后面,看着春柳主仆两个悄声说话,有心要听,却是听不清,又见她二人四下看了一眼,这才往前去了。
夏莲秀眉一挑。
她身边的丫头荷茎便道:“柳姨娘看上去鬼鬼崇崇的,这是要去哪?”
夏莲啐她一口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荷茎嘿嘿一笑,说道:“奴婢瞧着柳姨娘面色不好,想必刚才在哪受了气,只是不知这会又是拿包又是携裹的,又不知填谁的眼去了。”
夏莲想了想,面上露出一丝冷笑来,道:“还能去哪?她后知后觉,这会一定是去见那位了。”说时朝着碧叶居的方向努了努嘴。
荷茎沉默下来,问夏莲:“姨娘,您说那位,真的有这么大威力吗?您这样毕恭毕敬,又是瞒着大爷,会不会太过了?”
夏莲一扭身,用帕子掸掸身上的浮土,道:“你懂得什么?今天早晨她说的那话你也不是没听见,虽说有唬人之嫌,可就她那性子,连老夫人、夫人和大爷都怵,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大爷倒不觉得有什么,左右都是他得便宜,可我们便不同了,若是再来新人”
她的地位就更岌岌可危了。
大*奶身份在那呢,大爷和她再生龌龊,也不会轻易休妻。况且就算是休妻,这大*奶的位置也轮不到她一个低贱的丫头。
苏氏在这位置一天,自己就得尽早低头示好,纵然是在她的威胁之下不得不做出的屈服和让步,也好过面子上撕破脸皮,毕竟,大爷不是会替哪个女人做主的男人。
谁都不是傻子,不然春柳也不会想着去碧叶居了。她一定是在大爷那受了气,万般无耐,只得退而求其次,顺着风头转了舵。
想想女人也真是可怜,男人哪里是能靠得住的,想要在这府中谋出一条生路,还得指望自己。
022、转舵
022、转舵*
023、调理
023、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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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换过衣服,就独自前往盛鼎居去给孟夫人请安。
孟夫人才午休醒了,正在议事厅听府里的管事妈妈们回话。长春亲自迎出来,笑道:“大*奶回来了?夫人正在厅里说事儿呢,您跟着奴婢在这边稍等一会。”
苏岑行礼:“有劳妈妈。”
长春亲自奉上茶,垂手站在一边,恭敬之极。苏岑暗里思忖:从前她来,不过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迎她,如今却换成了孟夫人最倚重的妈妈长春
虽然只是细微差别,个中含意却丰富。
苏岑见自己此来所受待遇大不相同,不禁也想到了李氏的那些话。莫非夫人真有意将这府里的中馈交与她不成?
苏岑喝茶,与长春闲话,问了老夫人、孟夫人的一天饮食起居,极尽为人媳的孝道。长春一一应了,并不多话。
这时孟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茉莉过来传话:“夫人说了,都是府里有脸面的妈妈、媳妇们,叫大*奶过去见见,以后办事说话也好方便,但凡夫人不便时,大*奶也可以替夫人缓急相济。”
这种倚重相托之意便很明显了,苏岑眼中掠过一抹惊讶,却还是落落大方的起身,道:“有劳妈妈、姐姐带路。”
苏岑只听不说,沉静的旁观着孟夫人如何行事。
孟夫人虽然说话轻声细语,却柔中带刚,处事极为利落。
苏岑不由的暗自点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话不错。孟夫人的确可以称之为她学习的楷模,从不与别人交恶,又工于心计,不肯轻易吃亏,真是难得。
她与老夫人素来不睦,却也并不见得就多受几分委屈和气苦。她又与孟老爷感情甚笃,无形之中加重了自己在府中的地位。
孟夫人处理了日常事宜,这才转过头来和苏岑说话。问了问小夫妻回家的情形,便道:“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等哪天闲了我再找你说话。”
苏岑便行礼告退。
孟夫人问长春:“你看如何?”
长春道:“大*奶为人稳重,处变不惊,的确可当重任。”难得的是宠辱不惊,很有当家人的风范。
孟夫人却并不为听长春对苏岑的赞誉,因此只是沉吟不语。
长春道:“夫人,听说大爷醉了。”
孟夫人抬头,看向长春,问:“现在他在哪呢?身边是谁在服侍?”
长春道:“奴婢也是听二门小厮传来的消息,清明把大爷送回了青云阁,稍事洗漱,喝了醒酒汤就睡下了。”
孟夫人不由的就挑了挑眉。这么说来,苏氏竟是把君文扔下的了。她也个性太强了些,竟不知柔顺二字的含义。夫君是天,做对是对,做错亦是对,岂能如她这般明目张胆的挑衅夫君的尊严?
如此看来,她并非君文良配。
长春悄无声息的咽了口唾沫,想着把到了喉咙处的话咽下去,可是眼皮子一撩门外站着的几个丫头,又觉得为着新进门的大*奶隐瞒实在不智。
夫人的耳目众多,总会有人将消息一字不差的送过来,到那时夫人责她不够忠心,可就得不偿失了。
长春便刻意的笑了下,道:“大爷和大*奶是年少夫妻,正是斗气斗嘴的时候,听说今儿在车上,两人就吵起来了”
孟夫人含笑道:“哦?是为的什么事?怎么吵的?”竟是兴味盎然的样子。
长春解释道:“听说是大爷闹酒,不知怎么在车里就吐了。大*奶帮忙,他又闹性子百般不肯,后来竟然连外衣都吐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