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良-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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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长的路也有个尽头,苏岑与门,只剩下了几步之遥。
苏岑压根没想过退却,不管事实有多不堪,她总得学着面对和接受。纵然太难,纵然太苦太疼,也不可能两眼一闭,就假装什么都会过去。
这世上没人可以代替你走路,就是疼和苦也得自己受着,不管你是笑着承受,亦或是流着泪大哭小叫
当然,再疼再苦,苏岑也不会如此有失风度。倒不是她有多虚荣,而是白白的让人看了笑话。
除了院门口,一直到了里屋,也不见再有一个人。
苏岑在紧阖的门上轻叩了下,道:“苏岑冒昧来访”
屋内响起低低的一声叫,接着门猛然被拉开,一个衣着还算精致的四十余岁的中年妇人站在门口,不及说话,已经是一脸泪痕。
她看清来的是苏岑之后,如同见到了亲人,猛的抱住苏岑,大哭道:“岑儿我的儿啊”
苏岑被她抱在怀里,就只剩下了耳边嗡嗡的回音。
妇人太过激动。哭了两声就哽咽的不能呼吸。苏岑顺势把她扶稳了,尽可能心平静气的安抚道:“夫人稍安勿躁”
那妇人一把抓住苏岑的手腕,道:“你叫我什么?岑儿,我是你娘啊”
苏岑的头就嗡了一声。她的确看这位夫人有些眼熟,却并无多亲近之感。可是她原本就被抹掉了一切记忆。自然是任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岑便乖巧的叫了声:“娘——”
这妇人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捶床,道:“我可怜的儿啊你怎的就如此命苦”
苏岑不由得头疼。照这样哭下去。只怕哭上一天两夜,也还只是哭。
她不由得安抚道:“娘,你别急着哭。苏岑忘记了很多事。你倒是跟我说说,都发生了什么?我爹呢?”
这妇人这才拭了泪,拉着苏岑的手道:“岑儿啊,你爹命苦我只剩下你们两姐妹,可是”说一会,哭一会,虽然语无伦次,好歹把事情说清楚了。
“你们姐妹。是娘手心里捧大的珍珠宝贝,小王爷中意,就送到了小王爷身边。谁想去了一趟景国,你便那男人始乱终弃。把你丢下不管。你既已失了清白,小王爷震怒,才罚你去做了舞伎。琅琊却受得你拖累,封了长福公主”
苏岑不禁大为头疼。她竟是这般任性不成?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就跟他咳难道这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还有琅琊,封公主是好事,怎么是被她连累?
这妇人道:“那男人在两军阵前,将你爹生擒,一刀砍于马下,可怜他忠勇一生,却死无全尸你妹妹,如今,算是毁了,做公主虽是万万人之上,却也是万万人之下这样的罪,还不知道受到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苏岑总算是听白了这妇人口中隐晦“万万人之下”是怎么回事,一时瞪目结舌,脸涨的通红。她总也知道,一个女人所求也不过是一世一双人,像琅琊这样,可不就是受一辈子的罪么?
苏岑不禁暗自懊悔从前自己的孟浪,问:“娘,那男人到底是谁?”
“娘只知道他姓孟,不日就要到锦国来了”
苏岑从院子里退出来,脸上已经是掩饰不住的怒意。她记住了:孟君文。她是受他诱惑才**的,却被他始乱终弃,还拖累了妹妹琅琊。
他是她的仇人,是杀父毁掉妹妹的仇人。
因此一听说他的母亲就在这宫里,她就恨不得亲自去把那女人剐了报仇。
琅琊迎上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再看着这张娇怯可怜的脸,苏岑也不禁涌出泪来,道:“琅琊,都是姐姐对不住你,才让你这般受苦”这么漂亮的妹妹,却要受到众多男人的蹂躏,她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琅琊眼含热泪,一脸的痛楚,却倔强的道:“我不怕,姐姐,只要你过的好,妹妹就是受着千刀万剐也不妨事的。”
多么懂事的妹妹,却有她这样不懂事的姐姐。
苏岑倔强的一咬唇,道:“琅琊,好妹妹,我一定会救你的。你且先忍着”可那些事,对于女人来说是终生不可挥去的恶梦,又岂是忍着就能忍过去的。
还有,要救,她怎么才能救?现在她自己都身不由己,又如何能救琅琊?
苏岑一时心如刀绞,只觉得这话未免太贫血太苍白了。她猛的放掉琅琊的手,道:“你回去吧,我还有事。”
“你去哪?”琅琊追上来问。
苏岑道:“你别管,快回去吧,不然要受罚了。”
“我不怕,好歹我还是公主,任嬷嬷不敢拿我怎么样,倒是姐姐,是不许这样乱跑的,若是被小王爷知道”
苏岑一咬牙,道:“你别管。”
“我们是姐妹,怎么可能不管?要去一起去。”
欧阳轩笑意盈盈的瞪着跪在脚底下的苏岑,语态温柔,好像不是在审问犯人,倒像是在和情人说着甜言蜜语:“苏岑,你可知罪?”
苏岑头一次见传说中的小王爷。这位小王爷年轻俊美,不似凡人,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撩拨人心的风华,让人呆怔神往。
可是看着琅琊那吓的浑身哆嗦的模样,也知道这男人的心思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样的亲和,当下便道:“苏岑不知,请小王爷示下。”
欧阳轩颇有意味的挑挑眉,道:“你还敢狡辩。既入舞凌阁,便不许多踏出一步,今日为何闯出去?孟夫人是本王最尊贵的客人,你怎么敢对她无礼?”
苏岑傲然道:“杀父之仇,不能不报,打她两个耳光也不过是轻的,如果不是小王爷带人去拦下苏岑,我定然将她千刀万剐”
欧阳轩只是微蹙了眉,摇摇头道:“你竟不记得,当日对她何等尊敬孝顺了?她病榻缠绵,是你亲手侍药,一直到她安健”
“不要再说了,是苏岑识人不清,遇人不淑,从前种种”苏岑咬唇,竟然说不下去。从前种种,她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因为不是旁人背弃了她,而是她背弃了这四个字。从前种种,已经被抹杀的一点痕迹也没有,就是旁人说起来她从前的情状,她也觉得很是陌生,一点感触都没有。
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欧阳轩轻轻一叹,若有所思的道:“少女怀春,吉士诱之,原也怪不得你。只是,你既回来,选择了一条你愿意选择的路,就不得反悔,否则,我总有办法让你踏进万劫不复,再不能脱生。”
苏岑面红耳赤,坚决的道:“不会,苏岑不会。”
她的心底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自己不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选择的究竟是一条怎样的路。舞伎吗?就这样苟活也无所谓,可是琅琊该怎么办?
苏岑抬头,恳求道:“苏岑自知罪孽深重,可是琅琊无辜,苏岑恳请小王爷高抬贵手”
欧阳轩似笑非笑的看一眼琅琊,道:“她有什么?贵为公主,尽享人生之欢,不知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不——”苏岑辩解:“小王爷,你可曾有问过琅琊的意愿?她并不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是吗?”欧阳轩看向琅琊:“你对现状不满意?”
琅琊不说话。当日,欧阳轩便是用这样轻松的语调问她:“你自己选”
他从不逼她,可是她却硬是没有一条生路可走,如今就算是做戏,也没法辩驳,索性还以以哭。
欧阳轩看透了琅琊的小把戏,也不说破,更没有一点计较的意思。总算今天她不负他所望。
她与苏岑走的很近,诚然有为了她自己打算的理由在内,但他一向不过是要利用而已,倒不管她要什么。
欧阳轩只笑看向苏岑,道:“你觉得是一种刑罚,对于旁人来说未必不是享受,别多事吧,要不然,你同她换换?”
苏岑瞠目结舌。这话语,这腔调,她分明听说过。可是在哪听的,又是谁说,她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苏岑轻拧长眉,视线有点恍惚,仿佛是在一座精致的楼前,屋里点着奇怪的甜香,空气里都是美妙的,却腥涩的味道。
她吞咽着,想要把上涌的呕吐之感压制回去。
欧阳轩无比仁慈的挥手,对苏岑道:“你回去吧,明日好好表现,别让本王失望。”
苏岑还想再说,可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她直觉,她没法接受琅琊那样的生活方式。可她又不忍心看着琅琊受苦。
琅琊却朝她眨眨眼,又摇遥头,示意她别再多说。
苏岑也只得另做计较,应诺之后退身出去。才到了门口,欧阳轩却突的扬声道:“听说你今日身子不适?”(。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214、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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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听说了,这么快!
是啊,他是这里的主子,所有人都是唯他命是从的,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自然会第一个知晓。究竟,他是怎么把这件小事当成事的?
苏岑很想表现的落落大方,浑不在意,一点都不心虚。
可她还是不受控制的身子一僵,停下脚步,勉强的道:“没有,只是昨天吃坏了肚子啊——”眼前一花,欧阳轩飘身到了近前,一把抓住了苏岑的腕子,手指就按到了她的脉搏上。
苏岑什么都没想,她只知道不能让他把脉。她不确定欧阳轩是否懂医,可是那对未来全然无知的恐惧以及对这孩子的维护,让苏岑下意识的一下子就甩脱了欧阳轩的手,身形往后就退。
欧阳轩的眸子里杀意顿显,另一手抽上来,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苏岑脸上。
苏岑被这大力冲击,身子踉跄,差一点摔倒。
欧阳轩被甩开的手指又如影随形的贴了上来,微微用力,在苏岑的腕子上按下去。片刻功夫,他的手指变成了手掌,硬扯着苏岑歪歪晃晃的手臂,将她硬生生的扯了回来。
苏岑终是站稳了。心底却是一片冰凉,只看着欧阳轩的脸色和眼神,她便知道,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他已经完全知晓了那不为人知,连她自己都不确定的秘密。
苏岑颤抖着唇想要辩解,明知道徒劳无力。却还要垂死挣扎:“我,没有。”这是本能,是她唯一能做的保护。
就这么一瞬,欧阳轩已经放开了苏岑的腕子,猛的钳着她的下巴。让她仰起一张红肿了半边的脸,阴狠的道:“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他倒不知道。这女人失了记忆,还这么聪敏灵秀。她毫不惊讶,并且戒心很重。竟似对这件事早就胸有成竹一样。居然还妄想瞒过他。
那么,如果拖的时间再长,他不确定这忘忧散真的会对她有效。等到她想起了从前种种,只怕就不是这么好控制的了。
所以,不能再对她心慈手软。
苏岑的心不受控制的往下沉,就连她的身子也沉重无比的往下堕。她想撑起自己的脊背,却只觉得阴风透骨,怎么也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她不知道什么是杀气。可现在知道了,欧阳轩的眼睛里一片冰冷,只有寒意。她退后着。摇头道,道:“苏岑。不懂,小王爷的意思。”
欧阳轩只是冷笑了下,道:“你刚才不是说从前种种么?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与从前种种做一个了断。来人——”
“我不——”苏岑想跑。手紧紧抓着门框,却是一步都动不了。挣扎中发钗散乱,长发飞扬,此时都在欧阳轩的手里,他一笑,冷血的道:“苏岑,自己选,用什么方式打掉你肚子里的孽种?”
青痕站在苏岑面前,手里已经多了一条银色的闪着寒光的鞭子,另一只手上,托着一碗黑色的泛着浓苦味道的药汁。
苏岑唇角微扬,绽出一抹嘲弄之极的笑,道:“我自己选?”欺人太甚,还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何曾她有过选择的资格?
欧阳轩松开了苏岑的长发,逼着她转过身,两相面对,用他的两根修长的手指,如同两只钳子,夹着她那尖尖的小巧的下颔,似乎要捏碎了一般。他看着她惨白的容颜,却已经恢复了平静的脸,头一次对一个女人生出佩服来。
说实话,总看见女人的眼泪,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很乏味的一件事。不过,不哭,也不代表她就有多出众。
琅琊从小到大,就总是淡漠的柔顺。欧阳轩知道她害怕,也知道她最后总是会选择听话。苏岑也不例外,凭她现在怎么愤怒、绝望,到最后,她都会选择屈服。
苏岑倒是想屈服,可屈服的底限是不能让她的孩子受到任何伤害。
她道:“我不选——”她也知道自己真的很矛盾,才说了孟君文是她的杀父仇人,是她遇人不淑,反过来却要维护这个孽种。
欧阳轩一笑,道:“可以,我替你选。”女人软弱,逃避,便常常把选择的权力交给别人,也好给自己的软弱找借口。他不介意多做一回恶人。
可苏岑还是三个字:不用你。
琅琊从后边扑上来,抱住苏岑的腿,道:“姐姐,别说气话,听小王爷的吩咐,好不好?姐姐,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我和娘着想”
很好,这桶油浇的真是时候,这盆冰也覆的真是时候。
苏岑怔怔的,垂头看着琅琊,她真的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