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良-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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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只在帐篷门口略微站了站。深夜,秋风正劲,有点冷了。她转身回了帐篷。
玫瑰和冬忍盖着一床被子,睡的正香,寂静的夜色里,能听见她们轻微的均匀的呼吸。
苏岑拿起自己盖的被子,步出了帐篷。
篝火早就灭了,残烬尚有余温。风一吹,星光之下就满是烧焦了的草灰味。
苏岑小心翼翼的把被子盖在秦纵意的身上。
正巧他翻了个身,被子堪堪只搭住了他的半边身子。苏岑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就怕惊动了他。
等了半晌,见秦纵意并没有醒,这才把被子抻过来些,盖住了他整个身子,才又蹑手蹑脚的回了帐篷。
和做贼一样,苏岑的心跳的扑通扑通的,她暗骂自己不争气。其实也没什么吧。
火堆旁的秦纵意睁开了眼,拉了拉被子,那里还残留着苏岑的淡淡馨香。他咧了咧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他在野外露营惯了,深山野林里,总有毒蛇猛兽出没,又时常要防备敌人的夜袭,几天几夜不眠不休都是常事,何曾有像现在这样安稳入睡的时候?
是以苏岑一出帐篷他便醒了。想着苏岑也许是吃不惯这种苦,深夜难眠。正思忖间,又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秦纵意故此没动。他更想知道苏岑想要做什么。
却原来是为他送了一床被子。
秦纵意又翻回来,仰望着头顶上的星星。这么多年来,头一次有闲情逸致,安安静静的看星星,才发现原来星星这么美。
像是一颗又一颗的珍珠,又像是一个又一个的亮钻,镶嵌在如同墨玉一样的夜幕之上。又像是哪家顽皮孩子的眼睛,一眨一阖之间,透露着娇憨可爱,更像是少女会说话的眼睛,欲语还差,躲在黑幕之后,传达着不尽的情谊。
他则专注的认真的寻找着,究竟哪一颗星星是属于他的、又是他心仪的姑娘的眼睛呢?
164、千寻
求粉红。然后,有二更。
苏岑醒的早,出了帐篷,在鸟儿啁啾的声音里,转了一圈,呼吸着微凉的新鲜空气,只觉得神清气爽,说不出的怡然自得。
想起秦纵意还在火堆旁,抬眼望时,他却不在。苏岑一时有些意外,又有些惊悸,无意识的四下寻找。
明知道他不会出事,还是有些隐忧。
晨光中,朝阳如霞,青草上露珠晶莹,不知名的小花五颜六色,或聚在一起,或是独自芳研,说不出的美妙。
就在这会,秦纵意提着两只兔子踏着晨而来。
苏岑站定,朝他打着招呼:“早。”
秦纵意就像个赶早打猎回来的猎户,衣服下摆被露水洇湿了一截,身上还挂着荆棘的刺球,几片叶子还挂在他的身上,揉碎了的汁液把他青色袍子上染了一抹绿。
他却丝毫不以为意,朝着苏岑绽开一抹大大的笑容,道:“早。”
这一笑,霞光万道,一口洁白的牙齿,更让他像个最普通的男人。
苏岑忍不住好笑,走过来道:“要我帮忙吗?”
秦纵意并不嘲弄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也不嫌她会碍手碍脚,更没有那份小心翼翼的爱护,大喇喇的道:“既是来了就别闲着。”
苏岑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道:你倒不客气。
说是帮忙,苏岑是越帮越忙。宰杀兔子·她不敢。光是对着那一双无辜而又绝望的眼睛,苏岑就觉得心在颤抖,很想把它们放了归家。
更何况要一刀刀下去剥皮,还要刀刀见血呢?
秦纵意便指挥她:“把火升起来。”
苏岑用过火柴,用过打火机,可从没用过火石,一连凿了几下,几乎每下都凿到了手指。疼的苏岑都快飙泪的时候,秦纵意看不过去·伸手道:“给我。”
苏岑尴尬的把火石递过去,秦纵意做着示范,很耐心的问:“喏,就这样,很简单······”教完了,却并不生火,反倒握着苏岑的手,打着了火石。
他的手宽大而干燥,粗糙中又带着温暖。将苏岑的手几乎整个的包住,就像给她冰凉的手戴上了一副厚实的手套。
苏岑一时呆住·僵硬的任他操纵,心神大乱,完全没听懂他所传授的决窍。*。**/*
火升起来了,苏岑才手忙脚乱的挣开,一边往上续着柴火,一边自嘲的道:“别嫌我笨,教会了就不是累赘了。”
秦纵意熟练的用随身匕首剥皮剔骨,问道:“宰杀兔子也要学么?”
苏岑昵一眼那半褪了皮,只剩下嫩肉的兔子,强忍着心中作呕·道:“也没什么,危难关头,可是连人都要杀的。”
苏岑赌气的话取悦了秦纵意·他放肆的朗声笑起来,道:“不错,孺子可教也。”
苏岑暗地里吸了口气。幸亏他没把另一只兔子真的递过来,不然她真会吐的。她不是个厨艺高手,因为忙,前世里也没潜心研究过,但还不至于惊吓到看见毛血便尖叫的份上。
看是一回事,真让她动手·还是敬谢不敏。
早起觅食的鸟儿被这笑声惊飞·扑簌簌的在天空中留下一抹掠影。被惊醒的还有玫瑰和冬忍,两人简单收拾了走出来·才发现秦纵意和苏岑早就起来,并肩坐着·一个升火,一个烤着兔肉,很默契的在准备早饭。
车夫也懵懂的醒了,他很自觉的躲到了一边。不是女人,就是主子,他这个小亲随冒着车夫之名,实在不敢往上凑。
玫瑰和冬忍饿了一夜,闻着这泌人的肉香,都兴奋起来。一时也不顾尊卑,都团团围上来,看着已经被烤的两面焦黄的兔肉,不时的议论哪块肉最嫩,哪块肉又最香。
她们是被苏岑宠惯了的,平日里倒也有自知之明,只是今日天高野旷,风动清凉,一时就有些忘乎所以。
苏岑自是不会斥责,秦纵意也是常与兵士们混在一起,见玫瑰如同小鸟叽叽喳喳,冬忍讷于言,行动却麻利,两人一静一动,相映成趣,也觉得这个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清晨多了几分颜色。
玫瑰和冬忍都没看见秦纵意活剥兔皮那一段,因此吃起来百无禁忌,满手留香。苏岑看着她俩那份毫无心机的天真,不觉莞尔一笑。看着手中的这块兔肉,虽然于心不忍,可是腹中饥饿,想着还有几天的路程要赶,当下也就不顾得忏悔,吃了充饥。
重新上路,依然是快马疾驰。苏岑有了经历,亦做足了心理准备,剩下的路程便不觉得苦。
秦纵间大概是良心发现,觉得三个女孩子宿在野外实在是不妥,因此第二天晚上就特意借住在农户人家。
其实和住野外差不多。
苏岑的小心思掩饰很好。她并不是个挑剔的人,既然连野外都能住,普通的土坑亦能住,况且还多了一分意外的温暖。
夜里,耳边是陌生而又熟悉的犬吠,苏岑却连身都没翻,一夜好眠。
晨光照进窗户,苏岑在鸡鸣声中醒转。她睁开眼睛,看着屋子里简陋的陈设,突发异想,假如她魂穿在普通人家里呢?又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苏岑不想承认自己是物质享受主义,可是这个时候城乡差别悬殊的惊悚,她再怎么心理强大,也不敢大言不惭的拍着胸脯说她安贫乐道。
第三天······
离京城不过百里之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脸上也带了点解脱的笑意。路过一座繁华城镇,秦纵意叫车人停下马车,命他和玫瑰、冬忍去采买食物、清水以及路上要用的物品。
苏岑仗着不是京城,不必死守着世俗的规矩,再者几天了都闷在马车里,实在乏味无聊的很,便索性也下来走走。
前面是座茶寮,秦纵意便提议进去坐坐歇歇脚。
小二上了一壶热茶,又送了一盘水果,便搭了手巾把子,自去招呼别人。
在哪都是枯坐,苏岑转着眼睛看了看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便无味的垂下去慢慢的啜着茶喝。
秦纵意状似无意的问:“这几天辛苦了。”
苏岑微微有些窘。明明是他辛苦了,一路上要照顾着三个姑娘家,多有不便。他还一副主人家的做派,叫她答也不是,不答也不
便借着喝茶,模模糊糊的答了两个字:“还好。”
秦纵意不吝赞赏的道:“挺好,我从没见过哪家千金闺秀能像你这样能吃苦的。”
好像这也不是赞美吧倒有点像将军嘉奖士兵的意味了,赞美的目的是为了激励下属以后做的更好。
苏岑放下杯子,道:“随遇而安罢了,想多了也于事无补。”
她是无所谓的敷衍。秦纵意的眸光晶亮而深沉,看似不经意的几句寒暄,却似乎透着深意。她一时不敢乱答,只怕答错了。
这不是考试,答错了固然也无妨。她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如何,印象如何······几乎已经到了坏无可坏的地步了,可是秦纵意的眼神太专注,好像一个不经意间,自己就成了小丑、白痴?
秦纵意把话题抛开去:“这次回去,什么时候还会再出来游历一番?”
他当她是读书公子啊?还游历。读万卷书,行千里路,对于女子来说再奢侈不过,她这一遭已经让人如临大敌,下一次?不知道苏老爷、苏夫人那关好不好过。
苏岑又觉得有点窘。第一次出门就折戟沉沙,实在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不过苏岑不惮承认错误,便大大方方的笑答道:“不知道,不过下次再出门,不会跑的这么远,也一定要多带些人手。生命安全还是第一重要的”
秦纵意微微眯着眸子笑了。
他不是个严肃刻板冷漠森然的人,笑的时候也不是很少,不过苏岑总觉得他不是个容易亲近的人。尽管几次相遇,他都很和蔼很平易很温和很随性。
他笑的时候总是浅浅的,并不虚伪,却也不会显得特别随意。他是那种无论做什么,都能看得出来是一个很自制的人。
因此他这会儿的一笑,就有点春冰化水的味道了,柔的很,冲涮在岸边的石上,带了点抚摸的意味。
他很轻松的道:“下次,我带你出来吧···”秦纵意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溜出来的,不过他发誓,他没有轻薄苏岑的意思。
苏岑没能即时接上话。
他说的好轻松啊。这份邀请如果不是太没有诚意,那就是他太天真了。他和她?除了仅有的几个能数得出来的理由可以这样不远不近的在一起,她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借口可以让他带着她远行游历。
喂,耍人可不带这么耍的,我会当真的。
苏岑顾左右而言他:“再说吧,人生如梦,转瞬云烟······很多事,我们自己是做不得主的······玫瑰她们也该回来了。”未来的事,谁也不敢保证。生死难料,聚散离合亦只能随缘,更别说这样一个小小的诺言了。也许他们这一次分别,就再也不会相见了。
京城虽小,世界却大,身份、地位、性别的差异,就注定了没有结局的结局。
苏岑放下杯子,站起身,脸上带着淡然的,八风不动的笑容,扬起手臂朝着茶寮外面左顾右盼的玫瑰和冬忍道:“这里。”
玫瑰和冬忍同时望过来,脸上是直挚鲜活的笑,那是一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的惊喜。
165、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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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路程就顺利的多了。
苏岑也早就适应了这种紧赶慢赶的生活,和玫瑰冬忍一路上也有说有笑起来。随着离京城越近,城镇越渐繁华,她们所需物品也就更加丰富,这一路上车里就没断过零食、小玩意。
苏岑在车内花花绿绿的物什上面扫视了一圈,不无遗憾的感叹道:“来的时候悠闲,回的时候匆忙,连些礼物都没能给大家带到。”当时是买了许多各地特产和新奇小玩意的,不过都失落在了清风寨。这一路又只顾着埋头赶路,竟再没时间采办。
玫瑰和冬忍也觉得有些遗憾,偷偷瞄一眼马车外面一马当先的秦纵意。都是他,催的这么急,回头让姑娘难做人。
但反过头来还要劝苏岑:“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老爷、夫人、六爷都不会计较的。再说了,京城里什么没有?实在不行,咱们就在京城买些地方特产也行”
苏岑便只是笑笑,低了头没说话。都是至亲,自然不会计较,他们所求,不过是她的平安快乐。只是这份心意没尽至,她心里不舒服,不过后悔也没用,何必表现的太过明显?
马车进了城门,就像开启了一幅美丽画卷,京城的繁盛、贵气、喧阄非别的城镇可比。玫瑰和冬忍都有些雀跃,扒着车帘往外望不时的指点这是哪家最有名的小吃,那家是有名的稻香村,糕点堪称一绝···
秦纵意喝令马车停住,下了马走过来,道:“苏姑娘,前面就是苏府,恕不远送。”
都送到门口了,怎么好就走?这不是叫人指着她的脊梁骨骂她疏于待客之道嘛。苏岑道:“如果秦将军不忙,还请进府小坐。”
秦纵意正要开口婉拒苏岑已经伸出素手掀起了车帘,青色帘幕后面,是一张明月一般雅致的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