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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名门骄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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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晚回过神来,看了眼含笑望来的秦逸,从男人温和的眼眸中不难瞧出他的善意来,她勾了下唇,也不推脱,扯了过来,往手臂上缠绕起来。

缠了两圈,轮到打结却有些为难起来。伤处在右小臂的内侧,要将带子系起来,除非口手并用,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可这会子她一张脸也火辣辣的疼。

脸上的伤口分明裂开了,再咧着嘴用口帮忙系带子,那种疼……顾卿晚只要想想就牙疼,还不如扔着这手臂的伤算了呢。

她这厢单手挽了两下,没能成功,正想罢了,就听秦逸又道:“姑娘不介意的话,在下倒可效劳一二。”

秦逸的声音虽虚弱,可却很是温润清朗,语气平和,好似在闲聊今日天气不错。

这种口气和声音,都很容易让人卸掉防备,产生好感。顾卿晚没多矫情,站起身来,走到了床前,没扭捏便将白玉藕臂伸到了秦逸的面前。

秦逸却好似什么都没瞧见一般,接过了带子,抬起手来。只那床有些矮了,他又平躺着,顾卿晚免不得要弯着腿伸着腰的才能让他绑的顺手,可这样真的有点累人,顾卿晚索性腰肢一扭便坐在了床榻边儿。

秦逸动作顿了下,倒也没说什么,一面给顾卿晚包扎打结,一面抬眸不动声色的近距离打量着她。

少女的脸庞,横七竖八,布满了伤痕,伤口没长好,又涂抹了黑乎乎的药膏,偏又被汗水泪水弄的乱七八糟,瞧着当真让人不忍多看。

可即便如此,从她一双灵动漂亮的眼眸,以及少许完好的白皙肌肤,还有秀美的脸部线条还是能够看出,这女子本是姿色极佳之人。

秦逸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去怜悯惋惜一个陌生人,他之所以这样来回打量顾卿晚,是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他好似在哪里见过她,这让他有些迷惑。

秦逸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手,手指白净而修长,骨节不大却也不纤细,指甲圆润修剪的很整齐,手背宽阔,手指灵活,当他执着那根带子动作,手指便像会跳舞一般,皮肉间筋骨滑动,有种力量感。

这样一双手,若是拿上手术刀,简直完美到爆!

从前沈天王曾经接过一个外科医生的电视剧,为此还专门提前精心保养了几个月的手,电视一播,那手操着手术刀的画面被网上贴的到处都是,引得万千粉丝直喊着以后找男友可以不看脸,却一定要看手。

不过如今跟人家这手一比,沈天王精心保养的就落了下剩了。

一个八块肌长的好,一个手生的好……

呵,其实她只是想家了……

她想老爸,想老妈。看到什么眼前浮现的都是昔日一家三口相处的画面情景,肝肠寸断。

顾卿晚禁不住双眸发直,盯着秦逸的手,却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秦逸不知道眼前姑娘是怎么了,突然好似陷入了无限的悲痛伤感中,虽然并不见她落泪,可那股浓浓的哀伤绝望却源源不断的弥漫出来。

任是他铁石心肠也不觉心有感触,有点想赶紧将自己一双手收回来。他也确实这样做了,系好带子,将手自然地笼进了被子中。

顾卿晚回过神来,察觉到秦逸略带探究的目光,她未曾抬头,也没放在心上,将卷着的衣袖放下来,这才抬头看向秦逸,挑了挑眉,道:“你这人倒还算马马虎虎。”

她一言秦逸倒笑了,想到方才秦御说这姑娘不算一无是处的那话来,这姑娘倒是个小心眼的,这会子还记着呢。

这不,她这马马虎虎和阿御那句不算一无是处,异曲同工,这是将气还到他这个做大哥的身上来了。

只她的小心眼以及牵连无辜却不知为何,并不让人生厌,反倒有些可爱。

秦逸笑过后,却是开口,道:“在下权当姑娘这是称赞了,舍弟也是担心在下的身体,心情不佳,才多有失礼,还望姑娘见谅。”

“失礼?给人喂食腐蚀丹这种程度只算失礼?”顾卿晚反唇相讥,哼了一声,毫不掩饰嘲讽之色。

秦逸被她这般咄咄相逼,倒也没露出什么尴尬之色来,神情未动,只道:“在下姓秦,单名一个逸字,今日不过权宜之计,倒委屈了姑娘,来日但有所请,逸,必不推辞。”

听他如是说,顾卿晚便有些怏怏起来。

听上去有诚意,还自我介绍了一番,可谁知道是不是真名,再说了,场面话谁不会说,来日真要有事相求,谁知道上哪儿找他们去。

且,这男人并没接自己的腔,提都没再提那腐蚀丹的事儿。

若然真是个温润如玉的,倒是将解药给她啊,可见这根本就是个心冷如冰的,腹黑程度不亚于方才的那妖孽男。

区别只在于,一个毫不掩饰可恶,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是狼,一个却披了张羊皮罢了。

可真是亲兄弟啊!

顾卿晚心中腹诽着,再没了和秦逸套近乎的兴致,连话都不接了。她正要站起身来,却见房门被推开,那妖孽人未进门,就先迈进来一条笔直修长到令人嫉妒的大长腿来。

白稠裤将腿型完美的展露了出来,下头蹬着一双方口厚底黑靴,靴口上依稀可见绣工精良的暗线花纹。

不是说古代人都保守吗?这男人一晚上都在袒胸露腹,变态!暴露狂!

顾卿晚这厢又浑身长刺,腹诽了起来,却不知秦御一脚迈进来,眼见就这会子功夫,那个厚脸皮的女人竟然便恬不知耻的坐到了大哥的床上去,他登时一张俊面就阴云密布了起来。

------题外话------

顾卿晚:脸都黑了,吃醋了吧

秦御:自恋是病,得治

顾卿晚:我的话记得这么清还不承认?

秦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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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玉佩

两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虽然一时间都没说话,可屋中却似有无形的火花噼里啪啦四处射,好似连空气都紧绷了起来,方才屋中短暂的平和清净瞬间就没有了。

秦御本是满脸寒霜,心思微动了下,怕这不要脸的女人缠上大哥,当下竟按捺住了火气,只道:“灶房里包了三幅药,爷看过了,里头有止血生肌的白皮、沙七、胡麻草。那药,可是大夫开给你治脸所用?”

他不通药理,只识得几样止血的草药,故此才特意过来相询。

顾卿晚倒没想到秦御会这样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有些不适应的略愣了下。

可她是何等聪明伶俐的人,顿时便明白了秦御意欲如何。

他这是念着秦逸受伤,想让秦逸用了她的那药呢,最好是把自己弄去灶房里熬药,省的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自己怎么着了他大哥。

顾卿晚想明白这些,心中冷笑,正要发挥自己的毒舌潜质,刺秦御一下,忽而她又心思一动,道:“好像是吧,家里只有我在用药,那药多半就是治脸的。我这脸是划伤,不用点好药怎么行。”

她言罢,挑眉看着秦御,道:“怎么,那药你要用?”

秦御对顾卿晚的知情识趣刮目相看,一双异色眼眸中略闪过些诧异来,不过他转瞬一想便明白了,大抵是这女人总算知道后怕了,他就说,那有女人是不怕死,不要命的。

且这女人手上划拉了一下就一副要死要活模样,那里有不怕腐蚀丹的道理?

谁知他正这样想着,就听顾卿晚又道:“一百两银子一副药,先交银子再拿药,不打欠条不赊账。”

秦御一时半口气堵在了胸口,火气又要蹭蹭的往上冒。

冷笑一声,他看着那个惫懒坐在那里,悠闲自得的女人,道:“一百两一副?你可真敢要,爷看了,那药里没什么贵重药草,最多也就半两银子三副。”

顾卿晚未反驳,耸了耸肩,道:“我也没逼着你买,当然你也可以不问自用做强盗事,反正我一个弱女子,只能任人鱼肉哟~”

她说着却是转过身,竟然抬手给秦逸压了压被子,还瞧着他柔柔一笑,道:“逸公子啊,咱们相识也是有缘,我叫你秦大哥好不好?”

秦逸哪里会看不出顾卿晚这是故意的,眼见阿御那边浑身都快冒烟了,他这做大哥的却觉挺新奇,又见顾卿晚望过来的目光满是狡黠,十分灵动,不觉回了顾卿晚一笑,竟是轻轻地道:“好。”

这女人!当着他的面居然故意勾引大哥!

这个还不是问题,问题是,大哥竟然在这等情况下,告诉了那女人他的真实姓名!大哥可不是色令智昏的人,可大哥怎么能告诉这女人身份呢!

秦御觉得这太难以置信了,顿时被气的简直眼前都要一阵阵发黑了。

“成交!”

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恶狠狠的挤出这两个字来,接着方道:“这么贵的药,你负责煎好。”

顾卿晚自然不会拒绝,她心里清楚,若非要她离开这屋子,他大可自己去煎药,反正自己也奈何不了他。

他实在也犯不着被她敲这个竹杠。

故而她极利落的便站了起来,道:“当然。”

说着便往外走,行至秦御身旁却站定,摊手道:“银子呢?买几幅药?”

见秦御一双异瞳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若是眼神能杀人,只怕自己已经成了肉片,顾卿晚却笑的愈发灿烂了,直笑的脸上伤口生疼,方才收敛了下,道:“方才可说了的,概不赊欠。”

秦御冷着脸,却不知从哪里扯出一只玉佩来,丢在了顾卿晚的掌心。

顾卿晚蹙眉,她看得出那是一块极好的玉佩,许是贴身放着,触手温热,玉佩上还沾染着陌生的气息,让她觉得掌心有些灼烫。

玉色翠绿,若一汪水,一点杂质都没有,水头极好。

这样的玉佩,在现代已经没机会见到,必定是被人珍藏了起来的。

可她现在急需的是银子,要这玉佩,还要去当,说不准会再生出什么事儿来。

她有些厌弃,看向秦御,道:“没有银子?”

秦御嗤笑一声,看傻子一样看着顾卿晚,道:“你随身会背一百两银子出门?”

顾卿晚脸上不由一红,也知道自己问了傻话,一百两银子一大包呢,不过她这人素来好面子,顿时嘴硬地道:“我说的是银票!”

“没有!”秦御冷笑道。

不知为何,顾卿晚总觉得秦御给这玉佩是不怀好意,大抵是他给的太干脆了。可这会子有这么个玉佩总比没有强,她摸了摸玉佩,到底没再多说什么,收进掌心,走了出去。

那边秦逸自顾卿晚起身便一直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见她和秦御一言一语争锋相对,他倒也看的津津有味,兴致勃勃。

因失血而颜色浅淡的唇边挑起一抹笑意来,倒觉胸前的伤口没方才那么疼了。

他渐渐闭上眼眸,顾卿晚,顾大姑娘。

怪不得他会觉得似见过她,可她明明也曾见过他,为何会表现的好似完全不认识了,而且他告知姓名,她都毫无反应。

从前他也只是在五年前见过她一回,不过顾卿晚的名声却是常听闻的。

京城第一美女,清丽柔婉,贤良端庄,才学出众。

呵,这传闻好像有些离谱呢,还是说,这个第一美人在抄家之祸后性情大变了?

“大哥?”

秦御走到床前,见秦逸闭着眼眸,脸上却有思索之态,顿时愈发不安,开口唤道。

秦逸睁开眼眸,并未多提顾卿晚,道:“阿御莫担心,大哥感觉好多了。”

秦御舒了一口气方才道:“大哥伤势太重,虽是服了清毒丸可到底不适合颠簸,不妨先在此处修养两日再做打算。这两日我会先探一探这洛京府。”

秦逸却抬了抬身,秦御忙扶着他坐起来,听他道:“这样也好,帮我把外衫脱了吧,左右也是躺着养伤,穿着也不舒服。”

秦御帮着将他衣衫褪去,又扶秦逸躺好,秦逸已是虚弱的出了一额头的汗。

他将那脱下的外衫递给秦御,道:“穿着吧,虽是夏日,可入夜也蛮凉的,再来,人家姑娘家家的,你我兄弟叨扰便罢了,勿再唐突了。”

秦御不是个好性子的,可对这个一处长大,只比他大上两岁,又从小就对他照顾有佳的大哥却还是敬着的。

他的外衫早在背着秦逸逃路时,在一处岔道脱下来挂在路边灌木丛来迷惑追兵了,方才为了给秦逸包伤口,又撕了里衣。

夏日本就穿的单薄,这样一来倒是没了遮身之物。

想到因此,还吃了大亏,被那丑女人又看又摸,秦御不觉脸色又黑了几分,默默接过外衫套在了身上,顺便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着她煎药,免得她弄鬼,大哥再睡会儿。”

灶房中,先前稳婆在灶膛里生的火还没有灭,倒是不用顾卿晚重新引火,她只需要将灶膛里的柴火用夹子弄进小泥炉里便好。

那小泥炉是庄悦娴专门买来给顾卿晚煎药用的,饶是如此简单的事儿,顾卿晚也手忙脚乱的很是忙活了一阵,还险些将裤腿烧着。

好容易将柴火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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