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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名门骄妃-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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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悦娴是想直接拒绝的,可俗话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这一路都承蒙娄闽宁照顾,此刻又哪里好开口。

顾卿晚觉得这都是娄闽宁算计好的,若不然这一路,他也不会到现在才出现。

步步为营,到了此刻,他不达到目的,怎么可能放她们离开。眼前这个男人,看似温和,其实骨子中亦是强势的。而且他还很有耐心,就像一个极好的猎人,设好一步步,将猎物诱进陷阱,挣脱不得。

更何况,到了此刻,顾卿晚也听的出,娄闽宁的话虽是询问,可语气却是命令的。

见庄悦娴一时无言,顾卿晚上前一步,抚了抚庄悦娴的手道:“嫂嫂放心,我一会子就回来。你和心颖好好转转,不必担心我。”

庄悦娴目光在娄闽宁和顾卿晚身上又转了两圈,这才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

娄闽宁冲庄悦娴又行了一礼,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拉住了顾卿晚的右手,扯着她往东边街市走。

顾卿晚被他拉着,手臂一僵,本能挣扎,然而娄闽宁看似握的轻,实则力气竟不小,顾卿晚挣了两下都没挣脱,她正要开口让他放开,他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黢黑的眼眸中神色莫辨,不知为何,顾卿晚心头一跳,竟然不敢说话了。

她乖乖的任由娄闽宁拉着,心里想,不就是拉个手嘛,前世时,不知道和多少男人握过手,没关系。

娄闽宁带着顾卿晚脚步不紧不慢的穿梭在人群中,待人群拥挤时,便搂着她的肩头,将她轻轻一带,护在身前。

不得不说,他是一个极为体贴细心的人,顾卿晚被他这样拉着走在街市上,周围都是面带笑容,携家带口出来逛街的人群,旁边都是小贩们的吆喝声,娄闽宁又一直不开口说话,不知不觉,顾卿晚便彻底放松了下来,甚至被周围的小摊吸引,好奇的看着。

“这些竹编品,该是松鹤岭上产的松竹编制的,若是放在鼻前,会有一股淡淡的松木竹叶香,很是好闻。”

顾卿晚正对着街道一侧一个摊位上摆着的各种竹编品看,头顶蓦然响起了娄闽宁温淡沉稳的声音,她怔了一下,抬眸看去,却见娄闽宁也垂眸望来,四目相对,他眼眸中有极为清浅的笑意流转,映着街头灯光,有种摄人心魄的波光。

顾卿晚忙错开了视线,却闻娄闽宁又道:“不过去看看?”

顾卿晚便往前走了两步,哪知道那卖竹编品的小贩倒是个耳尖的,笑着道:“这位郎君当真是好眼力,好见识,这位姑娘,有这样有本事的夫郎,将来可是要享尽福气的。姑娘你看看,小的摊位上的竹制品都是松竹编制的,这种竹就只松鹤岭上那一小片。姑娘你闻闻,看看未来夫郎说的是不是对的?”

小贩是个嘴甜又眼色的,顾卿晚却被他说的眉头一皱,又甩了下娄闽宁的手。

娄闽宁倒顺势放开了,却拿起一只竹编的小狗送到了顾卿晚的眼前,道:“晚晚看这小狗像不像宁哥哥送你的呼呼?”

顾卿晚看着眼前的竹编小狗,眸光却是一闪,道:“你记错了,呼呼是只小猫,怎么会像?”

呼呼是只贪睡的猫,是顾卿晚刚认识娄闽宁那年,娄闽宁送给她的生辰礼,可惜就养了三天便死掉了。

娄闽宁闻言神情一怔,笑着道:“宁哥哥不爱这些猫啊狗的,倒是记错了。”

顾卿晚却只推开他手中的竹编狗,往前去了,那小摊的前头是卖木刻小东西的,摊主见两人容貌出色,衣着不凡,忙热情的道:“公子和姑娘看看,小的这木雕,虽然用木一般,但这雕工却是极好的。姑娘看看这个笔筒?”

顾卿晚还真被那笔筒吸引了目光,只见笔筒上雕刻的是绵延的房屋,她接了过来,细看,便听娄闽宁又道:“这笔筒倒和去年我托人送回京城的那紫檀木的笔筒差不太多,那个笔筒,晚晚喜欢吗?”

顾卿晚将笔筒放下,抬眸看向娄闽宁,道:“去年你送回来的东西里并没有笔筒,倒是你走那年冬天送过一个笔筒,却不是紫檀木的,而是暖玉的。宁哥哥,记不得了吗?”

娄闽宁凝视着顾卿晚,轻叹了一声,道:“是宁哥哥的错,这两年来回奔波,倒是将这些琐碎的事情都记混了,晚晚莫怪我可好?”

顾卿晚却垂了眸,道:“宁哥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从前便是我不记得的事情,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一分不差,这些事情又怎会记差。宁哥哥在试探什么,或者在怀疑我什么?”

她说着,抬眸看向娄闽宁,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些质问和嘲色,又似压抑着受伤和难过。

娄闽宁这些天,早就从成墨口中知道,顾卿晚的脸好了许多,只剩下一点浅浅的痕迹。虽然极为惊讶,但这是好事,他心中欣慰高兴居多,疑惑虽有,但却未曾深究。

此刻,月光如水,灯影似虹,眼前的人儿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娄闽宁觉得他便是将自己给认错了,都没可能认不出他的晚晚来。

他怎么会怀疑她,试探她……他眼眸中闪过些惊慌,抬手攥住顾卿晚的手,张了张嘴,感受到小贩投过来的目光,也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由扯着顾卿晚,不由分说,将她往旁边的一条僻静巷子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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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晚由bb201310领养,秦逸由13861827962领养,宋宁由阶上新雪客串,陈心颖由18693718930领养。

☆、067 你能娶我吗

顾卿晚跟着娄闽宁几步便到了旁边的一条小巷中,眼见娄闽宁欲往里走,顾卿晚挣脱了他的手,道:“宁哥哥想和我说什么?”

娄闽宁岂能看不出顾卿晚浑身的防备之色,一时间瞧着她愈发满脸不置信,眼眸里也盛满了伤痛之色。

他生了一双很是深邃的桃花眼,黑瞳漆黑,这样的眼眸很容易让人沉醉其中,当眸中有受伤之色时,便瞬间能让人感受到。有股让人随着他伤而心疼的蛊惑。

顾卿晚被他这样注视着,心虚起来,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于是就见娄闽宁苦笑了起来,道:“你居然怕我?”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些自嘲的苦涩,顾卿晚心一跳,愈发觉得不自在起来。

这是个记忆中极亲近,极熟悉的人,偏对她来说他又是陌生人,这种感觉太微妙,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娄闽宁。因心虚,所以平日里信手拈来的演戏技能都有些不灵光了,而且这娄闽宁真的不是个简单人物,他即便对她很温和,可顾卿晚也能时刻感受到威压。

若是本主,大抵是不会这样排斥防备娄闽宁的。

顾卿晚垂下眼眸来,索性红了眼眶,道:“我没有,宁哥哥,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声音轻颤,纤弱的身影站在暗巷中,显得那样无助彷徨,有些微的灯光照进了巷子,映在她的脸庞上,长长的睫羽轻轻的不安的颤动着,像风雨中无处藏身的蝶。

声音细弱又破碎,带着些鼻音。

就像她往日做了错事,不知怎么面对自己的时候一样。可却又不大一样,他离开时,她还是刚具少女风韵的小姑娘,然而此刻,三年过去,她成长了。

出落得亭亭玉立,清丽无双,浑身上下已经看不出稚嫩之处,宛若一朵刚刚盛开的海棠,花蕊还羞涩的包裹着,花瓣却肆无忌惮的舒展,恣意得盛放出独属于少女的美丽来。

惹人怜惜,令人心疼。

娄闽宁看着眼前的顾卿晚,心跳竟加快了不少,想到从前在外的日日夜夜,空闲出来,他对着月光,思念他的姑娘,想象着她的模样。只觉她比他想象中出落的更加好,每一处都让他难以自拔,心动不已。

他曾以为归来便可娶她为妻,可拥她入怀,而此刻,她就在他的面前!

娄闽宁再不压制自己,跨前一步便将顾卿晚拥进了怀中,狠狠抱住。

顾卿晚瞪大了眼睛,浑身一僵,怎么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如此,他看上去像个受礼的君子,且从前顾卿晚的记忆中,两人确实发乎于情至乎于礼,最多拉个小手,从不曾这样搂搂抱抱过。

可顾卿晚却不想想,当年这身体还是个十二的小姑娘,纵然娄闽宁再年少轻狂,心猿意马,对着个从小守护的小姑娘,又怎能不加以克制?如今她已成了真真正正的少女,娄闽宁也已年岁不小,等待已久,又是久别归来,自然是一时间难以克制,情难自禁的。

顾卿晚挣扎了起来,娄闽宁却拥的更紧了,低声在她耳边轻笑,道:“别动,不然宁哥哥真做出什么来,你可莫要哭鼻子。”

他的声音有些微的黯哑,说话时,略低着头,就靠在她的耳边。有危险的气息抚过小巧的耳廓,顾卿晚一时僵住,安静了下来。

娄闽宁到底怕吓到了她,略松开了些扣在她腰间的力道,见她不再挣扎,似欣慰又似满足的在她颈边儿轻叹了一声,拥着顾卿晚一时无言。

顾卿晚浑身却像长了草一样,挣扎怕激怒了娄闽宁,就这样,耳边是娄闽宁的心跳声,鼻翼间是他身上的淡墨香,又是在这等幽暗的小巷里,实在太暧昧了。

且她根本就不是本主,顶着本主的脸和身子,受着这一切,顾卿晚竟有种做了小三的既视感。有那么一刻,她咬了咬牙,就想直接告诉娄闽宁真相,让他知道自己不是顾卿晚算了。

可这念头刚起,便又被她压下。她不敢冒险,依娄闽宁对本主的感情,知道他的心上人被她占了身子,一定会将她当成害人的孤魂野鬼之类的,他会怎么对她?

顾卿晚到底是不敢说的,可这样被他抱着,她也受不住了,想了想,便禁不住开口,声音清淡低落,道:“是因为我不是太师府的姑娘了吗,宁哥哥便不需要再守着礼了?”

娄闽宁浑身一僵,像是被什么蛰了一样,几乎是瞬间松开了顾卿晚,猛然退后了一步,脸色难看异常的盯视着顾卿晚。

即便是光线灰暗,顾卿晚也看清他锐气的眉眼间凝聚的不信和沉怒,她略捏了捏拳,却不敢让自己退缩半步,道:“我说的哪里不对吗?”

她话出口,娄闽宁的手却扣在了她的肩头,接着他上前一步,顾卿晚便因他的力气后退一步,背靠在了墙上。

娄闽宁倒没欺近,只是那么捏着她的肩头,迫使她不得不看着他,而他也不错眼的凝视着她,半响才道:“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为何非要说这样的话,伤你也伤我,晚晚,何必如此?”

顾卿晚却抿了抿唇,叹了一声,脸上的清冷之色消融,只道:“我知道又如何,宁哥哥,这世上并非只有你我二人,你这般,在世人眼中,就是如此。就会让世人看低了我,他们不会指责宁哥哥,反倒只会赞宁哥哥你重情重义,不离不弃,而对我,却只会说埋没了顾家清名,委身做妾,不知廉耻。你看,世人对女子总是这样苛刻,如今我已经没了家族的庇佑,只想和大嫂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等着大哥回来。我已经什么都没了,挣扎的如此艰难,难道宁哥哥还忍心,我再忍受世人指摘谩骂之苦吗?”

顾卿晚的眼眸清凌凌的,就那么固执而恳切的看着娄闽宁,如此问道。

娄闽宁却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整个人仿若被一只手捏住了心脏一般,透不过气儿来。他从前并不知道,他的晚晚,竟然也可以如此的言语如刀,犀利无情,也可以这样的擅攻人心,杀的人毫无招架之力。

且她竟然用他的情,来攻他的盾,在她身前划下了一条线来,准备将他拦在线外,让他寸步难进!

他进了,那便是对她的残忍。

娄闽宁扣在顾卿晚肩头上的手,五指禁不住一点点收紧,捏的顾卿晚柳眉微微蹙了起来,她没出声,依旧那样双眸不眨的看着娄闽宁,道:“宁哥哥,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给人做妾,我现在还有选择,如若我就这样跟了宁哥哥,做人妾室,我怕祖父祖母,夫妻母亲会以我为耻。宁哥哥,你能娶我吗?”

娄闽宁被顾卿晚声声逼问,放在她肩头的手,终于松了开来。

他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的看着顾卿晚,神情莫辨。

顾卿晚这等态度,娄闽宁是吃惊的。在他的印象中,顾卿晚是个柔弱脆弱的女子,且对他本就极为痴情。他原本以为,凭借他们的感情,在这等艰难的时候,他回来,她会全身心的依靠依赖,寻求他的庇护,将他当成主心骨。

然而现实却和他想的完全不同,她竟然如此刚强,如此果决狠绝的要斩断和他的一切。这很出乎他的意料,可仔细想想,却又让他觉得能够理解。

昔日的顾卿晚作为太师府的嫡出姑娘,有才气有容貌,说心高气傲也不为过,即便如今顾家没了,顾卿晚又是柔弱女子,可那种清高傲气融入骨血,她不肯委屈做妾,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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