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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名门骄妃-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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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郡主瞪大了眼,满面惊恐,还没来得及多言,两个婆子已在镇海王妃的示意下,上前死死按住了云瑶郡主。

云瑶郡主疯狂挣扎着,可她那点子力气,根本就不可能挣扎的掉两个婆子的钳制,她那点花拳绣腿,在两个婆子的绝对力量面前,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没有丫鬟进来,没有人来帮她。

她听到外头传来她的大丫鬟明月的惨叫声,接着那声音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发出更加令人惊恐而不安的呜呜声。

云瑶郡主发现,平日里她在振海王府中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然而掌控着整个镇海王府的女人,却还是镇海王妃。

此刻镇海王妃发了令,竟然就能掌控住她的整个闺院,没有人敢反抗,她的少数几个心腹已被迅速看守了起来,没有人能够救她。

她哭着看向镇海王妃,求饶道:“母亲,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母亲,求求你不要这样。啊!我不喝!这是什么东西,我不喝!滚开!”

云瑶郡主挣扎不已,明珠有些犹豫,毕竟平日里镇海王妃是对云瑶郡主很不错的,母女感情也一向很好,而且云瑶到底是朝廷的郡主,还被赐婚礼亲王府了。

见明珠半天一口汤药也没灌下去,镇海王妃冷冷的扫了过去,道:“是要本郡王妃亲自来吗?既然连碗药都喂不进去,那郡王府也没必要养着你了。”

明珠浑身一抖,不敢再迟疑,捏着云瑶郡主的下巴便往里灌了一大口浓浓的汤药,云瑶郡主死命的摇头,挣扎间一口咬到了明珠的手,明珠疼的惊叫一声,药碗便被打翻了。

“废物!再去熬药端来!”

镇海王妃沉声吩咐,明珠也不敢去弄手上的伤口便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咳咳……”

云瑶郡主痛苦的咳嗽着,想要将不小心喝进去的汤药吐出来,挣扎间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

头发散乱,双眼通红,满脸湿汗,脸色却苍白的像鬼,映衬着她这些天愈见消瘦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平日的端庄优雅,明艳美丽?

谢从江愤恨的盯着这样的云瑶郡主,恍然往前走了两步。

他自从跟进来就一直站在门廊处,被两个婆子和多宝阁的阴影挡住了身影,故此云瑶郡主到现在才看到他。

她眸光陡然一震,一瞬间便猜想到发生了何事,她惊恐的心脏都缩在了一起。

谢从江却好像很欣赏她惊惧的模样,他往前又走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盯视着被婆子们合力按着,浑身倒满黑浓药汁,宛若一条疯狗般的云瑶郡主,道:“为什么?”

云瑶郡主哭着道:“什么为什么?表哥,你和母亲到底怎么了,你们一定是误会什么了,你快替我劝劝母亲,不管什么事儿,我都可以解释的啊。表哥,从小你就最疼我,你不要这样好吗,我好难过。”

她美眸盈盈,无助而委屈,依赖而纯净的盯着谢从江,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

往常不管她想要谢从江做什么,只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就会从了她,她知道谢从江喜欢她,他拒绝不了她的。

然而这次云瑶郡主可怕的发现,谢从江神情复杂,一双盯着她的眼睛却毫无所动,不,也不是没所动,她还是从那双眼睛中看出了情绪的。

却再也不是从前的宠溺怜惜,爱慕宽容,谢从江的眼睛里只有愤恨厌恶,自嘲冷漠。

“到了这时候你还想要利用欺骗我吗?欣荷已经都说了,我来不是想听你狡辩的,我只想问一句,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谢从江有些执拗的看着云瑶郡主,他对云瑶郡主真的很好,他那么爱她,一直在等着迎娶她的那一天。她将婚期推迟了又推迟,他也一直以为她是想要在闺阁中多陪陪姑母的关系,甚至主动劝说自己的父母,晚些定婚期。

他什么都顺着她,可她又是怎么对待他的?!

她辜负了他,根本不值得他那样对待,他真恨自己瞎了眼,怎么看上这么一条毒蛇!

谢从江的话,告诉云瑶郡主一个讯息,那便是他和镇海王妃已经坚信了此事,根本就不愿听她任何辩解。

云瑶郡主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自己不能认罪,一旦认罪,他们是容不下她的,她哭着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母亲,我是您亲手教养大的,到底是谁说了什么,你怎么相信别人,胜过相信自己的女儿呢?还有,母亲,我是太后的养女,是赐婚给燕广王的朝廷郡主,我若出了什么事儿,朝廷是要追查的啊,母亲是郡王府的主母,怎么能做给郡王府抹黑的事呢?母亲将我怎样了,我没关系,可父亲……父亲会生母亲的气,和母亲生嫌隙的啊!”

云瑶郡主的话,听着是没多大攻击性,还在为镇海王妃着想一样,可是却将她能抛的筹码都抛了出来。

镇海王妃听罢却冷笑起来,道:“真是好一张巧言令色的嘴!也难为你为哄我费尽心机,这样天生心机沈沉的贱人,才十来岁就如此诡计多端,我在后宅混了大半辈子,栽在你的心中倒也不冤!只是,你也别将我当傻子看,到了现在还被人哄骗?!”

镇海王妃明显已经洞察了一切,云瑶郡主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此刻她也看的明白,不管是谢从江还是镇海王妃,都是任她舌灿莲花,都不可能再信任她的。

眼前明珠又端了一碗汤药进来,云瑶郡主改变了策略,哭着道:“母亲,求你绕过我吧,我只是太爱燕广王,入了魔障,这才会做下蠢事啊,我不是有意害舅舅一家的啊!表哥他是男子,将来又一定能请封伯府世子之位,就算是名声上略有瑕疵,将来只要有了军功,请封了世子,亲事根本就不成问题。等过个两年,人们谈起今日之事儿,表哥也不过多个风流倜傥的美名罢了。我都想过了,只要我嫁到了礼亲王府,一定会尽全力弥补过错,帮助表哥拿军功,礼亲王府那样煊赫,我嫁过去,与我们镇海王府,也是一桩好事,母亲走出去旁人也能多敬重三分啊!”

云瑶郡主说的真诚厚意,好像她这么做都是为了谢从江好,为了镇海王府好一般。

她希望能够借着认错,唤醒镇海王妃对她的慈爱之心,闯过这一劫难。

然而镇海王妃一朝认出云瑶郡主的真面目,却是再也不会被她轻易糊弄了的,镇海王妃甚至没回应云瑶郡主的哭诉,她冷漠的吩咐明珠道:“灌药吧。”

云瑶郡主尖叫一声,婆子们用了更大力气死死按住她,并伸出粗壮的腿来,压住云瑶郡主乱踢的双腿。

明珠走近,云瑶郡主见镇海王妃不为所动,绝望而可怜的又去看谢从江,只可惜谢从江却淡漠的最后扫视了她一眼,转身大步出去了。只留给云瑶郡主一个冰冷决绝的背影。

明珠上前,这次再不敢有丝毫的温柔迟疑,死死掰开云瑶郡主的嘴便将汤药一口口的都喂了进去。

苦苦的汤药滑落进口中,灌入肠胃,因为不知道自己被强行灌入的是什么东西,故此云瑶郡主心中惊惧反倒被放大了无数倍。

她知道内宅妇人的手段有时候比外头男人更阴狠毒辣,像振海王妃这样的当家主母,为了管制下的妾室丫鬟之类,有的在成亲时,就会陪嫁一些特殊的药和药方。

什么喝下去能绝育的,能避子的,能生恶疾的,能难产血崩的,甚至是能死的无声无息的……等等。

这时候知道的阴私事儿越多,越会陷入恐惧的深渊。

云瑶郡主从前便怀疑过,自己生母难产,可能就是镇海王妃动的手脚。

她还记得小时候,镇海王有一房非常得宠的妾室,在镇海王出京办差没多久,便满身出脓包,被镇海王妃派人养病送出了郡王府,没几日便传来那妾室在庄子上不治身亡的消息。

后来她偶然听闻下人们嚼舌,说那个妾室根本不是生了病,而是被下了药。

对了,就在前两年,父亲的另一个妾室,莫名其妙便因熬夜做针线瞎了眼。

她被灌下的究竟是什么药,她会不会也得重病,很快便被暴毙?

云瑶郡主 即便平日再工于心计,也是个从小顺风顺水长大的十多岁小姑娘,此刻被硬逼着喝了药,整个人都快疯了,最后她到底没有抵挡住害怕,晕厥了过去。

婆子们终于松开了云瑶郡主,看着无声无息躺在那里的云瑶郡主,镇海王妃抿了抿唇,沉默着站了片刻,才吩咐道:“将她捆绑起来,堵住嘴,莫让她将药吐出来。还有,她的手……既然已经废了便莫再费心医治了吧。”

她言罢,没再看云瑶郡主,转身出去了。

屋子里留着的几个心腹丫鬟和婆子却浑身发凉,她们岂会听不明白镇海王妃的话?

镇海王妃的意思是,让她们废了云瑶郡主的手!

镇海王妃这是要断了云瑶郡主和外界的联系啊,这也太狠了。

只是,镇海王妃的吩咐,她们却不敢不听从,两个婆子上前去,便用绳子捆绑了云瑶郡主,又往她口中堵了汗巾子,其中一个婆子才站在床上,另一个婆子按着云瑶郡主的手,那婆子咬着牙,狠狠踩在了云瑶郡主包裹着的伤手上,重重碾转起来!

疼!撕心裂肺的痛!

还没长好的筋骨重新被生生碾碎,想也知道,再也没好的可能了。

云瑶郡主被生生折磨醒来,野兽般嘶哑的叫声被汗巾堵着,溢出破碎的呜咽声。

她被婆子折磨的晕过去又醒过来,待两只手被彻底废掉,她也抵不住疼痛,陷入了深度昏迷中。

等云瑶郡主再度醒来,外头太阳偏西,竟然已是翌日的半下午时。

云瑶郡主是被疼痛折磨醒的,她睁开眼睛,眼中一片刺疼,她发现自己身上的绳子已被解开,还没来得及高兴,云瑶郡主便发现自己的双手,疼痛那么剧烈,手上这些时日一直缠裹着的绷带竟然被拆掉了。

她的目光落在手上,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入目,那已经算不得手了,手指扭曲成古怪的形状,红肿宛若猪蹄,更可怕的是,手指软趴趴的,她根本就无法指挥手指动作!

她的手,废了,彻底废了!

云瑶郡主大声尖叫着,嘶吼着,像疯了一样。

她喊着哭着,陡然间她闭了嘴,整个人都僵硬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没听到自己发泄般的尖叫声!

她僵了片刻,再度张口,然后她确定了。

即便她再用力,从她的喉咙间发出的都不过是几个浑浊而模糊的音节,短促粗嘎,难听难辨!

她哑了!

那药,她终于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了!

镇海王妃,她竟然狠心的废了她的手,灌了她哑药!

她怎么能,她怎么敢!

云瑶郡主觉得这一切荒谬极了,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然而手上真实的疼痛感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成为了不会说话,废了双手的废物。

镇海王妃真狠,她只是要让自己有什么手段都使不出,断了她和外界交流的一切可能啊!

☆、247 无望的云瑶郡主

镇海王妃将她弄成这幅鬼样子,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云瑶郡主不用想都知道,她的心腹丫鬟们必定都已经被镇海王妃给处理了。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跌跌撞撞的到了门前,撞了几下,外头果然牢牢的被锁死了!

云瑶郡主瘫软在地上,她呆呆的靠门坐着,心里充满了恨意和不甘,绝望和恐惧。

她怎么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儿,她明明已经成功了,她已经得到了赐婚,就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如愿嫁进亲王府,嫁给自己钟情的男人了。

为什么,一夕之间全部都变了,都完了!

现在镇海王妃将她囚禁了起来,看守这么严密,根本不可能有人为她通风报信,云瑶郡主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镇海王的身上。

她想,镇海王妃到底不是亲生的母亲,她不过是犯了些小错,便换来这样毒辣的对待,她若是来日能脱离困境,定要让她好看!

云瑶郡主这时候却不会想,娘家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结亲结的就是姻亲关系。一个失去娘家支撑的女人,是随时都有被人取代的危险的。

而她所做的那些事儿,等于是斩断了镇海王妃和娘家的关系,又怎么能说是什么小事儿?

镇海王是在这日傍晚才从郊外回到王府的,他这两日和友人相约到郊外去狩猎了。

镇海王妃行事虽然果决,但是消息却半点没传出去,镇海王并不知道府中所发生的事情。

他携带小妾回来,刚沐浴更衣,镇海王妃便亲自寻了过来,一副有重要事情要谈的样子。

镇海王妃从来没做过,正室不要脸面跑妾室院里拉人的事儿,故此镇海王心中微沉,带着镇海王妃到前院他的书房谈话。

镇海王刚刚入座,镇海王妃便哭着跪在了地上,道:“爷,妾身有错,请爷休了妾身吧。”

镇海王顿时便被镇海王妃给吓了一跳,忙站起来,扶起镇海王妃来,道:“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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