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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名门骄妃-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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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站在雪景院的廊下,看到的也是这样的地方天空,可同样的风景,就只因为她的心情不一样,所感觉到的竟然也完全不同。

此刻她觉得空气特别的新鲜,好像推开大门,走出去便是海阔天空。这是在雪景院时所感受不到的。

顾卿晚扬唇笑了笑,恰院子外传来了脚步声,她将目光从天空收回,正见苏子璃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他明显已经换了一身装扮,脸上的胡子也都已经不见了,见顾卿晚站在廊下,顿时一笑,道:“怎么样,这院子可还满意?丫鬟婆子都是能放心的,卿晚在这里住上两三个月,等礼亲王府那边消停了再出京,如何?”

顾卿晚方才已经看了院子,三进三出,算不上豪华,但是收拾的很清雅舒适,外头也不嘈杂,显然是在清幽的地段。

她含笑道:“多谢恪王了,我那丫鬟呢?”

苏子璃已经到了台阶下,闻言却冲顾卿晚丢了个幽怨的眼神,道:“本公子去引开追兵,卿晚倒也不担心本公子可受伤了,可饥渴了,倒是放心不下你那丫鬟,实在令本公子心寒。”

顾卿晚早便发现了,自打她和苏子璃达成了合作,再见面,苏子璃便自行冲她改了称呼,以前唤顾姑娘,现在却叫卿晚。

作为现代人,顾卿晚虽不觉得被男子叫个名字有什么,但是所谓入乡随俗,她并不想和苏子璃有多深的交往,更不想给苏子璃任何误导。

故此,她瞧着苏子璃却没回答他的话,只道:“我是嫁过人的,往后在此生活,总要对外有个身份,恪王还是唤我顾夫人吧。”

苏子璃见她面带些许疏离之色,却也不以为意,挑起眉来,道:“顾夫人?如今这里有没有外人,卿晚何必于本公子客气,该不会是卿晚这会子就要过河拆桥吧?”

苏子璃说着已撩袍上了台阶,就站在顾卿晚的近前,眯着眼盯着她。

顾卿晚站着没动,却道:“我与恪王不过是合作关系,恪王尊重我的意思,我才能相信恪王的诚意,我想恪王也不想我们的合作有任何的变故出现吧?”

她这话便有些警告的意思了,苏子璃双眸顿时一眯,道:“卿晚这话是威胁?倘若本公子执意叫你卿晚,你便未必在三个月后履行承诺将地图交给我?”

顾卿晚唇边露出一抹笑意来,道:“恪王言重了,我如今势单力薄,怎敢威胁警告恪王,不过是和恪王商量事情罢了,恪王又何必因为这样的小事儿和我一个女人家斤斤计较呢?”

她言罢眨了眨眼,苏子璃瞧着这样虽柔软却实则态度强硬的顾卿晚,突然便笑了起来,眸光却有些深邃无垠,他甩了甩袖,却道:“本公子今儿累了一天,连口茶都没喝上,饥渴难耐,劳烦先赏杯水,赏口饭,等本公子吃饱喝足再商量事情,如何?”

他虽没答应,但却没再将她的名字挂在嘴边。

顾卿晚笑了笑,却没挪脚步,只道:“今日天色不早了,恪王在此久留只怕不妥,还是早些回鸿胪寺好,恪王说呢?”

不待苏子璃多言,顾卿晚便抬了抬手,摆出送客的姿态来,道:“明日一早,我会恭候恪王大驾,今日一番折腾,我也累了,有事明日再议,还请恪王能体谅一二。”

见顾卿晚竟然一杯茶水都不肯招待,苏子璃咬牙切齿,双眸微眯,极为恼恨的瞪着顾卿晚,不过迎上顾卿晚笑意盈盈,却又油盐不进,分外坚持的模样,他最后还是抬手点了下顾卿晚,跳下了台阶。

“走就走,过河拆桥的女人,本公子多看一眼都胸闷!告辞!”

见苏子璃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去,顾卿晚笑意却愈发大了,她对苏子璃并不能完全放心,还真怕刚出虎穴又有狼窝,不过这番试探倒发现,她还没看错人,苏子璃这个人还是颇有些可取之处的。

☆、239 相见

苏子璃刚走没多久,他的人便将脸色惨白的文晴给送了过来,文晴见着顾卿晚的一瞬间眼泪都流了下来,扑到了顾卿晚身边,道:“姑娘!你没事儿就好,二爷知道姑娘被抓了,一定会来救姑娘的!”

她言罢,虽然一脸惊恐却挡在了顾卿晚的身前,瞪着那扭送她过来的黑衣人,又道:“我们二爷可看重顾侧妃了,你们若是敢伤顾侧妃一根毫毛,我们二爷回来定会灭你们九族!”

顾卿晚见文晴如此,有些感动,又有些歉疚,她尚未说话,黑衣人便冲她恭敬的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文晴这才觉出不对劲来,转头看向了顾卿晚,顾卿晚却冲她笑了下,道:“进屋来说话吧。”

她转身率先进了屋子,文晴四下打量了一眼,却见小院中站着三个丫鬟模样的女子,都低着头,一副恭敬静默的样子。

这根本就不像是什么绑匪啊,文晴原本醒过来以为自己和顾卿晚是被礼亲王府的仇家给挟持了,如今才发现事情好像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样。

她进了屋,却见顾卿晚已经坐在了八仙桌旁,执起茶壶自行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推到了她的面前,顾卿晚含笑道:“喝了吧,先喝点水润润喉,听我慢慢说。”

文晴愈发忐忑起来,犹豫着端了水杯,一口气灌了下去,瞪着眼看着顾卿晚。

顾卿晚又笑了笑才开门见山的道:“你弄错了,方才那些人都是我寻来了,并非他们挟持绑架了我,而是我主动联系人将我带离,我应该也知道,我一直不是真心愿意做王府的侧妃,如今你家二爷离开了京城,我寻到了机会,于是……”

她耸了耸肩,神情很轻快的样子。

文晴却一下子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盯着顾卿晚,半响她才哆嗦着嘴唇道:“是姑娘自己要走?姑娘要离开王府?要离开二爷?可是姑娘已经是二爷的人了啊?姑娘的肚子里甚至……都……唔!”

顾卿晚不待文晴说完,忙忙起身捂住了她的嘴,冲文晴使了个眼色,警示的瞟了眼窗外。

文晴似明白过来,冲顾卿晚点了下头。顾卿晚这才松开她,道:“你说的都对,是我自己要离开的。”

文晴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不懂的道:“可是二爷对姑娘那么好。”

顾卿晚失笑,笑容却说不出的明朗净透,她道:“他待我再好,也不能娶我为妻,也不能让我的孩子正大光明的喊我母亲,我怎么也忍受不了这些,所以只能离开。”

见文晴拧着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顾卿晚也不想听她劝说,忙退后一步坐下,道:“我主意早定,不会更改,带你走,是怕我离开了,二爷回来会难为你。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你若是愿意跟着我,将来我必不会亏待你。你若是不愿跟着我,我也可以送你回去王府。不过现在却不行,等过两个月,我离开了京城,我会让人送你回去。”

文晴见顾卿晚如此,便知她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她垂眸一瞬,抬头道:“奴婢不走,奴婢得照顾好姑娘。”

现在顾卿晚离开了王府,腹中还有小主子,就只能靠她来照顾了,她如果离开了,顾卿晚可怎么办?

顾卿晚闻言心中微暖,又安抚了文晴两句,便吩咐丫鬟带她下去收拾用膳。

是日夜顾卿晚躺在床上却一直没睡,她心情略有些焦躁,不时的便竖着耳朵听听外头的动静。

她折腾了一日,如今松下心来,只觉疲倦困顿的紧,到了二更天,到底抵不住沉沉的睡意陷入了一片香甜。

突然,顾卿晚感受到了一道视线,她从睡梦中猛然睁开眼眸,扭头一看,果然见垂落的床幔外好像站着一个黑乎乎的高大身影。

顾卿晚揉了下眼睛,再看,那身影果然还在。她顿时精神一震,低声的不太确定,却又饱含期待的喊了一声,“大哥?”

外头的人影闻声,好似是身子僵了一下,顾卿晚的心怦怦乱跳,接着便听到了一声轻笑。

“晚晚愈发聪明,也警觉了……”

那笑声宛若春日里清润而落的细雨般绵密而温柔,语气虽然很平静,但是却能听出浓浓的感叹,欣慰和伤感宠溺。

顾卿晚微颤,一把挥开了床幔,视线不再受阻挡,她顿时便看清了站在床前的人。

他很高大,身上穿着一件玄色劲装,身形略有些消瘦,可却并不让人觉得羸弱。黑色的劲装包裹着修长挺拔的身躯,明明极是英挺的扮相,却偏让他穿出了儒雅清朗之感。俊美的面容,冠玉白净,和她肖似,很容易能看出是一双亲兄妹,只是肖似的眉眼却不让他面相阴柔,却只让人感觉清隽温润如芝兰玉树。

他的左脸上从额头到颧骨布满了狰狞的灼伤,像污浊甩在了白纸上,碍眼的破坏了他完美的面容,偏他也不用头发遮挡,就那样坦坦荡荡的展露着丑陋,许是这种坦然无畏,竟让他更见沉稳内敛。

四目相对,他的眸光中有细碎的光流动,含笑看着顾卿晚。

许是割不断的血脉作祟,顾卿晚眼眶顿时一热,掀开被子便光着脚跳下了床榻,扑向了顾弦禛。

她靠在顾弦禛的胸膛上,颤着声音道:“大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都猜对了,大嫂也没有死,对不对?”

顾弦禛听着顾卿晚略带哭腔的声音,抬手抚着顾卿晚的头发,缓声道:“是,妹妹如今愈发聪慧了,大哥还没找回妹妹,妹妹却已先找到了大哥。哥哥的晚晚长大了……”

顾卿晚从和云瑶郡主在马车上说了一回话,事后便推测出庄悦娴可能没死,许是顾弦禛回来趁乱带走了她。

顾卿晚既猜到了此事,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呢?

她料定了如果真如她所想那般,大哥回来了,他是一定会在暗中关注着自己的。

没有寻上门,八成是怕惊动了人。

故此,顾卿晚在和苏子璃商议好要离开的之事儿后,她便借故找了机会,唤了金桔到王府。

当时她悄然给了金桔一封信,并吩咐金桔将信带到顾宅,就埋在了庄悦娴失火的堂屋中。

此事连文晴都不知道,那顾宅被火烧之后,并没有再营建起来,金桔是从前庄悦娴的丫鬟,早也不再顾宅之中住。

金桔突然去了顾宅,倘若大哥真在暗中留意着她,顾卿晚敢肯定,大哥一定会发现那封信。

而信上,顾卿晚已经写明了,自己和苏子璃商议离开之事。显然,那封信到了顾弦禛的手中,并且顾弦禛一直在等着这一日。

也是因此,顾卿晚才敢跟着苏子璃离开,若不然她并不能全然信任苏子璃,还担心脱离了王府,反倒被苏子璃所控制。

她本来还挺担心,害怕自己猜想错了,其实庄悦娴真的死在了那一场大火中,又害怕哪里去了差错,大哥并没有找到她的信,更害怕金桔不够忠心,秦御发现了那封顾宅的信……

好在如今见到了大哥,一切都很顺利,都好了起来。

她彻底放下心来,回想着那时候千里迢迢到边疆流放之地去寻找顾弦禛的情景,此刻终于得见兄长,当真是又心酸又高兴,又委屈又激动,以至于埋在顾弦禛又哭又笑的。

顾弦禛却笑了起来,见顾卿晚一双赤足还踩在地上,忙弯腰将她抱起来,两大步就到了床前,他弯腰将顾卿晚放在了床榻上,自行在床榻边儿蹲下,一手给顾卿晚擦拭着眼泪,一面含笑说道:“才刚说妹妹长大了,这会子便又哭又笑起来,哥哥总算肯定了,这个小花猫还是哥哥那个柔柔弱弱的妹妹,一点都没变,嗯?”

顾卿晚被顾弦禛打趣的不好意思,脸上微红,嗔了顾弦禛一眼后,却忍不住抬手抚上顾弦禛的额头,道:“哥哥吃了很多苦吧,这伤是如何弄的?”

古人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是兄妹,长大之后也没动作亲密的道理。然而顾卿晚和顾弦禛却不大一样,顾卿晚差不多算是顾弦禛带大的,兄妹长久不见,自然格外亲近一些。

顾弦禛对她的亲近动作也极是受用,将她的手拉了下来,握住,却并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儿,只道:“哥哥是大男人,脸上有伤不碍什么,倒是晚晚,瞧着竟比从前还丰腴了一些,也长高了一些。”

他说着面露欣慰和怜惜之色来,道:“晚晚将自己照顾的很好,哥哥很高兴。”

顾卿晚得意的扬了扬眉,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道:“哥哥,我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她自从有了身孕,又没什么害喜的症状,便胃口大开,养的没多久便丰润了一圈。

顾弦禛显然没想到顾卿晚竟然已有了秦御的孩子,更料想不到,顾卿晚在有了身孕的情况下还从王府逃离。

他瞳孔狠狠一缩,眸光有瞬间的锐利,清朗的声音也有些紧绷,道:“秦御他竟对你不好?”

一个女人在有了身孕的情况下,还想着逃离,顾弦禛的第一个想法便是秦御对顾卿晚很不好。

他本就对秦御胁迫顾卿晚的事儿,心存愤恨,听闻秦御在得到顾卿晚之后还算珍惜,这才略沉下气来,暂时没将顾卿晚带走。

这会子误会之下,滔天的怒意便难以压制。

顾卿晚见他误会,忙解释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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