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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名门骄妃-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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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言罢,绕过礼亲王往外走去。

礼亲王却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喃喃道:“更喜欢金子?果然神医什么的性情爱好都古怪。”

礼亲王摇头进了内室,那厢顾卿晚出了秋爽院,文晴却高兴的很,亦步亦趋的跟在顾卿晚的身后,道:“姑娘怎么能和王爷说更喜欢金子呢,这万一王爷给当真了可怎么办啊!”

顾卿晚回头诧异的看了文晴一眼,道:“就是让王爷当真才好啊,你以为我和王爷开玩笑啊?”

文晴,“……”

她怔着站定,眼见前头顾卿晚已经走出了老远,她才神情微急,紧追了上去,道:“姑娘啊,你是怎么想的?虽然金子也很好,但侧妃之位却不是金子就能买得来的啊。侧妃可是要上皇室玉蝶的,是有诰命品级的,将来死后也能享香火的。姑娘又不缺银子,怎么能为了金子不要侧妃之位呢!”

文晴说的起劲,顾卿晚却不做回应,脚步更快了,她的个子比文晴高一头,腿也长,转瞬又将啰啰嗦嗦的文晴甩到了身后。

文晴急的额头冒汗,提起裙子,“姑娘,姑娘,你别走那么快,姑娘你想想奴婢说的,不能丢了西瓜捡芝麻啊,姑娘你怎么不说话……”

礼亲王妃清醒了过来,礼亲王才开始查王妃中毒之事。早先伺候王妃的丫鬟都已被关押了起来。

没有外界的一点消息,也不知道王妃究竟怎么样了,以至于这些丫鬟们简直度日如年,不知道自己面临的会是什么。

如今一个日夜过去,却还是没有人来审问她们,以至于她们都在猜测王妃可能已经死了,所以王府在忙着悲伤办丧事,以至于都顾不上她们了。

就在这些丫鬟处在崩溃边缘时,她们被放了出来,跪在耀眼的阳光下,她们一个个滴水未沾,又饱受折磨,以至于这会子个个都憔悴不堪,神情恍惚,满面惊恐。

礼亲王沉着脸进了院,负手站在台阶上,道:“王妃中毒一事儿,谁做了什么,或者知道什么,现在就站出来。本王只给你们一次机会,错过了,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结果,死!”

丫鬟们顿时便惶恐的跌坐成一瘫,然后便有人开了口。

“王爷饶命,奴婢什么都没做。王妃是吃了一碗燕窝粥才突然发病的,那碗燕窝粥是小厨房做了后,是向梅端给王妃的。”

这丫鬟一开口,那叫向梅的丫鬟便惊恐的砰砰磕起头来,哭着道:“王爷明鉴,奴婢就是端了燕窝粥给王妃,可是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礼亲王目光锐利,盯着向梅不言语,向梅磕头磕的更加厉害了,“王爷,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燕窝粥是小厨房董妈妈做的,是她,一定是她下的毒。”

董妈妈闻言满脸恨色的盯着向梅,尖声道:“小蹄子,你再胡言乱语,老娘撕烂你的嘴!你个黑心烂肺的,污蔑老娘!你不得好死!”

礼亲王被吵的脑仁疼,他已经吩咐陈嬷嬷去查礼亲王妃中毒当日接触的所有东西。虽然王妃是食用了燕窝粥后没多久毒发的,可礼亲王却并不觉得燕窝粥有问题。

虽然婆娑花毒非常霸道,可是王妃中的却算慢性毒,那婆娑花毒是一点点,长年累月送进王妃身体里的。所以不管是毒药下在吃食中,还是所用的东西里,这种东西应该是王妃每日都能接触到的。

而燕窝粥这种东西,礼亲王妃从来不爱,很少吃,中毒那日,礼亲王妃不过是心血来潮用了一回罢了。

果然,很快陈嬷嬷就过来了,却冲礼亲王摇了摇头,道:“当日王妃吃的东西,加上秋爽院的小厨房,奴婢都已经让人仔仔细细的检查过,确实都没发现问题。”

礼亲王闻言蹙眉,目光巡视过院中噤若寒蝉的丫鬟们,道:“都不肯说?好!好,那便统统给本王捆了丢去私牢,一个个的审问!”

礼亲王府是有私牢的,进去了便不是廷杖这样的手段,各种刑法各种刑具,不输牢狱,进去了便别想着再活着出来。

内宅的丫鬟婆子们从来没进过私牢,可是却听说过私牢,听闻王府的暗卫进去都受不了里头的刑罚。

她们知道进去了就是生不如死,顿时一个个全都面无人色。

“王爷,奴婢……奴婢有话要禀。”

这时候,终于有丫鬟颤颤巍巍的开了口。

☆、212 查

礼亲王双眸微眯的盯视过去,那丫鬟尖利着声音道:“王爷,奴婢是二等丫鬟紫玉,奴婢半个月前有天夜里吃坏了肚子,夜半出来上茅房,回去时,奴婢瞧见向雪鬼鬼祟祟的房间离开。当夜不是向雪值夜,秋爽院的院门都已经落匙了,奴婢觉得奇怪便偷偷跟了上去,奴婢瞧见向雪从后院东边的矮墙翻了出去,奴婢听到那边有人接应她!”

紫玉言罢,所有人都盯向了向雪,向雪脸色已惨白到了极点,浑身颤抖着瘫软在地上,惊恐的看着紫玉。

“王爷,向雪是王妃的一等贴身大丫鬟,一直都深得王妃的喜爱,王妃的穿用都经她的手,王妃中毒一事儿,一定是她干的!”

“对,一定是她!不然,半夜她鬼鬼祟祟的出秋爽院又是因为什么?!”

“是了,奴婢家和向雪家住在一起,上个月轮休,奴婢和向雪一起回家看到向雪手腕上挂着个碧玉镯子,说是王妃赏赐的,可是奴婢在秋爽院却从来没见她带过。若是王妃赏赐的,为什么她反倒只敢在家里带?一定是来历有问题!”

紫玉的话,顿时便引得一众濒临死地的丫鬟婆子像找到了希望,纷纷说道。

礼亲王是认识向雪的,闻言目光落在了瑟瑟发抖的向雪身上,向雪激灵灵的打了个颤,接着落下眼泪来,爬起身来,跪在地上,缓缓磕了个头,才道:“王爷,奴婢……奴婢确实瞒着王妃和一个男人有了首尾,那玉镯子,是他送给奴婢的,奴婢那天夜里爬出秋爽院也是去见他。只是,奴婢发誓,奴婢从来没有背叛过王妃,从来没在王妃的吃食或者穿用中做过手脚,王妃中毒和奴婢没关系!”

礼亲王双眸冷了下来,注视着向雪的目光带着锐利的审视之色,道:“那个男人是谁?”

向雪哭着摇头,却只道:“奴婢没有背叛过王妃,奴婢也没有做过任何伤害王妃的事!王爷一定要查清王妃中毒的真相,奴婢下辈子再伺候王妃。”

她言罢,狠狠的咬向舌根,分明是要咬舌自尽。

只可惜,礼亲王有备而来,紧盯着她,又怎么可能让她在眼皮子底下死掉?

没等向雪咬实在了,礼亲王已将茶盏丢执了过去,正砸在向雪的脸侧,向雪咬舌的动作被打断,从口中溢出血迹来,人却没死。

已然有眼疾手快的婆子冲上前,制住了向雪,往她口中塞了汗巾。

向雪绝望而惊恐的瞪大眼发出呜咽之声,礼亲王冷眼看着,吩咐道:“带下去,审问清楚!”

向雪被押了下去,院子中鸦雀无声,陈嬷嬷脸色有些不好,浑身微微发抖,被向雪给气的。

她没想到,照顾王妃的大丫鬟竟然日日在眼皮子底下都生出了二心来,她咬牙跪了下来,道:“是奴婢失职。奴婢这就去查向雪接触过的东西,等查明了真相,奴婢再向王妃请罪。”

礼亲王摆了摆手,陈嬷嬷便站起身来,急匆匆的又往秋爽院去。这次她检查的更加仔细了,礼亲王妃平日里只有能接触的到的东西,都被检查了一边儿,最后却还是一无所获。

这一筹莫展,屋里站着的丫鬟目光落在梳妆台上,却突然一怔,然后面色微变。

陈嬷嬷自然注意到了,沉声道:“你想到了什么?”

那丫鬟叫白芷,本是秋爽院的小丫鬟,王妃出了事儿,一时间也查不出缘由,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故此身边近身伺候的丫鬟都被看管了起来。

这白芷因是小丫鬟,平日接触不到王妃的吃食和用品,反倒暂时被提上来用。此刻见她面色有变,陈嬷嬷道:“想到了什么?说!”

白芷忙道:“嬷嬷,奴婢记得王妃中毒那日,王妈妈有送今年新制的益母草养颜膏来,当时王妃在花园里小坐,向雪便将养颜膏送到了花园。王妃当时接过去打开往手上抹了些,后来便告诉向雪,觉得还是顾姨娘送的茶花润肤膏好用些,让向雪告诉王妈妈以后都不必送益母草养颜膏了,然后还把那盒益母草养颜膏赏赐给了向雪……”

陈嬷嬷平日并不跟在王妃身边,花园里发生的事儿,她并不知道。

而白芷口中说的那种益母草养颜膏。礼亲王妃已经用了足有快二十年了,是前朝宫廷留下来的方子。

采五月五日的益母草全草,晒干,捣碎为末,用面粉加水和成团,晒干后又放入炉中烧炼,做成极细的粉末,放入鹿角胶,适量糯米,熬粥晒干,再加桃仁,杏仁,白芷,白术,白茯苓,沉香花汁,轻粉,滑石粉等等,然后做成的一种香膏。长期用,润肤养颜。

王妃一直都用的是这种益母草养颜膏,只是前些时日,因顾卿晚送了两盒茶花润肤膏,说是自己做的,有股淡淡的茶花香,王妃本就喜欢茶花,故此便试用了一下,谁知道一用便喜欢上了。

觉得顾卿晚做的这种茶花润肤膏比益母草养颜膏要清爽滋润的多,故此没用两日,就将益母草养颜膏弃之不用的。

因为王妃不用益母草养颜膏,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而王妃如今的屋子里也早已经没有了益母草养颜膏的影子,陈嬷嬷又不知道当日花园的事儿,故此今日查来查去的,竟然都没有人想到那益母草养颜膏的事情。

“嬷嬷,王妃中的是慢性毒,长年累月的接触毒物,而那益母草养颜膏王妃可不就是从前日日要用的?奴婢听说王妃是用了顾姨娘给的香膏才不再碰益母草养颜膏的,且顾姨娘送王妃香膏,刚好是上次王妃头风发病的时候,不再用益母草养颜膏,王妃就再没头风发作过,而那天向雪送了今年新制的益母草养颜膏来,王妃不过试用了下,回来后就中毒了。王嬷嬷,奴婢觉得一定是那益母草养颜膏有问题!”

白芷越说思路越清晰,眸光灼灼的,声音有些激动起来。

陈嬷嬷也觉出了问题来,心跳微快,忙吩咐人去叫管采买胭脂水粉的王妈妈过来,又令丫鬟往向雪的屋子里去搜礼亲王妃赏赐的那盒益母草养颜膏。

很快,丫鬟便从向雪的房间找到了那盒子益母草养颜膏,陈嬷嬷令人找了一只猫来,喂了些香膏进去,没片刻那帽便发了狂,接着七窍流血死了。

终于寻到了礼亲王妃中毒的原因,陈嬷嬷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也隐隐发寒。

王妈妈很快就来了,她是采办王妃胭脂水粉的管事妈妈,王妃所用的益母草养颜膏都是经她的手,送进秋爽院的。

“陈嬷嬷,是王妃有什么事吗?”

王妈妈探究的看向陈嬷嬷,神情自然,看得出她有一点紧张。不过这时候满府上下都知道在查王妃中毒的事儿,她此刻喊王妈妈过来,王妈妈神情紧张也是可以理解的。

陈嬷嬷盯视着王妈妈,道:“珠心,你是香草的女儿,一家子跟着王妃也算是两辈子的老人了,为什么要背叛王妃!”

陈嬷嬷口中的香草是冯嬷嬷,也是礼亲王妃的陪嫁嬷嬷之一,因为身体不大好,现在已经不在王妃身边伺候。王妈妈是其女儿,从前做管事妈妈前,也是当过礼亲王妃贴身大丫鬟的。

王妈妈闻言面色发白,忙跪了下来,连声否认起来。

陈嬷嬷便让丫鬟将那盒子益母草养颜膏和死了猫带了上来,道:“你怎么解释!”

王妈妈额头冒汗,却一脸坚决坦然,辩解道:“这益母草养颜膏是奴婢送过来的,也是奴婢负责采买来的,可是奴婢真不知道有毒啊。嬷嬷也知道,这些王妃常年用的东西,奴婢根本就不放心从外头采买。里头所用的益母草,那都是王妃的陪嫁庄子上自种的,其它往里头添加的东西,虽然也有采买来的,但是采买和制作香膏的全都是自己人。怎么可能出现问题?!”

陈嬷嬷冷声道:“王妃早在一个多月前就不再用益母草养颜膏了,你怎么还往秋爽院里送?!”

王妈妈冷汗都落了下来,却看着陈嬷嬷,道:“奴婢不知道这个事儿,并没有丫鬟向奴婢递话,说今年不用送新的了。这些年都是每过两个月送一回益母草养颜膏的,奴婢只是按规矩办事,奴婢送过来向雪也接了,并没有说什么的啊。”

陈嬷嬷见她不像是说假话,便又道:“当日送过来的益母草养颜膏有多少?应该不只这一盒吧?”

王妈妈连连点头,道:“一共三盒的,奴婢送过来了两盒,还剩下一盒,奴婢……奴婢……”

“还剩那盒在哪里?!还不说!”陈嬷嬷沉呵一声。

王妈妈砰砰磕头,道:“还剩下一盒奴婢偷偷卖了,得了三十两银子。”

陈嬷嬷倒并不意外,寻常办事的吃点油水,贪点东西的,肥自己的腰包,这都不是多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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