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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名门骄妃-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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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晚心头略叹了一声,放弃了给景戎看病的念头,只见景戎确实不大舒服,她到底放心不下,吩咐文晴道:“你在这儿守着,为去那边亭子给小侯爷端杯热水来。”

文晴福了福身,顾卿晚便忙往方才景戎指的亭子而去。亭子中果然备着酒菜,自然也有茶水,顾卿晚给景戎倒了一杯热水,又匆忙自荷包中翻出随身携带的小玉瓶来,往里头滴了两滴玉莲花蜜,这才转身出了亭子,回到花道边儿将热水端给景戎。

景戎对顾卿晚也没什么防备心理,接过热水便喝了下去,原是想压压那股恶心劲儿的,倒不想一杯水下去竟觉神清气爽了一些。

他好受些了,许是害怕顾卿晚还要提把脉的事儿,忙忙抱拳谢过顾卿晚便快步去了。

却说刘惠佳,她没能见到刘民生最后一面,当夜哭着被金妈妈拖回了客栈,可还不到天亮,锦乡伯府便发现世子夫人不见了的事儿。

锦乡伯大怒,不管他对刘惠佳这个媳妇有多不满意,都已经迎娶进门了,在外人眼中那就是锦乡伯府的世子夫人,如今她跑了,若是在外头出个什么事儿,锦乡伯府还不得成为笑话啊。

锦乡伯忙令伯夫人严查此事,秘密的赶紧将刘惠佳给找回来。

锦乡伯府也算有些能耐,再加上顾卿晚让金妈妈带刘惠佳出府也没特意让人提她们遮掩行踪,故此不到这日正午,伯府的人便寻到了刘惠佳落脚的客栈。

他们只说是来抓府里的逃奴,二话不说,往刘惠佳嘴里塞了汗巾,头上罩了麻袋便将刘惠佳给绑了回去。

刘惠佳被再度关进了明心院,李泽恨她竟然嫁进了伯府还敢跑出去,愈发觉得这女人是个荡妇,拿着马鞭使劲的抽打。

最后还是锦乡伯听到了消息,赶了过来,这才夺了李泽手中的马鞭,将李泽拦了下来。

李泽红着眼,梗着脖子,道:“爹,你让我打死她!儿子娶了这么个女人,已经抬不起头,都不好意思出门了,如今她竟然还敢往外跑,这样的女人,爹你还要护着她吗?!”

锦乡伯瞧了眼蜷缩在墙角,头发散乱,浑身血污,抱着身子瑟瑟发抖的刘惠佳,面上闪过厌恶之色,却道:“你也知道爹让你娶她是为着周首辅的承诺,如今刘家倒了,你的官职却还没到手呢,怎么能让她死了?她若死了,周家出尔反尔,岂不是白娶了她?”

见李泽脸色难看,却平静了下来,锦乡伯才又道:“行了,找个婆子给她上药,爹现在就去拜访周鼎兴。”

他言罢,警告的又看了李泽一眼,这才丢了马鞭,大步去了。

李泽冷冷扫着刘惠佳,沉哼一声,道:“你等着!”

声音阴冷,像是淬了毒一般。

刘惠佳缩了缩身子,直到李泽出去,砰的一声甩上门,她才麻木的抬起头,瞧着满屋横七竖八被砸的不成样的屋子,眼泪决堤而下。

然而锦乡伯去周府拜见却不顺,周家的下人将锦乡伯迎进了花厅,只说周鼎兴尚未回府,茶倒是一遍遍的换新,等了两个时辰,人却是迟迟等不到。

锦乡伯催了再催,周家大老爷周江延才过来相见,锦乡伯一提给李泽安排官职的事儿,周江延便推脱此事自己做不得主。之后,又有下人来报,周鼎兴被秦英帝留在宫中议事,不回来了。

锦乡伯从周家出来,让下人一打听,却得知周鼎兴早在两个时辰前就从侧门进了府,根本就没在宫中。

锦乡伯顿时便知,刘家倒了,周家这是耍赖反悔了。

他憋着一肚子闷气回到了伯府,想了想便让人准备了一碗汤药,又吩咐将李泽唤进了书房,指着那桌上的汤药道:“这是一碗毒药,你端到明心院去,好好审问下她,看看她可知道刘民生捏着的周家的把柄到底是什么,兴许她知道呢。煮熟了的鸭子,不能将这样飞了!”

李泽闻言点头,端着药便又到了明心院。

天色已经黑了,明心院却没掌灯,李泽进屋,看守的婆子才在屋里放了一盏油灯。

刘惠佳身上覆了药,蜷缩在床上,见李泽进来惊恐的往后缩,李泽端着药上前,狞笑着俯视着刘惠佳,道:“知道这碗里是什么吗?这是一碗见血封喉的毒药,爷现在喂你喝掉,你便解脱了,怎么样?”

刘惠佳不停往角落中缩,目光盯着那药碗冲满了惊恐,她活的太无望了,可是她却不想死,她好恨,她好不甘心!

眼见李泽一脚踩在床上,倾身过来抓她,刘惠佳尖叫出声。避无可避,却被李泽一把捏了下巴,刘惠佳面露哀求,李泽端着药碗凑近,道:“爷问你件事儿,你若是回答的好,爷就放过你,如何?”

刘惠佳拼命点头,李泽满意的笑了,道:“刘家到底和周家有什么勾当,周鼎兴为何会承诺给爷官职来帮你挽回名声,是不是刘家拿捏住了周家什么把柄?”

刘惠佳闻言眸光一闪,她是闺阁女子,根本就不知道父亲到底拿捏住了周家什么把柄,可是刘惠佳却也知道,此刻她若是直接告诉李泽她不清楚,李泽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她灌下毒药。

她也不能编造一套说辞,那样她就没了价值,若是李泽再确认了她在说谎,就会更加折磨她。

刘惠佳选择了吊着李泽,她开口道:“是关于顾家的,妾身饿了,世子爷让妾身喝点热汤吃点热菜,妾身便告诉世子爷。”

李泽松开刘惠佳,盯着她瞧了两眼,选择了相信,道:“去端些饭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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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把柄

刘惠佳狼吞虎咽的塞着桌上的菜肴和馒头,心里却在想着一会子该怎么应付李泽。完全胡编乱造是不成的,十句真话夹带两句假话,这样不被发觉的可能性才大一些。

她太饿了,吃的很急,下手去抓,已经全然没有了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李泽等在旁边瞧着,只觉恶心厌恶的要死。

他有些不耐烦,上前便将还要喝汤的刘惠佳给提了起来,随手丢在地上,道:“行了,快说。不说的话,小爷这就喂你喝药,也算没让你临死还当饿死鬼,仁至义尽了。”

刘惠佳梗着脖子噎了两下,又咳嗽半响,这才平复下来,盯视着一脸阴冷的李泽,道:“世子爷也知道,我们家和从前的顾首辅家有亲戚关系,顾家人丁单薄,我们家便成了顾家的常客。从前是常常往顾家去的……顾家的覆灭,我们家和周家都有参与,顾家是遭受陷害的。”

李泽闻言露出了嘲讽的笑来,道:“可当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没想到那顾明承和顾景阳多么精明的人,也有被自己人背后捅刀子的时候。”

他冷嘲热讽的,刘惠佳却也没什么反应,冷笑道:“什么养不熟的白眼狼?顾家不过是拿着我们家赚取照顾亲族的好名声罢了,根本就不是真的将我们当亲人看待。我在顾家就像顾卿晚的丫鬟一样,永远都只能衬托她的清贵美好,顾明承口口声声将我父亲当子侄看待,可明明一句话的事儿,便能给我父亲安排进六部,却任父亲怎么讨好央求都不松口!”

李泽见刘惠佳越来越激动,却没兴趣听她抱怨倾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爷对这些没兴趣,爷就想知道刘家拿捏的周家把柄究竟是什么!”

刘惠佳这才舒了一口气,道:“周鼎兴当初为了拉顾家下马,自己上位,用官职引诱我父亲为他效力。让我父亲在顾明承的书房中做些手脚。我父亲是同进士出身,本想着靠上顾明承,得一官半职,但是顾明承却是个不肯徇私的。我父亲心中不甘,便和周鼎兴达成了共识,不过我父亲也不是傻子,害怕周鼎兴事后过河拆桥,故此,动手前便令周鼎兴写了一份保书,上面注明了父亲帮忙陷害顾明承,事成之后,周鼎兴便应我父亲六部侍郎之位,那份保书是周鼎兴亲自执笔,且还盖了指印。”

她言罢李泽果然目光闪亮起来,却道:“胡说八道!周鼎兴那样的老狐狸会留下如此大的把柄让人拿捏吗?!你他娘是不是在骗爷!”

他言罢对着刘惠佳便又是狠狠两脚,刘惠佳被踹的捂着心窝蜷缩着平息半响才抬起头,断断续续的又道:“我不敢骗……骗世子爷。周鼎兴确实不会这般不谨慎,他写那保书是因为和我父亲达成共识,我父亲得到官职的一日,便必须将保书交出来销毁,只是……咳咳,只是我父亲留了个心眼,还给周鼎兴销毁的那保书是假的。”

李泽啧啧道:“周鼎兴就没发现?”

刘惠佳摇头,道:“我父亲当时请了最擅长模人笔迹的人,花了好几千两银子弄的保书,周鼎兴被骗过了。”

李泽呵然一笑,道:“如此,那份保书如今还在刘家?”

刘惠佳却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也不知道上次父亲去周府,周鼎兴答应帮助刘家是不是已经知道保书有假,还将保书索回了,更不知道那保书如今还存在不存在,又在什么地方。”

她这样说,李泽倒也相信,刘惠佳毕竟是个姑娘家,刘民生不可能将保书放在哪儿专门告诉她。

李泽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刘惠佳,道:“你最好没有说谎,不然……”

他言罢甩袖而去,房门被甩上,刘惠佳喘了一口气,重重跌在了地上。她仰躺在地上,却又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那一碗毒药汤,她面露惊恐,爬起来端了药碗将里头的汤药都泼到了墙上,这才松了药碗又跌坐在地。

李泽出了明心院却直接去了锦乡伯的书房,他将方才刘惠佳的说辞都告诉了锦乡伯,道:“父亲看,她是在说谎吗?”

锦乡伯沉吟了片刻才道:“应该不是假的,顾家倒的太突然,十八条罪状铁证如山,顷刻间便覆灭了,本来为父也觉得不大正常。顾家倒台了,刘家反倒起来了……除了此事,为父也实在想不到,刘民生还能捏着什么周鼎兴的把柄。”

李泽顿时精神一震,道:“那父亲说,那张保书还会在吗?若是保书落到了咱们的手中,岂不是便拿捏住了周鼎兴?莫说是让周鼎兴兑现先前的承诺了,便是让他吃屎,他周鼎兴也得乖乖接着啊!”

锦乡伯道:“保书应该还在,刘民生既然废了那么大力气保住了那张保书,那便是留做最后保命棋使的,他不可能为了刘惠佳便将这最后一步棋丢出来。若是为父所料不错的话,上次刘惠佳出事应该是刘民生向周鼎兴透露了保书还在的消息,并做了威胁,周鼎兴这才妥协了。事后,周鼎兴便知道,不能任由刘民生如此下去,这样他会沦落成刘民生的傀儡。故此,周鼎兴便设计了这场科考舞弊案,直接铲除了刘民生。”

锦乡伯言罢,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又道:“怪不得到最后,刘民生已被判了刑,他都死咬着非说没有售卖过试题。呵,这个刘民生也是太贪心,周鼎兴那样的老狐狸,又怎么可能因一张保书就乖乖就范了呢。”

摇头一笑,锦乡伯道:“刘家已经被抄,那保书即便真有,大抵也已到了周鼎兴的手中,咱们不必想了,是不可能找到的。”

李泽顿时便面露黯然,道:“如此,这个消息岂不是没什么用?”

锦乡伯叹了一声,揉了揉额角,道:“可惜了,晚了一步。”他又想了想,才抬眸看向李泽,道,“顾家那个女儿,为父听说是进了礼亲王府,且极为得燕广王的宠爱?”

李泽虽还没想明白父亲怎么突然提到了此事,但他对这种风花雪月的事儿却一向上心,当即便像被问到了专业领域一样,回道:“何止是宠爱,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溺宠。礼亲王妃亲自去顾家的事儿,儿子便不用说了。燕广王后院就这么一个女人,没事儿就回府去守着,竟然还将礼亲王在王府的避暑小院都给拆掉了,就因为那女人画了张殿宇图,就要重建浮云堂。儿子听说,那浮云堂可是礼亲王特别喜欢的,还是海大师的杰作,就那么推了重建,这不是儿戏吗?这简直就是宠妾宠的都不要孝道了啊。儿子就算再混账,也不会像燕广王那样啊,真是被狐狸精缠身了。”

锦乡伯闻言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要是有人家燕广王的手腕和本事,老子宁肯你被狐狸精缠身也不管你!”

李泽,“……”

锦乡伯倒没怀疑李泽话里的真实性,这个儿子什么德行,他当老子的清楚的很,这种香艳事儿,李泽一惯上心,勋贵圈儿里总是有各种流言的,礼亲王府虽然和锦乡伯府隔着好几个台阶,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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