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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朕的前夫是太尉-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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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在上边,伤口鲜血直流。

谢凝难以置信地看着谢冼,颤声道:“冼儿,你……你……朕哪里对不起你?”

“对不起了,皇姐。”谢冼脸色苍白,脚步凌乱地退后,恨声道:“你没有对不起我,皇姐,你只是不该在这个位置上,因为这天下不该由一个女子做主!”

“你这个畜生——!!!”小石头目眦欲裂,嘶吼着冲上前要一掌将谢冼拍死,陆离与谢凝却同时晃了晃身子,一齐软倒在地上。

小石头吓得肝胆俱裂,连谢冼也不顾了,立刻冲到谢凝身边将她扶住,颤抖地问道:“九姐,你……你怎么了?别吓我!”

“咳……”陆离狠狠地瞪着谢冼,又“唔”的一下呕出一口黑血,缓缓道:“那茶里……有毒。”

“你错了。”伴月挥手让杀手们都停手,笑嘻嘻道:“茶里没毒,只是给你下了点香料,不过这香料与现在药店里的某种药香一混合,便成了软筋散。太尉武功盖世,我可怕得很,不下点软筋散真不敢靠近呢。不过现在嘛……”

“现在怎样?”陆离一手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腰上一直未出鞘的紫电剑呛的一声斜指地面,犹如龙吟。陆离淡淡地笑了:“你以为下个软筋散便能杀了本侯?当年本侯带兵冲进江夏王府时,只怕你还在吃奶呢,黄口小儿!”

“住口!你还敢提江夏王?”伴月登时大怒,抬手便给了陆离一箭。

陆离看也不看,随手一划,可断金切玉的剑光亮如紫电,刹那间三支短箭化作六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声音叫谢冼心头一抖,忙拦住伴月道:“你同他的恩怨有的是时间整理,现在先回余杭!快!”

伴月也猛地醒了过来,点头道:“烧迷香与蛇毒,抓紧时间去余杭!”

杀手们立刻将迷香和蛇毒香都点了起来,登时屋子里弥漫了淡淡的黄烟,谢凝与陆离想挣扎,却仿佛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更别说站起来反抗。做完一切,谢冼最后看一眼谢凝,吩咐人将门窗紧闭。

门窗落锁的声音一响起,小石头便立刻掠到了窗边,静静地听了片刻,又回到谢凝身边,着急道:“那些混账东西都走了,九姐,我带你出去!”

说着便要将谢凝扶起来,却被谢凝推开了。

“小石头,你……你快走。”

“不行!”小石头急得眼睛都红了,摇着头咬牙道:“九姐,我不会抛下你的,我绝不抛下你!”

“傻孩子,我不是要你抛下我。”谢凝靠在墙壁前有气无力地笑了,又立刻眉头紧皱,担忧地说:“谢冼那厮现在必定是回余杭去了,现在余杭百官无首,若是他回去说一句‘女帝驾崩’……周家一事,他已颇得民心,若是将江南道的府兵掌控了,后果不堪设想。小石头,你替我先去江南大营,传令江南都督,要他守住余杭城,决不可叫太守府里的犯人跑了一个!”

“可是你……”小石头着急。

谢凝一笑:“慌什么?你不是不怕蛇毒么?去将那迷香给浇熄了。”

小石头赶紧将迷香与蛇毒都掐灭了,又将药柜里打开,却发现里面一无所有,不禁再次大急。

“好了,他们又怎么会留下药材给我们?”谢凝叫道,“小石头,过来。”

小石头深知她临危不乱的个性,立刻便回到了她身边,问道:“九姐,你还有什么旨意?”

谢凝问道:“你到了江南大营,若是撞上了去那里要掌兵的谢冼,要如何是好?”

小石头道:“我自然说奉陛下旨意,要江南都督杀了那恶贼!”

谢凝笑了:“那你如何叫江南都督信你呢?若是谢冼说是你杀了朕,你要如何辩驳?”

小石头一愣,一颗心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开始想对策,道:“九姐以为,我要怎么做?”

谢凝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你要告诉江南都督,谢冼是个冒牌货,你才是十七皇子!”

小石头心中一颤,不由得问道:“九姐,你……”

“朕给你信物。”谢凝打断他的话,从袖中取出一把青色的短剑,道:“这青霜剑,本是永定侯夫人佩剑,江南都督必定认得,其他的事……咳咳……你且随机应变。”

小石头震惊地看着她,谢凝却拿着他的手将青霜剑握住,坚定道:“你骑着狮子骢先去,朕随后就到,朕是天下之主,金口玉言,说你是朕的十七弟,你就是皇室血脉,无可动摇,记住了么?”

小石头本还要说什么,却都咽下了,他抓着青霜剑点头道:“九姐,你放心,我绝不辜负你!”

语罢冲出药店,飞身上了狮子骢,策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演技派!

第137章 血性

谢凝等着马蹄声消失了,才站起来,拍拍手,长舒一口气道:“可算是将他逼到这步了,当真累死朕了,陆慎之,你要死了么?”

原来她真的担心起来,是会故意说反话的么?陆离嘴角翘了翘,柔声道:“不过是皮外伤,不要紧。”

说着便动手要处理伤口。

谢凝皱了皱眉,终是不忍,在他身边蹲下,将他的手拍开,道:“朕来吧。”

非是她对陆离心软,只是她不过清楚,换做平时,敌人再多十倍也未必能将他伤成这样。他受伤,只是为了配合她演戏而已,而且为了演得逼真,还真就受了谢冼那小畜生的一刀。

这么一想,更像她欠了他一样。谢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不敢用药店里的东西,只能将自己的轻纱半臂脱下。陆离只怕她伤了手,忙伸手将纱衣接过了,撕成了两半。只是这么一用力,他的伤口又被牵动,渗出血来。

谢凝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嘀咕道:“多管闲事,难道一点轻容纱我还撕不开?”

他只是担心。陆离将纱布递给她,笑道:“臣自当为陛下效劳的。”

“哼。”谢凝轻哼一声,将他的衣襟小心打开,露出陆离精壮的身体,他从小练武,身上肌理分明。谢凝从前便不敢看,如今却不能做出胆怯的样子,只好硬着头皮上去。然而麻烦却来了——伤口的位置,太尴尬。

谢冼再怎么狠心也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而已,将将与谢凝一样高,他本是要杀谢凝的,起手落刀,伤口位置更是偏下。嗯……比肚脐还下。

就是说,解开了衣襟是不够的,要解开腰带。

陆离也发现了,立刻按住她的手,道:“我自己来。”

越是在意,才越是羞怯,不羞怯,才是不在意。谢凝闭了闭眼,心中默念几遍《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然后睁开眼,将陆离那碍事的手拿开,把他的腰带解了,拿着纱布小心地擦拭着伤口。

从陆离的角度看去,只见她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不时扇动一下,专心致志。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两人刚成亲时的情形。

那时她身上太上忘情的蛊毒还未压制干净,整个人懵懵懂懂的,整日跟着他晃荡,见他出门去骠骑营,便也要跟着去。他没法子,只好随手抽了一本最枯燥的道经给她抄。她倒是傻乎乎的真的抄了,直到他回来了还没抄完,他便靠在窗边支着手盯着她瞧,等她发现他。谁知左等右等也不见她发现,倒是他自己渐渐地看得心旌摇晃,忽然玩心大起,抢了她的笔。她便茫然地抬头,不知为何地看着他。那目光太干净太无辜了,他便不知怎么的起了坏心思,揽住她的脑袋便吻了上去。

由是,她的脸上才出现了茫然之后的第二种表情,无缘无故的羞红了脸。

此时,若是他也这样亲她,她会将面具后边的表情再分给他看么?

“你可别想了。”谢凝太清楚这种时候他想的是什么,气恼得手上狠狠一勒,把他的伤口绑住了,站起来道:“有时间想着亲朕,不如联络黄奎,让他带着药过来给你上,朕现在担心小石头,只怕他压不住谢冼那厮。”

陆离默默地将衣衫整理好,尤其是不能叫她发现他身体有了变化。他站了起来,道:“你放心,他是你的亲弟弟,你教了这么多东西,他还是学不到你的皮毛,那他也只好去苗疆当个圣物,跟蝎子蜈蚣一同被供起来了。再者,江南大营那边昨天便传了消息过来,是师父到了。”

“真的么?”谢凝眼睛一亮,欢喜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江南大营!”

陆离见她的样子便不由得提醒道:“师父如今已经五十岁了,他的儿子也有你这样大了!”

谢凝打开门,随口应道:“怎么?还怕我将君哥哥……”

“不许叫他君哥哥!”陆离打断她的话。

谢凝开门的动作一顿,诧异地回头,笑道:“哎呀,太尉,上次朕在青瓷嘴唇上点了胭脂你要生气,这次朕不过叫了一声哥哥你便敢打断朕的话,可不得了,你这是在吃醋呀。”

陆离别过脸:“回陛下,微臣不敢,微臣不过想提醒陛下,如今陛下身份尊贵,万万不可叫人什么哥哥姐姐。”

“噗……”谢凝笑了,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道:“陆离,你知不知道每次你要骗自己时,便对我特别恭敬,一口一个‘陛下’、‘微臣’,平日里可没见你这么听话呀。”

她怎么这样敏锐!陆离只怕多说多错,赶紧道:“陛下稍等,臣将暗卫叫来。”

大事当前,谢凝也不好戏弄他更多,便由着他去处理。她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心中喃喃——小十七,你可千万别叫朕失望啊!

大梁朝制度,各道都有自己的大营,主掌一道军事的军官为都督,位置一如文官中的太守。一般来说,各道的大营与太守所在的州县不能太远,以免出现紧急情况时不能及时处理。江南道的太守府就在余杭,江南大营也自然在余杭与钱塘镇之间的一处山下。

谢冼与伴月策马赶回余杭城,正要进城之时,忽然一道劲风袭来,谢冼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打下了马。他在地上滚了一跤,狼狈不堪,喝道:“什么人?!”

“你小爷我!”一个长得与伴月一模一样的小少年从旁边的树上跳了下来,拍拍手道:“两个无知的笨蛋,害得我急赶慢赶地用轻功追,差点没断气。两位先生说了,去什么余杭城?立刻去江南大营,将军队先控制了!”

来者竟然是黑白先生的侍僮,谢冼敢怒不敢言,只好从地上爬起来,忍气吞声道:“你直接说就是了,将我扫下马来……不是耽误时间么!”

他到底不敢发火。

“小狗儿,你是不是真的傻呀?”寻星白了他一眼,“谢凝死在苏州城,你好手好脚地回来了,谁相信呢?需要身上带些伤,例如……”

他毫无预兆地抽出腰上剑,刷刷刷几剑在谢冼身上割了几道伤口,肩上的伤更是深可见骨。谢冼痛得几乎站不住,寻星才笑嘻嘻地将剑收了起来,道:“王爷,这才像是大难不死之人啊!还耽搁什么?快去江南大营!”

说着跳上了伴月的马,一踢马腹,策马走了。

谢冼看着扬尘而去的背影,转头“呸”了一下将嘴里的血水吐掉,眼神阴鹜。等他坐上了皇位,看他怎么收拾这两个小畜生!

他也翻身上马,催马赶往江南大营。

“来人止步!”守卫的士兵横戈阻拦,“什么人胆敢擅闯江南大营?不要命了?”

“放肆!”谢冼喝道,将紫宸令取了出来,道:“我乃当朝十七王爷,快去禀告你家都督,就说陛下遇刺,余杭城恐生哗变,本王现在是皇室唯一的血脉,要调江南大营全部将士围住余杭城!”

守卫的将士差点没反应过来,吓得赶紧飞奔去主帐报告。“报告都督!外边来了个手持令牌的少年,说陛下遇刺,他是十七王爷,要调咱们的军队!”

江南道都督正跟久违的贵客喝着茶呢,闻言差点将茶案给掀翻了,站起道:“胡说八道!女帝昨天还在余杭城的行宫里,怎么会遇刺?再者女帝遇刺又怎么会派十七王爷来调兵?此时十七王爷不该在余杭城里主持大局么?”

“可他手里拿着的确实是紫宸令。”士兵道。“都督,您还是去看看吧。”

江南都督挥手道:“去叫他进来!”

说着又对贵客道:“您老人家安歇着,晚辈去去就来。”等贵客点头之后,他才撩开帐门大步走出去。

随即便迎上了对面来的三个少年,当中一个衣着华丽、身带贵气,却也满身是伤,走路颠簸,他一见到骆士安便问道:“来者可是江南都督骆士安?”

骆士安抱拳道:“正是本将,你……”

“骆都督!”谢冼将手中紫宸令亮了出来,哽咽道:“紫宸令在此,骆士安听令!”

骆士安见过许多次紫宸令,一看是真的也跪了下去,抱拳道:“末将在此!”

谢冼悲痛道:“陛下今日中午于苏州城中遇刺,如今下落不明,皇姐传下口谕:令本王暂代一切朝政。骆士安,现在本王要你发兵攻入余杭城,戒严城中,将陆离及其手下全部斩杀!”

骆士安吓了一跳,失声道:“陛下不是在余杭城么?怎会在苏州城遇刺?这不可能!”

谢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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