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江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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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冯清如呆呆的站着不动,眼睛游遍了整个长秋宫,泪水不禁的流了下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掉下泪水,她甚至都记不起来她的姑姑是谁,到底长什么样子。
“你不要难过!如果你姑姑在世,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而且陛下已经为昭仪娘娘报了仇,你也不必太哀伤了!”看着冯清如莫名的悲伤,李萌生只温柔的安抚。
“如果你不喜欢这,我们就不住这了!朕再给你换个地方!好吗?”拓拔濬看见冯清如睹物思人,梨花带雨,急忙劝抚。
“不!我住在这,我愿意住在这!你不用再给我换地方了!”冯清如见拓拔濬要改变主意,便连忙说出自己的意思。
“陛下,人带来了!”抱嶷忽然领着两人走进院中,回禀道。
拓拔濬更是笑逐颜开,信心满满的说道:“清儿,以后他们俩就留下来服侍你!他们都是冯昭仪生前最信任的人,你之前就认识的!不过,你还有印象吗?”
话毕,两人当即跪地。
“王遇拜见郡主,不,拜见冯贵人。”
“红鸠拜见贵人。”
两人笑的面如桃花。
冯清如摇了摇头。
看着两人干净利落、聪明机智的样子,虽然仍不适应他们的称呼,但冯清如还是非常高兴的接受了他们。
冯清如笑了笑说道:“起来吧!我刚进宫,也不认识什么人,以后就多亏你们照顾了!”
“嗯!”
“贵人客气了!”
两人笑盈盈地应答道。
冯清如听见这“贵人”二字,极为不顺耳。她一脸苦笑,说道:“以后你们还是不要称呼我贵人了,听着别扭?”
冯清如随即白了拓拔濬一眼,一脸怨恨。
拓拔濬看着她这般娇嗔的模样,不仅不责怪她,反倒满心欢喜。
至少她终于注意到自己了!
第四十九章 共度良宵
“那我们该称呼……?”两人奇怪了。
“你们以前称呼我什么?”冯清如兴趣盎然的说道。
“郡主!”两人异口同声。
“对了!以后就还叫我郡主吧!”终于找到了点子上,冯清如得意洋洋的点了点头。
两人赞许,相视一笑又寒暄了几句。
深夜。
长秋宫的夜色冰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秋风飒爽,院中的枯木枝上残存的几片黄叶悄然飘落,在地面堆起层层叠叠,似叹息、似挽留、似忧愁、似留情。
夜已深,宫里的人大抵都睡下了。
冯清如却站在窗外,抬头看着夜空中皎洁的圆月,自说自话,凝眸中满是对小新成无限的思念。
她喃喃的说道:“小新成,你在干什么?”
这个夜晚她无法安眠。
这个夜晚又岂止她无法安眠。
“陛下!”原来是王遇的声音。
他门竟然还没有睡下。
忽而,一英挺的男子走了过来。步态中,看似从容却又看似还有几丝急切。
借着月色,冯清如正看的清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看见正在窗外赏月的冯清如,拓拔濬凑近前来。他伫在她的身侧,温柔的说道:“清儿,怎么还没睡?”
知道冯清如进宫的第一个夜晚定然会寂寞难耐,拓拔濬早就准备好了来陪她。
“你怎么来了?”夜深人静,看着拓拔濬冒着霜寒露重前来,冯清如心里也是有一阵莫名的悸动。
“朕来看看你!看看你睡下了没有!”才只是半天的功夫,拓拔濬已经想她想的坐卧难安,这才着急忙慌的便奔着这边来了。
“睡不着!我想小新成!”冯清如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拍下,抱着膝盖坐在石台街上,直言不讳。
拓拔濬黯然神伤,继而也跟着坐了下来。
“我真的好想小新成!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有没有想我?”冯清如根本不知道拓拔濬对自己的心意,只是如实的说出自己的感受,想着想着还甜蜜的笑了笑。
拓拔濬想接的话突然哽住。
“为什么你要接我进宫?”冯清如一脸的无知无畏,大胆的问道。
她真的不知道为何,她甚至都不认得他!
这一问却问的拓拔濬无言以对。
我能说,我爱你吗?
我能说,我想和你重新开始吗?
拓拔濬却只是低沉着头,沉默。
“这皇宫,看起来繁华,很多女人拼了命的想要进来!可是对我而言,这里却是一个坟墓!就是一个巨大的鸟笼!我被锁在里面,肯定不会快乐的!我根本不想进来!”冯清如说着说着,情绪却激动了起来。她也不管拓拔濬的身份,只是埋怨起来。
她现在一腔怒火,只想发泄个痛快。
拓拔濬眉眼间又投射出几丝忧伤,继而接着沉默。
他除了把你藏在宫里,还能怎样?
“我现在只想待在小新成的身边!可是你为什么要接我进宫?为什么要接我进宫?”冯清如自顾自的说起来没完。
她只是满嘴的抱怨,却完全忘记旁边的男人正是这个被责备的男人。
冯清如双手托腮,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小新成!”“为什么接我进宫?”,不时便没了动静。
拓拔濬猛然抬起头,竟发现冯清如睡着了。
拓拔濬淡淡的笑了笑,心里却止不住的人遐想。
或许,她颠簸了一天,真的太累了。
或许,她睡一觉,明天就会认识他了。
在月光的照耀下,冯清如半侧的脸颊尽显出妩媚风情。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高挺而不失小巧的鼻子下那张可爱的小嘴,还泛着淡淡的粉红色。
“傻丫头,濬哥哥是因为爱你,才想把你捆在身边。你不要怪濬哥哥自私,因为濬哥哥不能没有你。”拓拔濬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将冯清如面前垂下的发线拂到耳后,而后百般温柔的说道。
睡着的冯清如却已听不见拓拔濬吐露的心声,她甜甜的笑着,估计在梦中又和小新成重逢了。
拓拔濬轻轻的抱起冯清如,慢慢地走回寝殿。
他将冯清如放到塌上,帮她盖好了被子,自己也躺身卧在了床的一侧,静静地守着。他深情地看着眼前的娇人,她熟睡中的一喘一息,她睡梦中的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都深深的浸入自己的骨髓之中。
今夜,他辗转难眠。
……
一大早醒来,冯清如便惊叫连天。她的每一声惊叫都响彻云霄,不禁地招来了寝殿外的红鸠。
冯清如才睡醒,便见到自己的外衣已被别人脱下。她心里上下翻腾,惊恐不已。
她记不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连忙叫嚷着:“红鸠!红鸠!昨晚那个男人来了没有?”
她已区分不清现实与梦!
“来了啊!还和郡主聊到很晚呢!”红鸠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看到红鸠笑的如此灿烂,冯清如心中更是七上八下。
“那昨晚,那昨晚……他有没有,有没有……?”冯清如涨红了脸,欲言又止,对那种男女之事很难开口。
“啊!郡主,这奴婢怎么会知道啊!这个应该郡主比奴婢清楚啊!”红鸠终究也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这却被冯清如问的一脸难为情。
两人四目相对,愁眉苦脸的。
“那昨晚谁帮我脱得衣服?”冯清如却转变了个方式来问。
“衣服?衣服是奴婢帮郡主脱得啊!”红鸠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红鸠顿时恍然大悟。
两人随即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太好了!原来什么都没发生!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去给太后请安吧!”知道拓拔濬并没有对自己如何,冯清如便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冯清如虽然才刚刚进宫,但是红鸠已经把宫里的规矩都教过她了。像见太后这种事,她更是记得牢。
冯清如起身更衣便径直去往寿安宫。
因为冯清如曾与保太后常氏有过患难之缘,保太后常氏见到这个失忆的小丫头,很是怜惜。
两人话很投机,便聊起了拓拔濬小时候的事情。保太后提起拓拔濬小时候的种种,却只笑的冯清如前仰后合。她直感叹道,原来这个男人也不是像看起来的那么冷酷无情。
两人聊坐,许久才散。
第五十章 广纳嫔妃
太华殿。
拓拔濬将昙曜法师请进殿中。
自从得知冯清如是被昙曜所救,拓拔濬便连忙派人请回昙曜,在宫中好生对待。
拓拔濬张口说道:“听说此前冯贵人坠崖,是大师救了贵人一命?”
“正是贫僧!”昙曜声音绵长。
“那朕真是谢谢大师了!要不是大师,估计朕这辈子就见不到冯贵人了!”这是拓拔濬的由衷之言。
“陛下言重了!这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身为佛家之人,岂能袖手旁观。况且,贫僧只是恰巧遇见冯贵人坠崖,方才救起。这一切皆是命里有缘,贫僧这都是应该的。”昙曜甚为谦虚。
“不管怎么说,朕都应该谢谢大师!你们佛家此次算是立了大功。嗯?朕想想,该如何谢谢大师才好。大师想要什么?”拓拔濬一会揣测,一会又询问昙曜的意思。
“陛下太客气了。救人乃是我佛家根本,不管是谁坠崖,只要是我佛道弟子,都会出手相救的,而且贫僧身为出家之人,一向淡泊名利,视珍珠玉器皆如粪土。因而,陛下并无需赏赐贫僧什么。”昙曜仍是婉言拒绝。
“既然大师不喜财帛,那朕便不赠与你财帛,但是朕想送的,大师一定喜欢的。”拓拔濬却想起来个好礼物。
昙曜躬身示敬,笑面相迎。
“朕知道朕的皇爷爷在世时,听信谗言,认为佛家私通外敌,曾经大举灭佛。而今,依朕之见,大师为人宽厚,待人和善,又多行善举,这佛道弟子也不一定就会有通敌之嫌。朕相信这佛道弟子仍是慈悲为怀,济世救人的。所以,为感佛恩,朕便下令,还你佛家,允你修庙,并让人在于京城西面的武州塞,凿山石壁,开窟五所,镌建佛像各一,雕饰奇伟,以供后人瞻仰。
大师,你看如何啊?”拓拔濬一边说着,一边走下殿来。
拓拔濬年幼时受到太子拓跋晃的耳濡目染,对佛道颇有好感,如今心爱之人又被佛家所救,心里更是感激不尽,因而想要重赏昙曜。
“那贫僧就先谢过陛下了!”盛情难却,又是利于佛教,昙曜当然是欣然接受。
昙曜救了冯清如有功,拓拔濬便大方的予以恩赐。自此之后,佛门大兴,昙曜还亲自监督修建了云冈石窟。
国家大事,事事不休。
又一日,太极殿,早朝。
高闾启奏:“启禀陛下,现如今我朝四海升平,百废待兴,大有繁荣昌盛之势,此实乃国家之幸事!”
“高爱卿说的正是啊!朕亦有同感!”自从冯清如回宫,拓拔濬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可是陛下,您不觉得让这大好河山拱手让人岂不可惜吗?”高闾陡然一转,话中有话。
“爱卿此话怎讲?”拓拔濬被问及此处,却是一头雾水。
“陛下登基已有多时,又正值盛年,可是看看陛下的后宫,整日都是空荡荡的,只有冯贵人一人。这样下去,陛下子嗣稀少,何时才能后继有人啊?这难道不让人担忧吗?”高闾说到这,拓拔濬已然心里明了。
“陛下,您真的应该广纳嫔妃,早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啊!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朝后继有啊!”高闾果真醉翁之意不在酒。
“臣亦赞同高大人所言。现如今陛下只纳郡主一人入宫,只单单从长远前景来看,着实是不合适啊!”高允亦随声附和。
“陛下,臣有一妹,生的端庄秀逸,至今还未出阁,陛下大可以迎她入宫。”乙浑忙借机谄媚献好。
“臣亦有女!”
“臣夫人有一幼妹!”
众臣皆举荐人选。
“朕有长乐郡主一人足矣!众臣莫要再议论!”拓拔濬提到这事就心烦意乱。
“陛下!”高闾猛然跪地,哀求的说道,“陛下对郡主一往情深,这诸位大臣早已心中明了,只是陛下贵为天子,就不得不考虑天下的黎民百姓。倘若陛下不广纳妃嫔,为皇家留下血脉,那这大好河山就真的要拱手让人了啊!陛下!”
“郡主日后定会为朕诞下皇嗣,何愁没有血脉?”拓拔濬一语中的。
“陛下!难道陛下想要赐死郡主吗?”游雅一语惊人,吓懵了拓拔濬。
“胡说!朕爱她都来不及,为何要赐死她?”拓拔濬面对着这些个老熟人,也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陛下难道忘了,依照祖制,如果郡主诞下皇子,皇子又被奉为太子,那郡主便会被赐死的啊!”游雅直言不讳。
拓拔濬震惊!他竟然忘了还有这等事。他心里不禁颤动了一下,继而斟酌起来。
他怎么忍心让她去死?他才刚刚见到她!
“既然如此,那朕便依众卿之见,将所举之人充入后宫吧!”拓拔濬斟酌再三,为了保住冯清如的性命,便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小新成闻听拓拔濬纳妃一事,以为冯清如初入宫中,触怒龙颜,便马上偷偷地进宫,直奔长秋宫而去。
“清儿!清儿!”
王遇见是多年未见的小新成,恭敬的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