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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听说你喜欢我-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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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让她怎么办?在外面等着他出来?鬼知道他出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她在门口转了好一阵圈,最后还是跺脚出去了。

重新回到楼下,裴素芬和薛纬霖都没问她上去干什么,三个继续默默吃饭,阮流筝心里也在默默盘算着。

吃完饭,薛纬霖并没有急着走,拉着阮流筝说话,说阮建忠的病情,说阮建忠那些摆在客厅里的作品,耽搁了好一阵,最后,薛纬霖才笑着走了。

阮流筝这才郁闷地抱怨裴素芬,“妈,您怎么就由得他在我们家住下?这,我还要名声吗?”

裴素芬一脸无辜,“这跟名声有什么关系啊?家里来了客人也会留下,何况他还是……”裴素芬停了停,“再怎么样,他也是亲戚,而且,他老早跟我说了,明早安排了人去接你爸爸出院,一大早的,大概也是为了明天方便。”

阮流筝决定不跟妈妈说了,转头就往楼上奔,直奔到客房门口,停住了脚步。

门是关着的,她敲了敲门,里面没回应,用脚踹了踹,总算传来一个声音,“进来。”

她的手在门把手上犹豫了一下,到底进不进去,里面的他会是什么样子?但一想,他到底从来都是正人君子,虽然现在性格变得难以捉摸,本性总不会变的,而且,上回在他家,他也是洗完了澡,但穿得可是整整齐齐。

于是推门进去了。

没开灯,里面一片漆黑。

她按了下门边的开关,灯亮了,他睡在床上,此时双眼半眯,墨色清光自眼缝间流淌出来,迷蒙的模样,极为少见。

居然睡着了?

“怎么了?”他说,嗓音有些初醒的嘶哑,他轻咳了两声,清嗓子。

阮流筝忽然就愣住了,好似回到多年以前,那些同塌而眠的日子,很多时候,她把他闹醒,他也会这样嘶哑着嗓子说另一句:怎么了?

那样的声音,是人在初醒时最本质的声线,和平日里刻意的温和比,有着截然不同的磁感,她每每听到,都会觉得心尖在发痒。如果凑巧那天他还光着膀子,那画面简直无法抵御……

“怎么了?”他又道,眸光似锦,低哑一声,“过来。”

她被这一声给惊醒,暗暗怒自己,她在这想什么啊?

大踏步过去,站在床边,瞪着他,突然忘记了要说些什么,记得自己是来找他算账的,可是嘴张着,却没词了……

他已是完全醒了,灯光下的眸子亮亮的,说了句,“去给我找下衣服,我从前的衣服都哪去了呢?”

呵呵呵!这都五六年了,还有他从前的衣服?

她板着脸,“扔了!”

“那我明天穿什么?”他躺在床上看着她。

“光着呗!”自找的!谁让你留宿的?

他便不说话了。

“宁老师……”她逐渐找自己的台词,“你不觉得你睡这很不合适吗?”

他目光闪烁,“这是客房啊,我不睡这,那睡哪儿?”

“……”他是真没听明白还是装的?她咬牙,“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睡我家!你回家去吧。”

然而,他又不吭声了。

她一时冲动,想掀开被子把他赶走,可是,手刚刚碰到被子,眼睛便和他的相对,那双清澈澄亮的眼眸里,有着“你想干什么”的疑问。

她瞬间想到一个问题:他要她找衣服去,可见他很有可能现在没穿衣服,而且洗了澡啊,那内/裤……

她顿时脸色飞红,手抓着被子,再也动不了。

“你睡吧,我走了。”她缓缓收回手,觉得自己很蠢才来这房间一趟,得,你爱干嘛干嘛,爱睡就睡吧……

“流筝。”他偏偏的,又唤住了她。

“干嘛?”她头也不回。

“我觉得,我们俩今天还有账没算。”他缓缓说道。

她想起了办公室里那回事,罚抄嘛,定所谓的奖惩制度嘛,她骂他了嘛,不就这样?还有什么账?

“是啊,我得罪宁老师了呗,明天继续罚我抄呗,你看我还抄不抄!”她转过身来,“宁老师,从头至尾我都没有错!错在你!更年期提前!内分泌不调的老男人!”

下午说的话,再说一遍,不怕得罪他!

他徐徐从被子里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果然是光着膀子的,一身的肌肉还是那么熟悉。

她赶紧错开了眼睛。

只见他拿起茶几上的手表看了下时间,目光如深水,幽然不可测,“流筝,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突然改叙旧了?“记不清了,大概十二三年吧。”她认识他,到今天应该是十三年六个月整,可是他认识她,要从哪天算起呢?是她室友恶作剧地把她推到他面前,还是那年湖畔他问她是否愿意嫁他?

“听说你从前对我了如指掌?”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一扬。

“……”什么意思?

他继续说,“听说你积攒了我所有的小道消息?什么时候上什么课,什么时候有什么比赛,什么比赛拿了奖,学生会里所有活动的照片只要有我的你都多洗一张去?总之,就差没打听我什么时候上厕所了?”

阮流筝想了想,“也打听了。”

“……”这回是他一愣了,幽深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漾了漾,好似要笑出来。

“不过……”阮流筝来了个转折,“那是我年少无知,迷上一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少年郎,早知道你会变成一个更年期变/态老男人,我会戳瞎我的眼睛!”

于是他那差点流露出来的笑意又收回去了,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流筝,其实我的重点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尽管我们认识了十二三年,尽管你是我的忠实小粉丝,但是你其实一点儿也不了解我。”他悠悠地说。

这点她承认,她只是了解那个表面风华盖世的他,他的内心,她从来就没走进过。所以呢?现在他想要她了解她吗?

看着她疑惑的眼神,他道,“是,我想告诉你,流筝,我从前其实不是一个好人,突然有一天我想做个好人了,就认真做了十几年,但是流筝啊,你最近好像在逼着我把我往坏人那条路上推……”

“想说什么就说,别绕弯子!”她被他一堆的好人坏人给绕蒙圈了。

“没什么。”他语气利落,“我就想提醒你,听话一点儿。”

她笑了,俯下身问他,“你是我爹吗?”

她犯了一个错儿,她顶嘴可以,哪怕真叫他爹都可以,但是不应该俯下身靠近他,她忽视了一个潜在的危险……

就在她带着嘲弄的笑俯身的瞬间,后颈被人制住

了,就像上次在医院一样。

她大惊,想马上后退,然而哪里撼得动他?被他拎着根本就无法再动分毫,再然后,就被人封住了双唇,并且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摔倒在床上了……

“你……”她用力挣扎,抓他的肩膀和背,手触之处,全是光滑的皮肤和结实的肌肉。

她这下慌了,唇被堵得严严实实的,也说不出话,只能手抓脚踢,但是很快,她的脚也被压住了,她整个人被卷入了被子里,被压在他身下。

她焦急不堪,好弄不容易他的唇移到她脖子上,她呼了口气,继续挣扎,急乱之下,已经感觉到小腹上有所不对劲,吓得大叫,“你到底有没有穿内/裤?”

他身体一僵,伏在她身上的动作缓了下来,低头在她脖子上一咬,“有区别吗?”

她疼得“嘶”了一声,这人怎么老爱咬人了?

“我觉得你下午说的话有点道理,我的确是内分泌有点儿失调了,所以需要一个女人……”他在她上方,眼睛里除了那些常有的亮光更多了些火焰似的东西。

她用力将他一推,终于从他身下挣脱,忽然想起自己进来的时候揣度他是正人君子这一想法,恨不得打烂自己的脸!

走到门口,她呼呼喘着气,不过总算是安全距离了,她回过头一看,他重又靠在床头了,被子搭在他腰际,实在看不出他到底穿没穿内/裤,不过,他穿没穿,关她何事?

扭头气恼地回了房间,关上房门,心跳不已,同时感叹这个人的胆大,妈妈都在家,他还敢乱来……

可是,他现在到底是在闹什么?

她在书桌旁坐下,渐渐平复自己的心绪。

她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她是个三十岁的成熟少妇,可现在她在他面前就像十八岁的姑娘那样容易失控,然而他呢?

渐渐地,平静下来,给了自己四个字:顺其自然。

打开电脑,想做些工作让自己情绪更平复一些,然而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打开邮箱,他收到按摩仪那天给她的心愿卡还在呢,她要写个什么愿望?

她暗暗哼了一声,飞快打了几行字,发送了过去。

客房里的宁至谦已经滑进了被子里,准备继续睡觉,手机一响,邮件提示音。

第159章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宁学长

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光裸的胳膊出来,一看邮件是她发过来的,眼里几分兴味盎然的样子,打开一看,他给她的心愿卡寄回来了……

上面写着:宁老师,其实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这辈子吃到最好吃的巧克力就是你DIY的那种,所以,我的心愿是,既然你这么擅长DIY,那祝你一辈子DIY来调节内分泌吧!宁老师,有一句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哦!不谢窒!

他读了两遍,然后将手机一放,睡了……

第二天一早,家里就有点闹,阮流筝是被吵醒的,匆匆下去一看,原来是宁至谦叫来的司机和特意请来的家庭特护到了。

“裴姨,阮叔叔出院以后的护理很重要,也很辛苦,特护对业务更熟练一些,您就别提钱的事了。戛”

这是阮流筝下楼时所听到的,他正在做裴素芬的工作。

裴素芬最后只能叹气,“那这钱还得我们自己出,待会儿我给你。”

“好。”他没跟裴素芬纠结这个,“以后让流筝给我也行。”

吃完早餐后,分开而行,司机载着裴素芬和特护小环去人民医院,阮流筝则被宁至谦押上了车去上班。

本来想搭地铁的,后来一想,何必,有免费司机不用她才是吃饱了撑的。

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哎哟,今天青春少年风啊……

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不是没衣服穿吗?”

他对着车里镜子照了下,“阮朗的。”

难怪这么风/***……

再偷偷用余光一遍遍刷他的侧脸,发现他这么一穿至少年轻了七八岁。其实他才满三十三岁,说实话年纪真的不大,只是总喜欢打扮得老成,跟个老干部似的。

皱了皱眉,想起另一个问题,他莫非连内/裤也穿阮朗的?绝不可能啊!他是医生,有着可怕的洁癖,她不是没伺候过他,新买回来的贴身衣物他要求洗完还用84液泡的,好好的新内/衣裤都能被先泡褪色。

所以,他现在到底穿没穿内/裤?

眼神不由自主下移……

“眼睛往哪看呢?”

忽然响起的声音把她吓了一大跳。

“谁……看你了?”到底有点心虚,她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前方。

他也没继续点破她,开车往医院去了。

进医院便一路遇到熟人,他虽然打扮得稚嫩,但是那张脸一旦正经起来,还是显得很有权威的,尤其,在他换上白大褂以后,就是平日里那个不苟言笑一脸学术范的宁主任了,她脑子里瞬间晃过四个字:道貌岸然。

她正准备去换衣服,谭雅进来了,盯着她,再看看宁至谦,忽然笑了。

阮流筝觉得诧异,她和宁至谦有问题吗?被看出什么来了?“笑什么?”她嘀咕着问。

谭雅笑得愈加神秘,“没什么,昨天你不是让我给他拿点静心口服液吗?我看今天不用了。”

“为……什么?”阮流筝觉得是不是谭雅跟他在一起久了,所以也染上了他的毛病?说话让人听不懂?

谭雅没说话,只盯着她的脖子笑。

她完全没反应过来,回头看宁至谦,宁至谦严肃而认真地研究了一下,“嗯”了一声,“你过敏了吗?等会开点过敏药。”

过敏?

谭雅完全忍不住了,笑得直不起腰,出去了……

她仍是不懂,摸着自己的脖子,猛然间恍悟,脸一下臊得通红,赶紧跑到镜子前一看,果然,脖子上紫红紫红被猪啃过的印子!他还说她过敏!是对他过敏吗?而且还这么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说话!昨晚怎么不是?

她拉了拉衣领,根本没法遮住,她早上怎么没注意?不然穿件高领的啊!

她现在很苦恼,她该怎么去查房?

在包里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任何可以遮掩的东西……

一天,她都在忐忑中度过,她无法确定别人是不是看见了,尽管她尽量遮着,但是她总觉得每一个人看过来的眼光都盯着她脖子,当然,别人也不好意思问她“你这是吻痕吗”这样的问题,是不是?

直到晚上,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她刻意离他远远的。

“过来签字。”他对她说,一丝不苟的表情。

她拿了本子和笔走到一边去签。

“阮医生,你这是干什么呢?幼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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