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大妾-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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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呢?别说这坑坑洼洼的破路,就算是平整的柏油路,这样的车轮子跑在上面也得颠得肠子乱颤。
不行,得先改进马车!回头就得打听橡胶这玩意有没有人知道。无论如何也得造个橡胶的轮胎出来安在自己的马车上。
可话又说回来了。自己若真的弄个橡胶轮胎按到马车上,卢俊熙那小子会不会把自己当怪物?
靠,怎么又想他?
柳雪涛抬手拍拍脑门,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想那个臭孩子。可是一闭上眼睛她又想起那家伙搂着自己撒娇的样子……
哎!魔障啊!难道这小子就是命中注定要和自己这辈子纠缠不清的魔障?
柳雪涛哀叹一声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翻身向里静静地思念起来。
卢俊熙嘛,这一天也是忙活的很。早晨一大早出去,先去县台大人府上约了顾二公子一起拜会柳雪涛的二哥柳明澈引荐的庆王世子。因为世子身份尊贵,所以顾家二公子顾仲楷和卢俊熙商议好了,一大早就跑去世子下榻的绍云县驿馆等候世子召见。
庆王世子是个风雅的人,喜欢读书,喜欢诗词曲赋,也喜欢经义策略之类的文章。卢俊熙和顾仲楷都有心参加春闱,又听说庆王世子是当今天子跟前的红人,所以便有心结交。
柳明澈这两天奉命出去办差,已经几天不见人影了。卢俊熙只好递上名帖在驿馆的门房里等。
后来庆王世子见是柳明澈的妹夫,自然立刻召见。顾仲楷虽然是县台之子,这次也是托了卢俊熙的面子才得到庆王世子的召见。这位世子为人很是乖戾,放着县台府专门准备的别院不住,非得住在驿馆里。县台来请了几次都不理,顾大人只好作罢。
顾仲楷想着,这回父亲的面子都比不上自己了。所以从驿馆出来的时候,有些洋洋自得。
卢俊熙站在路口跟他告别,顾仲楷又拉着他的手邀他去家里坐坐,卢俊熙想想纵然回了家,也是冷板凳冷炕头,那婆娘去了庄子里,家就没了家的样子。一大群丫头婆子转来转去,可他还是觉得心里空空的。于是叹了口气,便跟顾仲楷去了顾府别院。
别院不大,是顾家太太平日里邀请各家夫人闲聚打牌听戏的花园子。此时冬天,花木并不繁盛,天气又冷,所以顾夫人不过来。
顾仲楷和卢俊熙进了门便吩咐下人再准备几个小菜一壶酒,要好好地谢谢卢俊熙帮的自己这个大忙。
二人在庆王世子面前难免拘谨。此时回到别院,又无长辈在家,自然是敞开了心扉敞开了肚子,贴心贴肺的说些体己的话。
顾仲楷便感慨道:“俊熙,当时令堂给你定柳家的小姐为妻时,你还一百个不愿意。如今明白老人的一番苦心了吧?要我说,还是令堂有眼光,堪称咱绍云县的女中豪杰。就算是从咱们省里来数,令堂也是人人提起都竖大拇指的女英雄啊。”
卢俊熙原本心中便有些想柳雪涛,此时被挚友一说,心里更是思念的紧。却又因为这思念,而有些怨恨的意思,于是无奈的笑了笑,说道:“那又怎么样?好男儿志在拼搏,我这样做,或多或少有些裙带关系的嫌疑。”
“小家子气!”顾仲楷摇头笑道,“要我说你这就是钻牛角尖呢。太祖皇帝是英雄不?若没有贺皇后的父亲鼎力相助,最终能打下这万里锦绣江山?我说着真正的男人哪,就不能跟自己的老婆较劲儿。你想啊,你们两个是绑在一起的,夫荣妻贵,妻贵夫荣。这夫妻二人不管是谁富贵,都是两个人的富贵嘛。”
顾仲楷这番话,听起来虽然没什么出息,但却是铁打的事实。
所以,古往今来,很多识时务者,都会放弃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而去娶一个对自己前途有益的女人来结成夫妻。哪怕将来有了权势,再把自己喜欢的人纳为妾室,或者养在别院成为外室,最终左拥右抱江上美人共得。
至于那妻妾之间的争斗,就不是男人能考虑的事情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嘛,绝不会在裙带之中纠缠不休。关键时候,还会站在利益的角度上去考虑,或者宠妾灭妻,或者卖妾卖奴,利益下死的死卖的卖,只要手中有钱有权,自然还会有更好的进来。
不过此时的卢俊熙只沉浸在对柳雪涛的思念之中,挚友的这番话又听出另外一层意思来。
夫荣妻贵嘛。这个是自然地。
所以,自己一定要好好读书,就算是庆王世子提携,将来终究是要走进士科这条路,将来若得高中,英华殿上得见天颜,还是要有真才实学才行的。
今生今世若不博个进士及第金榜题名,若不能帽插宫花琼林赐宴,如何对得起女女人如今大冷的天跑去庄子上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的遭这一回罪呢?
想到这里,卢俊熙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死女人,你说这大冷的天,非得去庄子上查什么东西,同个床共个枕还能发烧呢,这会子却跑去了庄子上,那农家茅檐舍里,连炭盆都没有,她又怕冷。这一去有多少罪等着她受呢!这女人,这辈子生来就是让人担心的,偏生在别人眼里,她还那么强那么能干。把她夸得天上仅有地上绝无,只有自己知道,她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罢了!
卢俊熙叹息着,一口把杯中之酒喝下去。便觉得肚子里火辣辣的一股热气往上涌,肋下某处却因为思而不见而隐隐的疼了起来。
第76章 青鸟至
半醉半醒的卢俊熙在随身小厮石砚的照顾下回到家里,一进书房便躺在了床上。然后右手不自觉的捂住了左胸口,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丫头红袖端了一盆热水来,把手巾浸湿了过去给他擦脸,却不料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红袖吓了一跳,手指微微的颤抖,湿热的手巾上萦绕的丝丝白气掩饰了她羞红的脸颊,手巾上滴下的水滴落在卢俊熙的脸上,微烫的温度让他的意识更加迷惑,抬起另一只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滴,喃喃的叫了一声:“雪涛……你回来了?”
这一声呢喃宛如一声霹雳,把羞涩的红袖从沉迷中震醒。她的身子一颤,手腕急从卢俊熙的手里挣脱开来,然后深呼吸一口气,伸出手去给卢俊熙擦脸,并淡淡的劝道:“大少爷,您喝多了。少奶奶不在家,您喝成这样子就不怕她回来听说后生气?”
“嗯……生气……生气?她会为我生气吗……”卢俊熙的脸被红袖一擦,顿时舒服许多,却一翻身面向里睡去。红袖站在窗前又呆呆的看了背对着自己的卢俊熙一会儿,默默地转身端着脸盆出了书房。
听见房门被关上,面向里躺着的卢俊熙忽然睁开眼睛,忽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生气吗?她会生气吗?
今天在庆王爷世子那里时,听世子说柳二公子去了乡下,说是要办一件私事。
。
什么私事?哥哥前脚走了,妹妹后脚跟去了。
明明是亲兄妹,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家里说?柳明澈不是已经住到家里来了吗?难道还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兄妹二人非要去庄子上互诉衷肠?!
卢俊熙此时像是一个被大人丢在家里的小孩一样,毫无道理的妒忌,委屈,不甘和愤懑充盈着他的心,让他的心口隐隐作痛变成了丝丝绞痛。原以为可以借着酒气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可当抓住那丫头的手腕时,却情不自禁的叫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为什么会这样?
卢俊熙坐在床上,慢慢的弯下腰把脸埋在自己的手掌心,痛苦的叹息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已经把自己的心填的如此满当当的不留一点缝隙?而她却可以如此潇洒的拍拍屁股走人,而且一去这几天,连个信儿叫都不叫人送回来。
感情这种事,从来都没有平等可言。谁先爱上,谁就注定了卑微。
可怜的卢俊熙不知道,在他还不懂什么事爱情的时候,柳雪涛已经占据了他的心,而他却还傻乎乎的挣扎着,去她的面前要求什么“夫妇纲常”。
这次醉酒是卢俊熙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之前王氏在的时候不许他吃酒,更不许他吃醉。真是这人生的第一次,让他饱尝了人生的另一种苦恼。让他明白了,什么事真正的:恨别离,怨长久,得不到,放不下。
傻孩子卢俊熙坐在床上纠结了一夜,天亮时才慢慢的睡去,这一觉居然睡到了天黑。睁开眼睛时红袖正在屋子里点蜡烛,回过头来看见大少爷已经醒了,忙过来轻声询问:“大少爷,您饿了吧?奴婢叫人传晚饭吧?”
卢俊熙分明记得昨晚这个丫头听见自己叫柳雪涛的名字,像是生气一样淡淡的离开,为何这会儿又如此温和的跟自己说起话来?于是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先不吃东西。你去端水来,我要洗洗脸。”
“是。”红袖答应着出去,不一会儿果然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头,一个端着漱口茶,另一个拿着香巾香皂等洗漱用品。
卢俊熙起身洗脸漱口,又把身上的衣服换了。方走到书桌前,随手拿了一本书瞧了一眼又扔到书桌上,貌似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二舅爷回来了吗?”
“回大少爷,没有。”
“哦,传饭吧。”卢俊熙的脸色阴沉了几分,慢慢的转身走到窗下的矮榻上。
书房里没有饭桌,况且只有卢俊熙一个人吃饭,也用不着大桌子,小丫头便抬了一张小炕桌进来放在他的身边,另有人提了一个大大的食盒进来,把里面的饭菜一一端上来摆好。卢俊熙低头看见有一碗香喷喷的胭脂米红豆粥,又想起这粥是柳雪涛那女人叫小厨房的人每日都要准备的。她喜欢吃这个,又说了些红豆的好处,说冬天里要多吃点红豆,对身子大有益处。
卢俊熙便自己盛了半碗粥放在唇边,香喷喷甜丝丝的味道又让他感到一阵阵的温暖。嗯,这女人,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的。其实很多时候,她都是很细心很体贴的。
这样想着,卢俊熙的心情似乎有好了些。吃了两碗粥,还吃了些麻油香醋扮的芝麻鸡丝。之后又心满意足的用鸡汤泡了半碗米饭吃,才满足的擦了擦嘴巴叫人把碗筷收拾下去。
三更灯火五更鸡,真是男二发愤时。
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吃饱喝足之后,卢俊熙叫红袖泡了一壶浓茶,便叫她自去睡觉,而他自己却拿了书坐在书案前,安静的看了起来。真是壮志凌云夜读书,不觉时光如水过。
如此有苦有甜,又抱怨又幸福的折腾了两日,家里的老婆丫头背地里如何议论如何猜测他只浑然不理,对红袖也如之前一样不亲近也不疏远,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她还是书房里当值的大丫头。
这日午饭刚过,二管家卢之孝便进来回禀,说庄子上来人了,二十多辆大车拉着地租年贡已经进了大门,请问少爷如何安置。
正脱了外袍准备午睡的卢俊熙闻言,立刻披上袍子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他们这会儿到了哪里?有没有跟去的人回来?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叫人开粮库,叫账房过去对账收粮!”
卢之孝被指使的团团转,转头分派了小厮各自去传人领路,又跟卢俊熙要粮库的钥匙。卢俊熙方傻了眼,一拍脑门叹了口气,粮库银库都是三道锁,三把钥匙自己每样只有一把,另外两道锁的钥匙都在柳雪涛手里,自己何曾接手过?
这死女人!
当家就当家呗,非要整这么一出来显摆显摆?当今这个家里哪个下人还不知道卢家是大少奶奶当家似的!这会子让自己往哪里找粮库的钥匙去?!夫纲不振,丢人丢到家了……
正在这时,又有个年轻的小厮带着一个农夫打扮的人迎面匆忙赶来,见者卢俊熙立刻跪下磕头请安。那小厮卢俊熙自然认识,是自家二门上的家丁,于是说道:“你们少奶奶如今在哪个庄子上?事情可顺利?”
“回大少爷的话,少奶奶在井家峪呆了两日,撤了井家峪的庄头儿孙老虎,叫奴才带着井家峪的十一辆运粮大车并五十二名村民回来送粮,并向大少爷报平安。这儿有大少奶奶给少爷的书信。请少爷细看。”
卢俊熙心中狂喜,忙伸手问道:“信呢?”
那小厮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封厚厚的书信,卢俊熙握在手里尚未打开,心里便沉甸甸的幸福着。亟不可待的撕开信封,从里面取出四五张信纸,展开细看时,却发现有好些字自己都似曾相似却不认得。而且,据说柳家的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怎么这些字都写得软趴趴的跟虫子爬的一样,毫无风骨可言?
这女人,到底搞什么鬼?
“大少爷,运粮食的马车已经赶到了粮库前,粮库的看守请大少爷亲自过去开库门。”另有小厮气喘吁吁的跑来回话。
卢俊熙来不及多想,匆忙看了一遍书信,大致看懂了两件事,其中一件就是柳雪涛告诉自己粮库的钥匙放在旭日斋卧室床头上的小橱柜里,那小橱柜子上的钥匙是丫头秀儿收着,叫卢俊熙过去问秀儿要了钥匙自己去开了拿粮库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