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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小妻大妾-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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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峻熙抬手一摆,淡淡的说道:“不用了。实话告诉你,打庞焕容的人就是我卢峻熙。田连胜,你既然带着人上我的府上来抓人,那么你可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本官只问你。不问庞焕容的奴才。”

“呃,这……”田连胜心里暗暗地叫苦,不过幸好他反应不慢,忙拱手给卢峻熙做了个揖,回道:“下官接到百姓的报告便带着人来了。本不知道事情牵扯到卢大人。所以并没有多问其中缘故,再说——这审讯案情是我们张大人的事情,小的们只负责带人,不负责审案……”

“嗯!说的不错!”卢峻熙冷声一哼,手中折扇啪的一声合上,人也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你只管拿人,不管审案。这话原也不错。那就请田捕头把你们大人开的构捕文书拿出来给本官看看吧?”

“……”田连胜这下真是有些慌了,因为庞焕容的小厮为了省事儿根本就没报案,而是直接去找的他。而这位田连胜当时正在睡午觉,听了回报后很是生气,一怒之下便去点了几个衙役跟着庞焕容的小厮过来抓人,顺天府的张大人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回事儿呢。他又哪里来的拘捕文书 ?'3uww'

卢峻熙往前走了两步,看着田连胜,冷笑着问道:“田捕头你不会告诉本官,拘捕文书你也忘了带了吧?”

“啊……这……卢大人见谅,下官……”这前院的花厅明明前后通透,有高大的梧桐树遮阴,屋子里很是凉爽,但田连胜的额头渗出汗来,他只得又拱手给卢峻熙鞠躬,陪笑道:“下官……确实没带拘捕文书,下官多有冒犯,请卢大人恕罪。”

“哈哈……”卢峻熙仰面大笑了两声,又回过头来怒道:“田连胜!你玩忽职守,以权谋私,身为捕头知法犯法,带领官兵硬闯朝廷命官府邸,你该当何罪?!”

田连胜心中一紧,心想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自己非得被上司一掳到底不可,这辈子也别想在衙门里混了。于是他赶紧的给卢峻熙躬身作揖到底,并诞着脸笑道:“卢大人恕罪。这件事情是小的受人蒙蔽,不知事情原委,卢大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请您看在庞大人的面子上,放过田连胜这次吧!”

卢峻熙冷哼:“庞大人的面子?庞大人怎么会给我卢峻熙面子?刚刚打了他宝贝孙子的人可就是我卢峻熙本人呢!你去庞大人府上问问,他庞大人可会给我卢峻熙面子?”

“卢大人……这……唉……”田连胜原本也算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可这会儿却被卢峻熙捏住把柄一路穷追猛打,给问的说不出话来。

卢峻熙懒得跟这些人废话,他一路奔波累的要死,这会儿只想去搂着媳妇好好地睡一觉,于是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本官没有闲工夫陪你们磨牙。你先回去找你们张大人写了拘捕的文书再来带我卢峻熙上你们顺天府的衙门去问罪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回头你拿不到拘捕文书来,可别怪我卢峻熙不客气了!”说着,他便转身往后面走,并吩咐了一声:“石砚,送客!”

石砚在一旁听着,心里暗暗地骂道,这些狗杂种,泼了我家老爷一身水还有理了,居然恶人先告状上门拿人来了,真他妈的瞎了狗眼!此时听见卢峻熙吩咐,便冷笑了两声上前来冲着田连胜一拱手,不冷不热的说道:“田捕头,请吧。麻烦您老先回去开个文书再来吧。不过——您最好把这事儿弄明白了再说。别到时候告我们家大人行凶打人不成,反被我们家打人告一个当众侮辱朝廷命官之罪!”

田连胜恨恨的瞪了那小厮一眼,怪他没把事情说清楚,同时又暗暗地后悔自己也没问明白。此时被人家冷嘲热讽嘴上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好冷着脸看了石砚一眼,一甩袖子带人离开。

卢峻熙回卧室时,柳雪涛已经醒来,见他回来便笑着问道:“怎么一回来就有捕头找上门来,难不成你在外边调戏良家妇女了不成?”

卢峻熙咬着牙上前来捧住柳雪涛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笑道:“你相公我都被那些下三流的女人给调戏了,你还不出手替我报仇?”

屋里的丫头早就一溜烟儿躲了出去,柳雪涛便抬手攀上卢峻熙的脖子,笑道:“哪个下三流的女人敢调戏我柳雪涛的男人 ?'…3uww'说出来,老娘去灭了她家满门。”

卢峻熙瞪起眼睛惊讶的看着她,片刻后爆出一阵大笑,搂着柳雪涛又滚到床上去,把她压在身下又亲又啃了一番,方喘息着说道:“娘子,帮我查一查哪个什么狗屁姹紫嫣红胭脂铺子是谁家的产业,挂着羊头卖狗肉,明明是做皮肉生意的,偏生摆了一屋子的胭脂水粉,老爷我怀疑这家铺子是专门干那些拉皮条的生意的,里面肯定藏污纳垢,有着不可告人的烂事儿。”

柳雪涛笑道:“你们翰林院不是陪王伴驾做学问的么?怎么又改行管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这种事儿连户部都的人都懒得管,卢大人又操什么闲心?”

卢峻熙便搂着柳雪涛悄声说道:“娘子,为夫这次回来是要暗中查一件事情。这件事情皇上怀疑是太皇太后指使人暗中做了手脚。今儿我又在那家铺子里遇见了庞焕容。你说这庞焕容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手,偏生去那胭脂铺子里偷偷摸摸?”

柳雪涛顿时来了精神:“这次又是哪个倒霉的混蛋惹你呀?”

卢峻熙笑道:“可不是他,我都该请个算命先生算一算,这混蛋是不是跟咱们俩前世有仇。这辈子是专门来给咱们添堵的。”

柳雪涛咯咯的笑道:“嗯,我看也是……”

卢峻熙侧过身来,用手臂撑着脑袋看着柳雪涛,轻叹了口气说道:“夫人啊,这几日你是真瘦了……”

柳雪涛却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帐子顶叹道:“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卢峻熙抬手抚上她的酥胸,低声笑着问道:“为伊?伊是谁?嗯……”

柳雪涛斜了他一眼,撅着嘴巴哼道:“明知故问!”

“就是要明知故问,快说……”

“偏不说……”

“说不说?”

“不说……”

薄暮淡淡,外边知了声嘶嘶未了,屋内淡紫色碎花帐子里,浅笑低语之声不绝,正是情人间的甜言蜜语。

却说田连胜又无奈又生气的出了卢峻熙家的大门,来不及回衙门便直接去见庞焕容。

庞焕容被打了一记耳光,摔了一跤,又被卢峻熙在胯下命根子上踹了几脚,此时已经被小厮抬回去请大夫治伤去了。他在外边惹了事儿,这会儿当然不敢回府,倒不是怕家里父母和祖父斥责,实在是他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办完,这会儿一回去了恐怕十天半月出不了门。所以他只叫自己的小厮把自己弄去了一所小别院里。

而那个同庞焕容在胭脂铺子的楼上欢好的女人此时却并没随着庞焕容一起离开,而是自己坐了一辆小巧的马车带着随身的两个丫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女人的马车行到一处僻静的所在,在一座小巧的院门前停下来,那女人从马车里下来,直接进了那所小院,送她来的马车却径直往前面走,从巷子的另一头出了巷子绕个圈又往胭脂铺子的方向去了。

田连胜在庞焕容的小别院里见到这位小主子,先上前去请安。

庞焕容这会儿正躺在榻上疼的哼哼,大夫来给他处理过伤口,但伤的太蹊跷所以大夫也没什么好办法,只给他抹了点活血化瘀的药膏,劝他静养几日。

两个丫头拿着大扇子在一旁给他扇着,庞焕容胖胖的脸上依然带着一层油腻的汗。见田连胜带着自己的小厮垂头丧气的进来,庞焕容立刻瞪眼怒道:“怎么,人没抓到?!”

田连胜这回真是倒霉死了,一边是主子少爷,另一边是翰林院大学士,自己两头都得罪不起,被夹在中间活受罪。不管怎样——如今人家是翰林院大学士,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张口就把自己给呲了出来,田连胜只好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位小少爷。

于是田捕头上前躬身施礼,陪笑道:“大少爷,小的刚才跟着李贵走了一趟,那个殴打您的人不是别人,乃是翰林院侍读大学士新科探花卢峻熙卢大人!大少爷恕罪,不是小的成心跟你作对,实在是卢大人言之凿凿,说是少爷您先骂他的娘,又辱骂他本人,所以他才出手。他不但不跟小的去顺天府的衙门,还说要问少爷一个辱骂朝廷命官之罪呢!再说……这位卢大人乃天子近臣,又是今年的新贵……我们张大人如今都不敢与他正面交锋,何况是小的一个不入流的捕头……”

“废物!”庞焕容怒喝一声,抬手垂在凉榻上,却又捧着手呼呼地吹起,疼的呲牙咧嘴。指着田连胜骂道:“你他妈的就是个废物!大学士怎么了?新科探花怎么了?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他打了本少爷难道就白打了?!”

田连胜心想上次大街上他老婆踹了你两脚不也白踹了?还白白的让人家捡了个大便宜。连他老婆您都治不了,这会儿还跟人家较劲呢。心里牢骚归牢骚,嘴上却不敢这么说。田连胜耐着性子等这位大少爷骂够了,方陪笑道:“大少爷,您看这事儿……要不您跟老太爷说一说,让老太爷替您出这口气?”

“混账东西!你他妈的不如说请老太爷给我一顿板子罢了!这事儿能跟老太爷说的话,爷还干嘛找你去?滚!没用的废物,都给我滚!”

田连胜如蒙大赦,忙给庞焕容行了个礼匆匆退出去,生怕这位小爷再想起什么花样来折腾人。

庞焕容勉强在别院里挨了一晚上,第二天坐了车回到家里去,进门便被他爷爷庞文炳瞧见,于是一声厉喝把他叫到跟前,问道:“你昨天又去哪里胡闹了?居然彻夜不归在外边留宿,真是越来越长进了!”

庞焕容哪敢说去会相好的去了,只胡乱编了个瞎话儿,说在外边同几个世家公子吃酒,后来大家都醉了,便都就近住下,没回来惊扰家里人。

庞文炳骂道:“你那些狐朋狗友,没一个长进的东西!你如今也有十九岁了,整日的这么游荡,何时是个头儿?!叫你读书你说身上不自在,倒是出去喝酒的自在?!”

庞焕容不敢反驳,只低着头等老太爷骂够了好回自己房里去歇息。

谁知这位庞老太爷这会儿骂起来没完了。

庞焕容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不对劲儿,于是悄悄地扭头看着旁边伺候茶水的小丫头。那小丫头极其伶俐,也是庞焕容平日里收服了的,见状悄悄地给他使眼色,示意他看桌子上的一封书信。庞焕容便把目光顺着那小丫头的目光移过去,看见了放在庞文炳手边的一封信,上面极其潇洒的笔迹写着:“庞老大人亲启。”

于是他陪笑问道:“爷爷,这儿谁写来的书信呀,这字写得真是俊!”

庞文炳冷哼一声,抬手把那封书信拿在手里,对着庞焕容晃了晃,丢到他的脸上,骂道:“你居然有脸说人家的字!你好生看看,这可是本届探花郎的笔迹呢!连皇上都赞不绝口,还轮得到你来评头论足的?”

庞焕容一听这话便暗暗的骂上了,这今天杀的卢峻熙,打了自己也就算了,还恶人先告状,给自己祖父写了书信来了。真他妈的阴险,下次见了这小子,说什么也得阴他一把。

心里暗暗地下着决心,庞焕容便从信封里拿出那几页信纸来展开读,不读还罢了,这一读庞焕容的脸立刻就白了。卢峻熙原来不是告状的,居然是请罪的!这混蛋,居然这么阴险,他不光请罪,还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写在纸上,最后还把那胭脂铺子对面和两边的店铺都写清楚,就差把看热闹的人名字都写进去了。

庞焕容在心里连声的骂卢峻熙不是东西,脸上却堆着笑跟庞文炳说道:“老爷子,您可别信这个卢峻熙胡说。他……他……分明是他……看上了人家胭脂铺子里的妞儿,非得……上前调戏人家,所以才被人家泼了一身水,可这家伙觉得他当着这孙儿的面被一个女人泼一身水脸上没面子,所以他才找茬……”

“住口!”庞文炳厉声怒喝,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案。

这一下把庞焕容给吓得一个哆嗦,赶紧的闭上了胡说八道的嘴。



“你这个孽障!整日价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也就罢了,还总是给我招惹祸端!”庞文柄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倒背着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庞焕容不服气的一梗脖子,问道:“爷爷,您乃当朝一品,这些年在朝庭上都没怕过谁,怎么这次却反倒怕起一个新科探花来?凭他怎么有才华,不过是个毫无根基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而已。爷爷动动手指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怕他作甚?!”

庞文柄听了孙子的话,叹了口气,指着这个一身肥肉毫无大脑的败家子骂道:“你父亲平日里教导你的那些话,你都听到猪脑子里去了?!滚回房间去给我闭门思过半个月,没我的话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哎——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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