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良配-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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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擦了擦眼泪,连忙点头答应了。
林文裕到了三皇子府,还好楚昭业在府里。
楚昭业听说林意柔上吊自尽了,有些不敢置信,“好端端的,怎么会自尽?”
“唉……”林文裕摆摆手,不想再说,“柔儿这一死,传出去,若是圣上知道了,就是抗旨的罪名!老臣来,是想求殿下援手。”
“舅舅,林家的事,我自然应该尽力。您且说打算如何做。”
林文裕连忙说了自己的打算,楚昭业沉吟片刻,“舅舅索性就说染了急症吧,怕担心传染,将那个院子里的人都处置了。意柔的尸身……”
“老臣明白了,殿下放心。”
林文裕点点头,楚昭业这办法,是最好的办法了。林意柔是染了急症的话,尸身得火化,这样一来,林意柔是怎么死的,就无法查证了,而且,处置那一院子奴才,也有了理由。
“舅舅节哀,先回去安排吧,我送舅舅出门。等会我就让李贵去带太医到府上,为表妹看诊。”楚昭业虚扶了林文裕一把,将他送出门。
到了晚膳时,京城中很多人都知道林意柔染了急症突亡的消息了。
颜烈今日在宫门当值,看着李贵急匆匆带着太医出去,回来时太医透出的口风,说是林府的姑娘那病可能会传染,最好快点火化了。
元帝连夜召见了林文裕,林文裕在御前哭得几欲昏厥,忍痛答应回府后就安排火化尸身。
“宁儿,你是没看到,林文裕哭的那个伤心啊,离宫时连上轿都要搀扶。看着也怪可怜的。”颜烈最后感慨道,“那林意柔也是命不好,都要过门了,居然死了。”
“二哥,太医那些话,是你问的还是他说的啊?”
“他和御林军里的孙校尉看着很熟,孙校尉问他给谁看诊,他就说了。”
林意柔会自尽?颜宁可不信,原本她以为楚昭业会忍到林意柔嫁入二皇子府之后,没想到这么快就动手了。
前世那个一身皇后锦服的宫装贵妇,站在被关押的她面前:“颜宁,你知道吗?要不是你有用,圣上怎么会娶你?”
不知道林意柔现在黄泉路上,是什么感受?
林意柔之死,对外可以说是急症,但是瞒不过有心人的耳目。自尽而亡,楚昭晖听后,对林家会更加愤恨。
“二哥,这事你别跟着议论,也别跟其他人说哦。”楚昭业和林文裕想散布流言,尽可安排他们自己人去散布,颜烈可不能卷入。
“我知道,这不是回家跟你们说说嘛。听说二殿下知道这消息时,脸色都变了。”
“他当然会不高兴啦。不过,林尚书一定更不高兴。林意柔一死,林家就没有后路了。”
“林家的后路?”
“是啊,你没听传言说借着女儿,林尚书可以登上二殿下这条船吗?以二殿下的性子,只要稍稍告诉他林意柔为了不做二皇子侧妃,宁愿自尽。那他,就必定恨上林家了。林文裕再想搭上二皇子这条路,稍稍不可能了。”
“是有消息说林意柔是自尽呢。”
“那不就是啦。以前林尚书就是三皇子一派,以后,再没可能改弦易辙了。”
159章 元帝口谕
太医回宫后,就将林意柔染病,此病还可能传染之事,禀告了元帝。
元帝有些意外,马上就要成亲,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
“好端端地,怎么会染上疫症?京城里此病多吗?”他放下手中的奏折,问道。
“回圣上,林尚书告诉下官,府中有新从郊外买的下人。现在这种时节,可能是那下人染上什么症状,林姑娘身子弱,就凶险了。不过下官查了一下,林尚书府上,其他人都没有不妥。”那个太医连忙回道。
元帝打量了他半晌,脸上无惊无喜,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医略略抬眼,碰上元帝正打量他的视线,那双眼睛如深潭,不知内中含了什么。
看元帝没有说话,他大着胆子又说道,“不过,林姑娘到底是疫病而死,若是在家中停灵久了,万一传染,那就麻烦了。”
对元帝来说,没有什么比京城安危更重要的。
元帝未马上说话,沉吟片刻,“来人,去传三皇子进宫。”
康保看了看天色,这宫门已经落匙了,还要传人?他连忙让人拿着出宫令牌,去三皇子府通传。
楚昭业来得很快,约莫半个时辰不到,就进了宫,跟着御前的人来到勤政阁。
那太医站了这些时间,只觉心中惴惴不安,看到楚昭业进来,眼神看了过去。
楚昭业进门扫了一眼,勤政阁中除了这太医,只有元帝和御前伺候的。
他的视线,没有和那太医对上,只是旁若无人地上前,向元帝请安,又问道,“父皇,您传唤儿臣,是有什么事吗?”
元帝指指站在下面的太医,“他说林家的林意柔染了疫症,死了,这事你知道不?”
“儿臣知道。刚刚舅父家有人来儿臣府上,告知儿臣了。没想到林家表妹年纪轻轻,平素身子又康健,居然说去就去了。”
“这事,你怎么看?”
这话是何意?
难道父皇是怀疑自己?
楚昭业脑中闪过几个念头,但还是镇定地说道,“到底是得了疫病,儿臣刚才是让人带话,劝舅舅在家中停灵七天,然后,选个远些的墓地,安葬了。明儿一早,儿臣去林府时,还想再劝劝舅舅。”
元帝看他神色镇定,摇了摇头,“既然是疫症,怎么能停灵?万一传染了,京城怎么办?你去劝慰一下林文裕,让他今夜就处置了吧。”
“是,是儿臣思虑不周。儿臣这就去林府,劝舅舅为了京城大局,忍一时悲痛。”
“恩,康保,你让人跟着三皇子一起去林府,就传朕的口谕。”
“是,奴才领旨。”康保连忙答应着。
“父皇,那儿臣先去林府了?”
“好,你去吧。好好安慰一下林文裕,他到底也一把年纪了。”元帝点头,又对那太医道,“你也下去吧。”
那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大冬天地干站着,勤政阁里虽然暖和,他站在御案下,还是觉得两条腿都要僵直了。
看这些人退下后,元帝又拿起面前的奏折看了起来。
他看了几眼,有些看不进去,索性又丢下奏折,转头问康保道,“康保,你说林家那个林意柔,真是病死的?”
“圣上,奴才不敢妄自猜测啊。兴许那姑娘真是个无福的,眼看要过门了,就死了。”
“是啊,是个无福的。算了,死都死了,朕还管她怎么死的。”元帝说着,不想再多谈了,仰头后靠到龙椅上,只觉头重千金。
自从刘妃落胎那次晕倒后,他觉得自己精神差了很多。往日看一天的奏折,如今看半天就得歇歇。
康保看元帝面容疲惫,上前问道:“圣上,要不先安歇了?”
元帝摇摇头,“这些折子,都是要紧事。你让人送杯参汤来。”
康保答应了,出去片刻,又有些为难地回来禀告道,“圣上,贵妃娘娘让奴婢给您送了宵夜来,您看……”
“是什么?”
“是燕窝粥。”
“拿进来吧。”元帝批了这么久奏折,腹中也有些饥饿了,“对了,将前日南边进贡的南珠,去取百颗赐给柳氏。”
康保领旨,拿了燕窝粥进来,伺候元帝服用。
元帝明白,柳贵妃这是想打探,自己传楚昭业进宫是为了何事。
林意柔和楚昭晖在宫宴上闹出的事,他心里本就不喜,只是到底是重臣之女,他想着让林意柔嫁给楚昭晖也不错。
柳贵妃却是哭诉了半晌,说都传言林意柔心仪三殿下,嫁入二皇子府,万一闹出事端,不是给皇家丢脸?
柳贵妃早就提过想将韩氏女娶进来做二皇子正妃,自己也应允过了。
所以,取个折中,让林意柔做了侧妃。
宫宴上的事,今日的事,他摇头一笑,儿子大了,羽翼要长成了,而自己,却是日渐老了。
楚昭业领命后,从皇宫离开,也不回府,直接带着御前太监来到林府。
此时,林府已经摆上了灵堂。
在林府一间侧厅,摆着的灵堂供桌上,素烛白帷,灵牌上写着“爱女林意柔灵位”。
林意柔是未婚姑娘,没有子女,只好让她的贴身丫鬟来守灵。
如意被林夫人盛怒之下,下令打死了,楚昭业走进灵堂时,林意柔的另一个丫鬟知意正跪在灵前举哀。
亡者为大,又是三殿下楚昭业的嫡亲表妹,御前太监很给面子地上了三炷香。
然后,才走出灵堂。
楚昭业和林文裕在灵堂外等候着,看到他出来,林文裕连忙上前说:“公公,圣上是有旨意下来了?”
御前太监点点头,说:“林尚书,圣上有口谕。圣上听说了林姑娘之事,到底是疫症,还望您节哀。为了京城治安,林姑娘的尸身……”
御前太监说得委婉,到底人家死了女儿,元帝也不好直说“你把女儿的尸身拖出去烧了吧”,所以这太监的话拖了尾音,看着林文裕。
林文裕哪有不明白的,连忙躬身说道:“臣明白,已经让人去城外安排了。小女的尸身,会尽快运出城去火化。还望公公转奏圣上,允臣入夜出城。”
此时已经快入夜关城门了,没有开门令,是出不了城的。
160章 连夜出城
“好,好,林尚书大义啊。咱家马上回宫,向圣上请旨。”那公公很满意林文裕的识相,有了这答复,他也算完成使命了。
元帝既然说了让林家连夜运出城的事,开城令自然肯给的。
“三殿下,那奴才先回宫复命去?”
“好,你去吧,跟我父皇回禀一声,就说天夜了,我就不再进宫了。”
“奴才明白。”那御前太监躬身领命后,又转向林文裕说,“林尚书,咱家告辞了,将开城令一事回禀圣上。”
“好,有劳公公了。”林文裕道谢道。
林府的管家上前,递上了一个荷包,“公公辛苦了,这些,给公公去买个宵夜吃。”
那太监掂量了一下,知道荷包并不轻,满意地点点头。
他刚想露个笑脸,想到人家家里还有白事呢,又将笑脸憋回去了。脸色肃穆地向楚昭业和林文裕行了一礼后,连忙带人回宫去。
这灵堂,他可一刻都不想多待。
林府的管家在前引路,将御前太监一行人送出府去。
管家看看府门前又挂上了白灯笼,暗自叹息,这都叫什么事啊,去年挂了两次,今年才正月呢,又挂上了。
主人家家门不利,他们这些奴才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摇摇头,转身吩咐门房,“先把府门关上吧。”
灵堂里,林文裕松了口气,元帝给了这口谕,就好啊。
楚昭业看了看灵堂里伺候的下人,刚才有些下人听到林尚书说要烧了姑娘遗体时,都面露惊色,又赶紧低头做事了。灵堂里的纸钱,烧的更多了。
他慢慢走出灵堂,来到院子里,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
在里面,满是香烛纸钱的味道,太过乌烟瘴气,让他不喜。
林文裕也连忙跟着走出来。
楚昭业沉吟片刻,直接说道,“舅舅,晚上我父皇召我进宫。我看他那样子,并不信表妹是得病去世的。”
林文裕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随后又有疑惑:既然元帝不相信,为何又下旨做疫病处置呢?
“父皇如今不想朝中动荡,所以,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楚昭业从宫中到现在,想了一路,能明白元帝的心理了。
若是查实了林家抗旨欺君,那就是大罪。
大楚连着几代休养生息,朝中渐渐重文轻武,如今,真正能独当一面的大将太少了。南边的镇南王府,北边的颜家,代代出良将。
原本以为这一代的镇南王府,要衰败了。没想到镇南王世子楚谟长成后,依然骁勇善战。现在在南诏,才十五岁的年纪,领兵用兵不拘一格,将南诏打得一败涂地。
而颜家,颜煦十二岁上战场,屡立战功。如今十八岁,却已深得将领们爱戴称赞。这些,可不是靠他父亲颜明德,而是凭他自己的本事,一场仗一场仗打出来的。
元帝不想靠着颜明德和镇南王,可如今,大楚上下,找不到什么替代的人。
若是林家坐实了欺君,处置起来,兖州的林天虎也不能幸免。
林天虎在北地,就像秦绍祖在南州一样,都是元帝好不容易扶持着站稳脚跟的,一旦丢了,再栽培一个可不容易。
“舅舅放心,我父皇今夜既然下了这个口谕,就是表示他不追究了。”楚昭业看林文裕的脸色,安慰道,“您尽快将表妹这事处置了,也就没事了。”
“好!只是,就可怜了我的柔儿。”尘埃落定,林文裕想到女儿,也忍不住流下两行老泪。
这时,灵堂素烛哔啵一声,烛芯炸了一下。
在这寂寂深夜,这声音格外响亮。楚昭业和林文裕站在院中,都能听到。
这时,管家又回来禀告,说有御前的人送了开城令来。
林文裕也深深吸了口气,将涌上的那股悲伤又压了下去,“将马车备好,尽快出发。”
内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