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良配-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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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清晨,颜宁照例又是一早就站到甲板左边的船舷上,发现自己比昨日好多了。
这下,她放心的看山看水看河景,没有任何不适,心里一高兴,更觉得荆河行船好。离开京城时,已经有暑气了。现在在荆河上,凉风扑面,暑热全消。
今天看到的荆河两岸,和昨日又有不同。河面更宽阔了,船行河中,沿岸上少了昨日所见的河滩芦苇,两岸人影也少见了,倒是多了很多竹子。这些竹子,一簇簇,一丛丛,有些竹子甚至长在水里。
绿衣一直担心她再晕船,看了半晌见她没有任何不适,放心了。眼看太阳渐渐升起,怕她晒到,送了围帽出来。
走到船舷边,她跟着颜宁的视线,向河两岸看了一眼,惊奇道:“姑娘,这里的竹子和我们京里看到的全不一样呢。”
“是啊,这叫斑竹,和京里的毛竹肯定不同。你看这边,”颜宁指着最近的竹子说,“这竹竿上有斑点,书上说这种竹子韧性好,适合拿来编东西呢。”
“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个啊。”头顶上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颜宁和绿衣抬头看,原来是楚谟,三层的甲板比二层的甲板短。
楚谟站在三层甲板的尾部,刚好是颜宁她们头上,他穿了一身白色家常服,河风下袍摆飘荡,飘飘如仙人之姿,就是说话的口气不讨喜,“你怎么知道斑竹特点的?”
“《大楚风物志》上写的啊,荆河两岸多斑竹,此竹柔韧,劈丝可编织。毛竹坚硬,常用来搭房子、做竹排。”
“你看的书倒是杂。姑娘家不是应该读《女戒》、女四书吗?”楚谟这话倒没有轻视的意思,而是大楚的贵女们都讲究德容言功,女戒女四书是闺阁中最常见的书了。
颜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照这么说,男子就只要读四书政论就可以了?兵者五事,天地二事可不容疏忽。”
这姑娘真是着魔了,“你又不要领军打仗,怎么张口就是兵书兵家啊?”
“谁说我不能领军打仗啦?等过几年,我要回玉阳关,帮我父亲和哥哥们守关。”离了京城,颜宁感觉一层枷锁被去掉一样,说话也透出轻松随意来。
这种话,在京城,当年的颜宁会说,如今的颜宁是万万不会说出口的。
楚谟挑了挑眉,倒没什么意外,颜宁给他的感觉,一直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要她待在京城的深宅大院里,估计是待不住的。
这样的性子,真要嫁到宫里,只怕活不过一年。想到宫中的颜皇后,颜家的女儿,应该也不全是颜宁这样的啊。
“看你这么喜欢兵书,弈棋是不是也精通?不如我们手谈一局?”船上无聊,楚谟想打发一下时间。
“弈棋?致远兄,别的不好说,比弈棋,你可能还真不是我妹妹的对手。”颜烈和封平走过来,听到楚谟相邀,插嘴道。
“这样啊,那不如上来我们几个手谈一局啊?”
“好啊,宁儿,走,你去杀他个落花流水。”
昨晚畅谈,颜烈和楚谟已经熟了,听到楚谟挑衅的口气,他拉着颜宁去三楼。
绿衣手里拿着围帽,也不多说了。有二公子在,姑娘见楚世子也不算太失礼。她走进舱房整理东西,打发虹霓跟着颜宁上去。
楚谟邀他们到自己舱房的小客厅。
三楼这里原来有一间宽敞的客厅,四面窗开,河风就吹进来,还没有日晒苦恼。
清河和洛河在客厅中间的八仙桌上放好棋具,又泡上香茗。
虹霓看这些茶具,索性下去拿了颜宁日常喝茶的一套上来,给颜宁泡了清暑茶,“姑娘,李嫂子吩咐过,说您晕船刚好点,还是喝这种茶吧。”
颜宁知道虹霓是看楚谟这里的茶具,担心都是男子用过的,怕自己一个姑娘家,传出去不好。虽然觉得她太小题大做,但是不忍拂她好意,接过消暑茶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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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宁生于武将世家,眼界开阔,少了点女孩子的娇柔,多了些边关女子的豪情
希望大家喜欢这样的颜宁
57章 弈棋
四人坐下来,楚谟和颜宁开始手谈。
楚谟没想到,颜宁看着和颜烈一样的性格,弈棋上开始倒是一顿猛攻,发现他守的严实后,居然能耐下性子,不急不躁,慢慢的围而攻之。
两人杀的专注,颜烈看了一会儿,却是不耐烦了,走到舱外去看风景去了。
封平坐在边上观棋,在颜府时他早就和颜宁对弈过,知道她棋力了得。没想到楚谟,外表俊美,说话开朗,做事让人如沐春风。可是下起棋来,却往往出人意料。
棋品如人品,颜宁下棋,和她人一样,就算用谋也不失磊落。这个楚世子,却是奇招怪招不断,看着谦谦君子,实际上却是心机深沉难测。
两人这一盘棋,下了一个多时辰,虹霓看自家姑娘下的专注,索性下去拎了早饭上来。
颜烈和封平等不及,先吃了。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这局棋才结束,一算棋子,颜宁输了两个子,楚谟算是险胜了。
放下棋子,两个人都觉得饥肠辘辘,也不忌讳男女不同桌了,走到颜烈和封平旁边坐下,吃起早饭来。
吃完早饭,颜宁叫着再来一局,楚谟自然不会退缩。
这次,却是颜宁胜了。
颜烈拍手笑道:“致远,见识了吧?我家妹妹下棋,在我们家,也只有我大哥和她战个平手哦。”
“呵呵,静思,你休要得意,有本事你来和我下一局。”楚谟挑战道。
“我?算了,你要是邀我比武,我不惧你。下棋,我肯定是要输的。”颜烈一向有自知之明,没觉得承认技不如人有什么丢脸的。“让封大哥和你下,他下棋厉害。”
楚谟倒也没觉得封平地位低下,两个下了一局,结果倒是楚谟赢了。
封平下棋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但是少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
下棋打发时间最快,两盘棋下来,居然就到中午了。
虹霓少不得又拿了午饭上来。
早饭吃的匆忙,楚谟这一吃,感觉味道不对了,“这菜不是船上的厨师做的吧?”
“哦,这是我家带的人做的。”颜烈回到。
“静思啊,你这几日自己享着福,居然不与我同享啊!这两****吃船上厨师的饭菜,实在是食而无味。”楚谟抱怨道。
“你不早说啊,那接下来几日,不如和我们一起吃吧。虹霓,你等下告诉李嫂子,晚饭开始,再加楚世子一个饭量哦。”颜烈热情邀请,又连忙吩咐虹霓下去安排。
颜宁没想到才短短两日,二哥和楚谟居然这么熟络了。她也不开口,仔细打量着,看楚谟没有刻意拉拢利用二哥的意思,再想想此去南州,楚谟算是地头蛇,在京城里自己还算救过他,应该不会对二哥不利,也就放心了。
楚谟看她打量思量的神色,猜到她应该是不放心自己和颜烈相交,“你放心,我和静思一见如故,难得认识这样豪爽的朋友,我对他绝无恶意。”趁着颜烈和封平走出去,他低声说道。
“我二哥为人磊落,对朋友更是古道热肠,希望楚世子不要辜负他的心意。”颜宁也不掩饰自己的怀疑,被看穿了索性就直言了。
这姑娘,对自己哥哥倒真是全心爱护,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姐姐颜烈是弟弟呢。楚谟心里想着,想到颜宁晕船时,颜烈那着急的神色,知道颜家兄妹真的是兄妹情深。
他说的也是实话,贵族公子哥,要么是满腹心机,要么是一肚子草包,像颜烈这样的性子,他是真的喜欢结交。
到了下午,颜烈要去学行船,拉上楚谟和封平,到一楼甲板,看船工们掌舵下帆,看的无聊,还找出几根竹竿做成钓竿,在甲板上垂钓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四人弈棋、闲谈,看沿途渔船下网捕捞,晚上颜烈三个去跟赵大海他们胡吹海侃,颜宁则看几页书,或者上岸走几步。
到第五日傍晚,颜宁站在甲板上,看下面楚谟和二哥几个人在一层甲板上,和船工们一起帮着卷绳子。二哥也就算了,这楚谟贵为世子,倒是没架子。
短短几日,楚谟和自己二哥好像更很熟悉了。不知楚谟说了什么,二哥锤了他胸口一下。
颜宁眼角一跳,看楚谟脸上没有异色,才放心下来。被暗卫所伤的伤口,看来是全好了。
“姑娘,船上风大,披个披风吧。”绿衣拿了一件披风出来给她披上。
这几日颜宁虽然不晕船了,但是脸色还是苍白,在船上到底休息不好,绿衣就怕她身子一弱容易着凉。
“天热着呢,我哪那么娇弱啊。”颜宁站在船头,伸手感觉风从指缝中滑过的感觉。
他们这几日运气不错,都是顺风,船行速度也快。
“姑娘,您可算好啦!”甲板上,孟秀一抬头,看到自家姑娘站在上面,大声招呼道。
“恩,好啦。”颜宁大声回道。孟良和孟秀一直住在一层,这几日也没见到。
楚谟挑眉笑了,娇娇小小的一个人,说话声音倒是不小。
“姑娘,吃饭了。”虹霓提着食盒上到二层,叫道。
看到她手里的食盒,颜烈也觉得饿了,“致远,走,上去吃饭吧。”
颜烈几人上到二楼,前几日都是在颜烈舱房内吃的,今晚天气不错,风景也好,索性就移到二楼甲板。
颜宁独自在舱房吃完饭出来,颜烈、封平和楚谟正在喝茶聊天。
“宁儿,快来坐。致远刚刚说,我们这几日顺风顺水,后天我们就可以到楠江上岸啦。”颜烈高兴的说
颜宁坐下后四顾打量,他们此时船停靠在荆河边,河边景象和前几日又不同了,平原不见了,两岸山峦起伏。现在太阳还未完全下山,两边看去却已经是黑魆魆的一片。
“不是说荆河沿岸都有官府巡查吗?这边看着很荒凉,都没见到村庄啊。”颜宁奇怪道。
“这一片到楠江,沿岸都是山,官府也不好驻扎。刚刚我们船路过的一个码头,是这里最近的一个了,下一个码头就在荆河和楠江交界处啦。听说这里曾经山洪爆发冲垮村庄,后来官府索性把附近百姓们都迁移了。这一段河道有巡逻船,沿着河道的上下游巡查。”楚谟上京时就是坐船从荆河到京城的,对这片也熟悉了,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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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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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章 鬼见愁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都没人气。”颜宁才知道原来荆河两岸不全是平原。
“我听船工说,明天那段河道,被名为鬼见愁,水流湍急,两岸山势险峻,暗流还多,是荆河上最险峻的地方。水面有几处还很狭窄,若是碰到风大,掌舵的又没经验的话,一不小心就会撞上崖壁。明天行船要很辛苦呢。”封平这几日也在打听沿途事情,一直跟船上人打交道,跟船工们已经很熟悉了。
楚谟看了这位封先生一眼,他在京城,自然也知道这人是封家留下的唯一一个人了。看他这几日言辞有礼、进退有度,几年乞丐生活好像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倒是更见沉稳了。
赵大海这几日安排行船,都是颜宁他们所在的这艘大船在前,他自己所乘坐的小船殿后。
第六日一早开船,赵大海却是安排小船在前先行带路,颜宁他们乘坐的船后行。可能是考虑到这片河道危险,小船先行可以探路。
两艘船开上河道,转过一道弯后,大家只觉得眼前一暗,再睁眼仔细看,感觉到果然不同了。
两岸山高直插如云,山势连绵不断。
站在船上,行到狭窄处,抬头看天,只能看到头顶上那狭窄的一长条。两岸青山感觉触手可及,山势像要压下来一样。船身一晃荡,就感觉会撞上山壁。
偏巧今天还是个阴天,山风吹来,更添了几分寒意,甚至还隐隐听到风过时的呼啸声,像鬼哭狼嚎一样,难怪这里会被称为鬼见愁。这要是晚上,活脱脱像地狱的感觉啊。
到了稍微宽阔点的地方,光线亮了点,可是水流又很湍急,远远看去,水面上还有一个个打着转的漩涡,时不时露出几块黑黝黝的礁石,水浪拍打着四散出一片水珠。浪头打在崖壁上,有的甚至还有回声。
山势险峻,暗流暗礁很多。
他们这艘大船的船老大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船工,可是行船至此也不敢松懈,颜宁看他船头船尾已经跑了几个来回。
据说年年都有船在这里倾覆,每人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走了这么久,也没看到前几日常见的商船和渔船。
颜烈、楚谟和封平三人,站在二楼船头甲板处看景。颜宁自然还是站在自己常站的二楼船尾甲板的船舷处,看到船头一晃悠,虹霓还忍不住一声惊呼。
楚谟看到颜宁三人站在那里,看颜宁站在那里不住地前后张望,也不避讳男女有别了,走到船尾来,“你在看什么啊?”
“昨日还碰到好几艘船的,今天怎么一艘都没看到了。”
“昨天封先生不是说了,这段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