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与你共眠-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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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俨幽深的眸底划过些许笑意,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清润了几分,也没有像课堂上那么的有距离感。
秦心阳觉得这或许就是爱情的魅力。
眼神最能透露真实,这个男人爱阮眠,所以从心底尊重和重视她的朋友。
爱屋及乌。
一顿饭下来,齐俨虽然大部分注意力都在阮眠身上,可还是周到地照顾到了两位客人,最后可谓是宾主尽欢。
齐俨去结账的时候,钱程瞄准时机,“嗷嗷嗷”地朝阮眠张牙舞爪扑过来,“你犯规!”
在她们还是单身狗的时候,她居然都成了有夫之妇了!三人几乎天天朝夕相处,居然连一个字都没透露,太不够义气了!
“心阳快来帮我啊!”
阮眠被两人前后夹击,挠得不停地躲,笑得耳根都涨红了,“钱钱,钱钱我错了……真的……”
幸好这时间过来用餐的客人不多,而且她们在角落里,还有一道屏风挡着。
齐俨回来就看到小姑娘扶着桌子微微喘气,颊边像涂了一层胭脂,又淡淡看了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其他两人,摇头笑了笑,他走过去,“今晚回寝室,还是跟我回家?”
阮眠察觉到对面的四只耳朵“蹭”的一下伸长。
不用看也知道她们此时的眼神有多炽烈,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其中。
她微嘟红唇,声音轻得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回家吧。”
她也有点事情想问他。
钱程和秦心阳一看她反应,一下就读懂她的答案了,别有深意地挤眉弄眼,前者还肉麻兮兮地比着两只大拇指,做口型,“共度良宵喔。”
要不要说得这么暧昧?
一行人出门,即将分别之际,钱程忽然想起了某件非常重要的事,不动声色地挪到阮眠旁边,低声提醒她,“下星期考试啊,不要忘了要考试重点!重点重点重点!”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一开始齐俨就明确说过两次考试都不会划重点,让大家自由发挥之类的话,可现在……不同了啊!
凭着她和“齐太太”这层关系,要个重点什么的,合情又合理吧?
阮眠看她两眼闪光,轻轻点头,“我试试看行不行。”
大概是这句没有底气的话并没有给钱程足够的安全感,阮眠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喝牛奶时,她又连续追了几条信息过来,来来回回都在强调近水楼台先得月和考试重点两者之间的必要性和重要性。“阮眠回:其实我和他提过,可他说,正因为是家属,所以更不能徇私什么的。
钱程:我勒个去!家属!又被人秀恩爱了吗?
阮眠:……
钱程:真的这么油盐不进?
阮眠:嗯。
钱程:你就没考虑过色诱什么的吗?这么好的姿色不用浪费了啊!
阮眠放下杯子,正准备回复,谁知手机却被一只越过来的长手拿走,她疑惑地抬眼,两人的视线胶在一起。
接着,下巴也被男人用两根手指轻抬起,很温柔的吻落了下来,他亲着她的唇,以前所未有的耐心。
阮眠受不住,难以自已地发出一声低吟,主动去勾缠他的舌尖……
她被教得太好,不像以前那般没有章法,那清澈眼底迷离的风情,从长长的睫毛中透了出来,格外的妩媚动人。
齐俨的眸色和呼吸一起加深,握着她纤细的腰,重新夺回主动权,无声地加深了这个吻……吻得她像这世上最柔软的藤蔓一样软在他怀里。
最后,两人慢慢平复呼吸。
阮眠靠在他肩上,捏着他黑色衬衫的第二颗扣子玩,“《幽兰》的买主,是你吗?”
“不是。”
咦?难道她猜错了,怎么可能有人出一百万去买她的画?!
齐俨低下头,又在她鼻尖上亲了一下,“不过,我不否认确实用了点小手段。”
阮眠惊讶地转过身,这样一来就变成了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微微的脸红后,又看向他的眼睛,“怎么回事?”
画展结束当天,就有几个人向画廊表示了想收藏《幽兰》的意向,齐俨也是其中之一,不过他的本意只是想用匿名的身份给她鼓励,他不是不知道她为了这幅画付出多少心血,光是成画就用了三个多月。
没想到后面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渐渐地就演变成了“价高者得”的模式。
画廊充当中间的线人,实时提供买主价格,最开始出的是五万,接着是十万……齐俨还算是晚了一步,那时价格已经涨到了二十万,作为商人兼阮眠的作品经纪人,他开始有了某种考量,直接就将价格抬到了五十万。
有三个买主一下被吓退。
最后只剩下两家在争,女企业家张兰便是其中之一,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幅画,除了那种令人惊艳的超写实风格,更让她心动的是——这幅画几乎是她生平的写照。
她从小山村里出来,白手起家,不知吃了多少苦,走过多少弯路才在a市撑起了半边天,她犹记得故乡那片小山坡,绿草地上零星开着几朵野花,它们经历秋霜冬雪,化作一缕香长眠地底,而她……是唯一的例外。
漫山遍野的小草是她的陪衬,风吹雨打,她独自傲然盛放。
何况,《幽兰》,又和她的名字相衬,这无疑是冥冥中的缘分。
张兰跟画廊一打听,才知道有人出了五十万的高价,又听说了对方的名号,她一点都不陌生,因为那人在投资界几乎是传奇般的人物……
和这样的人有着相同而且极好的眼光何其荣幸?她想得到《幽兰》的决心更大了,最后终于以一百万拿下这幅画,甚至还有一种不敢相信的感觉,痛快付了钱,一颗忐忑的心才算真正放下。
阮眠听完整个来龙去脉,忍不住轻捶了几下他胸口,“奸商。”
“利益最大化,”男人微微挑眉,手有一下每一下地摸着她后背,“这是作为一个商人最基本的守则。”
感觉到他心情很好,阮眠趁机提出,“能不能透漏一下考试重点啊?”
“你觉得呢?”齐俨轻笑一声。
她当然觉得可能性不大。
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阮眠下意识看过去,是他助理打来的。
她想从他身上下来,后知后觉这个姿势好让人害羞,没想到却被扣住腰,“别动。”
此时电话已经接通,所以那边的人一定听到了……听到了。
果然,助理也反应过来自己这电话似乎打得不合时宜,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齐先生,现在方便说话吗?”
齐俨指尖绕着她的一缕黑发,“方便。”
“是这样的……”
阮眠把头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撞击着耳膜,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钱程怂恿她的那句话,甚至考虑起成功的可能性来。
第二天阮眠早上还有课,因为昨晚发生了一些……不在意料中又有些超出控制的事,她起晚了,连闹钟都闹不醒,几乎是掐着时间赶回学校。
没想到在教学楼前面的花坛边被人叫住,“阮眠。”
她看过去,目露惊讶,“徐师兄?”
叫住她的人正式上次表白被拒的学生会会长徐岩,只见他满脸的尴尬羞愧之色,“我是过来跟你道歉的。”
阮眠云里雾里。
他朝她深深鞠了一躬,“关于帖子的事,真的非常对不起……”
那张照片是他哥们拍的,特地发到他手机上,他一看不知道心里有多气,当初说得那么好听,没想到竟是自甘堕落被有钱人包养,这种“啪啪啪”被人横空甩了几个耳刮子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于是徐岩决定公开这桩丑闻。
最初只是想解解心口的闷气和屈辱,没想到后来事态发展有些不受控制,昨天下午更是有人找到他——如果不删帖并道歉的话,他这两年当学生会会长期间挪用部分公款的事情将会在a大论坛上爆出来……
阮眠这才听明白了,原来眼前的人正是那个发帖人,她杏眼圆瞪,似乎难以相信。
“真的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徐岩已经想找个地方钻进去了。
阮眠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一头长发被风吹起来,仿佛灵动的黑色瀑布,“你最应该乞求原谅的人……不是我。”
盈盈笑意浮现在唇边,她又接下去,“是你自己。”
徐岩浑身一震。
“看到女生从豪车上下来就能直接联想到包养这样丑陋的字眼,甚至还愤愤不平地诉诸网络,激起众怒,让他们帮你去审判去定罪……这样的行为让你的道德蒙羞,所以,徐师兄,你最该得到原谅的人,是你自己。”
她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一头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舞动如黑色瀑布。
徐岩呆呆站在原地,许久后痛苦地用双手捂住了脸。
脚下满地的黄叶被秋风吹散,甚至卷着吹到很远的地方。
第一节课下课后,钱程听完整个过程,乐不可支地比了个大拇指,“眠眠你真是太帅气了!”
秦心阳心有同感,“大概是近墨者黑?”她又摇摇头,“不对不对,近朱者赤。”
“原来的帖子已经删了,”钱程又说,“还开了一个新的道歉帖,内容不知道有多诚恳,我念给你们听听啊……”
她一边念一边笑倒在秦心阳怀里,“我深刻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严重的错误……我的良心时刻不安着……”
在一片笑声里,阮眠的手机进入两条新信息,都是来自潘婷婷,她划开一看——
“周五的火车,周六早上要准备接驾喔。”
“对了对了!我费尽心思和工作人员要了一张内部票,所以,亲爱的软绵绵,和我一起去听我女神苏蘅音的音乐会吧!”
阮眠的心情顿时变得很是复杂……
第五十四章
周六早上,阮眠早早起床,八点赶到火车站接了人,两人一起在附近吃过早餐,然后打车到预定的宾馆,潘婷婷一进房间,放下东西,就倒在床上蒙被呼呼大睡起来。
她只好在旁边坐着下来,从包里拿了一本书出来看。
书翻了大半,听到潘婷婷忽然“咯咯咯”轻笑起来,阮眠以为她睡醒了,轻喊了她一声“婷婷”,没有反应,犹自睡得正香。
大概是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
阮眠也牵起唇角。
她知道潘婷婷有多喜欢苏蘅音,所以哪怕自己心里多少有点儿不情愿,还是不想扫了她的兴致。
潘婷婷睡到中午才醒,吃了午饭又继续睡,阮眠一个人有些无聊,带来的书也看完了,正准备也去床上眯会儿,手机忽然震了一下……连续地震动起来。
她连忙拿起来跑进洗手间。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异地号码,她接通,“喂,你好。”
那边却没人说话,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沉得像铁锤般一下下敲击着耳膜,她心生疑惑,刚想问什么,一阵“嘟嘟嘟”的忙音传了过来。
通话已结束。
阮眠轻蹙眉心,好奇怪的电话,而且号码来源地她也没有认识的人,会不会是打错了?
她很快将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
晚上,她陪潘婷婷出去外面逛夜市,十点钟才回到家。
卧室里,齐俨一身深灰色睡衣靠在床头,正翻看着一本财经杂志,阮眠吹好头发爬上床,窝进他怀里。
他侧过头来看她一眼,眸底浮现一丝笑意,就是不说话。
阮眠只好主动交代,“我想你了。”
本来她已经跟他请了一天的“假”,准备今晚和潘婷婷一起在宾馆睡,没想到对方的睡姿真是……太霸道了,她下午就被从床上弄下来三次……
橘色灯光下,男人的侧脸线条显得格外柔和,“如果有下次,记得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知不知道?”
阮眠轻“嗯”一声,想起来一件事,“我今天接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齐俨翻书的动作一顿,眉间也聚起一丝凝重,“手机给我一下。”
她捞过床头桌上的手机,调出通话记录给他看,“就是这个。”
他简单扫一眼,目光越发幽深,语气却轻描淡写,“应该是打错了。”
“我也觉得是。”阮眠打了个呵欠,有点困了,抬头去亲他一口,“晚安。”
然后乖乖地在他旁边躺好,闭上眼睛。
齐俨却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把刚刚那串号码发给了高远,又看向落地窗外,风吹起窗帘,揭开一小片浓郁的夜色,他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
但愿真的是……那个人。
第二天,苏蘅音的音乐会在下午三点正式开始,潘婷婷作为志愿者早上九点就过去了,阮眠拿着她昨晚给的票,提前一个小时进场。
里面已经来了好些人,她找到位子坐下,发信息通知潘婷婷自己到了。
等了十分钟左右,穿着志愿者服装的潘婷婷就出现了,她递过来一杯奶茶,“嘻嘻,跟工作人员顺来的,赶紧趁热喝,瞧你这小脸都冻成什么样了。”
此时已是初冬,阮眠出门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但一吹到寒风,还是觉得全身发冷。
潘婷婷却出了一身汗,她几乎从早上忙到现在,中午吃了个便餐,连眯眼的时间都没有,又要继续忙了。
“咦,”阮眠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抿唇笑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