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香-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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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嫡妻进门快两年还不见动静,下面的姨娘们难免蠢蠢欲动。大姨娘可能就是六奶奶手下的漏网之鱼。
东瑗也松了一口气。
总算有个正常的。
“三房的庶长子,大约会跟我肚子里的孩子差不多的日子出来吧?”东瑗问。
蔷薇点头。
“二房的七爷才十五岁,去年年末娶亲的,七奶奶今年四月里方及笄呢。七奶奶生得很单薄。七爷夫妻感情倒是好,只是七奶奶身子骨弱,小日子不稳,不太好生养,大约还要等几年才有子嗣的。七爷没有姨娘。”蔷薇道。
如此一说,盛家二房和三房没有子嗣的原因就弄清楚了。
并不是某个人在背后操纵啊!
东瑗想起自己盛昌侯的误会,心里有丝惭愧。她的公公虽然是个政客,同时也是个长辈。
也许他也盼望家里多几个孩子吧?
东瑗怀孕这么久,一直也很安稳,没有谁下手害她。除了她和蔷薇防的比较严之外,也许是盛昌侯对孩子喜欢的态度,震慑了其他有想法的人吧?
盛昌侯喜欢东瑗肚子里的孩子,倘若孩子有事,只怕下手的人鸡飞蛋打,落不到好下场吧?
她轻轻叹了口气。
“那二爷房里呢?”东瑗问,“四爷、五爷、六爷和七爷都年轻,二爷和二奶奶成亲可是快十年了,还有两位姨娘,怎么这些年只有蕙姐儿一个人?”
第124节子嗣单薄缘由(2)
蔷薇依旧低着声音,反问东瑗:“奶奶,其实您也能猜到二爷房里为何只有蕙姐儿一人吧?”
东瑗微愣。她嫁进门半年多,对二奶奶葛氏的脾气已经有些了解。
东瑗是镇显侯府的嫡女,又是御赐的柔嘉郡主。虽然空有郡主的名号,没有封地与府邸,可总归是圣旨上所说的“同亲王女”。
在盛家,她是世子爷盛修颐的嫡妻,虽是续弦,却也比二爷盛修海的嫡妻葛氏尊贵。
倘若葛氏有点见识,绝对不会给东瑗找茬。
可是从东瑗进门第一天开始,葛氏就不停寻事。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关痛痒。
后来东瑗打听,方知晓盛夫人从前管家,总是带着二奶奶葛氏,让她帮衬一把。
东瑗进门后,二奶奶似乎是很怕东瑗占了她的位置。
她却忘记了,东瑗才是宗族长媳,是盛昌侯府世子爷的嫡妻,未来的盛昌侯夫人。
盛昌侯府,管家的大权迟早是东瑗的。
二奶奶的担心与挑衅,毫无意义,只会令她在婆婆面前失了贤惠。
而二奶奶担心的事尚未发生,东瑗就怀了身孕。
这样,盛夫人更加不可能让东瑗取代二奶奶帮衬管家了。
二奶奶这才消停些,对东瑗也少了那份刻薄。
她这样害怕失去地位,这样见识浅陋,怎会在她自己生下儿子之前让妾室怀孕呢?
东瑗听到蔷薇的反问,就换了种问法:“二奶奶为何只有蕙姐儿一人?”
蔷薇道:“二奶奶从前身子不好,生蕙姐儿的时候吃了大亏,只差血崩而亡。如今还偶尔吃药呢。太医说。三五年之内不能有孩子,否则大人孩子都不容易保住。可是快十年了。二奶奶还是不见动静。”
想了想,又道,“二爷的傅姨娘生过一个小姐,八个月夭折了;徐姨娘怀过身子,四个月就小产了……”
东瑗骇然,问蔷薇:“侯爷和夫人都不管?”
这样的事,应该可以猜测到是谁下手吧?
“二爷是通房生的,养在夫人名下。二爷自小就不得侯爷喜欢。夫人虽慈善,到底二爷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喜欢是有的。心里真正的疼爱怕是浅些。将来侯爷百年后。二奶奶和二爷是要分出去单过的。侯爷都不管,夫人岂是那管事的性子?”蔷薇缓缓道。
说的东瑗沉默不语。
上次盛修海与建昭侯府旁枝的小姐袁璞瑛的事,至今没有听到后话。东瑗也不敢贸然去打听。
可是因这件事,她对盛修海的印象不太好。
想起成妇礼上第一次见面时,二爷那阴寒的眸子。东瑗对他就更加保留几分。
内宅里生活,自己都是火中取栗,明哲保身才是最关键的。
从蔷薇说的这几件事看,盛家子嗣单薄,至少跟盛昌侯没有明显的关系,她的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心也该放下来了。
主仆二人在内室说了半晌的话,罗妈妈估摸着她们也说完了,就高声在帘外道:“奶奶。午膳的时辰了……”
东瑗笑了笑,跟蔷薇从内室出来。
橘香犹自不甘心,当着东瑗的面笑拉着蔷薇:“这半日,你跟奶奶说啥了?也说给我们听听……”
蔷薇想了想,面容带着淡笑:“奶奶让我去打听点事,我回奶奶呢。”
东瑗不解看着蔷薇。
罗妈妈和橘红有些惊诧。
橘香也微愣。她不过是调皮性子。随口问着有趣,哪里是真的想知道东瑗的秘密?
“……奶奶让我去打听哪个庙里的求子观音灵验。”蔷薇继续道,“说橘香姐姐嫁到罗姐夫好几个月了,肚子不见动静,奶奶替橘香姐姐着急……”
东瑗等人终于听出蔷薇的打趣之意,皆掩唇失笑。
橘香也反应过来,脸先红透了,追着蔷薇要打:“作死的小蹄子,拿姐姐消遣!”
蔷薇往罗妈妈身后躲,也笑得喘气:“好姐姐,我错了,您饶了我这回……”
橘香哪里肯依?
橘红和罗妈妈又是拦又是劝又是笑,几个人闹作一团。
屋里服侍的大丫鬟夭桃、寻芳和碧秋见她们几个笑闹,也禁不住微笑起来。
东瑗脸上的笑意却淡了几分。
橘红和橘香出嫁在她之前,也快半年了啊。
橘香和橘红的男人虽然也在盛府当差,却都是小差事,级别低,只能住在下人们集体住的倒座里。
只有做到管事,才能分到一处小院,夫妻同住。
橘红和橘香的男人都是单独住在下人房里,有时也回东瑗陪嫁的宅子住。而橘红和橘香就住在东瑗这里。
因为她们皆有差事,每个月也就出去两次,和彼此的丈夫团聚。
光阴瞬息,东瑗都来不及留意,橘香和橘红已经出嫁好几个月了。不能总叫他们夫妻分离,这样太不人道。
想着,她就暗暗下了决心。
橘香和蔷薇还在笑闹,罗妈妈已经抽身,吩咐小丫鬟们去端了饭菜进来,伺候东瑗用膳。
吃了午饭,东瑗让她们几个都下去歇会儿,只留罗妈妈和蔷薇在跟前说话。
“不如暂时免了橘红和橘香在差事,让她们只在我跟前走动,陪着说笑。”东瑗询问罗妈妈和蔷薇的意见,“今日蔷薇提醒了我,橘红和橘香出嫁都快半年多,总不能叫他们年轻夫妻聚少离多吧?”
蔷薇抿唇笑了笑:“奶奶,咱们院里人够使唤。只是橘香和橘红姐姐不常在跟前,奶奶要清冷些。您舍得吗?”
这是大实话。
院里的丫鬟,没有哪个像橘香那般开朗。少了橘香常在跟前,的确会少很多的欢乐。
除了蔷薇和罗妈妈,就是橘红和橘香让东瑗有种家人的亲密感。
罗妈妈笑道:“奶奶说的在理。也该让他们夫妻多聚聚。”然后又笑道,“况且是在奶奶的宅子里住着。无事也能来府里陪您。”
东瑗笑道:“不是还有蔷薇和妈妈您吗?”
就算是商量定下了。
东瑗中午略微睡了会儿,下午的雪下得更大了,扯絮般,把小径、虬枝、屋檐染上银装。
东瑗起床后,喊了橘红和橘香进来,把自己的意思说给她们听。
橘红和橘香知晓东瑗的用意后,都红了脸。
“等他做了管事,府里分了院子,自然就能住在一处。”橘红也羞赧,低声道。“我服侍奶奶吧。世子爷不在家。奶奶又怀着小少爷。蔷薇是尽心的,可她也只有一双手、一双目,做不到看不见的事,我也能帮衬着些。让橘香先去吧……”
橘香也忙道:“我也等小少爷落地,世子爷回来了再出去。”
东瑗就笑:“又不是以后不进来了。况且宅子里住着。每日也能进府走动……”
橘香有些犹豫。
橘红很坚持。
“橘香去年便嫁了,橘红今年三月才嫁的。”罗妈妈见橘红一副不放心东瑗的模样,最后道,“奶奶,橘香先出去,橘红再等半年吧。”
“是啊奶奶,我再等半年。”橘红忙接口,“况且在府里,又不是终年不见。奶奶一个月还准我们出去两日的……”
说着。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最后,只得先让橘香去跟她公公婆婆一起住在宅子里,橘红依旧留在东瑗身边。
雪越下越大,院里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
姨娘们和孩子们冒雪来给东瑗请安。
略微坐了坐,东瑗就打发他们回去了。
东瑗打听盛夫人回了府,穿着银灰色鼠皮斗篷。由蔷薇和寻芳两人搀扶着,去给盛夫人请安。
盛夫人也回府不久,正在东次间捧着暖炉和康妈妈说话。
听到小丫鬟禀告说大奶奶来了,康妈妈忙迎了出来。
“落这么大的雪,地上滑得站不住脚。”盛夫人脸落下来,嗔怪道,“你倘若失了足,叫娘如何是好?以后有雪的日子就不要过来,不是早免了你的晨昏定省,吗?”
然后喊了寻芳和蔷薇进来,“下次你们也记着,雨天、雪天就拦着你们奶奶。要是有了闪失,你们有几个脑袋?”
蔷薇和寻芳忙跪下了磕头道是。
东瑗就笑着拉盛夫人的手:“娘,您别气。媳妇是想着,您今日进宫见了贵妃娘娘和四皇子,想过来问问您娘娘和四皇子好不好。”
盛夫人转气为笑,还是念叨几句她不该冒失前来,让蔷薇和寻芳起身,才道:“好着呢,好着呢。四皇子重七斤三两……”
说着,脸上满是笑。
“娘娘也好。”盛夫人继续道,“一点亏都没吃,一个半时辰就顺利诞下四皇子,比三皇子的时候容易多了。我进去瞧她,气色很好。”
东瑗也高兴含笑。
“阿瑗,薛淑妃娘娘也有了身子呢。”盛夫人又笑道,“淑妃娘娘如今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四皇子洗三朝她也来了。还问了很多你的事呢。”
薛东姝的封号是三品淑妃。
她也有了孩子啊。
“真的?”东瑗笑,“她还好吗?”
盛夫人呵呵笑道:“好着呢。淑妃娘娘人好,太后和皇上都喜欢着她呢。”
盛贵妃娘娘刚刚诞下四皇子,薛东姝也怀了龙种,东瑗笑笑没有再多的评价。
盛夫人对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态度,东瑗看不明白。她不想胡乱说话,踩中盛夫人的不悦之处。
这一夜,盛昌侯彻夜未归。
次日早起,地上厚厚一层雪,还上了冻,东瑗就没有去给盛夫人请安。
还是让蔷薇代她去说了声。
“奶奶,皇后娘娘薨了。”蔷薇回来的时候,对东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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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薨了?
东瑗微愣,问蔷薇:“听谁说的?”
“夫人告诉我的。”蔷薇道,“宫里已经降旨报丧,皇后娘娘今日辰正一刻小殓,停灵在庭掖北门的携芳宫,内外命妇明日开始辰初入宫,哭丧七日。夫人说,让我们给奶奶多备几件防寒的衣裳……”
就是真事了。
盛贵妃娘娘刚刚诞下四皇子,尚未足月,皇后娘娘就崩了。
东瑗静静坐在炕上,声音没有惋惜与哀痛,反而带了几分欣慰:“世子爷快要回来了……”
他成功了吧?
西北大事未定的话,皇家是不敢动皇后娘娘的。如今大约是西北兵权旁落,皇上要打萧家一个措手不及。
可能西北也有消息传回来,只是盛昌侯不准内眷干涉朝政,割断了盛修颐的消息,不让东瑗和盛夫人知晓,怕她们胡乱担心。
如今终于大功告成,东瑗的心也落地了。
东瑗犹记去年腊月进宫见过的那名女子,她穿着皇后的朝服,表情肃穆坐在太后娘娘身边,端着母仪天下的架子。
如今已是一缕芳魂泊天涯。
东瑗起身,让蔷薇服侍她换了件素净的月白色交领长袄。
元昌五年冬月十三日,皇后萧氏崩,辍朝五日,服缟素,日七奠,内外会集服布素,朝夕哭灵七日。百日内缟素。百日释服后,二十七月内素服。诣几筵,冠摘缨。葬皇陵,谥曰和瑞皇后。
东瑗吃了午饭,休息片刻。让丫鬟去告诉姨娘们,免了今日的请安。
“你去跟外院的管事说,我要一顶软轿。”东瑗对大丫鬟寻芳道,“抬轿的粗使婆子要两个,回头我会亲自禀告夫人的。”
寻芳知道东瑗这是要去给盛夫人请安。
落雪天路滑,盛夫人不准东瑗走过去。怕她动了胎气。如今坐轿过去,倒是无妨。
寻芳忙道是,出门穿了木屐子,就带着一个小丫鬟。急匆匆去了。
外院的管事听说是大奶奶要软轿和抬轿的粗使婆子,二话没说,寻了顶轻软的软轿。又打发两个身体高大强壮的婆子过来。
东瑗就由蔷薇和寻芳陪同,坐轿去了盛夫人的元阳阁。
盛夫人见她来,忙吩咐丫鬟替她褪了斗篷。又叫上滚烫的茶来。
婆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