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之田园归处-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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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克贞在学校也受尽欺凌,她却和姐姐完全相反。走上了一条积极参加革命的道路。
被排挤,被歧视,都不能打消她的革命积极性,为了取得革命大家庭的信任。她还曾经主动把父亲拉去学校开过批斗会。
最后,经过郭克贞的不懈努力下,她终于栖身于革命大家庭之中。别人的态度怎么样周晚晚不知道。至少沈国慧是很喜欢她的,曾经还带着她去过沈爷爷那里。
“连累了孩子们呐!”提到郭老将军。沈爷爷只摇头叹息着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不肯再提了。
今天在这里看到郭克俭,在周晚晚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
这里应该是某个水利工地的青年突击队宿舍,这几年,郭克俭一直辗转各个水利工地,做着最苦、最累、最危险的工作。
“郭哥哥,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现在是九岁的小女孩儿,在状况不明的情况下还是表现正常一点比较好。而且,她也想听一听郭克俭的说法。
“我在车上看见一个女人抱着你在路边走,还满身是泥,就让司机停车,我过去看看。等我过去,她看见我就跑,没跑几步就摔了一跤,然后她就扔下你跑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郭克俭说得非常简洁,却让周晚晚心中充斥了更多疑问。
“你怎么会被那个女人抱着?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哥哥们呢?沈国栋怎么没看好你?”郭克俭也有一肚子疑问。
“郭哥哥在哪捡到我的?当时周围有什么人吗?那个女人你认识吗?她当时有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面面相觑,都冲对方摇头。
“我当时一眼就认出你来了。”郭克俭忽然一笑,微微上挑的眼尾在昏暗的油灯下流光溢彩,竟然有点晃人眼睛,“小卷毛儿!”
郭克俭轻轻碰了一下周晚晚垂在鬓边的小发卷,难得带了点调皮的味道。
其实,他第一眼看见的是周晚晚垂下来的手。柔软洁白,像一朵盛开的玉兰花。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忘记过这双小手。
那年秋天,这个小女孩儿站在一片深红浅绿中伸出素白的小手,一伸一缩,灵活地挽了几个指花,还调皮地在他眼前左右晃一晃,然后就变出一团深红浅红。
无数次回想当时的情形,他的记忆已经模糊了那把小花束,只记得那团红色衬得这只小手更加晶莹柔白。
“啧啧!真是有缘分呐!啧啧!”那个白净的男孩子坐在对面的板铺上,一直注意着两个人的动静,调侃地啧啧称叹。
其实全屋子二三十人,进进出出地都在关注着他们这边。
大个儿把凉水打回来了,郭克俭仔细兑了温水,想把周晚晚扶起来,又有点不知道如何下手,“我给你洗洗伤口,还沾着泥呢,洗好了咱们再去医务室看看,要不发炎了就糟了。”
周晚晚努力自己坐起身,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就觉得眼前发黑。
郭克俭看着小女孩单薄瘦弱的肩膀和在灯影下更显苍白的小脸,心理莫名一阵翻腾,没等他自己反应过来,手已经下意识地伸过去扶她了。
周晚晚乖巧地任郭克俭扶着做好,把毛巾围在脖子上。小心翼翼地清晰后脑那块沾着血迹和泥巴的伤口。
当年那句“离我远点”,此时此刻,两个人只能刻意选择遗忘。
“不怎么严重,就是破了点皮,血都没流多少。”郭克俭仔细给周晚晚检查伤口,轻柔地安慰她,“没看起来那么严重。”
当时捡到她的时候小丫头整个后脑的头发几乎都是泥水和血迹。他真的是吓了一跳。
周晚晚轻轻地嗯了一声。她能醒。就证明灵液起作用了,当然不会严重。按郭克俭的说的程度,过两三天。外伤就应该会全好了。
洗完伤口,郭克俭又仔细地给周晚晚擦了一遍手。毛巾用温水仔细清洗,轻柔地擦过白皙的手心和纤长柔软的手指,细心又轻柔。
“谢谢你。郭哥哥。”至少现在看来,郭克俭是救了她的。
郭克俭忽然就笑了。“等你身体好了,再给郭哥哥变个戏法吧?这次可不许再当众让我出丑了!”
这就是一笑泯恩仇的意思了。
周晚晚当然得接受他的示好,很轻很轻地点头。她现在头晕眼花,小小动一下都会天旋地转。
郭克俭又笑了。露出整齐的白牙。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见面,郭克俭从昔日的高干子弟变成落魄的“内奸”孙子、接受改造的反革命子女。却比以前爱笑了。
“明天工程队的车回去接人,路过你们那。可以把你带回去。今天就只能先在这待一宿了。”郭克俭安慰周晚晚,“你不要怕,明天一早就能回家了。”
看周晚晚沉默,郭克俭又补充了一句,“这边是新工地,没有电话线,不能给你家那边打电话。要不也能通知他们一下,让他们别担心。”
周晚晚没有说话。她在这住一个晚上,家里的人就得急疯了。
她必须想办法回去。能早回去一分钟也是好的。她都不敢想,她丢了这段时间家里会乱成什么样。
“郭哥哥,能跟你们队长说说吗?让司机现在就送我回去,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必须马上回去,队长和司机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郭克俭有点失神地看着眼前这个认真的小女孩儿,那么柔弱甜美,虚弱得几乎坐都坐不住,却有着那么坚强笃定的眼神。
她说话的时候,甚至让人忘记了她的弱小和年龄。
那一瞬间,这种强烈的反差在周晚晚身上碰撞出强烈的美感,如脆弱的蚌壳中蕴含着的美丽珍珠,让她在昏暗的灯光下几乎散发出温润的光晕。
“我去说说。”郭克俭不得不认真对待周晚晚的要求,即使他并不希望她现在就回去。
“尽量给你争取,你不要着急。”郭克俭又认真地加了一句。
郭克俭起身,端着水盆出去了。
周晚晚有些虚弱地闭上眼睛。她得马上给自己配药,尽快恢复一些体力,好应对接下来的事。
哐啷一声,脸盆掉在地上有些刺耳的声音响起,大家一愣神的功夫,屋门被一脚踹开,一道黑影闪电一般蹿进屋来,在谁都没看清楚的瞬间,直接扑向周晚晚。
“小汪!”周晚晚根本就没看清楚扑过来的是什么,可是她的感觉却马上认出了这是她家那只小笨蛋。
小汪疯了一样扑过来,一把将周晚晚扑倒,抱住她的头用自己的大脑袋使劲儿蹭。
因为被严令禁止舔周晚晚,小汪最近几年又养成了这个有事没事都蹭蹭的坏习惯。
屋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一群荷枪实弹的解放军战士哗啦一下冲了进来,“不许动!举起手来!”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们,钢铁枪管冷森森地散发着让人脊背发冷的寒气,所有的人都被吓得睁大眼睛,举起双手,一声不敢出。
郭克俭慢慢走了进来,身上湿淋淋一片,头上比着一把上了膛的手枪。
沈国栋的手稳稳地举着枪,眼里黑森森一片,“郭克俭,你最好别找死!”
沈国栋将郭克俭重重推给旁边的一个战士,“看好了他!别让他跑了!也别让他死了!”
然后,沈国栋锐利如刀的目光急切地在屋里一扫,找到被小汪疯了一样抱住的周晚晚,冷硬的下颚不为人知地颤抖了几下,快速向他们走去。
小汪一百多斤的硕大身躯被沈国栋一下扔开,周晚晚只觉眼前一亮一黑,马上就落入一个熟悉无比的怀抱。
沈国栋死死咬住牙根,极力控制着自己要把周晚晚狠狠揉搓进身体里的冲动。
他用颤抖的双臂小心翼翼地托着周晚晚细瘦的脊背,如手中捧着一片轻柔的羽毛,如眼前绽开一朵三月枝头最娇嫩的小花,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这不是失而复得,这于他,是死而复生。
“沈哥哥。”周晚晚搂住沈国栋的脖子,轻轻地叫他。
“嗯。”沈国栋把脸埋在周晚晚小小的颈窝里,不肯抬头。
“沈哥哥。”
“嗯。”沈国栋的声音沙哑无比,还带着一点鼻音。
“我……头晕……”最后一个字刚吐出一点,周晚晚就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这一次,她可以放心地晕倒了。
第二四二章僵局
周晚晚醒来的时候,先看到窗台上一大束火红的蔷薇花,在阳光下开得热烈肆意,生机勃勃。
这一定是二哥特意给她摘的。周晚晚马上就笑了。
“病成这样了还能这么高兴,真是个心大的丫头!”沈爷爷在旁边调侃。
“心大好!就她这小身板儿,不心大就是个早夭的命。”郭老爷子人老心稚,最近几年在干休所待养得脾气越来越大,说话越来越直接,也不管沈爷爷听到那句“早夭”紧紧皱起的眉头,还接着刺激他。
“我行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小丫头这样的!说她身板儿不好吧,底子差成这样,还能好好活到这么大;可你也别指望她能跟别人家孩子一样好好长大,我老头子这些年费心费力的,你看看她,跟个漏斗似的,刚攒点精气神儿,一把就给我折腾没了!真是不想管你们这一家子不听话的!”
郭老先生每次见周晚晚都得抱怨一大通,然后再药丸、补品、偏方地塞给她一堆,周晚晚早就听习惯了,还能在他训人的间歇给他一个乖巧又甜美的微笑,弄得倔老头有气没处撒,只能憋着一口气出去找沈爷爷的茬。
沈爷爷可不像周家兄妹几个惯着他,他敢找茬训人他就能跟他拍着桌子吵,俩老小孩儿吵累了再一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歇过来要是有兴致再接着吵。
所以周晚晚根本就不担心他俩吵起来,她左右看了看,竟然没看到家里任何一个哥哥。
小汪四只脚张开,趴在离她不远的褥子上,看到她醒过来。高兴得把尾巴都摇出了花儿,嘴里呜呜地叫着,却不敢过来。
“一个两个的都不听话!”郭老先生一掌把小汪试探着想起身往周晚晚这边来的企图给拍回去了。
小汪的四只爪子缠着厚厚的纱布,还渗着血迹,看得周晚晚心疼得不行,赶紧起身去看它。
“你也不许动!”郭老先生又过来拍周晚晚。
周晚晚和小汪只能可怜兮兮地对望,中间那一米多的距离成了跨不过去的鸿沟。
沈爷爷拿出牛肉干一块一块地喂到小汪嘴里。“我们小汪可是大功臣。能顶一个团!”
小汪拿大脑袋蹭蹭沈爷爷的腿,小小地呜呜两声儿,撒娇撒得熟练至极。
小汪确实是大功臣。全县的民兵出动。两个营的解放军战士在前面做快速搜索,几千人在后面做地毯式排查,找了整整一下午,除了那顶带着血迹的小帽子。什么线索都没有。
大家几乎急疯了。那位梁团长已经打电话叫侦察连来了。
最后还是沈爷爷想起了被关在家里的小汪。沈国栋他们一直处于精神极度紧张状态,竟然忘了小汪的存在。
自从几年前王立芹和李淑华来家里闹腾。被小汪给吓跑了以后,他们对小汪是又怕又恨,小汪对他们也是很不顺眼,双方势如水火。一副至死方休的架势。
为了不惹李老头和李老太太生闲气,周阳几个最近几年去李家都不带小汪了。
可是不带它它能自己找去呀!一开始有好几次,小汪都偷偷找了过去。要么等在屯子头接他们回家,要么偷偷守在院子外面窥探。鬼鬼祟祟又委委屈屈的,让人哭笑不得。
大家看它这样乖,也没惹祸,就放松了对它的管制。小汪虽然总干没头没脑的傻事,对人的态度和情绪却能非常敏感地感知到,它马上就嘚瑟起来了。
周晚晚他们前脚到李家,它后脚就出现,大大方方地进院子,活蹦乱跳地跟家里养的鸡鸭猪打招呼,弄得一片混乱它还得意洋洋。
周晚晚不忍心真的骂它,周阳几个更是护短,李老头和芽儿、叶儿又特别喜欢它,把它惯得越发不成样子。
可是谁都没想到,这么惯着它,差点让它闯下大祸。
那时候王立芹正怀着二胎,胎像非常不稳,已经流了好几次血,屯子里的接生婆“一只手”老关太太和公社卫生院的许芳都劝她引产,说这孩子留不住,万一以后出啥事儿还得把大人身体给糟蹋了。
可是王立芹的娘家妈说了,她给摸出来了,这一胎又是个男孩儿,这可是他们老李家第二个重孙子,一定得生下来。
当时李庆学的媳妇张二翠已经进门生了一个女孩儿了,妯娌俩处得非常不好。王立芹为了生两个儿子死死压住弟媳,说什么都要把孩子留住。
但是这件事周家兄妹几个完全不知情。女人生孩子的事本就是私密,谁都不会跟几个半大小子和一个几岁的小丫头说这些。
所以那次小汪还是明目张胆地偷偷跟去了姥姥家。
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立芹尖叫起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屋里,等出去了,王立芹下身血流不止,而小汪则炸着毛死死盯着她。
周晚晚不得不出手,她不能让小汪背上杀人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