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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御宠医妃-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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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世上,没人能逼她做不乐意做的事。”

晋王府承德院,赵樽端坐在椅子上,斜襟的衣衫半褪,任由孙正业给他换着左臂伤口上的敷药,眼神淡淡地看向面前的元小公爷,如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闻言,元祐迷人的丹凤眼儿,快要迷成一条线了。

“我说天禄,你这又是何苦?人家说再也不想见你,你就真的不见了?我可告诉你啊,就凭我对我那小表妹的了解,她好色又花心,无耻又下流,天天跟东方青玄那厮混在一起,太危险了。咳,不是我说的啊,东方青玄那厮虽然阴险狡诈,可皮相确实是长得不错的。你可得小心着点儿,万一被人给撬了墙角,哭都没地方哭去。”

赵樽面色一沉,那脸色难看了几分。

就连把玩南红串珠的手,都停顿了下来。

元祐见势又凑过去,“十九叔,不是我说的,女人啊,有时候就是口是心非。她们嘴上说,不要啊,走开啊,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啊,其实全他娘的是假的。你啊,就别跟她留后路,直接掳了回来,放自己被窝里捂着,多稳当?何必搞得这么复杂?”

赵樽喉结滑了一下,许久,才听得他说。

“本王总得给她点时间消消气。”

元祐吊儿郎当地白了他一眼,轻声儿一哼,“我看你就是傻了。女人心,海底针,听过这句话没有?当然,我猜你也没有听过,我也是从我小表妹那里听来的。我告诉你啊,越是外表强势的女人,内心越是柔弱,你呀,就放心听我‘情圣‘的话吧,这都是从女人堆里总结出来的经验……一般人,小爷我才不告诉他。”

他说得个噼里啪啦,恨不得把自己的“女人经”一股脑的全部都灌输给他这个根本就不懂女人的十九叔。

可赵樽却像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摸了摸下巴,元祐一个人说得特没有意思,叹了一口气,目光终是落在了赵樽手里的南红串珠上,想想,又觉得好笑的挑开了风情的眉梢,“话又说回来,天禄啊,你还真就傻不愣愣的给人送了一百两银子去?那明显是我小表妹忽悠你呢?”

赵樽冷眼剜他一下,片刻,又是垂下眸子,看向手中的珠子。

“她让我去还银子,原就是想叫我把珠子拿回来。”

“什么意思,不明白。”

“她没欠人钱,只是把珠子抵出去了。”

“哎呦喂……”

元祐呻吟一声儿,直拍脑门儿,“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信里。”

嗤笑了一声儿,元祐挪了挪椅子,坐过去一点,将他案头上那一封已经被他翻来覆去看过很多次的“信”拿了过来,好笑的扬了扬,看了一遍信的内容,似笑非笑地问,“我怎生没有看见,她哪里告诉你了?”

赵樽给了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一概不予回答。

元祐忍不住嘻嘻一笑,“你该不会说,他还告诉你,她吃了你给带的饭吧?”

不曾想,赵樽却是一叹,“对。”

“……”元祐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把那封信来来回回地看了几次,这一回总算表示了认可,点头笑了笑,“十九叔,你俩玩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咦,真是奇了怪了……这你也能看得出来?咳,反正我是不懂你们两个的心思啦。依我说啊,就是惯的,早弄床上办得妥妥的,给她一双翅膀也飞不了。”

赵樽皱了下眉头,视线烙铁似的搁他脸上。

“淫贱!”

元祐嘿嘿一笑,“我看最淫贱的人就数你了。不淫贱你巴巴让我父亲置办那些嫁妆做什么?你继续熬着呀?熬过三年五载的,我还真就佩服你。”

赵樽不答,元祐又煽风点火的嘲笑。

“依我看,你不是不淫,是淫而无色。不是不贱,是贱而无形。”

换了往日,赵樽指定得损回去。

可今儿他只是淡淡地瞄了元祐一眼,不动声色。

“爷,好了。”

孙正业换好了他手臂站的药,又嘱咐了几句,小心翼翼地拎着医箱下去了。郑二宝赶紧上前给他家主子爷穿好了衣服,系好了袍带,又给两个人的茶盏里添了水,这才恭敬地退到了边儿上。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元祐看着他英明神武风华绝代的十九叔,想了想,一双笑弯的眼睛又收敛了起来了,难道认真的说,“天禄,你这是多大的心才敢让自己的女人落在其他男人的手里?你是自信心太过膨胀,还是对我小表妹太有信心了?”

赵樽眉头狠狠一敛,垂下眸子来,抿了一口茶。

“东方青玄给她的,也许是她想要的。”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元祐挑高了眉头,语气里全是疑惑,“东方那厮能给她的东西,你不能给吗?她一个小小女子,还能想要些什么?别说,我还真不敢相信,会有你晋王殿下给不了的东西?”

他一口气问了许多个问题。

可赵樽明显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像是蕴藏了许多的情绪,波光浮动间,似是有迟疑,似是有失落,又似是有迷惑。过了好一会儿,那一双凉凉的黑眸总算静止不动了,可喉结微微滑了一下,他却突地冒出一句话。

“阿七她,只能是我的。”

元祐被噎了一下,瞄他一眼,好不容易才吐出嘴里的浊气儿来,“得得得。在您的前面,小侄我往后再也不敢再自称是‘情圣’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极快地看了他一眼,元祐难得认真地换了话题。

“天禄,说正事吧。今日我过来,我父亲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收回视线,赵樽紧了紧手里的珠子,一抬眼,“什么?”

元祐皱眉寻思了一下,突地起身过去打开门,又左右看了一眼外头,回来又差了郑二宝去外头守着,这才关上房门坐在赵樽的面前,压着嗓子,继续道,“我父亲说,他愿意与你一路,只等你一声令下。”

“一路”的意思很简单,赵樽又如何能不明白?

如今的朝廷局势,越发复杂。

时下有“国无储君,天下不宁”的说法,在太子殁了之后,朝堂上的气氛就紧张了起来,虽然太子走了没几天,但朝中大臣却已经各自开始为自己的未来筹谋了起来。

自古以来,一朝天子一朝臣,今日是重臣,明日就可能会轮为阶下之囚。尤其那些宁王的“旧部”,在宁王被关入宗人府,肃王被遣去孝陵卫之后,一个个的目光都瞄准了晋王。

没有人愿意做砧板上的鱼肉,老皇帝维护赵绵泽有目同睹。虽然赵绵洹回来了,却是一个傻的,没有人支持,根本就挑不起大梁。一旦老皇帝去了,赵绵泽为帝,将来还能容得下他们吗?这几日以来,朝中往常不支持赵绵泽为储的人,都想方设法借着各种机会,明里暗里向赵樽示好、探口风、或者以示忠诚。

当然,元祐他父亲的打算很简单。

因为圣旨已下,赵樽与“景宜郡主”结了姻亲,不管目前景宜郡主这个人存不存在,在朝堂众人和老皇帝的眼睛里,晋王府与诚国公府都算得上是亲家了。那么,朝堂风云里,必将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诚国公不为别人打算,得为他唯一的儿子元祐打算。

赵樽了解他的心思,眉头却是拧了起来。

“昨日皇后召见了我。”

一句话,简单几个字,含义却很深望。

元祐看着纨绔不羁,可他也是一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他这十九叔虽然是贡妃娘娘所生,可不足六岁就由皇后娘娘抱去抚养了。张皇后是老皇帝的元配发妻,待人和善,爱民如子,淑惠温厚,素有竖名在外,尤其她对赵樽更是不错,打小当亲生儿子养着,赵樽一向敬重她。

太子赵柘、皇二子秦王赵构、皇三子宁王赵析都是张皇后嫡出儿子,一母所生。这几日,为了太子和宁王的事情,原本就病体堪忧的张皇后,更是一病不起,缠绵病榻。老皇帝一向对他这个发妻爱重有加,心痛之余,看朝堂上那个风向,隐隐有将关押在宗人府的宁王赵析给放出来的意思。

如今张皇后亲自找了赵樽,还不是为了他的儿子儿孙们打算?

元祐丹尾眼一眯,“十九叔,张皇后虽有贤名,也是我的嫡亲祖母,可我有句话不得不说,自古以来,天家哪来的什么真情?她那只不过是以退为进,扼制于你,不管秦王、宁王还是赵绵泽,那都是她的儿孙,一旦他们即了大位,天禄你……又当如何?”

见他说着又是一堆,赵樽手指撑在额头上。

“不必再说了。”

元祐无奈地摆了摆手,“行行行,我不说了。你必走北平府?”

赵樽眼皮儿也不眨,“必走。”

元祐斜着眼睛,审视着他的脸,“那我小表妹呢?你这婚期一到,娶谁去?”

一听他又扯到夏初七的身上,赵樽原本平和的面色又严肃起来,抿了抿唇,他考虑了一下,突地从怀里拿出一面桃木的雕花小镜来,仔细的看了片刻,才又慢悠悠地问元祐。

“少鸿,你相信人有转世轮回吗?”

转世轮回?元祐奇怪的瞪眼看着他,“天禄,你疯了?”

赵樽把那镜子揣入了怀里,眼眸垂下,“我会将她带去北平府。”

元祐给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略略沉吟着问,“你怎么带,人都不在你身边?”他刚刚说完,却见赵樽突地起身,沉着嗓子,只飙出一个字,人就已经掠出去了。

“走!”

“哎我说,去哪儿啊?”

元祐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却见他直接往马厩方向而去。

……

……

没有听见梆子的声音,夏初七不知道几点了。

窗外的夜色很浓,什么也瞧不见。

她默默算计着时间,轻手轻脚地穿衣起床,整理好了自己,没有走门口,而是小心翼翼地撑开了支摘窗,见外头四下无人,狐狸一般狡黠的笑了下,便轻轻跃了出去。

这个园子好像有些大,她沿着墙根走了一段路,没有发现守着,略略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如今她住在这里,可却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在哪儿。一路摸索着,她遁着小路走,终于看见了一扇朱漆大门。

四周的墙都很高,她不是李邈,翻不出去。

默了一下,她像只夜猫似的,一点一点摸过去,手上拿了两块儿石头,猫着腰,憋着嗓子使劲儿朝墙外掷出一块儿石头,果然有人吃惊的喊了一声。

“谁?”

守卫就在门口。

蹲下身来,她将身子掩在树丛背后,很快就有火光过来,她又将另外一块石头掷向大门外。然后那火光又退了回去,原本关闭的大门被拉开了,只有两名守卫,一个巡视去了,一个在那儿探头探脑的看。

她大喜,又在花台里摸了块青砖,走过去冲那守卫就是一下,砍在后颈子上,那人短促的“啊”了一声,便软倒了下去,机不可失,她猫儿一般迅速从门口窜了出去。

不管怎么样,她得离开这里。

什么狗屁的秘谍?她不侍候了。

无论基于什么样的理由,她都不甘心被东方青玄利用。

心里哼哼唧唧的默骂着,她听见后头有守卫追过来的声音,可逃跑这事儿,她干得多了,也干得很利索。顺着一条羊肠小道,她极快地奔了出去。

可不多一会儿,她再次傻眼儿了。

妈的,东方鸟人果然心思够坏够损!这个地方原本建在一处四面环水的小岛上。乍一眼看过去,全是水波荡漾,她沿着找了一圈儿都没有看见一艘小船。

怪不得没有多少守卫。

丫这是料定了她跑不了,非得让她做回夏楚不可?

先人板板的东方鸟人。

她狠狠挑了一下眉头,看了看自个儿身上裙裙带带的女装,突然有些烦躁,觉着还是男装方便。目测了一下距离,一咬牙,她把裙子掀起来扎在腰上,把袖子给撕去了一截扎好了扩散的头发,一个“猛子”就扎入了月光下风平浪静的水面中。

激灵灵一抖……

妈呀,好冷的水,刺骨头!

赵十九你个贱人,都是你害我的。

在冰冷冷的水中,她拼命的划动着手臂,不知道怎么的,骂完了东方青玄,又骂到了赵樽的头上。要不是他,她会吃这么多的苦头吗?等她见到他,非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不,不对,她说过再也不要见他的。

甩了一下湿漉漉的脑袋,她静下了心来。

还是想想离开了这鸟地方,应该去哪里才对。她必须得先想办法找到李邈……也不知道她那个便宜表姐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也以为她已经烧死了?

在暗夜划水,她一个人胡思乱想,那滋味儿很不好受。

好在,她技术还行,划得倒也快。

没多一会儿,已经离岸越来越近了。

可越是近,越是看得清楚。那岸沿都很高,不好攀上去,唯独一个像是上岸的渡口,却停着一艘船。大晚上的那船上还亮着灯火,里面隐隐还有丝竹之声传过来。

啧啧,谁呀?还真是会享受。

她承认自己现在有些恶毒,见人家享受就想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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