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宠相门嫡女-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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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踹翻在地的容妈妈吐了口鲜血,她惊疑不定的看向秦侧妃,在看到秦侧妃眼眸中的威胁之后,她不由害怕起来,可是这没头没尾的她也不想不明不白的认罪,当下就嗑头道:“王爷,老奴没杀过人啊,冤枉啊!”
陵南王又是一脚踹过去,大声责道:“当年是不是你这恶奴教唆秦侧妃假装怀孕又假装落胎来陷害王妃?本王劝你老实些认罪,李大夫已经供认了所有罪行,你这恶奴若然还敢妄想抵赖不认,本王就将你送往应天府听从发落。”
容妈妈这才惊恐的望向一边她觉着有些眼熟的中年男子,在看清男子的脸面之后,在回想王爷的话,她马上知道是当年秦侧妃的事被揭穿,而秦侧妃为了保命,将所有的罪责推给了她。
想通了这一点,她不由吓得魂飞魄散,杀人灭口那可是要抵命的,她儿子刚生了个大胖小子,她还没享受到儿孙之福,怎么能死呢!
她连滚带爬的滚到陵南王脚下,刚想嗑头就听得秦侧妃冷冷的声音响起:“容妈妈,我待你一向不薄,你怎么能瞒着我瞒着王爷行下如此恶毒之事?就在前几天,我听说你儿媳生了个大胖小子,还吩咐柳儿去送了礼,可你却做出这样的事,这要让我有何颜面面对王爷?”
容妈妈的心一紧,秦侧妃的言外之意她如何能听不出来?
她一家老小的身契全捏在秦侧妃手里头,自己今日若是不替她顶了这罪,只怕一家老小也就活不下来了!
闭了闭眼,容妈妈将心中的不甘全咽回肚子里,她伏首道:“王爷,是老奴的错,当年老奴心疼小姐,这才教唆着小姐假装怀孕假装落胎陷害王妃,事后,老奴担心事情败露连累到小姐,就命人去杀人灭口,所有这一切都是老奴私下自作主张,小姐她并不知情,老奴甘愿认罪,只望王爷放了老奴一家老小。”
得到了让他满意的答案,陵南王就拿眼看向王妃,王妃却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只好讪讪的道:“明珠,这杀人灭口之事既然是这恶奴所为,和秦侧无关,依本王看,就将这恶奴仗毙,全家发卖出去可好?”
容妈妈一听她顶了罪还要发卖她全家,当下就急了,扑过去跪在王妃嗑头:“王妃,老奴知道错了,您就饶了老奴一家老小吧,老奴求您了。”
她不停的嗑头,没一会地板上全是斑斑血迹,王妃却无半丝动容,她冷冷的道:“李大夫和马婆子一家十多条人命,只让你一个偿命已经是便宜你了,你若要怨,就怨那心狠手辣夺了十多条无辜之人性命的人吧。”
说完她看着陵南王道:“这恶奴既然认了罪,就当众仗毙,至于她的家人,全部发卖到漠北,不知这样的处治,王爷可是同意?”
陵南王哪有不同意的,忙点头道:“王妃仁善,就这么定了。”说完陵南王一挥手,冲着院子里的粗使婆子吼:“来人,将这恶奴拖下去仗毙,再把牙婆请过来。”
那容妈妈满心不甘还想说什么,早被粗使婆子们上来用抹巾堵了嘴拖出去,没一会就听见噼嘲啪啦的声音传过来,那一下一下的响声敲在王府下人心中像一记记的警钟,个个心中忖着这容妈妈可是秦侧妃身边最得力的,王妃说仗毙就仗毙,看来这府上的风向是不是要转了?
没过一会,粗使婆子上来禀报:“王爷,王妃,容妈妈已经死了。”
陵南王一挥手,那粗使婆子便退了下去,陵南王瞄瞄还跪在地上的秦侧妃,秦侧妃这会早已吓得面色苍白,六神无主,落在他眼里自然又是一番怜惜。
陵南王想着怎么和王妃开口免了秦侧妃的罪,可那求情的话在他嘴里头打了好几个转,每次想要脱口而出时在看到王妃望过来的清冷凤目他就没好意思说出口,他也不是个完全糊涂混账到顶的,知道这十多年来他真正愧对的人是王妃,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秦侧妃,他又哪里好意思替她求情。
“王爷还有话要说?”心知肚明的王妃扬了扬眉,锐利的双眸望向陵南王。
陵南王一怔,想要顺着王妃的话往下说,但看到王妃唇边的冷笑,他就只好讪讪的摇头道:“本王没有什么事了,这些年是本王误会了王妃,让王妃受委屈了,如今真相大白,该处治的也已处治,王妃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就想拉了秦侧妃一同离开,瞧出他意思的王妃就道:“秦侧妃她陷害本妃一事,王爷准备如何处治?”
想要她放过秦婉婉?
做梦!
陵南王听了就张了张嘴,他原想着就此揭过,却没想到王妃会自动提出来,若是王妃不提他就可以拉着秦侧妃离开,但王妃既然提了出来,他便不能再装聋做哑下去了。
秦侧妃一听就急了,半仰着脑袋楚楚可怜的看着陵南王,也不说话,只是眼泪水像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瞧着那眼泪水陵南王就硬着头皮道:“王妃,婉婉她知道错了,你……”
“王爷,若是妾身去杀了秦侧妃,再和王爷您说声对不起,妾身知道错了,王爷您就能原谅妾身了吗?”不等陵南王把话说完,王妃清冷的声音响起。
陵南王不由一窒,若是王妃杀了婉婉,他当然要王妃拿相偿,怎么可能说声对不起就原谅!王妃分明是拿把堵他不让他求情呢!
想了想,陵南王道:“王妃,这怎么能一样呢?你不是好好的吗?”
王妃听了就不由冷笑,看着陵南王一点都不留情面的道:“那照王爷这么说,妾身这十多年的委屈是要白白受了?若是它日,再有人像秦侧妃这般来随意找个由头陷害妾身,王爷是不是也要像放过秦侧妃一样放过那些人?若这样下去,妾身岂不是时时都处在危险之中?”
从来没有想到过王妃也有这般咄咄逼人的时候,一时间陵南王有些反应不过来,在他印象中,端木明珠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温顺之极的,不管他做得有多过份,她也不曾有过怨言,可是今天这样的她,让他不能适应的同时又有些新奇。
秦侧妃也傻了眼,在她看来,她一直以为端木明珠是个愚笨的,被她夺了夫君不说还被她这个妾室夺了管家的权,可如今看来,这端木明珠分明是扮猪吃老虎!
“王妃,本王可以保证,以后决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想了半天,陵南王只好给出这么一个保证。
只可惜的是,他的保证听进王妃的耳朵没什么力度,王妃冷冷的道:“秦侧妃所行之事,按家法妾身看在王爷的情面上原谅她也不是不行,但她所行之事可是触了国法,王爷真要纵容她的话妾身也无话可说,但只一点,现在妾身就会进宫请旨和离,省得它日王爷被御史们弹劾妾身也同样无颜面见母后,若是王爷想要的是这样的结局,那么妾身这就进宫面见母后。”
这样赤果果的威胁,威胁他的人还是他的王妃!
陵南王想气,却发觉气不上来,想要指责王妃不敬他这个夫君也无从指责,再者说了,他堂堂陵南王,又怎么可能和自个的王妃和离呢!这要是传了出去,端木明珠的名声固然有损,可他这个陵南王,面子也过不去啊!
陵南王有气发不得,只得拿眼看着王妃,这心里头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从前王妃对他是百依百顺从无怨言,可现在怎么自己说什么她不但不听还要唱反调?最重要的是,他总觉得,如今王妃看着他的目光和从前大不一样了,好像少了些什么一样,这让他心里头很不舒服。
“娘,您怎么了?您怎么跪在地上?”一个惊呼的声音打断了陵南王的思绪,紧接着一个身影窜了进来,悲愤的看着陵南王道:“父王,娘她做了什么?您就要在这么冷的天罚她跪在地上?您难道不知道娘她生下妹妹时伤了身子受不得寒气吗?”
见到自个儿子来了,秦侧妃稍稍松了口气,她知道,王爷向来看重她的儿子重于世子,只要儿子开口,王爷一定能听的!
只可惜的是,今儿她想错了,从前陵南王看重她的儿子是因为陵南王觉得亏欠了她,可如今,事情反过来了,陵南王觉得他亏欠太多的人是王妃,对这个庶子自然也就少了往日那份纵容的心。
不过虽然对这个儿子没了往日的纵容,但到底是自己心爱女人的儿子,况且他又是为了维护他的母亲,所以陵南王也就没觉着这个儿子的行为很是不妥的地方,但一边的孙嬷嬷却冷声道:“二公子果然重孝,不过二公子您是忘了还是看错了,王妃她好好的坐着没有下跪,跪在地上的是秦侧妃。”
当着王妃的面唤秦侧妃为娘,这是大逆不道不敬嫡母的罪。
平日里陵南王专宠秦侧妃和她所出的一双儿女,自然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可是今儿孙嬷嬷这么刻意一提,陵南王心里头就有些不舒服了,心中想着自个是不是太宠婉婉了一些,以至于平儿当着他这个父王的面都这么无状?
陵南王在心中思索着,那北堂平却对着孙嬷嬷横起了眼:“你个刁奴,本少爷和父王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卑贱的刁奴插嘴,还不自己掌嘴十下。”
‘啪’一声脆响,却是王妃一掌拍在梨花桌上所发出来的声音。
王妃一双凤目冷冷盯着北堂平,一字一句的道:“二公子好大的威风,居然敢当着本妃的面调教本妃的人,是不把本妃这个嫡母放在眼里是吗?”
说实话,北堂平往日忖着陵南王宠爱秦侧妃冷淡王妃,他心中是不把这个王妃放在眼里的,只是在怎么不放在眼里,这表面上的功夫也还是要做的,当下他马上缩了脖子道:“儿子不敢,儿子只是一时口不择言,还望母亲原谅儿子。”
看到自个千金万贵的儿子也要向王妃伏首认错不说,还要当着她这个亲娘的面唤王妃母亲,这简直就像拿刀生生的割秦侧妃的肉,她不由咬牙,都是因为太后那个老虔婆,若不是她下旨,陵南王妃就是她秦婉婉而不是端木明珠,她的儿子也不会被逼着唤端木明珠为母亲!
愈想愈不甘,可是再不甘她也只能咬牙忍着,那心里头,别提有多么的难受和憋屈了。
北堂平认了错,王妃也没想揪着他不放,只淡淡看了一眼道:“秦侧妃她做错了事就要受罚,这里有你父王看着,你还不回你自院子里好好温习。”
北堂平眼角往秦侧妃望过去,见自个娘一脸惨白,当下便满是乞怜的看向陵南王:“父王,侧妃娘娘她身子不好,还请父王念在妹妹的份上,请侧妃娘娘起身吧,侧妃娘娘犯了什么错,孩儿愿代侧妃娘娘受罚。”
陵南王还不曾发话,王妃又是一巴掌拍在梨花桌上:“怎么?是我这个嫡母的话你听不进去是不是?王爷,若是如此,妾身这就进宫向母后请旨,省得惹人笑话。”说完她也不管陵南王的面色,起了身就往门口走过去。
这话一出,陵南王急了,再也顾不得什么,冲着北堂平大声怒斥:“还不滚回去。”
北堂平一愣,打小他就是在父王的宠爱之中长大,何曾听过父王稍大声的责斥?
一愣过后瞧着父王不同于往日宠爱关切的愤怒面容,北堂平便勾了头,又看到自个亲娘朝他使眼色让他听父王的话,当下便忍着一肚子的气和疑问道:“是孩儿不好,惹父王和母亲生气,孩儿这就回去。”
看着北堂平出了房,王妃心里头还是不舒服,冲孙嬷嬷道:“去把外面那几个丫鬟叫进来。”
孙嬷嬷依言出去,一会儿便进来四个丫鬟,王妃锐利的视线沿着四个丫鬟转了一圈最后冷声道:“本妃往日是太放纵你们了是不是?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本妃的院子你们也不用通报?”
北堂平进院到闯进她厢房,这些丫鬟居然没有一个通报的,这样不忠的人她留着何用?
四个丫鬟吓得噗通一声跪倒:“王妃饶命啊,非是奴婢不肯通报,而是二公子他进来得太快,奴……”
“放肆,到了现在还不肯认罪,来人,将这些刁奴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不等丫鬟们说完,一道清冷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在王妃欣喜的眼光中,北堂琊大步而入。
一听是世子爷发令,丫鬟们吓得瘫倒在地,若是王妃她们还能逃得一命,因为王妃素来宅心仁厚,可若是世子爷,那她们就别做指了,世子爷的命令,没有人敢违抗!
很快就上来几个婆子拖着四个丫鬟走了,北堂琊这才行至王妃面前端端正正的行礼:“孩儿见过母妃,孩儿擅自发令,还望母妃原谅。”
王妃忙亲自扶向自个的儿子,柔声道:“琊儿,快坐下,那几个刁奴,母妃也早想处治了,不用放在心上。”
北堂琊就着王妃的手起了身,朝陵南王淡淡望过去,这一次却没有行礼只道:“孩儿见过父王。”
看着儿子对他母妃和对他这个父王截然相反的态度,陵南王心里不免有些不舒服,又想着这个儿子回来,他想要让王妃放过秦侧妃只怕更难,就沉了脸道:“我和你母妃还有事相商,你早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