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琴依-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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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宁若有心停顿，观察三个人的神情接着道：“不愿意又当如何？”
“抗旨不尊者诛灭九族！”沈沐晨有趣地看向宁若。
“哦，原来要诛九族呀！”宁若讥笑着看向一旁的夏如月，用眼神告诉她你也在九族之内哦。夏如月脸色瞬间惨白，宁若在心里可高兴得很呢！
“若儿，这事岂能当成儿戏！”丞相厉声喝道。
“若儿知道错了，爹不要生气女儿一切听爹做主，谁让我是您唯一的女儿呢。”宁若再一次看向夏如月在说这话时特意加重了‘唯一’二字，就是想让夏如月难堪。不过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还有的是时间做好充分的准备，你们最好不要惹我否则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她想。
“明早来书房，爹有事跟你说。”
“是，女儿告退。”宁若愤恨地离去，匆匆地前往清心居。事情已经提早上演了，要快些准备了她思量着。
第二天一早，宁若到了书房，丞相爹开始给她灌输政治理论之类有关朝政方面的知识。整整一上午宁若痛苦地竖起耳朵听着。
“若儿可听得懂？”丞相见宁若以手支额的样子怀疑道。
宁若抬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复述自己听到的重点。
“好！好！好！若儿真聪明。”丞相听后为之惊叹地赞道。
宁若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书房，真郁闷下午还得抚琴。
累了一天的宁若吃完晚饭还得摆弄药材，俗话说得好：“有药在手，天下无惧。”她还得配一些迷药和几种毒药，大多数是各类解毒的药丸。宁若看着这些瓶瓶罐罐有些泛愁，这么多要都带在身上不累死才怪，如果能像武侠小说中将药放在指甲里，那该多好。
一天宁若一大早来到书房门口，叹了口气，这已经是第四天了。推门而入，转身关上门，道：“爹……”‘早’字还没出口黑耀石般的眼眸冷冷地盯着眼前站着的人平淡地道：“先生为何在此？”
“丞相大人刚接到圣旨去了宫里今天不上课了。”沈沐晨脸上仍带着一曾不变的浅笑解释着。
“谢先生告知。”宁若转身欲走。
“小姐留步。”
宁若转头问：“先生还有何事？”
“小姐能否同在下谈谈。”
“没什么可谈地。”宁若断然否决。
“小姐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沈沐晨看着宁若站定又道：“小姐好像错怪在下了。”
“错怪！”宁若眼神一冷，对上沈沐晨深邃的黑眸讥讽道：“我何时错怪过先生，如若不是先生怎会被逼至如此地步。”
“难道小姐不高兴？所有人都想得到智慧、财富以及权力。可穷及一生也不能如愿，而这些人人想要的东西不都在小姐触手可及之处吗，让人景仰不好吗，为何还如此不满。”沈沐晨微笑着道：“在下只是好奇小姐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能力，所以帮了夏如月一点小忙，不想却造成了小姐如此怨恨在下，让在下如何事好。”沈沐晨略觉谦意的解释。
宁若冷笑道：“别人想要是别人的事，于我何干。权力、财富会让人疯狂，我要它何用。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如果我跟他们一样，就不会是夏宁若，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我的确很恨你，更加厌恶你这一双可以洞穿一切的眼睛还有将一切事了如指掌的高傲神态，我真恨不能将你的眼睛挖出来喂狗！”
“呵呵，真没想到小姐仅仅只有六岁竟然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真叫人心寒啊！”沈沐晨不以为意的笑着。
“虚伪！”宁若冷冷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沈沐晨脸色一沉收起了笑容道：“在下哪里虚伪？”
是你逼我的，宁若暗愤道。表情冷然道：“表面和善谦谦君子，暗地算计陷害别人怎么不叫虚伪！”
沈沐晨表情一滞，随后笑着转移话题：“小姐进宫成为太子妃可是好事，怎么弄得像上刑场一般。说不定小姐以后还能成为皇后母仪天下，这可是皇上对夏家的恩泽，有什么不好！”
“恩泽！”宁若冷笑着眼里满是讥讽，淡淡地道：“什么恩泽！如果我没猜错这只是皇上为了笼络夏家采取的最有效的手段之一罢了。皇上一面让夏家的女儿做皇后一面又大力重用夏家所推之才，两计兼施只是怕夏家日后真的功高盖主而已。”宁若好笑的看着沈沐晨道：“你说我说的对吗，先生？”
“你……”沈沐晨无话可说，不敢想象年仅六岁的宁若尽如此心思缜密。
宁若轻笑转身离去。什么恩泽，纯粹是放屁。要不是知道这江山有夏家出的一份力，皇上又怎么会留下夏家这桩麻烦。她可不认为皇上是心胸宽大之人，历史上的李世民不就亲手弑兄吗，他又怎能允许夏家骑在头上。所谓的恩泽不过是一条延续皇上与夏家的纽带，也是皇家最后一张底牌，如果运用得当，这张能将夏家这棵粗壮的大树连根拔除而不费一兵一卒。女人都是贪募权贵的，这借刀杀人的把戏成与不成就看幕后操控者的能力了。夏家至今相安无事一定有其缘由。如果她所料不差，夏家一定握有皇氏机密，而这道保命符就藏在那支玉簪之中。所有发生过的事刚好串连在一起，一切事都会有合理的解释。这么说来沈沐晨为何会挑丞相不在时去书房，一定有问题。之所以要谈谈无非是想从她口中套出保命符的下落，可是却事倍功半。哼真没想到父亲所重用的人竟然另有身份，想他在皇上身边的地位也不低，这丞相到底有所察觉没有。宁若想，还是算了既然她都能猜得出又何必趟这滩浑水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卷一 恍然如梦 第六章 入宫惊梦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终于得到解脱了。宁若所有的功课都学完了，得到丞相的通过以后不用再学了。夏如月成人礼已办完就等两天后风风光光的嫁进萧家，全府上下都在忙碌着。
这个国家有一种习俗，当家中女子出嫁时，必须由未婚女子将新娘送上花轿途个吉利，这一任务正好落在宁若身上。
夏如月出嫁的当天，宁若扶着她上了花轿，轻声对她说道：“姐姐走好。”她一下子掀开盖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宁若。宁若一愣，随后回给了她一抹浅笑，她没有看到，送亲的队伍已经起程了。
原来你也会后悔呀！宁若喃喃地说。刚才夏如月的深深凝视，宁若在她眼中看到了，后悔与无奈的神情。
宁若回到清心居依旧为自己以后的路做打算。三天后，夏如月与萧函回门拜见父母。宁若慌称生病没有去见他们。就像是种默契夏如月只是派人送来了各种做工精美的首饰，没有来看她。
眨眼间已是新年了，夏家接到圣旨邀丞相携女入宫赴宴。
当晚宁若身穿淡紫色衣裙和丞相坐在御花园观看节目。皇宫上下灯火通明，布置的几近奢华，宁若却无心欣赏这美景，她已猜出皇上让她进宫的原因。环看四周都是各位大臣带着自家盛装打扮的女儿坐在这里，不用想也知道。太子今年十八岁已到了选妃的年龄，而那些打扮得个个花枝招展的小姐们肯定是为了让太子挑选的秀女了，今天的宴会无疑是太子选妃的相亲宴，她只要耐心的等就行了。
没有多久皇上离开了，一位小太监此时来到丞相身边俯耳说了些什么。丞相以眼示意宁若该走了。她跟着丞相来到了‘御清宫’也就是皇上的御书房。
“臣参见陛下。”宁若跟着丞相行了大礼，站在一旁近距离观察这位皇帝。
“丞相不必多礼。”皇上笑着看向宁若道；“这就是宁若丫头吗，很漂亮，长大后定是位美人。”
“谢皇上夸奖。”丞相谦卑地答道。
“你我兄弟不必受君臣之礼，等会好好陪我说说话。”皇上一改往日的君威温和的说道。
“是”丞相点头应道。
皇上看上去已过六旬，虽然略显老迈但眉宇间的霸气不可忽略。宁若看皇上的同时，这位老者也审视着她。
皇上面带微笑道：“丫头不怕朕吗？”
宁若挂着天真的笑容，睁着大而水灵的眼睛答：“不怕。”
“为什么？”皇上好奇地问。
宁若有恃无恐地笑着说道：“因为我们都是人。”
“哈哈哈”皇上大笑，眼睛里多了一种赞赏，一种惊异，抚着宁若的小脸道：“你说得很对。你很聪明，叔叔送你一份礼物。”
“来人”皇上叫道，随后进来了一老一少两位宫女，其中一位年轻的宫女手中端着木质拖盘，弯腰行礼后站在宁若面前。老宫女一只手抓住宁若的右手，将衣袖挽上去露出白嫩的小臂，另一只手接过一只于筷子一般粗细地竹签，签头着有红色的液体，轻轻点在宁若右手腕内，之后整（。。）理好衣袖退至一旁。
守宫砂！竟然送这样的礼物。宁若心中暗叫不妙，难道皇上已经承认她是太子妃了！
皇上从拖盘中拿出一条纯金雕刻的树叶形状的手链亲自带在宁若的右手上。手链由十二片树叶连接而成，链子长度是可以调整的，每一片金叶子背而都刻有一句祝福语。
皇上笑着问：“喜欢吗？”
“喜欢。”宁若轻声道，她有反对的权力吗！
“乖孩子。”皇上叫来身边的小太监道：“喜福带夏小姐去东宫殿吧。”
宁若跟着小太监离开御清宫向东宫殿而去。到了东宫殿没有见到太子，却看到了殿内有二十四位大臣的女儿们，看上去都比宁若年长许多。殿中摆放着相等数量的木桌，每人都站在桌旁非常认真的执笔写着什么。
“小姐，太子殿下让每位小姐画一副自己最好的作品承上以供互相学习。”小太监解释道，并领着宁若到她指定的位置。
原来是考书画呀！介此机会从中挑选出适合的人选吗。宁若执笔着墨，就画一副莲花图，再提上陶渊明的《爱莲说》中描写莲的诗句就可以了，她想。
“咦那是谁？”一女子看向宁若问。
“哦，那不是夏丞相的千金吗，怎么也来这里了？难道也是来参加选妃的？”
“呵呵，她看上去也只有六岁，有什么本事站在这里。”
“我看哪她还没有断奶吧。”此话一出引来一阵窃笑。
“是呀，她能画出什么好作品，还不如回家吃奶呢！”又是一阵讥笑声。
宁若蹙眉，嘴角微翘不予理会她们的话。将桌上正画了一半的莲花图一把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小姐，您这是……”站在一旁的喜福不忍道。
宁若放下笔，抬头扫了在场每个人一眼，从她们脸上她看到讥讽、嘲笑、厌恶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她不再看她们重新执笔在纸上画了一只大老鼠，并加以着色，物别是眼睛之处，她特意用鲜艳的红色途在了老鼠的两只眼睛上。画完后搁下笔将画交给喜福。
“小姐，这——这怎么行。”喜福拿着那幅画肯求道：“您还是再画一幅吧，这万万不能交啊！”
“没有关系，你交了就可以了。”宁若淡淡地道。
“小姐！”喜福见宁若不答应便跪下来求道：“小姐奴才求您还是再画一幅吧！”宁若不予理会绕过喜福向外走去。
宁若来到东宫殿内的小花园。花园是建在水上的，在灯火的映射下格外美丽。她坐在一处很大的荷花池边，看着水底各种小鱼自荷叶下嬉戏，情绪一阵低落。她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她没有回头依然保持刚才的样子。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的已经站在宁若两步之遥的地方。
“太——”后面的小太监刚要说就被前面身穿白底金色蟒袍的年轻男子阻止。男子走到宁若身边低头看着她。宁若很不情愿地收回了视线，抬头看了一眼来人，起身行礼：“太子殿下安好。”六岁的她只到太子腰处。太子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他知道她是谁，他只是想见见这位画了一幅红眼老鼠的女孩长什么样子。宁若一头黑而亮的青丝披在腰间，只用一个雕刻精美的卡子困定住额前的碎发，两侧的头发梳在耳后。白皙的皮肤在灯火下更显的晶莹剔透，一双清澈而不染尘世的黑眸像剔透的琥珀般闪亮。此时的宁若就好像迷路的精灵，虽然仅仅六岁容貌却出落提如此美丽，让人移不开眼睛。
太子拿出一张纸展开问道：“这幅画可是你所作？”
“是”宁若坦然答道。
“为什么要画一只老鼠，你难道不会画其它东西吗？”太子好奇地问道。
“没有心情！”宁若淡然道，视线转向池塘。
“没有心情！？”太子愠怒道：“你好大地胆子。！”
